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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原是流水无心
    方染汐只觉无所谓,全当没有看到,“我若不在这,你能进来吗”

    “你究竟想怎样”

    “没怎样”她坦白心绪,撩眉轻笑,“就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南风盏闻声惊讶,瞬时退步,欲至天牢门口。

    臂弯一紧,当即被她拽住。

    “放心没人能听得见”方染汐扬唇媚笑,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重。

    南风盏即刻侧眸看了一眼牢内的卿灼灼,“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不想让她活着”

    “”

    “你知道我一直任性惯了”

    忆起近年所发生的一切,南风盏不禁仰头深提一口长气,“你到底要执迷到什么时候”

    “我为何这般执迷你难道不清楚吗”

    南风盏唯将双眸闭紧,顺势扯开了她的手。

    方染汐不准他如此冷情,转而又死死地挽住。

    僵持良久,南风盏拧眉睁眼,便见面前熟悉的容颜,却已不似他所认识的

    “本王不过是想寻个伴你杀了她,本王还能找别人”

    “是吗”方染汐回眸勾上,翘唇应话,“那我若杀了她,你不会伤心了”

    “不信你就试试”

    黑暗的角落里,卿灼灼感觉到了凉寒,然却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闭目间,垂下行行泪水,不知不觉润的腮前更为干涩。

    她的心好痛痛的想要大声喊叫可他终是行步离开了。

    忽觉身体能动了,她睁开眼睛,抚胸口以缓之。

    “你听清楚了吗他根本不在乎你”

    “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她会妖法说不定是唤出来骗她的

    没错她绝不能上当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那就让你当面看看瞧瞧他的无情”

    卿灼灼眼眶微红,转瞬狠念的望着她。

    而方染汐的眸子里,根本就没有放她

    晌午刚过,在消停了一个半日后,天边就又下起了暴雨。

    卿灼灼被一群中年妇人押出了天牢,心中一片茫然,亦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大雨滂沱,顺着头顶淋至脚下。单薄的衣裳顷刻湿透,然她已如一个失去思绪的木人,纵使周身瑟瑟发抖,也再没了知觉。

    睫毛眨动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胸口刺痛时,亦难辩是凉袭,还是伤痛。

    自己究竟是在无助的哭泣

    还是在心寒的滴血

    “是十七王爷”

    妇人惊讶的声音瞬时传入她的耳中。

    “王爷王爷”她想冲过去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天牢里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按住她别让她跑了”

    身体两侧遭到束缚,她仅能抬头瞧上他的背影。暴雨越发猛烈,南风盏行步迅速,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使劲地挤掉眸前雨泪之珠,摇头甩动,力竭声嘶,“南风盏南风盏”

    可他终究没有回头

    猛地被人于后方敲击,她在闭目间,慢慢失去他的身影。

    南风盏一路行至国宫医药堂,开始为太后调制清毒的方法。由于多年没有来过此处,找起东西甚为麻烦。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着急过。

    手下不停的掺药,捣碎,三炷香灭,也未有抬头。

    良久,南风靖奔入堂内,瞧着十七皇叔正在制药,不禁落了些许疑惑。

    皇祖母的身子的确重要,可国宫里那么多医师并不全是庸才,为何他还要亲自来治

    他不该先去天牢看看卿灼灼吗

    他刚因十一皇叔求情,才从庆炀宫内放出来本是要去的,又怕再惹闲言。

    试问,他这做朋友的都甚为担心,皇叔怎能做的如此沉稳

    “十七皇叔你没去天牢看看卿灼灼吗”他试探的问了问,觉皇叔可能另有想法,然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回话。“皇叔皇叔你在做什么”离了进了些,不禁伸手捏了一块他倒在纸上的碎药末。

    “做什么呢”

    忽迎皇叔怒意的眉头,南风靖当即落了结巴,“我我只是想看看皇叔在做什么”

    “不要烦我”

    “”从没见过这般神色的十七皇叔。他的眸中暗无颜色,竟似一潭死水,越发的落沉。

    “不要跟我说话离我远点”

    “皇叔”他再要说什么,十七皇叔已行去了一旁煎药。

    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始终还是不明白

    看皇叔此刻的神情是担心卿灼灼的可为何却要独自在这里制药

    他清楚十七皇叔这瞬的心情,一边是自己的母后,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两边都需要他,他很着急

    可如若换成他他定会先去救自己所爱的人因为国宫里有的是医师能为太后诊病

    而天牢里的卿灼灼此刻就只有自己。那是一种多么痛的无助。她亦盼着皇叔去寻她。

    沉了好久,他还没找到一句能对皇叔说的话却见十七皇叔擦身行过,手里捧着煎好的药汤,应是要端去凤宸宫。

    故此,他只能跟在后方,同他一并去看看皇祖母。

    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

    仍是自己多年来反反复复梦到的画面。

    一剑刺心,断情绝爱。

    而那男子模糊的容貌似像极了南风盏

    许是被伤之后,所思,所念,所致

    不由得眼角滴泪,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只怪她入戏太深了

    睁开双目,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卿灼灼忽然变得很冷静。她已输得彻底,便不在乎所谓的结局了

    顶多就是一死,送她魂归冥府。

    四面墙壁皆被封死,无逃脱之门,亦无迎光的窗口。

    她起身看尽周边,在几盏油灯的照射下,室内稍显明亮。此间壁画精致,然却描绘着游蛇数条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步子,靠着前方的红木正台行去。这里面出奇的安静,不知是不是在地底层中

    这般密不透气,是想把她憋死

    方染汐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然,在走之前,她须给自己好好出口气

    猛地翻倒身下桌案,把经此凡间所受的委屈如数挥尽。扯断头顶轻纱,断去红尘情念。

    就当是一场梦

    她会将这里的一起全部忘掉

    闭目片刻,忽听身后落了石门声。

    她不由得轻哼一声,随即转身行去。倒要看看方染汐还给她准备了什么

    “”她瞪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瞅石门之内。那不是一条曲折的密室隧道,亦无突袭而至的暗器飞镖

    只有季槿纯枯瘦的身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