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没事吧”
语心蹲下身,扶起了位摔倒的小孩子。“有没有哪里摔痛了,有受伤吗”
小孩子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在语心扶起孩子后,后面立马便跑上来位年龄稍大几岁的孩子,对她有礼貌的弯腰道谢,“谢谢大姐姐。”
那位刚刚摔倒年龄小些的孩子,也对她小声道谢,“谢谢姐姐”
语心摇摇头,正想摸摸他们的脑袋问他们俩的大人在哪。稍大些的小孩子已经牵起了,那年龄更小些孩子的手,“我们便先走了。”说完对语心轻轻颔首后,他们便转身离开了。
语心刚抬起的手不由垂下,见两个那么小的孩子独自回去,就要做母亲的她内心不仅升起了怜爱之情。稍作思索,便决定悄悄跟在两个小孩身后,想着目送他们到家好了。
“嗯”
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望着面前虽然大但破败的宅邸,语心短暂的怔愣了片刻。
霎时,她回过神。虽然对这样的住所有些意外,但她没有想多管闲事的意思,见人已安全到家,便转过身
红脸的鬼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猛得怼上红鬼的面具,被吓到的她本能的后仰。
“”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那两个孩子”
红鬼问她话了,语心保持着后仰的姿势眨了眨眼,腿往后一跨便退出了一大步,直起身,“跟踪我只是不放心两个小孩子独自回家,想看看他们能不能自己回家罢了。”
红鬼声音上扬,似乎有些意外,“哦”
红鬼藏在身后的狼牙棒垂下,语心看到了,不仅挑眉。这是她要是有不轨之心,这人是不是打算揍她
红鬼邀请她,“既然不放心,那要进来坐坐嘛”
语心:“咦”
宅邸另一头
银时:“话说,那家伙真的在这种地方吗”
新八:“是的,我确实看到他走进了这里。”
周遭都是虫鸣声,盯着远处破落的宅邸,新八道,“没想到冲田先生居然有认真的一面,对违法的事没法坐视不管。”
神乐:“我讨厌那家伙。”
银时:“别看他们那样,那可是将军的直属组织。而且工资高得很。”
新八:“是为了钱啊”
银时:“不然你以为阿银我买奶粉的钱哪赚啊”
新八神乐:“的确。”既然是为了小宝宝,那没事了。
“呀”
宅邸那忽然发出了尖叫声。
三人瞬间一个激灵,望向宅邸的方向。
新八:“你们听到尖叫声了吗”
银时手握着洞爷湖跃出了草丛,“你们在这里等着”
新八:“银桑”
轻盈的如同猫落地,以银时矫捷得身手、皮靴踏上木地板都是落地无声的。
在踏上木地板后银时半蹲下身,悄悄的拉开了面前的拉门。
“大姐姐再弹一支吧”
“是啊是啊,我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弹三味线,大姐姐再弹一支吧”
“很好听啊”
“唔那种描述不出来的感觉。”
“就跟那个那个嗯像是逆流而上唔还有急促的什么”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还有紧随其后的压迫感”
“嗯嗯嗯”
银时张大着嘴望着屋内的情况,尤其是坐在孩子们中间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阿心怎么在这里
身后
“小偷嘿”
被千年杀的银时:“啊”
门外的惨叫自然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语心抱着怀中的三味线望向门口,“道信先生”
一阵鸡飞狗跳后
道信欠身,“非常抱歉,我真是太鲁莽了。不过你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吧,怎么能在那种地方偷看别人家。”
新吧唧:“对不起,我们在找人”
道信:“嗯”
新吧唧:“大师,你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一个男的,他戴着吓人的鬼面具。”
道信:“鬼这可真是怪事。这么说来你们是来打鬼的桃太郎”
银时饶了饶头发,“我对鬼里的小喽啰不感兴趣,我要打的是鬼头子。除非小喽啰有好宝贝。”
道信从桌底下抽出了红鬼面具,说着便戴在了自己脸上,“宝贝啊,要是非得说宝贝,那就是这些孩子了。”
新八银时:“”
“呜哇”
听到两人的尖叫,在与孩子们玩耍的语心和神乐回头,“”
银时:“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道信环胸,“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呢你们是从竞技场跟踪我到这里的吧。”
新吧唧结巴了下,“啊这么说,大师就是”
道信摘下了脸上的红鬼面具,“我就是炼狱关的斗士,鬼道丸,名为道信。”
云霞染上了橘红的色彩,已是黄昏。
银时望着孩子们的方向,“喂喂,你不怕吗居然还给我们上了茶,我们说不定是来打鬼的桃太郎呢。”
道信语气带笑,“那你们不怕吗和一身血腥的鬼一起喝茶。”
银时哼笑了声,“身边有这么多孩子的家伙,怎么可能是鬼啊”
新吧唧:“这些孩子是”
道信:“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银时:“哎呀呀,看来你年轻的时候玩儿得挺花的。”
道信哈哈笑了出来,“不是,他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孩子。”
银时:“孤儿”
语心抱起一个只有几个月大还在地板上爬的婴儿,抱起他举高高,在婴儿咯咯笑的流口水的时候,好笑的拿出纸巾给他擦去嘴角流下的口水。
真可爱语心蹭了蹭婴儿的脸颊。
银时微怔,“你莫非是为了养这些孩子,才做那种事的”
道信:“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好的人吗我手上可是沾满了血。”
银时:“那你到底为什么”
道信:“我一直以来都是个杀人魔。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杀人的本事。回过神来,人们已经开始叫我杀人魔了。最终,我被关进了牢房里,只等着掉脑袋了。可是有一群家伙盯上了我,把我从牢里赎了出去,就是炼狱关那群家伙。”
道信垂眸摇了摇怀中的婴儿,“你们好像想把炼狱关捣掉,不过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为好。”他放下了婴儿,让他自己去爬着玩。
银时拿起茶杯,“你担心我们被鬼吃了吗那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道信勾唇,“只要不碰鬼的宝贝,鬼是不会怎么样的。不过要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可就什么都会做了。”
银时笑出了声,这声笑听得人耳朵都要酥了。语心听到他的笑声抬眸看了过去,见到银时抱起了爬到他腿边的婴儿,将婴儿举起。
银时流露出柔和的笑容,“鬼还会说这种话啊,你就是个父亲啊。”
道信:“用脏钱养孩子,还算是个父亲”
银时扮鬼脸逗着孩子,闻言侧头,“不过你自己不是也后悔了吗”
什么嘛,这不是能做个好父亲的嘛。语心勾起唇,垂头对缠着她、想让她陪玩的小女孩摸摸头,站起身和她们去玩丢沙包。
道信:“我第一个捡到的孩子,最初收养也只是想让自己心里沉重的罪恶感轻一点。”
银时对怀中的婴儿举高高,见到婴儿纯真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养孩子可没那么容易,可不是为了那种目的就能坚持下去的。对不对臭小鬼”
“老师老师你看好看吗”新吧唧在后面追着抢了他眼镜的小男孩,追到银时他们面前。“站住,把眼镜还给我”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小男孩见到道信那似要哭出来的神情愣住了,皱眉看向银时,“喂你对老师说了什么你要是欺负老师,我可不答应”
银时抱着婴儿来到男孩的面前,弯腰将怀中的婴儿轻轻塞进了男孩的怀里,“这还真是抱歉,对不起啊。”银时摸了摸婴儿的脑袋,直起身离开。
新吧唧也终于夺回了自己的本体,“还给我”
银时递出了名片,“这是我的赔礼,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给你算便宜点。”
银时喊人回去了,“喂阿心,神乐,回去了”
神乐放下了手中的沙包,将沙包还给了孩子们,“再见。”说着便与语心站起身,一同跟上了银时和新八。
孩子们在四人身后挥手。
“姐姐和哥哥们以后再来玩啊”
“绝对要再来啊”
夜晚,微凉的微风抚过树梢,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万事屋的三人现在在盯梢。
新八接过神乐买来的豆馅面包,“银桑倒是说他两三天内就会有动作的话说,银桑呢”
神乐咬了口豆馅面包,“头儿被几个男的叫走了,现在动不了。只能咱们上了”
语心到了深夜不想吃东西,话说,她因为怀孕的缘故特别容易疲惫,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去睡觉。
新八见语心又打了个哈欠,担忧道,“没事吧,语心姐你没必要跟来的,实在累的话回去休息吧,熬夜对胎儿也不好”
语心摇摇头,“你们俩个那么晚了在外面待着我也不放心,不用担心我还挺得住。”以前这点熬夜是小意思,现在要不是她怀孕了
语心蓦然抽出她的伞,猛得袭向身后却被格挡住,凌厉的攻势被挡住有点出人意料,她锐利的目光在看清来人时,不仅软化下来,她疑惑,“道信先生”
被语心的动作吓到的神乐和新八,闻言望向身后,“大师”
道信握着狼牙棒吃力的挡住了那怪力,“吓我一跳,看来真的是不能随便站在人身后啊”
笑话,语心吃亏了一次会吃亏第二次嘛
第一次没发觉有人站在她身后,已经是因为她被松懈的生活和孕期麻痹大意了,这次提起精神防备,会被钻空子才有鬼。
毕竟是上过攘夷战场的人,真不长记性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虽然她很弱,但也没有弱到离谱的程度,好歹是松阳的弟子,还是被老师的剑敲过好几次头的。
语心收起了伞,道信也垂下了狼牙棒,“我要驾着马车,离开江户。”
他们三人这才注意到,道路那边停了辆马车。
道信:“我不知道你们盯我的梢是想干什么,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放我走。我知道突然跑掉不好,可是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我不知道要花掉多少年,不过我想成为一个,能自豪地跟那些孩子说我是他们的父亲的男人。”
新八:“道信大师”
语心大概是想起了松阳老师,望向马车的方向有些出神,喃喃道:“是吗”
神乐:“嘘”
语心回过神,一下便捏紧了手中的伞,目光瞥向院中的方向,有脚步声
他们矮身藏在草丛中,“你快走吧。”
道信看向他们。
新八转头,“我们的老大没告诉我们为什么,只说让我们盯着你,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我们也自作主张了,我不知道怎么做算是对,怎么做算是错。不过我觉得要是银桑在这里,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道信不仅为新八的话动容,抿了抿唇道谢道,“谢谢,以及抱歉。”
“鬼道丸”
擅闯宅邸的人听见马蹄声,注意到了驾着马车逃走的道信。“追啊别让他逃了”
“干掉他”
“嘭嘭嘭”
射出伞里的子弹,神乐一挥手中的伞,“我们上,新八大姐头”
“好嘞”
“”
无人回应,神乐和新八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回头,语心姐
“老师,这么着急干什么老师”
“咦老师你怎么哭了”
“要是能早点遇到那些家伙就好了”驾着马车的道信有些感慨。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道信蓦然回眸但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响起
“天真的是谁”
“嘭”
鬼狮子捂着心脏的位置,“唔”不可置信地转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
语心呼的吹去伞尖的硝烟,“害得我这个孕妇爬车顶,你还真好意思诶”
“去地狱做你的恶鬼吧白痴”
将藏在车顶的天人扫下马车,语心盘腿坐了下来,伞尖敲车顶,“喂我好歹是个有孕在身的人,那么颠的车我可受不了,好歹开慢点啊”
道信诧异她为何在这里,“你为什么”
语心勾唇,“你可是要自豪地跟那些孩子们说自己是他们的父亲的男人,可别因为这么点事就死在这儿了啊”
道信怔愣稍许,垂下头握紧了缰绳,笑了起来,“谢谢。”
“老师,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只要和老师在一起,我们去哪儿都没关系。”
道信:“是吗,我也是,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去哪儿都没关系。”
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间透过,碎光落在她身上。还是在那棵树下,这次好像是雨后的天气。
她抬手盯着自己的掌心,似乎才反应过来,上次那个稚子好像不是她在睡梦中才会想起梦中的事,这次没有连接上上次的梦境,也不知道那个和她有着相同发色的主人是谁。
雨后积水形成的水洼倒影里,映出了她的模样,她垂下眼眸盯着那道身影。
稚子有着橙暖色的发,星空蓝的眸子。和她的样子长得很像却又不是她。
是谁
透过这具身体她抬起了头,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她应声回眸
一片腥红覆盖上了她的视野,如此猝不及防。
她的瞳孔因惊惧到极致而紧缩,剧变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挡在身前的银色在她的目光下、就像放了慢动作的倒下,赤色慢慢蔓延开,仿佛世界褪色成了灰白,眸中只有那刺目的红。漫无边际的冷钻入她的骨髓,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她脸色异常苍白的张嘴
“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诶心情低落,头秃。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