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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二叔,快跑!
    二叔,快跑

    挂了电话,叶灵璧站在卧室的窗户边儿,望着权少霆那辆黑色的商务轿车缓缓消失在视线当中。

    “权少霆,你不当人。那我也不当人了。咱俩都别当人好了。明儿你不是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么老子就让你顶着跟我一样的猪头去面对镜头我他妈看你怎么好意思顶着一颗猪头去抛头露面”

    女人的嫉妒心强,叶董的报复心,更强

    京城出了名的小恶龙,那是绝对绝对不能招惹的。就像,绝对绝对不能去跟权总为敌一样。

    不能招惹的,就是不能招惹

    否则,沾之即死。

    绝无例外。

    权少霆的黑色商务轿车还没停稳呢,别墅的大门就被人从里拉开。随即,鬼鬼祟祟的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二叔,快点走”

    小家伙儿站在台阶上,疯狂的冲轿车里的男人挥手,用口型在提醒他,前方危险,迅速离开。

    权少霆嘴角抿了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二叔,快点走啊”小豆丁都快急疯了,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上都是冷汗,被吓出来的“奶奶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今天你要是被奶奶给抓住了,绝对没活路”

    权少霆还是那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模样儿,他揉了揉侄子的脑袋,“你让二叔走哪儿去,嗯走的再远,你二叔也得回家。只要回家,就得面对你奶奶。你总不能让二叔一直躲在九号公馆里,这辈子都不能回家吧。”

    权总太稳了,看的饼干忍不住狐疑的问他,“二叔你知道奶奶来了你已经有了对策是吗”

    “回家。”权少霆就这两个字儿。

    小饼干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了他二叔的步伐,抓着他二叔的手,“二叔,就算你做好了准备,有了对策,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儿。”

    权少霆优雅颔首,那副正式的态度,分明不曾

    把侄子当做一个小孩子,“说。”

    “奶奶把把我爸的遗照拿出来了连同爷爷和权家祖宗的灵牌”小饼干说这话的时候,眼皮狠狠的抖了一下。

    哪怕心尖儿顿时一沉,可权总到底是权总,表面上不显露一丝一毫。

    他稳如泰山,自信冷静,还是那么的贵气十足,风度俱佳“看来你奶奶这次的确是动真格了。”

    “本来就是啊”小饼干炸了,小小的身体愣是拖着他二叔的手臂,不让他二叔再向前一步,“二叔,你以为我吓唬你的吗我不可能谎报军情你还是先回九号公馆躲几天吧至少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再说你现在回家见奶奶,只有死路一条”

    “饼干,又给你二叔当间谍”丁秀秋的声音,从玄关远远儿的传来。声音不大,语气更是冷漠的不沾一丝情绪。

    饼干的小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权少霆弯腰将他抱在怀中,一只手臂就稳稳当当的抱住了比一袋大米还要沉的小豆丁。

    小饼干闭了闭眼睛,两只小手牢牢的搂着他二叔的脖子,“二叔,现在走”

    “家就在这儿,能走到哪儿去。”权少霆腾出一只手摩挲着侄子的脊背,示意他别这么紧张“走的再远,也得回家。”

    抬起大长腿,几步就跨上了长长的台阶。

    “舍得回家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家,就一直躲在九号公馆那个销金窟。”丁秀秋双手抱臂站在玄关,面无表情。

    这样的奶奶,是饼干所陌生的。

    可权少霆并不陌生。几年前来着,他记不清楚了。他从不回头,他也很少去回忆。具体是几年,他记不清楚了。可他清楚的记得,第二天早晨他就要去民政局的时候,妈也是如现在一样的在玄关等他。

    结果,不言而喻。

    他输了,妈赢了。她拿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亲情,赢了他。让他彻彻底底的输了一次。

    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尝到输得滋味。

    难怪人人都想赢,要当常胜将军。输的滋味,

    的确够劲儿。

    “妈,我先送饼干上楼睡觉,您等我五分钟。”权少霆目不斜视,径直向二楼走去,“您去在门口等我,咱们去祠堂,别在家里再吵着饼干睡觉。”

    丁秀秋望着儿子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她也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与那晚她第一次使用母亲的威严命令儿子去老权家祠堂不同的是,今天是儿子主动要去权家的祠堂。

    不知道为何,丁秀秋的心尖儿,哆嗦了一下。

    上一次她拿母亲的威严逼迫儿子去老权家的祠堂,这事儿令她后悔到现在。她很多次都在想,当年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实证明,她好像真的错了,

    可这次,她有什么错她没有错。那她为什么会这样儿

    丁秀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五分钟之后,权少霆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她都没有动弹一下。

    权少霆安顿好了饼干,还有心情悠闲悠哉的回卧室脱下了衬衣西裤,换上了居家的休闲装。

    “妈,走。咱们回老宅。”权少霆恭敬的搀扶

    起母亲的手臂,神态间都是对母亲的尊敬,“知道您这次是动真格的,动静不会小。饼干现在长大了,别给他瞧见。那小子精明着呢,随时会跳出来保护我。咱们还是去老宅方便些。您也不想让饼干抱着您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

    权少霆口中的权家老宅,可不是丁秀秋现在所居住的三层花园洋楼。他指的是最具有老京城味道的四合院,在男人们还剃了半颗脑袋只在脑后留着一条长长辫子的时候,权家的老祖宗就已经住在了那里的四合院。

    那宅子房顶上的一砖一瓦,都能当古董给放进博物馆里去展览。

    权家的祠堂,就坐落在这座四合院的正厅。一年到头,也只有在清明节的那一天,权少霆和丁秀秋才会带着饼干去一趟。其他时候,那价值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计算的老宅,就一直空着,只有专人每隔三天去打扫一次。

    主要也是打扫老权家祖宗们的灵牌。这些灵牌中,就有饼干的父亲,权少霆哥哥,丁秀秋的长子

    权少恭。

    早几年的时候,权家祠堂里还没有供奉上权少恭和他妻子灵牌的时候,每年清明节会去权家祠堂祭拜的人里,还有权少恭和他的妻子。

    权家的老宅,从权少霆父辈的父辈起就没有在居住了。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古董,哪怕是私人的财产也不允许随意的进行翻修。宅子倒是价值连城了,可连个洗手间都没有,住起来太不方便。

    至于丁秀秋现在所居住的三层花园小洋楼,才是现如今大家口中所指的权家老宅。这栋小洋楼是权少霆的爷爷,专门给成家立业的儿子,也就是权少霆的父亲结婚使用特意花钱修葺的婚房。到现在,这栋小洋楼也已经被翻修了三四次。

    权少霆轻轻的扯了扯母亲的手臂,却发觉母亲一动不动,他不由得挑起了眉头“妈”

    丁秀秋冷冷的甩开儿子搀扶自己的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还转成跑去老宅的祠堂。你这儿,也有祠堂。你是干了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么还要去跟权家的老祖宗汇报”

    不单单是权少霆的别墅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做为权家的祠堂,摆放了老权家祖宗们的令牌。丁秀秋所居住的小洋楼,同样也有这么一个专门腾出来的房间做为祠堂。

    权少霆认真的解释,“妈,我没干光耀门楣的事儿,自然不能在老祖宗的面前炫耀求赏。我是不想让饼干您也不想等会儿饼干抱着您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

    丁秀秋不说话,只是快步向客厅冲去。权少霆斜睨了一眼饼干卧室坐在的二层,停顿了几分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饼干送去给叶灵璧照顾一晚上。

    花管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他走到权少霆的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少爷,我上去陪陪饼干少爷。您别担心。”

    权少霆这才收回了目光,优雅的摇了摇头,“你带饼干去九号公馆,住叶公馆。”

    为什么不住权公馆,而是要住叶公馆,权少霆没解释,花管家也不会多问。

    他只是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问,“不过就是瞒了

    所有人,连叶董都成了您的棋子。不至于吧”

    “有些事儿,是得坦白了。”权少霆笑的很轻松,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接下来要面对的波浪滔天,“再瞒下去,才会出事儿。带饼干去九号公馆,我没去接你们,你们就一直住在叶公馆。”

    花管家艰难的点点头,“诶,知道了。”

    “你当着你哥的面儿说”

    权少霆一走进客厅,就看到丁秀秋指着茶几上的一个灵牌。灵牌上的一行字,是他亲手用雕刻刀刻下的。使用的是他最喜欢的一把雕刻刀,他哥送给他的,他人生中的第一把雕刻刀。

    因为二楼已经传来了轻微又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所以权少霆没有开口。他只是平静的站在丁秀秋的面前,一双漆黑的丹凤眼,死死的盯着权少恭的灵牌。

    眼神,阴鸷的能拧出血来。那双漆黑的妖眸,仿佛也沾染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

    “二叔”小饼干被花管家牵着手,像是一件被托着走的行李箱,小脸儿上的担忧都快飞出来了。

    对于自己这个侄子,权少霆从来不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他一向把这个才六岁的侄子,摆在和自己对等、平等的位置上。

    “二叔要跟你奶奶说的事儿,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去听。”权少霆像是对待生意伙伴似得,认真的解释“跟花管家去找你叶叔。等二叔接你回家。”

    饼干怔了一下,这才明白今天是什么状况。

    不是他二叔把连同奶奶和叶叔在内的所有人都当成了他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这么简单。也不是他奶奶被他二叔蒙在鼓里气的要死,要抽他二叔一顿解解气这么单纯。

    具体是什么状况,他也不清楚。可他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

    的确,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去听。

    于是乖乖的点点头,小饼干再无半分不情愿,主动拉着花管家快步离开了他二叔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