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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坦白一切
    南风盏的身体,幸被一棵水中生长的大树拦住。而她,也幸自己能够选准方向的寻到。

    终是没有像电视剧里那般曲折,谢天谢地让她可以用仅剩的力气,将他拽至岸上。

    这里的法术便是高深一些招数,她学之未成,就只能用尽蛮力

    所以感恩

    上天没有让她倒下

    他还活着,还有气息。

    随之缓歇,匀速呼吸。擦去额间水珠,拍打皮面不受浸。

    她试着轻唤了他两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此刻抚在他身上的手掌,恰离心口三寸。缕缕血迹,早就被河中急湍的水流所清洗,只是伤痕难去,鲜红难褪。

    于是不由自控,垂眸落下泪水。颗颗凝珠,打在她的手背,打在他的衣襟。

    “你说咱们两个人是不是八字不合从相遇开始,就遇了那么多事不是我因你而伤,便是你为流血”忆往昔,历历在目,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悲痛,此刻也只能闭上眼睛,化作泪水颗颗滴下,“我该恨你的从你丢下我的那一日,我就该一直恨下去至此,你死你活,都应与我无关”话讲到这,不禁抿唇笑起,迎着腮前泪水,自觉讽刺,“可我还是掉进了你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明知,你心里爱的是方染汐明知你是因寂寞,想要找一个依偎在身边的伴儿你至始至终都未将卿灼灼放在心上,如今,却对季谨烛这般好”

    那日,风畔走前,曾交给了她施命气的法术。不管怎样,她都要救他

    他必须活着活着看到她向方染汐复仇

    双臂瞬时挥起,两掌翻动,慢慢屏住呼吸,缓缓俯身贴近。一手捂着他的心口,一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

    都说两个人相拥,应是快乐的,幸福的可为何她觉自己的心竟是无法言喻的痛

    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她根本做不到独自一人埋紧心间事,坚强了三载,却在这一刻,这一瞬彻底崩掉。

    恍然迎了他的手掌,攥上臂弯。她还未来的及撑起,就见他睁开了双眼。

    纤长的睫毛一弯撩动,深邃的眸子,一闪情动。

    心间瞬生慌颤,当即直起了腰身。他的手掌明显无力,很快便从她的臂弯滑下。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一个人离不开这里我一向方位感不好”

    他将带血的薄唇微张,几次欲出声唤她。眼眶愈加润红,自与他此刻的面色,呈鲜明对比。

    滑落在心口的手掌,正缓缓抚向领口。

    一块沾染血红的绢帕,瞬时显在她的眸前,伴着他那越发颤抖的动作,渐渐抬高。

    绢帕上方忽而抖落,珠钗晃动,顷刻灼眼刺疼。

    她记得,是那年千都灯会上,他于摊位前,射箭所得的奖品。

    他曾将它亲手插在她的头上

    “我们不要再误解下去了好不好我一直都以为你离开了可当我知道你真的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知我有多开心”

    “”原来,他已知她是卿灼灼所以,他做的这些,皆是为了卿灼灼

    “我知你恨我恨我当初没有救下你我亦恨我自己”眸光颤起,从她的脸上,移向珠钗,又从珠钗移向她,“这支珠钗,我一直都带在身上,亦如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于此间,不由自控,唯伸手攥紧裹着珠钗的绢帕。

    南风盏恰在这一刻,上抬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卿灼灼思绪渐乱,未能做挡。迎了血手的皮面,瞬时消去。

    那张深印于心的容颜,随即显现,额角的疤痕也逐渐清晰。

    她愈加慌起,迅速别过脸颊。便使南风盏抚在她脸上的手,迅速滑去,击在染血的衣襟处。

    “我就知那日在柳城河畔见到的就是你那日在祈缘阁同我擦肩的亦是你我没有认错也不会认错你”

    “可纵然是见了你我也回不去从前了”她冷漠回之,却是将唇齿绷的甚紧,“待从这里出去后,我就回离开”

    “若是这样还不如留在这里起码在我死之前,能够看着你。”

    都这会儿了说什么恶心人的情话

    卿灼灼转瞬扭回,却见他再次闭目昏去。

    “南风盏南风盏”晃了他几下身子,发现他并没有回应。

    她明明为他输了命气,为什么没用

    北月溟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赶到时,发现小丫头正跪在南风盏身边静静发呆,似连睫毛眨动的力气,都省了。

    当即歪着头,俯身一问,“丫头没事吧”

    眸光晃晃,瞬时移向身侧,见了北月溟立马伸手拽了他的衣袖,“师父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北月溟只是盯着她这张沾了血的脸,稍稍愣了会儿转瞬蹲去,围师弟周身细细瞧看。

    “放心他还死不了”

    “师父你能说点人话么”

    “怎么跟师父说话呢”当即伸手叉了半边腰,但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深做呼吸,也就消了火,“他伤的是挺重的我也不会医术还得你让你师公来”

    “师,师公”逢北月溟一个挑眼,卿灼灼缓缓回头,就见一个长胡须的白衣老者静站身后。

    应是站了很久了。

    看他的装扮,仙气十足然她此刻,心间颇乱,也再寻不到别的词儿来赞美他。

    随即起身,同北月溟跟白衣师公离开这凉气甚重的山脚。

    才几步,就到了师公身边。然而,师公竟一直盯视着她,似都没想过扭头回走。

    那双眼睛,暗藏深意。

    只是她这会儿,还琢磨不出来。

    “站稳了这就上去了”

    本想点头示意,奈何,这个头,刚刚抬起些许,还没点下,就已被拽到了方才同黑衣杀手交战的山上。

    唯愣片刻,便瞧着贾晟轩,谢航笙迅速迎来。只是他俩没走几步,就停下了。脸上的笑容一瞬失去,气氛确是有些尴尬。

    无疑,是因她这张脸

    她也不知,要怎么跟他们诉说她一直都在以一张不是自己的面容,欺骗着他们

    这是朋友间,最不该出现的情况。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在骗大家我也不叫季谨烛我的名字叫卿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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