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1章 第 51 章
    重重摔在床面,陈述昏涨的脑海愈发混沌。

    他还没睁眼,身前又撞来重压。

    唇上略微刺痛的触感或许在某个瞬间驱散他的醉意,但没有彻底成功。

    “别闹。”陈述抬手揽在严景川腰背,微睁半敛的眸光扫过严景川的脸,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他轻声道,“让我睡一会儿。”

    酒气浓郁。

    气息灼烈。

    开口时研磨的唇瓣柔软滚烫,迅速擦起浓重血色。

    严景川脊背僵硬,下意识起身,却被身后的手臂禁止。

    他沉声道“陈述”

    只说两个字,唇瓣复又摩擦,热得烧人。

    他抿唇转过脸,耳边恰时传来陈述的低声回应。

    “什么事”

    酒醉的气音裹着湿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仿佛尽数涌进耳膜,沿途留下酥麻的微痒,细细密密,钻入每一丝缝隙。

    严景川倏地回脸。

    怀里不得安宁,陈述皱眉睁眼。

    看到严景川,他抬手按住对方仿佛晃动的脸,稍作辨认“严总”

    严景川黑着脸拉下他的手。

    陈述没去在意,随手把他按在肩侧“睡吧。”

    “陈述”

    陈述眼睑微动,没再睁眼。

    严景川再从床上起身,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时。

    张时看完全程,正呆若木鸡。

    见严景川转过来,他再反应已经来不及,只顾得上深深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去找一碗醒酒汤。”

    “好的,严总。”听到严景川的声音,张时也没抬头,直接转身走向客厅。

    严景川收回视线。

    “汪”

    旺财还在床边来回跑跳,抬起前爪扒着陈述还垂在床侧的腿。

    严景川看它一眼,帮陈述躺正,再掀了被子,正要盖在他身上,就看见陈述皱眉扯了扯领带。

    “”严景川沉默片刻,蹙眉上前,俯身按在他的衣领。

    陈述陡然抬手,扣住他的手腕。

    严景川抬眸,正对上这双清醒刹那的眼睛,寒潭似的冷漠,漆黑凌厉。

    看清是他,陈述眼底的疏冷转瞬退却“到了吗。”

    没等回应,手上的力道松开,双眼已经重新阖起。

    严景川看着他不设防的脸,良久,才继续解开领带。

    张时亲自下楼去催了醒酒汤,回来时见严景川卧室的房门没关,就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到门口,他看见严景川正生疏地脱着陈述的外套。

    张时“”

    禽兽啊

    陈述都人事不省了,竟然还想着来这一套

    严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严总

    张时钉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去打扰了老板的好事,他吃不了要拉一裤兜子走。

    可这醒酒汤是严总交代的,不送肯定也不好

    张时还在迟疑,一抬头,直直对上严景川的眼神,吓得手一抖,险些打翻手里的汤。

    严景川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

    “进来。”

    张时才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在床边站定“严总,您要的醒酒汤。”

    “嗯。”严景川先扶起陈述,坐在他身后,继续帮他把外套脱下,才把人揽在身前,接过张时递来的碗,对陈述说,“陈述,喝完汤再睡。”

    几次被吵醒,陈述眉间痕迹越深。

    严景川说“不解酒,你明天会头疼。”

    陈述无可奈何,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严景川把空碗递回给张时,重新扶他躺下。

    张时站在一旁,看着严景川帮陈述脱了鞋,退后一步;解开腰带,赶紧溜到门外。

    走出卧室的时候,他贴心关上了房门,走到客厅坐下,看着时间估算还要枯等多久。

    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热,严景川已经从卧室出来。

    张时“”

    这么快

    不该吧

    转头看到严总衣服整齐,他满脸羞愧。

    原来严总还是以前的严总,是他想歪了

    严景川没有关门,最后看一眼床上的陈述,他转身走到客厅“继续。”

    张时点点头“好的。”

    去参加聚餐之前,还有工作没有结束,他没有浪费时间,说完就接着汇报。

    到深夜,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张时走后,严景川回到卧室,去浴室洗漱过,走到床边。

    陈述还在睡。

    侧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原本冷峻的线条也显得柔和。

    严景川看着他,很快关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陈述还没彻底清醒,直觉大脑发胀,不由抬手按了按额角。

    “醒了。”

    陈述转过脸,看到严景川,已经记起昨晚“我喝醉了”

    “嗯。”严景川说完,目光忽然凝在他的嘴角,顿了顿,才继续走向卫生间。

    陈述也从床上坐起身。

    昏沉的晕眩还有余韵,他皱眉闭眼缓解。

    见状,严景川回身走到他面前“还不舒服”

    陈述说“很快就好。”

    严景川说“不要逞强,你可以多睡一会。”

    “不了。”陈述说,“今天要赶路,路上睡吧。”

    严景川蹙眉“身体要紧。”

    陈述抬眼看他,笑了笑“我知道。”

    话落,他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睡裤,眉头轻挑。

    他的脑海里没有太多昨晚的记忆,只零星记得和严景川从宴会厅回来。

    “你给我换了衣服”

    严景川又转过身“对。”

    他没有多说,话音落下,径直走向卫生间。

    陈述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只能记起一两个画面,也就没去在意,下床和他一起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洗手台前,陈述刚漱口,就感觉到嘴里一阵刺痛。

    他轻吸一口凉气,看向面前的镜子,才注意到嘴角有个伤口,已经略微红肿,位置暧昧,非常显眼。

    陈述看向身旁的严景川“这是怎么回事”

    严景川神色不变“你自己撞的。”

    “撞的”陈述说,“怎么会撞到这个位置”

    严景川语气冷静“那要问你自己。”

    陈述失笑,没再追问。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以前从没醉过,唯独这次错估了原身的酒量导致醉酒,昨晚回来,连严景川帮他换了衣服都没有丝毫印象,会撞在哪里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陈述目光扫过镜子里的严景川。

    倏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严景川微侧过脸。

    “别动。”陈述按住他,“你的嘴怎么了”

    “没怎么。”严景川转身放下毛巾。

    陈述拉回他的手臂“没怎么就让我看一下。”

    “放手。”严景川说,“我还有事要忙。”

    陈述笑道“忙到一秒的空闲都没有”

    严景川沉声道“没有。”

    “好吧。”

    手臂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严景川却心头微紧,他抑制回头的动作,直接去了客厅。

    陈述回到洗手台前继续洗漱过,才转身出门。

    刚出卧室,严景川的声音传来。

    “把醒酒汤喝完。”

    陈述依言从推车上拿过汤碗。

    张时也跟在严景川之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餐室。

    他问“严总,我们这次要和陈先生一起出发吗”

    严景川说“嗯。”

    张时点头“好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景川又道“你坐我的车。”

    陈述说“好。”

    “地址”

    严景川的第二句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他喉结前擦过,并指按在他下颚,转过他的脸。

    他嘴角的伤口被陈述收入眼底。

    严景川微怔。

    陈述端详着他的伤口,含笑问他“这也是撞出来的吗,严总”

    “”张时看着他们,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一脸哀怨。

    够了吧

    秀也要有限度吧

    有对象很了不起吗

    欺负别人敢怒不敢言很好玩吗

    也许是他悲愤的眼神犹如实质。

    下一刻,严景川抬起手杖,移开了陈述的手。

    他目不斜视“与你无关。”

    陈述说“真的与我无关”

    严景川像是没听见,走到桌边坐下。

    “汪”

    陈述拍了拍扑上来的狗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看到嘴角的伤口之后,他就隐约记起几个不连贯的画面。

    旺财的叫声。

    严景川无意摔倒。

    像一段残缺的影像,但足够让他联想。

    看到严景川嘴角和他相似的伤口,他也已经可以基本确认。

    旺财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舔了他一口,尾巴摇得欢快,又叫一声,就窜到严景川脚下。

    严景川起先没理会它,被它扑到腿上,才把它的饭盆添满。

    抬头看到陈述,他表面镇定,语气如常。

    “吃饭吧。”

    陈述笑说“好。”

    张时看看严景川,再看看陈述。

    可他无意卷入这场诡异的气氛,就和旺财一起忠实执行这句命令,埋头吃饭。

    吃过早餐,三人一起下楼。

    司机早早等在门前,看见严景川,下车打开车门。

    陈述上车后给何绮玉打了一通电话。

    得知他不和他们一起转场,何绮玉心里就是无限咯噔“陈述,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陈述说“不是。”

    “”何绮玉满脸绝望,可自知劝不动陈述,她只能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别被狗仔拍到。”

    说完她又补充几句,才挂断电话。

    因为场景已经搭好,到达目的地后,众人直奔拍摄地。

    严景川送陈述到场地,看着陈述下车,才说“如果不舒服,立刻请假回来。”

    闻言,陈述回身,抬臂压在车顶,俯身看他“放心,我有分寸。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严景川和他对视“好。”

    “陈述”

    是何绮玉的声音。

    陈述关上车门。

    何绮玉快步过来,汽车也缓缓启动。

    她看一眼这辆轿车,刚觉得有点眼熟,一转脸看到陈述,她睁大眼睛,什么轿车统统抛诸脑后。

    “陈述”她说,“你的嘴”

    这么明显、这么引人遐想的伤口,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想歪吗

    不用说,这肯定是黏人精干的好事

    她人不在陈述身边。

    就拿这种卑鄙的手段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