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6章 连接
    风平浪静的水面骤变, 刺激信号狂风暴雨般袭来。

    苏鹤亭呼吸一滞,十指收紧, 唇间溢出抗拒声“不”

    他感受到谢枕书的精神入侵,却无法看到谢枕书在哪儿。

    这片海似乎就是长官,他冰凉的意识触碰犹如水浪,从苏鹤亭的活动区经过,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占据着苏鹤亭。

    这种缓慢太折磨人,让苏鹤亭喉结数次滑动,几秒后, 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折磨还是刺激。

    刺激信号雀跃起来,带动苏鹤亭的感官,他一面感受着谢枕书的精神入侵, 一面感受着谢枕书的真实温度。

    不要。

    苏鹤亭的意识淆乱,本能抗拒。他微喘, 掌心里出了更多的汗,头部不自觉地向前垂,错过谢枕书的脸颊, 抵在了谢枕书的肩膀。

    他说“不要别用意识盯着我。”

    他们都闭着眼, 明明连拥抱都没有做, 却仿佛正在亲密相融。

    这一刻, 苏鹤亭想什么谢枕书都知道,同样,谢枕书的另一面也在苏鹤亭的意识注视里暴露无遗。

    长官冷静、礼貌的外表下是恶相,他的入侵方式完美还原了“阿修罗”的释义, 充满攻击性和贪怒的。

    这让谢枕书散发着危险气息,绝对禁欲在某些方面同等于性瘾,极端克制下是沉默的占有欲, 他在意识浪涛里绝非君子,而是个攻城略地的专横君王。

    谢枕书用拇指轻摁了下苏鹤亭的虎口,用声音安抚苏鹤亭“你太紧张了。”

    他讲话温柔,好似胸有成竹。可他背部肌肉时刻紧绷,侧颈竟然出了点汗。

    克制几乎用掉了谢枕书的所有心力。

    意识连接让他感官敏锐,即便闭着眼,他也知道苏鹤亭是怎么喘息、怎么跟自己十指纠缠的。

    他有很多很多糟糕的冲动。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这是他对自己的最后要求。他不能强袭侵占苏鹤亭,即使他的精神已然把苏鹤亭逼到了角落。

    谢枕书低语“你能抱我吗”

    苏鹤亭面色潮红,道“不你要把我撕烂了。”

    谢枕书顿了片刻,微微侧头,鼻尖快要抵到苏鹤亭的耳边了,说“不会的。”

    他在这暧昧不明的氛围里犯规。

    “拜托了猫。”

    拜托了。

    拜托

    苏鹤亭意识里全是这句话,像是谢枕书的呢喃,一遍遍,揉碎了他的戒备。他觉得自己已经在谢枕书怀里了,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那些破碎而凌乱的记忆一股脑涌向谢枕书,他们在某个层面已然亲密无间。苏鹤亭感受到谢枕书的心跳。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连接,带着甜蜜的痛苦。

    长官在“看”他。

    那注视冷峻,是在寻找刺激信号。可对于苏鹤亭,他简直像是化开的冰,带着刺刺的温度,被长官打开,又被长官安抚。

    谢枕书得到拥抱后就不那么强势,他需要苏鹤亭的主动接纳,这能减少他的攻击性。他拽着自己的理智,用意识一寸一寸地感受苏鹤亭。

    苏鹤亭的脸已经埋进了谢枕书的肩窝,他为交融而颤抖,那是不可抗拒的生理反应,就像眼泪。他的耳朵、尾巴乃至一切,在这期间都属于谢枕书,供谢枕书的意识拨弄检查。

    谢枕书要抵抗这世上最大的诱惑,他有片刻迷失在苏鹤亭的脆弱里,但他得到了苏鹤亭的信任,他把这份信任看作锁,牢牢铐住了自己。

    他试着夸奖苏鹤亭,从而减轻苏鹤亭的负担,便道“你好聪明,你很棒。”

    苏鹤亭手指触及到一片潮湿,不知道是自己的汗还是谢枕书的汗。他闻声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攥紧了谢枕书的衬衫,略微懊恼“别夸我。”

    他很困扰,这夸奖带给了他烦恼。它令他轻飘飘的,意识越发沉醉,快要喘不过气,好像被谢枕书卡住了下巴,逼近了审视。

    他们快感共通,谢枕书险些被猫的错觉带走,他深吸一气,有一瞬间,几乎要忘了自己该干吗。他略显躁动,被苏鹤亭的喘息搞得口干舌燥,耳垂都红透了。

    猫很可爱。

    猫很

    糟糕,他想什么猫都知道。

    果不其然,苏鹤亭猫耳飞折,觉得自己脑袋里都是夸奖。

    谢枕书想对不起。

    苏鹤亭道“嗯。”

    然而谢枕书又无法控制自己去想你真的很可爱。

    苏鹤亭脸都要压进谢枕书胸口了,他埋着头一动不动。心跳不仅没能得到缓解,甚至跳得很快。

    那可恶的刺激信号欢呼逃跑,在两个人的意识网兜里胡作非为。它刺激着苏鹤亭,又撺掇着谢枕书。

    苏鹤亭被它一刺就亢奋,尾巴挣了一下,差点挣脱接口。

    这一下导致两个人的连接波动,谢枕书那无意识的占有欲立刻凶狠起来,要把苏鹤亭的意识紧紧咬住似的。

    苏鹤亭你咬我。

    谢枕书对不嗯。

    苏鹤亭我要被你吃掉了。

    谢枕书用意识安抚猫,可那交融后的安抚好像耳鬓厮磨,他不得不抬起手,摁住苏鹤亭的后脑勺,轻揉了两下,无声道歉。

    苏鹤亭说“我满脑子都是都是你。”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却让谢枕书止住了动作。

    半晌后,苏鹤亭道“喂你想好多。”

    他声音喑哑,鼻音很重,像是快要哭了似的。

    谢枕书当即停下了连接,拔掉了线,他胸口起伏,须臾后,忽然把脸埋进苏鹤亭的发间,闷说“对不起。”

    昏暗中残留着暧昧。

    他的十字星微微转动,因为温度,银光染上了点绯红。

    事实证明,他们在意识连接这件事情上都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