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曼哈顿上东区里,某一栋房子里。
尽管这个时候已经艳阳高照,这栋价格昂贵、摆设精致的房屋里也洒满了金色的日光,但主卧里却依然拉上了效果极好的遮光帘,让人忍不住产生对现在真正的时间的质疑。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时沉睡在床上的人显然也并不在意这件事,所以安静又黑暗的房间对她来说是这个世界上再完美不过的休息地。
直到某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忽地响起,连带着持续不断的震动声划破了房间的寂静。
这种足以惊醒任何正常人的声音自然也将打算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的女主人毫不留情地唤醒,并且让她同时承受宿醉后的头痛和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烦躁。
她的意识已然苏醒,但还是不肯睁开眼睛,因此伸出了手在身边胡乱摸索了一通,却还是没摸到她想要找的那个该死的手机。
她握紧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柔软的床铺,把脸埋进枕头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佩珀波兹这才慢慢地坐起身,把凌乱的金发往后顺了顺,忍着头痛欲裂的难受睁开眼四处巡视了一遍,却也并没有看见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她刚想开口问家中常备的两位ai她的手机在哪,但在张开嘴的瞬间又顿了一下,默默把问句咽回了喉咙里。
她在开口前突然想起,她已经不在那些全智能的高级房子里了,这个上东区的房子只是她之前预留准备的某处房产之一。
所以佩珀深吸了一口气,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自控力和忍耐度抛去了一切负面情绪,勉强地站起身拉开了窗帘,任由亮度惊人的太阳光顷刻间落入房间里。
用了十几秒钟适应眼前的亮度,她眯起眼睛环视了一圈这个狼狈不堪的房间,终于顺着铃声瞥见了床底下某一抹微微振动的光亮。
狼狈不堪,当然狼狈不堪。
她赤着脚踹开了床边堆积着的几个酒瓶,也不去看它们甚至还在滴落一些昨晚被喝剩下了的酒液,弯下腰捡起了手机。
哪怕是过了那么久也依然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的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名字是詹姆斯。
她认识的詹姆斯有两位,但詹姆斯罗德在她这里的备注是罗德将军,而且罗德的来电并不在她勿扰模式的白名单里,所以这位詹姆斯当然是
在她因为被酒精浸泡而迟钝了一些的思维回过神来时,这个来电已经因为太久未接而自动挂断了。
佩珀没有急着打回去,而是先打开了锁屏,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手机里来自哈皮、罗德或者其他联系人无数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她一个都不打算打回去、也暂时不打算查阅短信。
而最上方、也就是刚刚的未接来电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唯一一个来自巴基的。
除了巴基之外的电话和信息都没有产生任何提示音,感谢世界上的手机还有勿扰模式和白名单这种设计,才能让她好好地睡了那么久的时间,不然现在她应该就会把手机扔到窗外的泳池里去了。
所以她也很明白,这个时候,巴基会给她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跟她说。
佩珀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不算意外的是,等待铃声只响了一声,电话就立刻接通了。
佩珀
“是我,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我们约好的那个日期。
佩珀略有迟钝的大脑艰难地运转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回想起了他们之前定好的那个日期。
他们之前说好的是一个月,那么快就到了吗
确认了一下日期,发现无误,佩珀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多久开始”
两个小时。
“我会准时到的。”
好。
顿了一下,佩珀还是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托尼和梅根”
两个都还在马里布那边,也都还是不接电话。
她闭了闭眼睛,并不算很意外。
挂断电话后,她先是打电话给了助理让她送之前订好的那身衣服和醒酒药一起送过来,然后才疲惫地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