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黄昏,南风盏从府外回来。
想过去找她,可又琢磨着,她在别扭的戏码里还出不来,只得先回湛雅园,换身衣裳,提了“礼”再去
女孩子都须用心去哄她的灼灼也不能例外
怎晓得,近了园门,就看见雪刃健步如飞的朝他走来
这一脸难遮的笑意,必是有大事情
东瞅西瞅,到他跟前,还摸了摸那清秀的鼻头,“灼灼跳墙进去了”
“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
“”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声音很小,生怕被人听见
雪刃深知自己在此,搅和有会儿了,跟园前守卫的兄弟唠嗑唠的嘴疼,满手心的瓜子,这会儿就剩几个了不是惹不起那姑奶奶而是怕她这未来王妃在下人面前丢脸
南风盏点头示意,雪刃心里门清。王爷亲自出马,就不需要他在这里瞎费神了立刻歪头摆手唤了守门的兄弟,“王爷知我们兄弟辛苦,今儿下酒楼好酒好菜随便来王爷的账”笑脸盈盈回了头,尊一声,“王爷”
南风盏抿唇一笑,表现的极重形象,自己把自己的下属养肥了给这等他呢平日里他赏的还不够
雪刃眯眯眼我这不是准备娶媳妇么
南风盏挥手一拍,瞬时拍在他伸来的掌心之上。雪刃低头,看着夹两掌间的票子,心里甚觉舒坦。
“不用回来报账了多了你就留着”
“谢王爷”
南风盏一双丹凤有神,心里傲娇道:不用刻意曲身,本来也没主子个头高
背手行步,转眼跨过园门。
心中深感灼灼语言之精辟
这恋爱中的人,就是会神经大条,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从前那么中规中矩的雪刃,现在也学会对他阿谀奉承了
可谁又不是在变以前的他,有那么阔绰吗不由得笑起,因心里想的皆是她。
书房没人,便是卧房。
这会儿,行于走廊内,就已听到里面传来声响了。
这宝儿,又在拆他的屋子呢
皱了皱眉头,不显多怒,哭笑不得占大部分一脚迈入,果不其然,已经是凌乱不堪,难以进眼。柜门大敞,被子铺地,连案上的花瓶都变了位置。
再看他视如珍宝的佳人
这“阵势”可不太好
“你在干什么呢”脚步轻移,到她身后。脑子一动,立马有了答案,于是故意换了语调,“你要什么,可以问我我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见她起了身子,长发乱遭,一双大眼直瞪,小嘴干巴巴的微张微合,若是不清楚她的职业病重,还真就信了她的可怜样
“少来说事”冷不丁的瞄见她心口处,已是露出了一个角。立马伸手取,握在手中,可扎了都扎到心里去了“你这么揣着一双,别的男人的鞋你是想气死我啊”
“说什么呢这是南风羡的我让南风靖帮我找来了”某灼踮脚夺,奈何夺不过
南风盏傲娇的小眼神,杀伤力极强。
这男人要是吃起醋来,你踮,他也踮,就是让你看着,抬头看着
“南风盏”
温暖的手掌,已是抚上她的秀发,贴紧了她的后腰,在她差一点歪倒的一瞬,给与了支撑。
她却气愤的怼了他一句,“你心机太重”
南风盏心中觉苦,“我心机重我若心机重,就直接拽你上榻”
额这不急不慢的说词,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这露骨的俗段子,她就是没出息的容易听进
“你先背着我干这事还反过来凶我呢”奈何某王每次就只会扔一两句。后半,能把人气炸
“我做什么事啦我不就塞了双鞋子么”
“你塞哪里不好你偏塞在心口的位置袖子里装不开了么”
“我塞袖子里,你就不闹了么我塞袖子里,你不还是得叨叨”
“”南风盏不由得抿了下唇,看她反客为主。
“南风盏,你什么时候跟个女人似的了把心敞开点好不好”
忽而皱起的两条眉毛,很是能带动他的情绪,也跟着似孩子般,斗嘴任性,“我不我若把心敞开,便是又给了你离开的机会”
“我哪有那么爱跑你哪有那么玻璃心”眨眨眼,互看对方不再言语。
因为在彼此的心里,有那么一件事不用去争论,不需去说明。
静下来,贴着榻边坐。
小半刻的沉默,让俩人都慢慢捋好了思绪。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卿灼灼拧眉想不是每次,跟她,都能散步散很久
“因为我把我这边的事解决了”笃定以及肯定
“解决”卿灼灼眯眼看,忽而拉近,忽而拉远,距离渐变。
南风盏接受着她突来的迷惑行为,“你眼睛,最近不好是睡的少”
“别岔话题你解决什么了”
这嘟嘟的唇,深得他的喜爱,确是想靠近些,咬上一口
奈何被她无情一推
好有事说事,“乔雪惜是吧”
卿灼灼顿时惊住,“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猜着了,你俩认识从你的表现,到她的表现”
“她”
“你没有发现她每次看你,眼神中传之的不同吗”
“她有在看我吗不是在看你吗”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不确信。
“不论她在看谁,最后都会有意无意的瞄向你”
“是吗”
“她亦每次约我,不论从何聊起,都会转到你的事。好奇的问我,与你如何相识,如何相处,如何渐生欢喜”
“”
“她并不是想了解我,而是想知道一切有关你的事”
“怎么,会”低眸,显一双泪眼。往事又起,回忆确难丢。
“因为在意,才会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因为在意,才不希望对方受到伤害从前的你,天真单纯,认身边无黑皆白,我也很是替你担忧。”
“你以前跟我什么关系你会替我担心”抬眸与他相对,刻意隐藏泪痕,目光闪闪。
南风盏知她,懂她,晓得她是在逃避,故意撇开话题,但有些事,总该她亲自去,“去吧她在等你”
卿灼灼两瓣红唇抽动,撇回头,再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