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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乱世(十)
    严铳喜欢嘴贱,这大概也是玩笑话罢了,季灼桃就把这个“以身相许”忽略不计了。

    季灼桃强撑着要起身来“多谢你”

    严铳连忙上前去阻止了他,“不用急着起来,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要休息几天。”

    季灼桃于是心安理得的躺了回去。

    季灼桃先前刚醒来的时候,佣人们就来一个劲说严铳的好话,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不过季灼桃还是不解,“你怎么会来救我”

    严铳这会儿想到了季灼桃半年前的私自逃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质问道“你还好意思说”

    “当初说好的一起走,你为何自己逃了”

    季灼桃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只好把自己当时遇到的危机告诉他。当时朱阳一直忌惮他,就快要让人把他取代了,他那时不逃就来不及了。

    严铳勉强信了,把自己如何处理朱家和谢言的过程说了,又说,“你在离开山寨前托付给我的那东西,我帮你拿到了,一直想知道是什么,但是偷看实非君子所为”

    季灼桃

    严铳解释这么多,自觉有点婆婆妈妈的,丢脸,于是又欲盖弥彰的说“总之,找你救你只是顺便,主要是为了对付谢家,只是没想到你就在谢言那儿。”

    季灼桃“无论如何,将军的恩情,我都没齿难忘。”

    严铳说,“不用拘束,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季灼桃刚要点头应好,这时,又一道闪电闪过,雷声随后响起,他被惊的微颤。

    见状,严铳忘了刚才还在继续的话题,关心道“你怕打雷”

    他可以怕。

    季灼桃顿了顿,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像是高傲的猫咪不肯认错一样,然后小声说,“是有点。”

    严铳嘴角上扬,又迅速抿了抿唇,严肃的说“既然你如此惧怕,今晚我便陪着你睡吧。”

    过了会儿佣人送来晚饭,季灼桃就躺在床上吃,严铳就在他旁边,但是见季灼桃手脚无力,似乎连筷子都拿不稳,遂殷勤道“我来帮你。”

    季灼桃被照顾惯了,此刻自然接受良好,对严铳进行口头表扬,“多谢。”

    严铳一面给他喂饭,一面絮絮叨叨的说“都说了不必客气,我们都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了。”

    “兄弟”季灼桃一顿,狐疑的瞥了眼严铳。

    严铳自然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么可能把他当兄弟呢,但是季灼桃却听进去了。

    季灼桃本来不想提的,毕竟严铳都没提,也许严铳也觉得尴尬,不过这会儿他还是问出了口,因为他可不想被严铳当初劳什子“兄弟”。

    他装似随口问道,“为什么我一醒来就手脚无力,腰酸背痛”

    严铳搁下碗筷,十分气愤的样子,“还不是因为谢言那个龟孙竟那般苛待于你,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将他绑来关在狱里,听凭你处理”

    季灼桃小小的咳了一声,似是无意的提醒,“我记得昏迷前被谢言灌了药,也许是这个缘故”

    严铳

    季灼桃继续说“而且有的地方现在都还有点痛意”像被什么东西磨破了皮。

    其实季灼桃只是中了药,也不是昏迷了,其中过程他还是大约记得的,他记得自己被人如何撩起衣衫,如何被人摩挲全身的肌肤,如何被缓解药性以及最后被人抱着走出地下室,见到外面的阳光,这些他都是隐约有印象的。

    他甚至记得自己在严铳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那时凌乱衣衫混着锁链,沾着不明液体,一塌糊涂,严铳仅仅用手指令他那般失态他于是愤恨的咬在严铳另一只手腕上。

    只不过以他所知的信息,他应该是不知道那个为他纾解的人是谁的,所以现在问的就比较委婉。

    严铳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呃,我也不清楚,大约是被锁链硌出来的吧。”

    他不由想到了那天的场面,沙发、锁链和的气氛,喉结滚了滚,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季灼桃。

    季灼桃见他踟躇不安,耳根子都红了,心中好笑,也不再逗他了。看来这人是擅长嘴硬的。

    严铳故作镇定的收拾碗筷,但是慌忙之下没拿稳,伸手去接,于是带着深深咬痕的手腕就这么露了出来。

    咬痕很深,牙印清清楚楚,不过已经结疤了,看起来是一两天前的。

    严铳

    季灼桃

    季灼桃看严铳的视线顿时意味深长起来。严铳低咳一声,抖了抖衣袖遮住咬痕,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你继续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季灼桃没有追问。

    他以为严铳会这样当缩头乌龟当很久,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严铳跟季灼桃同塌而眠了。

    当时季灼桃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其实自打他醒来就精神不佳,入眠很快。

    严铳进门后将门反锁,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坐在床边看季灼桃。

    他看着季灼桃手腕和脖颈上还有淡淡的痕迹,心想这人的皮肤也太敏感娇嫩了。

    于是又想到那天,他都没下嘴咬,就是吸了几口,没想到就有红肿痕迹了。

    最后只敢轻轻咬了咬脚踝小腿处,以为在小腿就不会留下什么印记,结果还是弄的一片红肿痕迹。

    季灼桃似乎没发现他的凝视,睡的很沉,严铳又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回来搂着他睡觉了。

    次日醒来,季灼桃发现面前贴着一个热源,探手去摸的时候,就发觉面前的人身体一僵,浑身绷起来,然后季灼桃就摸到了排列整齐有弹性的腹肌。

    季灼桃荡漾道嘻嘻,我老攻身材真好,自己没有腹肌只能摸他的了

    小白觉得自己离小黑屋又不远了。

    季灼桃留恋的多摸了一把,然后就被严铳捏住了爪子,把他的手轻轻推开,“醒了就起床吃饭吧。”

    季灼桃敏锐的发觉,严铳这么急着离开的原因是,他小兄弟精神了。

    那季灼桃就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严铳了。他反手拉住严铳,“你为何跟我一起睡”

    严铳心说这是老子的床。但是他不能这么说,说了季灼桃怕是就不肯睡这儿了。

    思虑一番后,严铳正正经经的给出了理由,因为他觉得昨天晚上也许会打雷下雨,他担心季灼桃会害怕,所以才来陪他睡觉的。

    严铳这么严肃的模样很少见,大概是想借此掩盖自己的反应,这也太可爱了,季灼桃颇觉新奇,道了感谢,最后松手放过了他。

    严铳去了浴室,大清早的就洗了个凉水澡。

    季灼桃本来想下床,出去走走。但是佣人说严铳不让他出去,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季灼桃没有办法,只好在自己的卧室里活动活动了。他随意打开衣柜,却傻眼了,因为衣柜里全是符合自己尺码的衣服。

    严铳是独居,而这些这显然不符严铳尺码的衣服,季灼桃不作他想,应该就是给他准备的。

    况且,不单单是尺码,就连穿衣风格都是季灼桃喜欢的类型。

    季灼桃若无其事的关上了衣柜。都准备的这么充分了,严铳还嘴硬说是兄弟

    季灼桃想到今天早上摸到的腹肌,忽然有点馋,但是他现在是高冷人设,所以他不能馋,他得勾的严铳来馋自己。

    可惜严铳这段时间很忙,军阀谢家实在不知好歹,自打谢言的事情过后,他们就屡次到他的地盘来犯事。

    等严铳和谢家交战过完,已经是一个月过后了,他这次把谢家的主力部队全部击溃,占领了谢家的领地,抢空他们的钱财粮食,但凡发现余党,全部清除剿灭,使他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那次严铳遇害,就是几家军阀联合起来搞他,其中谢家是出了不少力的,严铳早就想把谢家搞垮了。

    严铳领兵作战擅长的是快、迅猛,如同龙卷风扫过一样,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迅速的进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当然,光是快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快到了极致,这也是一种优势,很少有人有这样的魄力,况且严铳不止有魄力,还有非常精明的作战能力。

    而且严铳亲自训练出来的兵队,比其他军阀们招揽的散兵游勇更有组织有纪律,即便有危急的时候,也不会趁乱溃逃。

    不像敌方,一旦被严铳的兵攻打进去,处于劣势,就士气低落,溃不成军。

    在严铳夺取了谢家的地盘后,另外两家军阀很快向他投诚,表示先前的行为都是被谢家逼迫的,是无奈之举。

    严铳决定稍作休整,于是也暂且没有动他们,而是虚与蛇委的与他们和谈。

    季灼桃这段时间就光顾着享受生活了。他年轻时回国,还有一腔的报国热血,只是被迫在朱家和谢家手下磨砺,叫他失了梦想的权利。

    而今他跟严铳交好,连军师都做不了,因为季灼桃自觉与严铳的理念其实并不相通,加上无法自保、身份敏感,只好放弃了报国的打算。

    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严铳极其看中的人,不但深入敌腹营救,还金屋藏娇。他每次去街上,都会毫不意外的被人认出来了,然后引来围观群众只有在严家才能安全。

    这大概也是严铳的目的吧。

    严铳知道季灼桃很聪明,所以严铳没想过把他一直关起来。但关键是,严铳不舍得让季灼桃自由。

    见识过他戴着枷锁的模样后,严铳就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以及自己为什么一直惦记着季灼桃,为什么会亲自去营救他

    可是季灼桃的伤已经好了,就连缺乏营养和体虚都治好了,他没有理由继续把人拘在自己家。

    所以尽管在战事繁忙的时候,严铳仍然分心思考了这个问题。没有理由,他就创造理由。

    让季灼桃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获得绝对的保护,让季灼桃不敢轻易离开。

    先前季灼桃已经吃了两次亏了,严铳不信,他敢离开自己的保护。

    事情发展如严铳所料,季灼桃压根没提过离开的事情,安安生生的呆在严家,偶尔他会出去玩玩或者去大狱见谢言,但都会有保镖跟着。

    季灼桃非常享受米虫生活,偶尔去折磨一下谢言,也令他非常畅快。

    谢言这段时间被关在牢里,过着如同他对待季灼桃的那种生活,见不得光,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季灼桃去看他的时候,都不敢靠的太近,怕被他熏着了,因为谢言长时间没人打理,也没有洗澡,一直被锁在那,跟耗子蟑螂共处,胡子拉碴,浑身恶臭。

    季灼桃让人端来丰盛的午膳,坐在谢言的房间外面,跟士兵们一起吃,而谢言因为身上的锁链都被吊了起来,双手双脚都无法动弹,只能让人喂食,而且是馊掉的饭。

    季灼桃觉得这些手段太小儿科了,还不如严铳让人给谢言用的那副锁骨链来的好,那锁骨链穿过谢言两边的锁骨,血肉模糊,拉动时还能让他受到钻心之疼。

    但季灼桃是没杀过人的,也不敢杀人,无论外表多凌厉,他的心肠都是柔软的,既然谢言没打过他,他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

    于是最后季灼桃没来看谢言了,默认让严铳处理。

    严铳的雷霆手段很快见效了。谢言奄奄一息,半条命都没了,曾经拉过季灼桃的锁链的那只手被完全废掉。

    谢言终于后悔了,声音嘶哑的说“我当初就不该求着何哥带我逃走。”

    他就不该招惹这个人。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何汮居然和严铳有这么好的关系世事难料,如果不是季灼桃,他也就不会被绑架上山,也许早就在严铳手下死了。

    但是如今多活了一段时间,虽说利用季灼桃发了笔横财,下场却比当初更惨更难看。

    严铳给了谢言一个了断。

    在严铳休整军队的这段时间,终于可以每天回家了。先前忙碌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一周都没回家,每天处理各种信息,指挥前线。

    这天严铳回来时,季灼桃在后院的果架下乘凉,身边的丫头正给他扇风。

    明明有风扇,却要丫头给他扇风,严铳不禁眉头一皱。

    丫头轻声解释说“何先生说乘凉就不用什么机器,心静自然凉。”

    毕竟季灼桃还遵循着原主的人设,性格略孤僻保守,直男。

    所以这小丫头毛遂自荐来给他扇风的时候,季灼桃没有拒绝。

    严铳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毫不掩盖自己的怒气。

    他在外面辛辛苦苦打仗,还造势说自己金屋藏娇,结果藏的这个娇,居然在家里和女人走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