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灵不可思议地眨眨眼,却说“我们人可也是生灵呀,带路的说的话不靠谱,也不能信。”
被叫了一路带路的的欧阳飞宇“”
让他吃一路柠檬就算了,现在还言语酸他
他不想干了。
他的气性早就在这一路上给磨得锋利了,风度不在“喂。”
后者甩都不甩他一眼,她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睡一觉缓缓先。”
伴着话落,慕梓灵就没有任何征兆地闭眼倒下,她身边的男人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拥入怀,席地而坐。
这一幕,这一路欧阳飞宇不知道来来回回见过多少次了,每次见着,都让他有一种心梗的感觉。
欧阳飞宇噎了噎声,好半晌气顺了,他才试探性地提醒说“你们已经耽误了三天,可是没多少时间了,不急吗”
冥王的恐怖,他们也是见识过的,按理来说,早该在他们一行人静冥街的时候,冥王应该就已经察觉到他们所有人的动静,但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是为什么
因为冥王的恐怖和他的优越感成正比,不到感受到有玩弄人的恶趣味和危险,他压根就不会现身。
确切来说就是,他们这一群为夺曜之魄而来的人,在冥王眼里怕是连蝼蚁都不如。
冥王恐怖是恐怖,却也不是恐怖到无懈可击。
冥王也有弱点,一个很大的弱点。
他惧光。
每月十五月圆之日,他都需要吸收日月精华,来维持没有日光滋养的身体机能,而月圆之日的前一天就是他最为薄弱的时候。
所以说,若要对付冥王,挑月圆前一天最合适不过了。
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不到一天时间就是月圆之日。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欧阳飞宇心中估摸盘算着。
见龙孝羽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这会儿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他,瞥了一眼在龙孝羽怀里睡得无声无息的小狐狸。
他撇撇嘴,暗搓搓又吐了一句“小狐狸就这么弱不经风的吗说睡就睡,真的是”好奇死人了,她到底睡的是什么觉为什么每次醒来都能把困难解决了
果然提一嘴慕梓灵,简直比他碎碎念上千句万句都管用。
龙孝羽终于理他了,却就只是凝眸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就一眼。
那如泼了墨的眸色,三分凉冷,七分深邃,就像是凛冬的深海,寒意慑人,隐隐中又萦绕着一股孤意和苍凉,让人想去探究,却似乎又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
明明都美人拥在怀了,这人身上为何还会有一种像是心爱珍宝要遗失了的孤与凉
欧阳飞宇想不明白,也没想着问,因为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他又看了一眼那位睡美人,鬼使神差的就出了声“祈王,咱们虽非敌非友,但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又走到了这儿,有事不妨直说。”
他想了下,又有自知之明的拐退了个弯“哦,你也不用直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除了让我带路,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也不是傻子,可不会单纯的认为,龙孝羽这厮之所以让他同行,会就只是让他带个路而已。
“控死月玲珑。”龙孝羽的声音几乎是在欧阳飞宇话落定的瞬间响起。
他抬手,整理着怀里人儿飘在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事成之后,无条件允诺你一事。”
欧阳飞宇瞬间静音,愕然了。
能让龙孝羽开这种口,绝对是祖上三辈积德求都求不来的。
他祖上三辈积没积德,他不知道,但他想,他祖上三辈的坟,应该是冒青烟了。
“无条件”这三个字,广无边际。
他想,他若要整个天下,龙孝羽是不是也会夺之,拱手相送
欧阳飞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
要不得了要不得了。
想他也是堂堂北宁太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龙孝羽这金口开的,竟让他莫名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是怎么回事
欧阳飞宇好气又好笑,但这一刻,好像他堵塞了一路的心,忽然就顺了通了,让他又想畅怀一笑。
嗯,他真的畅怀笑了出来,眼睛都弯成月牙“你说无条件啊”
他拖着尾音,眼神有意无意的往龙孝羽怀里的人儿飘了一眼,眼中带了点意味“是我想要什么都给吗”
龙孝羽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直白得就像是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傻子。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若眼睛不想要了,现在就可以帮你挖了。”
轻描淡写的语调,搀了点稀有的和气,又搀了点血淋淋,柔中夹着狠,狠中全是残忍。
“”欧阳飞宇嘴角的笑又扼死在摇篮里了,他想反唇相讥“月玲珑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莫不是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是啊,他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他恨不得将月玲珑挫骨扬灰,但又不能。
他动手,只会更加刺激她,那他的慕儿又该伤了。
龙孝羽的心无坚不摧,但只要关乎到慕梓灵,他再坚硬的心也会变得不堪一击,他只问“你,帮不帮”
冷硬的语调,却瞻前顾后而又谨小慎微,有史以来第一次。
欧阳飞宇蓦地愣了。
在世人眼中杀伐果决,冷酷决绝的祈王殿下,什么时候要人办事会用“帮”这个字眼了
实在不可思议,惊煞人也。
不过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能让龙孝羽有此番“示弱”言语行为,除了他怀中的女人,也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果然,月玲珑那女人对小狐狸有致命的危险。
怎么办帮不帮
欧阳飞宇无语噎凝地捶了捶胸口,他觉得自打进这冥狱,这辈子从未曾有过的憋酸和窝囊,一股子涌漫在他的心头,还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终究这次三人行中,他是卑微的那一个。
欧阳飞宇卷着一身窝囊气,压着气,窝囊问“怎么个控法”
龙孝羽平铺直叙,就一个字“哄。”他丢给欧阳飞宇一包东西。
欧阳飞宇接过,将东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