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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终篇(五)
    因顾忌少爷体弱,马车行的很慢,停下时几乎没什么阻力,随即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季灼桃正欲开口问,小厮惊慌道“小少爷,前面好像有个死人。”

    季灼桃顿了顿,在心中纠结一番,该不该去救他。

    前世他负了自己,想来是薄情寡义之人,可若是不救他,也不符合他现在这心善单纯的小少爷人设。

    最后抿了下唇,慢悠悠道“我下去看看。”

    小厮将他扶下马车,雨后的路有些湿鞋,没几步就到了男人昏厥的地方。

    男人一身黑衣,面朝下,斗篷上有好几处划痕,周围的杂草和泥土都已染上了斑斑血迹。

    季灼桃命人去把他翻过身来,这人虽浑身血污,但五官和身形都显得器宇不凡,单看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那种,虽然有刀伤剑伤以及常年习武的痕迹,但他肤色雪白,是那些常年劳务的普通百姓所不能相比较的。

    也许第一世里正是因为他恢复记忆后,发觉他原本的天之骄子的身份,对比之下就觉得季灼桃为他付出的那些,完全不算什么,所以才能那么爽快的离开吧。

    颤颤巍巍的探完鼻息,小厮收回手惊喜道“小少爷,他好像没死。”

    季灼桃没说话,将男人上下打量一番,发觉他胸膛上有块微微凸出的地方。

    原来男人衣襟里有块玉佩,季灼桃用一块手帕将玉佩包起来取下,避免碰到男人,起身道,“带走。这当做救治的费用。”

    上一世他偶然得知,这玉佩是象征男人身份的东西,是调遣他自己亲自养的亲兵的信物,非常重要,因为他的亲兵是他手下唯一有价值、能打胜仗的军队了。

    男人叫盛淮安,玉佩上刻着他的名字。

    拿走这玉佩就是单纯出于报复的目的,季灼桃就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这人让他吃亏让他不好过,他就要一模一样的报应回他身上。

    他之前也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不过是前尘往事,冷漠视之才能说明他已经把这男人放下了,不计较他的所作所为了。可是,他如今再一次面对,他无法做到不计较,无法不想办法去报复他。

    他并非圣人,心非草木。

    一路上盛淮安的呼吸时断时续,像是随时就要死了一样。好在这里离避暑山庄不远,几刻钟后便到了,这是他们季家的山庄,听闻小少爷要来,特地早早的请了大夫来常住,以便能时时刻刻照顾着小少爷,季灼桃就让大夫去给盛淮安看伤去了。

    小厮来说明盛淮安的情况时,季灼桃已经把玉佩给放好了,“不用告诉我,给他养伤便是。”

    “等等,”季灼桃想了想,叫住了小厮,为了万无一失,他吩咐道,“把他的衣服全部换下来,烧掉。”

    “是。”

    盛淮安第二日就醒来了,大夫说他命很硬,运气也好,可惜伤了头,造成了记忆缺失,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季灼桃亲自去看他,到他房间的时候,正有个小厮给他端去药。季灼桃盯着那碗药看了一会儿,他先前特地吩咐了大夫,要用最苦的药,最好加黄莲进去。

    前世他对这个狗男人一见钟情,处处照顾,还亲自监督熬药,并且还把自己的蜜饯零嘴分给盛淮安,这次他自然不会那么做了。

    “都出去。”

    仆人关好门,季灼桃才慢吞吞的进去,盛淮安戒备心很强,见他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看,他也不说话,盛淮安终于按奈不住,抢先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季灼桃看了一眼床边的药,盛淮安还一口都没喝,戏谑道,“你怎么不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盛淮安愣了下,“你说。”

    “你是我的侍卫,赶路时遇到山匪,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季灼桃煞有介事的说,“先喝药,喝了药我再说。”

    这个说辞他已经提前交代了仆人,说盛淮安是新来的侍卫,所以与大家不熟。这个夏季他都会呆在避暑山庄里,期间盛淮安就是想要卖身契也要不到。

    而反正夏季过去后,盛淮安的属下便会找来。季灼桃想,他欺负盛淮安,期限是现在到等夏季过后盛淮安的属下找来时,到时候,他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盛淮安只好端起碗来喝,结果刚尝到一点味就顿住了,季灼桃看他那要吐不吐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端庄的劝道,“喝吧,良药苦口。”

    盛淮安只好一口吞了下去。

    季灼桃欣赏了一番他的面不改色,继续温声说“你此番不惜性命救我,等你伤好之后,我便允你在我身边伺候,此外还许你一个愿望,可好”

    把他放在身边,更方便折磨他。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季灼桃的演技也越来越好了,此刻说谎话愣是把盛淮安哄的相信了大半。

    盛淮安是失忆了,但是他一见到面前的少年,就有一股亲切感,很熟悉,让他很安心。而少年的脸,仿佛他多次告别、又多次重遇的面庞建成的。

    他记忆消失了,但那种感觉仿佛是来源于灵魂深处,残留的感觉以感叹的语气,一遍遍表达着重复着,“就是他就是他”

    所以,盛淮安在一开始,心里就隐约相信了少爷的话。

    “好,多谢少爷。”盛淮安说。

    季灼桃亲自看着他把几碗药喝完,自己给自己喂了颗蜜饯,这才满意的出去了。

    不出半月,盛淮安已经大好了,下地行走时已无大碍,便向季灼桃请示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季灼桃说“你行动尚不便,不如给我守夜。”

    季灼桃认为,守夜是很折磨人的,他的几个小厮们都不喜欢守夜这份差事。

    毕竟季灼桃身娇体弱,睡眠也不好,晚上事多,给他守夜的人可真是有的忙,端茶倒水、伺候起夜不说,还要时时刻刻提防他掀被子,避免他着凉。

    要是他着凉了,那守夜的人可就得受罚,因为季灼桃每次着凉都是遭罪,会发烧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当晚,盛淮安就睡在季灼桃床边的软榻上。

    季灼桃窝在薄被里,无事找事“你别看着我。”

    盛淮安平静的说“我不看着少爷,如何伺候好少爷。”

    “可你一直看着我,我睡不着觉。”

    盛淮安一直看着他,他可就没办法掀被子着凉了。

    盛淮安答应的很快,“好,我用余光看少爷。”

    “”季灼桃瞄一眼盛淮安,发现他果然没看自己了,而是盯着自己的床顶看,可不就是用余光看他嘛。

    这狗男人脸皮变厚了。

    季灼桃随即以饿了、渴了、想看书等各种理由折磨盛淮安,最后说“我吃撑了,睡不着了。”

    盛淮安异常镇定温和,“少爷放心,我保证少爷一定会睡着的。”

    季灼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达到折磨他的作用。

    正当他泄气的时候,盛淮安起身坐到床边,一手探进被子里,被他碰到腰身的时候,季灼桃下意识往里躲了躲,瞪着他。

    盛淮安没说什么,只慢慢的把手放过去,给他揉肚子,动作非常柔和。季灼桃的腰身很细,刚被触碰时还有些僵硬不自在,但盛淮安的大手暖融融的,很快就把他揉开揉软和了。

    季灼桃就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很快就从防备状态变成四脚朝天摊开,露出柔软的皮毛。

    昏昏欲睡之时,季灼桃眯了眯眼,“你上来。”

    盛淮安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是认真的,只好解了外衫上床,季灼桃往里侧挪,盛淮安就半躺在外侧。

    “你今天晚上就这么一直揉吧。”季灼桃理直气壮的吩咐完,闭上眼睡觉了。

    而盛淮安熟练的哄着他睡觉,等到身旁的人完全入睡、呼吸均匀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掌心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隔了一层衣服就已经是如此撩人的触感。

    但是还没等盛淮安下床,季灼桃居然滚到他怀里来了,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因为刚才用薄被盖住了脸,此刻季灼桃的鼻尖和双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双唇微张,触感温热柔软,顺势贴在盛淮安怀里。

    盛淮安想把他稍稍推开,结果手刚碰到季灼桃的肩膀,就被他哼哼唧唧的拉着往下,穿过衣服,直接到柔软的肚皮上了。

    季灼桃方才吃了糕点,此刻肚子还有一点点鼓起来,可可爱爱的。

    盛淮安脑子里一炸,急忙退出,但季灼桃不舍得他的按摩,想让他继续揉肚子,于是再次拉住盛淮安的手,猛的往自己身上一按。

    轻轻的“啪”的一声,很有弹性。

    盛淮安脑子更加迷糊了,下意识地用了点力。

    随后,他发现少爷居然有腰窝,握起来时,指尖刚好陷进去。

    次日醒来,盛淮安还半坐在床上,昏昏欲睡,季灼桃见他眼底青黑,不由高兴,看来昨天晚上也成功的折磨到他了。

    季灼桃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要洗漱了。”

    盛淮安这才下床服侍。

    昨天晚上他把季灼桃哄睡着了,还纵容他睡在自己怀里,但是他却精神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温香软玉在怀,他不精神一点,都对不起少爷这一身娇贵细嫩的皮肉。

    盛淮安不太会给别人穿衣服,不过季灼桃心情好,没计较那么多,等盛淮安给他穿好衣服,季灼桃摆摆手,打发他走,“都怪你,害得我昨天睡那么晚,给我滚出去。”

    盛淮安低眉顺眼的出去了。

    季灼桃

    季灼桃有些莫名想笑,前世他对盛淮安笑脸相迎,却换不来他一丁点好态度,结果如今他对他百般刁难,他却始终包容忍耐。

    果然,这个狗男人就是贱,就是需要调教的。

    当季灼桃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和把他安置在侍卫的职位上,他的表现是完全不同的。

    究其根本原因,第一世的盛淮安自觉与季灼桃平起平坐,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示好和照顾,而如今的盛淮安是仰仗他而活,始终患得患失。

    季灼桃没有把自己郁郁而终的事算到盛淮安头上,毕竟也是他自己太一厢情愿,他的死是他们两个人的责任。但是他受的那些委屈、白眼、嘲笑这些都是盛淮安造成的,他怎么也得找回场子来

    季灼桃很畅快,让未来的皇帝在他这里当奴仆,他可是头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