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搂着对方的脖子, 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冷静地捡起手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通电话,“你继续。”
继续
他牺牲这么大,都主动坐大腿了, 还继续
秦郁之气得要走, 结果发现腰间多出了一只胳膊, 男人面上还在沉稳地给下属布置任务, 手里却把他摁得很紧, 好特么一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又禁欲的模样。
他今天还就非要把对方这层皮给剥下来, 看看里面究竟是佛祖金身还是败絮其中。
“目前就是这样, 还有,去找一找哪里有卖上好的古琴。”任由青年上下其手仍旧岿然不动,严骁甚至抚了一下对方脑后的发丝, 认真询问“想要什么样式的”
古琴的样式很多, 譬如仲尼式、落霞式、伏羲式
“爱你的一百种方式。”秦郁之托着下巴,深情地望着他道。
“”
“不必了, 改天我自己去挑。”严骁把电话挂掉, 搂着人坐到茶几前的地毯上, 仍旧把他圈在怀里, 替他打开餐具和饭盒,“吃水果。”
秦郁之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他已经洗过澡了, 这会儿偷偷扯了扯自己的腰带, 吃饭的动作一大,松散的睡袍轻而易举地从肩头滑落, 深蓝色的丝绸布料衬得肤色更加雪白,犹如夜空中升起的一轮皓月。从严骁的角度来看更加了不得,他本就比秦郁之高, 肩背还挺得笔直,只要稍稍垂眸就能窥见更多乍泄的春光,包括那色泽粉嫩诱人的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身后伸到胸前,再然后,睡袍被提起来,严骁在他身上结结实实地捆了三道,连锁骨都给裹了进去。
秦郁之回头怒瞪,“我热”
“容易感冒。”严骁摊开双手,往后退了一些,“需要我走开吗”
“敢”
男人又抱住了他。
然而秦郁之还没放弃,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他坐在对方怀里,想怎么蹭就怎么蹭,结果还没动两下,腰间忽然一紧,他被掐着腰拎到了对方的大腿上“我和你说过,生理上没有疾病,你这样肯定会有反应。”
严骁叹了一口气,揽着他的腰微微抬眸,“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男人的嗓音很沉,暗含着一丝无奈,那双暗绿的眸子近在咫尺,秦郁之甚至能看清瞳孔深处的纹路,果真像森林一般神秘莫测,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担心你喜欢我。”他不是扭捏的人,既然对方问了,也就把话摊开说,“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这样别糊弄人了,你根本不是来听我弹琴的。”
“既然不希望我喜欢你,那你便不该考验我。”严骁说,“人性通常经不起考验,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美人的示好。”
他微微扬眉,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给出这种直白的答案,明明还一脸的严肃正经“所以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可以这么理解。”男人顿了顿,“当然,我本来就把你当成朋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
“好吧”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秦郁之蔫哒哒地拿起了叉子。
他确实不希望严骁喜欢他,但是对方的回答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滤镜,在他心里,严骁就该是那种完全不为美色所动的人,如果被诱惑到了就只能是因为真心喜欢,没想到居然也是个颜控。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一样嘛。如果男人没这么帅,身材没这么优越,他哪会从一开始就愿意和对方贴贴呢。
“我喂你。”
见他磨磨唧唧吃得很不专心,严骁索性把叉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哈密瓜的块头稍微有点大,秦郁之没抿住,汁水从嘴角溢了出来,于是一个人用手指去擦,一个人伸舌头舔,柔软的舌尖正巧在粗粝的指腹上一扫而过。
“”
秦郁之“这次不是故意的。”
严骁嗯了一声,继续喂他吃东西。
他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一边盯着男人“你在想什么”
“在想卫灵公和孔子的对话。”
“”
“最近在背论语。”
“为什么要背这个”这是什么大boss的新型消遣方式
“因为要学习其中谋略。”
秦郁之将信将疑地眯起了眼眸。
男人面不改色,又叉了一颗草莓喂进他嘴里。
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出自论语卫灵公篇。
况且
扫了一眼美人沾着果汁的水光淋漓的唇,严骁状似平静地移开视线。
还可以帮助转移注意,作用等同于清心咒。
进组一个多月,除开最后一部分和将军的对手戏,柳明瑜的戏份暂且告一段落。导演说将军的选角也确定了,下个星期进组,所以秦郁之这几天闲了下来,除开观摩其他演员拍摄,基本上就是在自己房间捣鼓乐器。
严总的办事效率非常可以,当天和对方说了之后,第二日一把成色上好的古琴就送到了剧组,秦郁之喜滋滋地把它抱回房间,路上正好碰上了白嘉瑜的经纪人,女人神色古怪看了他一眼,他起初没在意,没想到程可晚上就来找他商量事情了。
他这时候才知道白嘉瑜准备弹琴并不是单纯想要给粉丝惊喜,也是经纪人为了完善他音乐才子人设做的打算。本来这无可厚非,但是听程可的意思是对方的经纪人希望他能够配合,不要在电视剧拍摄以及宣传期间抢了对方的风头,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暴露他也会弹古琴的事实。
这未免就有些好笑了。
别的不说,他饰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个琴师,虽然弹琴的戏份不是很多,但他一直都是亲身上阵,怎么着还得为了别人宣称是用的替身况且,有些东西是想藏也未必藏得住的,这笔公关费他收不了,哪怕可能还是一个赚好感度的机会。
次日白嘉瑜来找他道歉,说是经纪人自作主张,他绝对没有让自己为了他受委屈的意思。秦郁之冷冷淡淡地听着,没有作出什么反应,然后就听见脑海里的好感度又加了一。
“”
他算是明白了,白嘉瑜身为万人迷主角受可能顺风顺水惯了,不能捧着,给他冷脸让他受挫才能激发他的好感度,秦郁之觉着多少有点受虐倾向。
不过想是这么想,对方粉丝来应援的当日,秦郁之根本没在剧组。他给宁淑打了个电话,本意是想回唐家看看她,结果得知对方居然生病住院了,他立刻和导演请了假,一个人打车去医院看望对方。
宁淑的病情不算严重,但一直以来心脏都有些问题,前段时间突然发作晕倒了,医生说是因为思虑过多,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调整好心情。
对唐家发生的事情不了解,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宁淑,反正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尽量陪她说说话哄人开心。正巧这几天严骁出差,没人去剧组看他,也免了向对方解释的麻烦。
他每次去医院都是挑其他人不在的时间,然而即便询问了张阿姨试图避开,秦郁之还是在某天离开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唐宗岭。
“给我站住”
他戴着一顶八角报童帽,围巾拉得老高,长款呢大衣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没想到男人还能认出来,甚至大手一挥让两个保镖过来架他,“还想跑,老子看你往哪跑”
他走的这个偏门很隐蔽,周遭也没什么人,秦郁之索性甩开保镖的手,气势汹汹地走到男人面前,“找我干什么”
“你躲我干什么”唐宗岭靠在车上睨着他,不答反问,“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成这样,见到老子就跑”
“心虚个屁我特么是见到你恶心”秦郁之脸蛋气得通红,扯下围巾和他对骂,“你才见不得人,你全家都见不得人”
除了宁淑阿姨。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天气越来越冷,他嘴里哈出的白气都几乎要碰到男人的脸上,美目圆睁、眉梢高挑,一副鄙夷到不行的样子。唐宗岭的脸色愈发阴沉,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青年,后牙槽磨得咯吱咯吱响。
妈的小白眼狼,也不知道拍的是谁的戏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方面是忙,更多是怕人生气,他耐着性子没去剧组找人,结果前几天一问,居然有另一个男人经常去看他,还他妈的查不出来是谁
好不容易有点良心,知道来医院探望他的母亲,结果还变着法儿躲他越想怒火越盛,唐宗岭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手掌扣住手腕,膝盖抵着大腿,坚实有力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着青年,牢牢把人压在了车窗上。
八角帽掉了下来,秦郁之的头发本就绑得不牢,挣扎中发绳滑落,长发如墨一般在脑后散开,衬得那一张脸蛋雪润,漂亮得惊人。唐宗岭顿时就起了反应,压抑多日的渴望井喷爆发,他饿狼一般埋头深嗅,鼻梁抵着细嫩的肌肤用力磨蹭,张嘴就咬上了他的颈子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惯的你。”
美人显然不是吃素的,蓄起一脚重重的向他kua间顶去,结果唐宗岭早有防备,秦郁之非但没得逞,反而被压得更瓷实,一条长腿直接抵了进来,男人用一只手攥住他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探进他的发间,攥住,强迫他仰起脸。
青年卸去了一半的力道,牙齿咬住红润的嘴唇,眼睫乱颤,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真他娘的漂亮。
无论什么表情都漂亮死了。
但就是一点都不听话,软的不吃非得吃硬的。
唐宗岭低头亲吻他因为愤怒而泛红的眼角,甚至伸出舌尖舔舐,嗓音沙哑“别动了宝贝儿,让我亲两口,亲两口就放你走。”
他松开美人的一只手,强制拽着伸进自己大衣,贴上热乎乎的胸膛,“这么多天了,我想你想得心疼。”
唐宗岭以前并不擅长说这些肉麻的话,也从未对谁说过。但不知怎么的,现在看到这个人就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亢奋,胸腔鼓噪,热血沸腾,就差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了。
“宝贝儿,告诉我去给你探班那人是谁,我不怪你,嗯”张嘴含住耳垂有节奏地吸吮,随后搅进耳窝,刻意发出粘腻的水声。
唐宗岭用尽一切手段想使他屈服,结果听到美人双唇间溢出的一声软绵的轻哼,自己心里先塌得一塌糊涂,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轻放柔,“操蛋,我投降,我真喜欢”
“砰”
方才的旖旎瞬间变成震耳欲聋的轰鸣,右耳传来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就是湿热粘稠的血腥气息,滴答滴答顺着耳根不断往下淌。
唐宗岭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倏然回头一名并不陌生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是这段时间在商场上搞得他焦头烂额的对手,然而此时,对方正神情冷肃地用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
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挡在身前,同时掏枪与之对峙。单手擦了下耳朵上的血,唐宗岭还未作出指令,他仔细护着的人忽然开始剧烈地挣扎。
一个不慎被推开,唐宗岭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拨开保镖,头也不回地跑到了那人的身边,扎进了对方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出去玩了几天,抱歉抱歉今天开始恢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