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孝泽听懂了,但他不想听进去。
算算日子,他和青凌呆在这佛堂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天天不是抄经,就是打禅,这对于性格脱跳的他和青凌来说,堪比最抓心的酷刑。
每天痛苦不堪不说,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是没辙啊,他们出不去。
犹记得,那会儿他们刚被请来这里时,龙孝南说了什么好听的话来着
父皇年事已高,六弟闲来也无事,就去佛堂替朕多陪陪父皇。
是的,龙孝南就是说得这么好听。
狗屁
自打他们被请进佛堂的那一天,外面就有重重重兵把守,四面戒备森严,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一提这事,龙孝泽就想炸毛。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昔日他那个儒雅和善的五哥,会那么狠,那么绝,倾动大内侍卫和重兵去攻袭羽宫,让他没有一点点防备。
然后,一夜之间,羽宫就失守了。
羽宫一失守,他和龙孝南这二十余年的兄弟情,也算是喂了狗了。
幸亏龙文胤没能听到龙孝泽心里的这些吐槽,不然皮都能给他剥光喽。
时间不早了,龙文胤也乏了,他从佛案上拿了一本经书丢给龙孝泽今日抄两份。
龙孝泽怨声哀嚎爹,今天能不能休息一下,不抄呀
他爹是太上皇,不容置喙抄不完,不准睡觉。
龙孝泽凄凄惨惨戚戚地指了指自己爹啊,我的亲爹啊,您看看我的熊猫眼,再看看我无力颤抖的手,您不能这么折磨您的儿啊,我虽不是您唯一的儿,但是是最孝顺您的儿heihei
龙文胤不理这个最闹他心、最让他不省心的儿,喊了倚在门边打瞌睡的冯公公冯岑
哎。冯公公从梦中惊醒,踉踉跄跄地摔了进来老爷。
龙文胤起身扶我去歇息。
龙孝泽还在挣扎爹,亲爹heihei
他亲爹被冯公公搀走了,去睡觉了。
老爷一走,接下来该小爷嗨场了。
首先,小爷也要来个人伺候。
前一秒苦兮兮,后一秒好嗨哟的龙小爷,瘫直了腿,慵慵懒懒,开始叫魂小桂子
门外伺候爷的小桂子蜷缩在柱子旁,正吧唧着嘴,梦着吃烤鸡腿。
小桂子爷将叫魂声拔高赶紧滚进来,给爷抄经。
没把外面的小桂子叫醒,倒是把身边的小妮子给叫醒了。
什么正小鸡啄米一样酣睡的青凌,一下绷直的身子,擦擦嘴角的哈喇子伯父,您叫我
伯父没看着,看到了龙孝泽贱兮兮地冲她笑醒啦
青凌赏个白眼给他,左顾右盼,小声问你爹呢
龙孝泽抬了抬下巴歇去了。
哦heihei青凌挺直的腰板,顿时像木偶被抽了线,懒耷耷地垮了下来终于走了,这大半天坐的,我老腰都要挺成竹竿了。
至于么龙孝泽好笑,伸手给她揉揉老腰我爹以后就是你爹了,早跟你说了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谨慎,他又不吃人。
是不吃人,但人是太上皇啊,她一个江湖儿女怎敢放肆张扬
只想保持良好形象好嫁人的青凌嘴硬你管我,我严于律己不行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龙孝泽笑声朗朗,看破不说破。
他老爹果然还是他老爹,那威严无处不在,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每次在他面前就像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小猫,温顺又乖巧,就让人喜欢得紧呢。
突然好想他家这温顺乖巧的小猫,拿她肉乎乎的脚垫子挠他啊。
龙孝泽的脑思路飘到了九霄云外,嘴上幽幽叹了一声唉,我们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几时是个头啊
青凌也叹也不知道师兄嫂子他们怎么样了,我身上的羽蝶都用光了,他们也不知道给我们回个信,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脱离苦海啊。
不管他们了。龙孝泽凑近她,笑嘿嘿地提议小师妹,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现在闲,苦中作乐一下,弄两只小猪仔玩玩
什么小猪仔青凌纳闷,遂又想起来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猪了吗再说了,你把猪弄来佛堂闹,那你爹还不把你往死里打
龙孝泽摇头此猪非彼猪。他把揉着青凌脊背的手挪到她肚子上,轻轻地抚摸我要真弄出来了,我爹估计每天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意有所指,可明显了。
青凌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龙孝泽你不要脸谁要给你生小猪猫肉垫子一下朝他脑袋呼了过来生猪heihei好啊龙孝泽,你敢骂我是猪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是是是,我是猪,我们全家都是猪。龙孝泽朗声应和,脸上笑开了怀我是公猪,你是母猪,我们凑一块儿能生出一窝小猪仔。
你才是母猪青凌恼羞成怒,猫肉垫子没有了,就只有锋利的爪子。
龙孝泽笑没了,只有嗷嗷叫的告饶。
错了错了,小师妹heihei
错哪了
我不该说生小猪仔,应该说整几条人命heihei
龙孝泽
啊啊啊杀猪啦闹人命啦heihei
寂静的夜,两个小冤家在佛堂院内打情骂俏,好欢乐,好和谐。
夜深露重,黎园里的蓝花楹花海浸染在露气中,团团簇簇绽满盈,风一吹,枝颤花落,满园花絮乱舞,花香馥郁旖旎。
屋里,热气袅袅,花香夹着淡淡药香缭绕满屋。
龙孝羽将最后一味药材倒入浴桶里,试了试水温,才走出屏风,将已经快要和周公约会的慕梓灵抱进来。
他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感觉腰上微松,慕梓灵满脑子的瞌睡虫瞬间被打跑,动作比脑子快,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今天我自己来,你出去。
含羞带怯,机警十足,白日里勾引他的那股大胆劲儿跑得无影无踪。
龙孝羽把笑藏进眼里,没听她的,轻轻松松挣开她的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