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沁雪院内的石桌上,任清凉之感冰脸。然,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将自己这颗悬着的心稳下来。
扬手拍在桌面,指间轻触来回。
那么久没做人了做人可真累
“丫头还没吃饭吧”
孙婆婆入了院内,行步至她身旁。她才忽然发现,此刻已是近了黄昏没想,自己在这里坐了一日。
掩去烦心,挺直腰板。便见桌上放好了熟食,两个包子和一碗米粥。明明应是香气扑鼻,然这会儿她却闻不到。
“婆婆我没胃口我不想吃”
“说胡话哪能不吃东西”
又遇训斥,低眸抿唇,耳旁似重新旋起了南风盏的怒声。
微微抬眼,却逢孙婆婆落下担忧。她是该好好缓一缓,别总将情绪带给身边人。
伸手抓了一个包子,放在嘴里轻轻嚼动。故作一副享受美食的表情,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不忘扬唇微笑。
院外身影避于角落,偷偷瞧了几眼,便安心的迈了步去。袖摆随风微扬,此间凉意尚存。他不由得抬眸看天,见层层叠云依旧在头顶飘动,不知昨夜一场大雨过后,晴日可维持多久
“王爷你为何不与卿灼灼说个明白”雪刃已是顿在主子后方良久,见他望天不动,便行步转到前方同他谈话。
南风盏拧眉逢之,却是片刻无言。
直至雪刃又唤了他一声,他才开口,“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需要知道太多”
“王爷觉得这是对她的保护雪刃心里清楚正如雪刃当初劝她不查季槿纯的死因一样”
“你知道她是死于”此刻欲言又止,只在心间旋动。身为主子,却什么都不知情季槿纯来护国府的时候,他也仅瞧了一眼之后,在湛雅园中,亦是匆匆擦肩。
对婢女的事情,他从不过问。以至,发生了那么多无可挽回的事。
“王爷灼灼,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本王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雨后终迎晴天,伸手推开纸窗,看天边白云飘过,亦是瞧得心情大好凡尘匆匆几十年,何必每每斤斤计较她一个活了百年的灵侍,连这点都看不破,那就别在人间混了
冷战了一日,该生的气也生了既然他不来找她,那她便去找他喽
摆袖出了房门,面露阵阵喜悦。
然自己还未行入湛雅园,就见那讨厌八王爷又来了
“听说明日十七弟也去国宫为大皇兄庆生”
偷偷避于园门外,拧眉瞧看园中情形。
南风盏瞬时将手中的书册放至石桌上,嘴畔应落轻声,“不错前日大皇兄就派人来护国府通知了。”
“这就对了嘛兄弟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虽说你俩当年为了西宫娘娘可没少斗气但如今,皇兄同西宫娘娘那是和如琴瑟你也迟早要成家不是都看开了就好了”
闻声扭唇,便于园外自言,“这八王爷真是好嘴劲儿挖着人家的伤疤,还如此理直气壮”
伤疤
前任确是不易忘记
“从前的事就如过眼云烟该忘的我都已经忘了八皇兄以后,也别再提了”
“说的八皇兄好像挖你伤疤似的”面露笑意,嘴畔扬动,顺势还抖起了手中的折扇
看似如一个书生才俊,其实就一奸诈小人
卿灼灼呲着小白牙,忍不住就给了他一眼
“八皇兄喝茶”不多言,随即推动瓷杯至其眼底。
南风拓得意的“嗯”声。
然却是端着皇兄的架子,不干皇兄该做的事
卿灼灼心里一怒,便迈步入了湛雅园。
“给八王爷请安了”
“呦灼灼姑娘许久不见又漂亮了”
这话若是从旁人嘴里穿出,她还能高兴一会儿
是他就恶心的只想作呕
“八王爷又说趣了灼灼一直都是个普通姑娘我家王爷还总叫我是个小丫头呢”
“小丫头不然吧”长音拉起,顺势拐了旁侧一眼。
然他,却仅顾着用眼神瞄她。
偏偏,她还不逢
“不然如何灼灼还能跟主子据理力争吗”
八王闻声摇扇,“你这丫头还是这般的伶牙俐齿只可惜,先被十七弟看上了不然本王一定会把你带回本王的晟德公府”
“”
余光扫扫,只见某处只瞪眼,不着急
她默默地压了一口气,始终淡然自若,翘唇浅笑。
没关系就让他继续憋
“王爷又说趣了灼灼只是个小丫鬟哪里能得王爷的青睐”
“能肯定能就凭你这张小嘴本王府上的任何一个都比不过你”越说越起劲儿顺势还横臂腿上,往她这边前倾了倾身子眸光传来,亦落了勾人之神
只可惜,对她无用
南风盏缓着微堵地气息,转瞬瞥头“皇兄今日来,不会是只想跟十七弟说说话吧”
“当然不是了”
静看他俩继续闲谈,不禁偷偷扬唇。某王可算是动嘴了可算想到帮她挡着了
“不知八皇兄来找我何事”
“八皇兄这不是惦记你嘛知你多年没去过国宫今时去,怕是不知带什么礼物毕竟大皇兄送信送的有些晚,短短三日,叫你去哪里寻贺礼准备”
眸光垂下,瞥至桌上瓷杯,便伸手轻轻捏起。言于此,就是要替他准备
然他,还没有糊涂到,像自己侄儿那般听他摆布
“八王爷就不必操心了我家王爷已经准备好了给皇上的生辰礼物”
闻声不惊,只将双眸晃动。他还未开口,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帮他说话了
“哦不知十七弟准备了什么大礼给大皇兄”
卿灼灼继续翘唇应笑,“送给皇上的贺礼嘛自然是要皇上第一个知道了所以,八王爷待等明日便清楚了其实灼灼和王爷,也都还好奇八王爷送的贺礼是什么呢”
“本王”
“哎别说八王爷这都应让皇上先知灼灼跟王爷,也不会为难八王爷的”
本想掩笑,奈何控制不得便只能低眸,落下一声很小的笑音。
“倒是说的在理那就明日同知了坐的够久了我还有事,便不打扰了”南风拓确是说不过她故旋了小火离了湛雅园。
某王叫了护卫送八王
片刻,只听卿灼灼于原地噗嗤露声,待他拧眉转头,却又迎她聊着眼皮的别过
当真是不怕他
她又怕过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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