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确实不善,而且目的明确把丹药交出来。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古井无波,平淡而又毫无波澜。
这声音heihei
慕梓夜至死都不会忘记,他警惕的眸子,瞬间变得暴戾是你白素素不对,灵丫头说这女人叫苏殷。
是这女人逼得他母亲服毒常眠,是这女人害得他与家人骨肉分离,是这女人一手毁了他们慕家。
那一天dashdash
风和日暖,气清景明,是繁花盛开的季节,母亲带着他和妹妹外出游园赏花,日落才归的家。
许是他们归来得太晚,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是房门都很少出的白姨娘,竟都出来接他们了。
那时候,白素素住进慕家已经有一年了,但是他们见到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不仅鲜少在人前露面,话也很少。
那一天的白素素有些反常。
母女子三人刚下马车,白素素就一声不吭地接过黎恩怀里熟睡的小慕梓灵,先是打量了她的睡脸,而后又撩开她的袖子。
似是没有从小慕梓灵又细又白的臂腕上找到答案,白素素就质问黎恩这孩子不是你女儿,是紫音那贱人的对不对
她声音很平淡,没有什么波澜,却像是这日落余暖中陡然漾起的一抹寒凉。
冷得黎恩带着柔暖的脸色都泛起了白,声音也都打了颤你heihei你是heihei
没错,就是我。白素素没有否认,她又淡声,继续质问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孩子是不是dashdash
黎恩摇头否认不是heihei她上前欲接孩子把孩子给我。
白素素侧身避开,她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似带了一丝阴毒告诉我,那贱人在哪
她声音很淡,手中抱着孩子的力道却很大。
小慕梓灵被禁锢得痛醒了娘亲,疼heihei她很疼很疼,白姨娘在掐她的手,用指甲在掐。
哇哇哇heihei疼,娘亲抱抱heihei
一声声稚嫩的哭声,刺激得黎恩失了往日的优雅,只有疯狂护犊的熊熊母性。
她冲上前,一把夺过女儿,交给一旁也还是个小萝卜头的儿子夜儿,快带妹妹走。
走白素素伸出手,卷起一阵罡风,两个孩子一下子给卷到她手中,又跑上前的黎恩直接被她挥倒在地。
白素素拎了拎哭得昏天黑地的小慕梓灵你说这小贱种不是紫音的女儿heihei又拎了拎忍着不哭的小慕梓夜那就是这个了
又或是两个都是她的孩子他们身上的星辰印记呢是不是那贱人又使了什么妖术把印记藏起来了
小慕梓夜根本不知道娘亲怎么就和白姨娘吵起来了,但是娘亲和妹妹都被白姨娘欺负哭了,他就要保护她们。
白姨娘的话他听懂了些,他说是我,我是她的孩子。
他好像说错话了,娘亲厉声凶了他夜儿住口,不许胡说
那是娘亲第一次凶他,他有点怕,但是他更怕白姨娘欺负娘亲和妹妹,他又说我身上有星辰印记,被藏起来了。
是吗白素素似是信了他的话,却不以为然了,她只问告诉我,你那贱人母亲在哪
小慕梓夜人小鬼大你放开我妹妹,我就告诉你。
白素素放开了小慕梓灵。
一心想着保护妹妹的小慕梓夜,根本不知道这位白姨娘有多可怕,见妹妹被娘亲护在怀里了,他立马扭头,冲着白姨娘肩头咬去。
小杂种,你敢咬我。白素素吃疼,随手将他丢开。
小慕梓夜被丢开,撞到了一旁的车轱辘,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的世界依旧是记忆里的那一片昏暗,再也没有和风暖阳,没有和娘亲妹妹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了。
娘亲睡着了。
妹妹也傻了。
而他heihei他被白姨娘关起来了,后来是爹爹从家里把他带出来的。
爹爹把他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收养他的那人说,他是他的舅舅,那人还说,想要保护娘亲和妹妹,他就不能再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heihei
往事一幕幕,就像是电影重播一样,一帧一帧的在慕梓夜脑海里重现,他一双澄澈的眸子,早已溢满了嗜血的杀气。
苏殷将他充满敌意的目光收进眼底,忽感似曾相识你是当年那一只乱咬人的小疯狗怎么这是养凶了,又想咬人吗
不等回应,她又不以为然地冷笑可惜啊,你不是紫音那贱人的种,我对你没兴趣,乖乖把丹药交出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全尸给你自己留着吧被仇恨蒙了双目的慕梓夜,蓦然抬手,双掌聚气间,眼前平静无波的湖面顿时涌起一阵翻滚巨浪。
滚滚浪涛,气势冲天,排山倒海般地冲着苏殷猛袭而去。
嘭dashdash
一声巨响,惊天的浪涛直接将苏殷所在的湖岸位置轰出一个深坑。
水花四溅,滚滚泥流哗哗涌入深坑之中,却不见苏殷人。
湖岸和湖面的声息还未落定,苏殷寡而无味的声音自慕梓夜身后传来啧啧啧,几年不见,你这只小疯狗还真是愈发凶了,看来真留你不得了。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一阵阴森骇人的诡异黑气,也自慕梓夜身后席卷而来。
慕梓夜没有转身,却是已经感受到致命的危险,他陡然弹身而起,飞至湖上空,在半空中犹如鹞子翻身,再次卷起滚滚浪涛。
嘭嘭嘭dashdash
波涛涌起,一浪接一浪,夹着慕梓夜的猎猎掌风,冲着苏殷的层层有影无形的攻势淹没而去。
原本幽静雅致的湖面风光,霎时间变成了被暴风雨突袭的惨烈现场。
苏殷因为轻敌,冷不防挨了慕梓夜一掌,顿时就有一条血丝从她嘴角溢了出来。
虽然打中了苏殷,但慕梓夜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苏殷的攻势实在太过阴狠,让人防不胜防,有几次他便是防不住,被她阴打得连连后退,吐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