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走路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是不久之后雷云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一开始他当然是十分的轻松,甚至还有心情去观赏湖边的美景,然而仅仅才一个多时辰他的额头上便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等到两三个时辰之后,他几乎连步子都迈不开了;而此时倪彩衣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鞭子,只要他稍有懈怠鞭子很快便会落在身上,简直令他苦不堪言
直到过了午时,倪彩衣才让他停了下来;然而午膳过后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又不得不咬著牙回到园中小湖边
就这样一直到暮色降临的时候,他整个人已是狼狈不堪,疲惫之极,连站几乎都站不住了,看得在湖边等候的可儿等女直掉眼泪。
回到起居之处,他这边才刚刚沐浴完毕,倪彩衣便带著十几名庄丁来到他的住处。
“倪姐姐你这是”望了一眼十几个手持沐浴器具的庄丁,刚刚侍候罢雷云更衣的琴儿不禁又将目光投向了意外而至倪彩衣。
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主子被倪彩衣“折磨”得这般凄惨,作为贴身婢女的她岂有不心疼之理故此一见倪彩衣到来她便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倪彩衣闻言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并未解释,只是吩咐众人将一应洗浴用具安置妥当便打发其离去。
“倪姑娘在下已经沐浴过了,此区区小事便不牢姑娘费心了。”望著面无表情的倪彩衣,再看看木桶之中黑漆漆的、稀粥一样的不明液体,雷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有些心怯地道。
“倪姐姐”
“二位妹妹,请暂且回避,少时无论听到何种动静皆不许靠近。”
另一边的棋儿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倪彩衣径直打断。
“公子”
“去罢”
触及棋儿询问的目光,雷云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
二女闻言略略屈身施了一礼,随即便掩门而去。
目送二女离去,雷云小心翼翼地望了倪彩衣一眼,讪笑著道“倪姑娘,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你”
“少啰嗦,脱去衣物,进去”佳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径直令道。
“这这是何物”雷云慢吞吞地走到那只装满不明液体的木桶旁边,十分不踏实地问道。
日间被佳人毫不留情地折腾了几个时辰,此时他心中早就有了阴影;再看那一桶黑漆漆、气味十分怪异的东西,他的心里就更加发毛了
“若是再让我说一遍你便该倒霉了。”倪彩衣闻言目光微微一寒,略略近前道。
“好好我脱,我脱”雷云见状心中暗暗叫苦,连忙强忍身上酸痛三下五除二地将刚刚换上的衣服扒了下来。
脱到贴身衣物之时,他本想让让倪彩衣回避一下,但是当他看到佳人那冰冷的眼神之时,到口的话立时又咽了回去。
扭扭捏捏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之后,他先是伸出手小心地在桶中拭了拭,而后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跳入木桶之中
心情忐忑地木桶之中浸了片刻,他才发现这些黑漆漆的东西虽然味道十分难闻,但是对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危害,遂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回他显然又高兴的太早了
他这边刚刚有所放松,便见倪彩衣缓步朝他走了过来。
此情此景,他的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而后下意识地将身体缩入水中,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咕咚咕咚”
当倪彩衣来到木桶旁边之时,桶中的黑色液体竟然开始慢慢泛起了气泡,温度也渐渐变得越来越热。
不仅是热,随著温度升高,一种又痛又痒、仿佛虫叮蚁噬一样的感觉也开始在体内蔓延,令他倍感煎熬
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当中的易经洗髓吗
雷云咬牙强忍著那种夹杂著极端痛痒的灼热感,脑海之中不禁浮过一个念头。
在各种强烈不适感的摧残下,他的身体也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人狠起来其程度真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随著时间的推移,他身体上所承受的痛苦已然无以复加,但是他硬是一点一滴地挺著、挨著
我能行
我一定行
他心中不断地咆哮著,一丝坚定的意识始终在催眠著他的大脑,直至全身变得麻木,意识渐渐消沉
他习武生涯的第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地狱般的生活仍旧在持续著,而且锻炼的方式也由最初的走路依次变为了跑步、爬坡与负重
日间,倪彩衣会极度严厉地锻炼他的体魄,将他折腾的精疲力尽,晚上则以某些不明的药汤淬炼他的身体并助他恢复精力。只有这一切结束之后,他才有工夫略作休息,而后抽出一会儿工夫伏案处理白日呈送上来的军政要务。
每一日的锻炼结束之后,可儿三女几乎都是含著眼泪扶他回来
尽管被佳人折腾得很惨,但是雷云却很感谢她,而且每当他刻苦锻炼之时,其面容上偶尔也会不经意地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每当他看到那张超尘脱俗的容颜上露出笑容之时,他的心中便会感到一阵振奋,仿佛身上的所有的痛苦、疲劳均一扫而光
有时候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习武的初衷,拼尽全力只为能换回其一个不经意地笑容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怎么意识到,在经两个月的锻炼之后他的身体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直到倪彩衣提醒之后他方后知后觉。
以他原来的身体状况,搬个二三十斤的东西走不了多远便会气喘吁吁;然而经过两个多月的锻炼之后,前院那只数百斤重的铜鼎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给抬了起来,惊得在场的裴宣等人下巴落了一地
这种情形别说他人,连雷云自己也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他虽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魄增强了很多,但是却没想到竟能达到如此境地
因为接下来要正式跟著倪彩衣习武,于是他特地便请左老打造了一杆重约六七十斤的长枪,可是这杆长枪到了他的手上却比一根轻飘飘的木棍也强不了多少,最后还是按照倪彩衣的吩咐以特殊材质重新打造了一杆才算勉强合用。
随后的一个多月,他开始向倪彩衣学习枪法、剑法、刀法等各种功夫;无论其有多么难学,只要看上一二遍他就能准确无误地默记在心里,不出一两日便能熟练掌握,此事又令他感到十分惊讶。
不过时间一长,这一切他便慢慢地习惯了。
总之,那一段日子雷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而时间久了这些回忆就仿佛历经岁月沉淀的美酒一般回味无穷。
“可惜的是,你彩衣姐姐由于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我的身边,也不知道此生还能否再见上一面”慢慢地向马云柔讲述罢一段往事,雷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能让夫君如此念念不忘,那位彩衣姐姐定是一位绝色佳人罢”马云柔玉指在他胸口慢慢地滑动著,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若论姿色天下虽有佳人无数,却无一人出乎其右。如她这般超尘脱俗的奇女子,这世上没有一人能配得上她,而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雷云闻言笑了笑,下意识地道。
“不知这位姐姐才具性情如何”见他对倪彩衣评价如此之高,马云柔不禁又问道。
“才具嘛彩衣她乃是大家之女,才学见识自是不必多言,至于性情这一点你倒是同她颇有几分相似,你二人啊夫人为何咬我”说起倪彩衣,雷云便不由地记起了往日的点点滴滴,几乎不假思索地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结果还没说完便被马云柔狠狠咬了一口。
望著佳人那张精致的面容,雷云心中顿时恍然,同时也不禁暗道自己愚蠢。
先不说他方才对倪彩衣的一番夸赞,便是拿她去同倪彩衣相比这一点便犯了女人的大忌;要知道,此时的马云柔可是刚刚委身于他且就在他的怀中,以她的性子不生气那才真的是奇怪呢。
不过,在一个屋檐下同居了两年多,他对佳人的性子也早就了如指掌了。在意识道错误之后,他腆著脸皮便是一番甜言蜜语地轰炸,最后不但将佳人哄得笑逐颜开,还在佳人那里大享了一番艳福。
此时外面虽然春寒未退,细雨霏霏,但是卧房之中的情形却是尤为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