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怀抱长刀,静等主子出来。哪知身旁突然经了个莽撞之徒,遂站正身姿,拧眉相看,“你这小子怎么竟挤着人走”那么宽的路不够他行步的,分明就是故意
少年闻声露痞相,“怎么我就喜欢这么走不行吗谁让你站这的你不愿意可以躲开啊”
“你”
“怎么着想打架”
躲于石碑后的季瑾晴顿时噗嗤捂唇,“小弟可真够气人的如此往人家身上撞,也不怕人家动手打他”
“他就得叫雪刃动人不然怎能将其引走”话音刚落,就见二妹拧眉瞧来,眼神中落了疑惑。
“大姐你认识”
她侧眸转去,不愿再提,“过去的事了你就别问了”
季瑾晴也懂,故抿唇一笑。姐姐不愿提及的事,她从不过问,不像季锦天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眼瞅着小弟跟雪刃动了手,亦引出了祈愿阁内的某王。
卿灼灼当即提裙于另一侧绕行而去。
“大姐你等会我”季瑾晴快步跟随,顷刻就入了祈愿阁内。
“姑娘你们要挂青囊许愿吗”此间执笔的老伯,见了她俩一前一后迅速奔进,当即起了身子迎来。
然她只回了一声,“是取青囊”之后再不多言,连所谓的流程都弃了
找准位置,拽下青囊,便反身奔离了。任凭老伯在后方如何呼喊,她都不做回头。
恰于此刻,南风盏正朝着雪刃的方向走,忽觉背后窜过一阵风,顿了一阵,再回身,却已无丝毫异状。
遂又迈了步子,沉稳地看着眼前,“雪刃怎么了”
“这小子故意找事”雪刃不愿跟一个毛头小子太多纠缠,故闻声停下。
怎奈毛头小子还不依不饶了。
“谁找事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那么喜欢惹事”
“我是谁你管不着”
南风盏凝眉不语,如此不知轻重的孩子,若换了坏人当道,非得吃了亏不可
季锦天瞬时盘手冷哼,“还打不打了若是不打了我可就离开了才没工夫跟你在这里瞎耗”话毕,立刻侧步奔走,离的潇洒。
“你”
“雪刃别追了”南风盏不由得压了一口长气,转瞬就又回祈愿阁。本欲将青囊取走,却突然发现不见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拿走的
遂立马侧步问了老者,“您可看到刚刚有谁进来了”
老者听言回道,“方才跑进来两位姑娘二话没说,也没写折子就直接将青囊取走了”
“您可看清她的容貌了能否帮我画出来”
老者只于此间摇了摇头,“后来跟进的小丫头我属实没看清因先跑进来的姑娘,说要取青囊,我就只顾着找折子了可我刚要转身,她就迅速的摘了青囊离去。”
“”南风盏细细听之,不敢插话。
“然,那姑娘头戴幕幔,看不清模样”
“”他的眼眶中润显红丝,当即退步奔出祈愿阁。
老者不禁摇了摇头,“这年轻人啊就是爱彼此折腾”
南风盏望尽周边凝眉瞧看,却未见到她的身影。
“主子,怎么了”
迎雪刃问话,他再落心间刺痛,“她刚来过了”
“她”
明明想的是取回以后,就速速毁掉。然在手中握了一路,也未舍得。
“大姐你这拿的是青囊愿吗”季瑾晴凝眉盯了她好久,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这是什么时候挂的去年”
“诶大姐去年回来过怎么没归家”
别让她再想了她已经很烦了“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行至大宅门口,便提裙先入
“我不小了”留季瑾晴呆呆眨眼,抿唇瞧望。总觉大姐的背影落着丝丝哀怨。
“哎大姐这是怎么了”
不禁深吸一口大气,她都不问了他还问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归于房间,静坐桌旁。
不由得就又将青囊映在眼前,往事历历在目,然却只是印证着她的痴傻,多么可笑的经历
南风盏怎会去祈愿阁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要去想了其实结果都一样,他那么会演戏,也不在多一场
“或许,他也是要毁掉”怕有一日被方染汐发现
可她的东西,只能自己处理。
策马狂奔,一路归于千都城外的百花林。
黄昏渐落,冷风拂面。
望见卿灼灼的衣冠冢后,就立刻下马行快步,至墓碑前。
扬手轻抚碑顶,不由得冷笑声声,“在祈愿阁遇上的是你吗是你对不对除了你,还会有谁呢”从没想,自己也会有一日,这般呆傻的自寻自问为什么总要错过岁月匆匆,还有多少年能够用来错过“你是归冥府了吗今日,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青囊为何,连最后的念想都不愿给我留下你真的恨了我吗”
“王爷”仅是于后方轻唤了一声,却不知此间能说什么。
然对南风盏来说,这瞬不论旁人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了因为耳畔旋绕的只有她的声脑子里转过的也皆是她的影。
“一年前,是我错了我竟还在天牢里说了那番话我原是想讲个方染汐听可我终究低估了方染汐的狠我以为很了解她而她早已经变了或是我根本从未懂过”
“王爷”
瞬时仰头望天,看着欲渐沉下的天色,他拧着眉头,压制悲痛,“卿灼灼该离开的该恨我的”
次日清晨,柳城微雨。
她打开房间的纸窗,静瞧院中滴滴答答。
“大姐你醒了”季瑾晴顺着屋檐下的小道,碎步行来,与她逢眸后,就应着乖巧的笑容,“今日天凉,祖母让我给你拿了件厚些的衣裳”
“祖母又给我做新衣裳了”这用老人用习惯了是有罪的“我这衣裳够多的不用再做了”
“你身子怕凉当然要多准备着”话音微落,就已抖了衣裳贴至她的胸前,“快换去吧这件是我做的”
“你做的”
“嗯”瑾晴翘唇一笑,两只机灵的大眼不停闪烁,“这下不担心祖母累到了吧我一直跟着祖母学针线活呢都学的差不多就先做给大姐了主要是小弟嘴太欠我做的不好,他又得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