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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不正经
    她这话说得冷漠,  实则半遮半掩,露出的耳垂都通红一片。

    夏无心心跳一滞,忽的抿嘴笑起来,  虽是有气无力,却也笑了许久,笑得宋逾白更恼了,伸手点她肩膀,眼眸晶亮,愠怒道“你笑什么”

    “笑先生,  怎这般可爱。”夏无心说着,  忽然低头,正同宋逾白对上,  唇瓣微凉,后者忽然一个颤栗,  身体嵌进柔软的棉被里。

    宋逾白的唇就像是化开的薄荷糕,清清凉凉,  甜丝丝的,  饱满得让人几乎想要吞下去,  夏无心初尝这甜意,却已然有些沉迷。

    别看宋逾白多经人事了这么多年,在这方面却还不如夏无心来得无师自通,  当即便乱了心弦,只觉得身体每个部位都化成了一滩水,  酥酥麻麻地动弹不得,  一双柔夷不断抬起放下,最终还是攥住夏无心的衣襟,发出一声极为清浅的嗔呼。

    夏无心听了声音,  便抬起头来,心思也是一阵跌宕,尤其是在看见宋逾白的模样后,险些手软跌落。

    只见她正平躺着,唇瓣晶莹透亮,脸颊红得发烫,一双眼眸似乎沁出泪滴,看上去带了些旖旎的脆弱。

    玉白的脖颈有些潮湿,香汗浸湿月牙般的衣襟,能够透过衣衫,看见精巧的锁骨和肌肤。

    她的呼吸很急促,好似许久喘不过来气,于是眼神里也带了些责备,启唇道“你这是”

    “亲啊。”夏无心小声说,随后莞尔,“先生不会觉得,所谓亲吻,便是你上次蜻蜓点水那般”

    宋逾白被点出了心中所想,喉咙动了动,眼神移到一旁,不愿再看她。

    夏无心又不禁失笑,忽的将放在她腰肢的手慢慢上移,移到她脖颈后,微微用力,宋逾白便带着一身凌乱,被迫抬起头来。

    “夏无心”宋逾白遭不住了,眼眶通红着瞪她。

    “哎。”夏无心答应着,忽然再次俯身,这次不再浅尝辄止,将这个吻进行得缠绵悱恻,酣畅淋漓,宋逾白一阵头昏目眩,只觉得被她攻城略池,夺走了一切所想。

    夏无心的唇很软,很温柔,像是对待

    一个易碎的珍宝,只是宋逾白心里羞耻,再加上脑子混沌,便觉得眼前的夏无心,同往日的少女有些不同。

    平白多了些侵略之感,让她有些害怕,不由得频频颤栗。

    “无心”她声音里的空灵没了,好似忽而从天上跌回人间,带了些祈求的沙哑。

    夏无心却没想着这般放过她,停了一瞬,便又将她剩下的喘息堵回口中,手难免更为用力,弄得宋逾白不知如何是好,索性纤臂一伸,将她脖颈搂住。

    这样一来,夏无心便完全进了她的怀抱里,香气充斥着鼻腔,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力道淡了些,宋逾白这才得空轻喘,一道湿润在她眼角滑落,却是窒息所致。

    宋逾白松了手,夏无心急忙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任她软软倒下。

    宋逾白的身子像是柳条,又像是一截软玉,方才的动作弄乱了衣衫,衣襟几乎敞开了一半,半截莹润柔滑的肩头露在外面,也带了细微的潮湿。

    她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着实羞人,不敢去看夏无心,便冷着脸扭向一旁,伸手盖住眼睛。

    “你哪儿学的这些歪门邪道”宋逾白声音中有些恼怒,又因为羞赧而软糯了不少,带出不少气声。

    夏无心同样也气喘不已,她竭力平息心脏的狂热,小声道“往日偷溜下山时,偷看了不少藏书,多少看到些。”

    “不正经。”宋逾白骂道。

    只是她不知,自己通红着脸,是再也冷淡不起来了,看在夏无心眼中,勾人得紧。

    对宋逾白的怜惜和渴求早已将夏无心吞噬,她梦中记起了不少事情,如今看着,眼眶一热,手便不由自主地伸到宋逾白眼前,将她手腕握住,放到她耳边。

    宋逾白的手腕滑溜溜的,摸着很舒服。

    “怎么了。”宋逾白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夏无心却忽然松手,翻身躺在了宋逾白身侧,用力将左手挤到她身下,右手覆盖上去,好似抱了个枕头一般将她紧紧搂着。

    随后将脸埋进她肩窝,闷声道“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宋

    逾白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便低头看她毛茸茸的头顶,带着疑问嗯了一声。

    “就是,能这般抱着你,本是只在梦里才有的念想。”夏无心轻轻说,她呼吸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宋逾白皮肤上,滚烫滚烫。

    诚然,宋逾白并非一个能够给人安全感的人,她是神,是帝女,是九天冷冽的辰星,而不是她夏无心的什么。

    她是追不上她的,就像从前,连双腿都没有。

    这样患得患失的夏无心很少见,她原是个想要什么便拼命去够的人,只不过宋逾白这颗星星,太过高远了些。

    少女忽然便从方才的强硬,变得软乎乎,惨凄凄的,宋逾白听她这样说,心里掠过一片针扎一样的疼。

    她伸手抹去乱发和眼角的晶莹,让自己正色不少,随后柔声道“松开。”

    夏无心哼唧一声,乖乖松手。

    宋逾白忽的起身,玉指碾平衣襟上的褶皱,然后长臂一卷,将夏无心抱进臂弯,一双纤长洁白的手放在她发丝上,轻轻抚摸,像是安慰。

    清冷的人温柔起来,更是让人沉迷,夏无心这么想着,长睫闭上,下巴放在宋逾白肩上,不舍这点温暖。

    “那我抱着你,也是梦里才有的念想么。”宋逾白道。

    “嗯。”夏无心点头。

    “傻不傻。”宋逾白忽而轻笑,嗓音空灵了些,“你又何曾不是。”

    “在昆仑山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一心都是没能同你说的话。”

    “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孤身一人,你的出现,于我来说始料未及,但你若不出现,我早就不知死在了何处。”

    “那你可喜欢我”夏无心搂住她腰,蹭着问。

    宋逾白面颊浮起一片红云,随后点头“嗯。”

    再喜欢不过了。

    夏无心闻言,顿时开心了许多,曜石一样黢黑的眼珠映着烛火的光,然后眉头皱了皱,又问“和对桑月一样的喜欢”

    宋逾白一愣,忽而轻笑,在她头顶拍了拍,眼眸潋滟“你醋了”

    夏无心没回答,只挣脱她手,盘腿坐下,紧抿着嘴。

    “往常觉得是一样的,如今想来,截然不同,当初对她好,也只因她是九重天上唯一能够接近我的人。”

    “而你不是。”宋逾白说着,食指在夏无心下巴上挠了挠,像是逗弄什么,眉眼弯弯,好看得紧。

    夏无心却也已经合不拢嘴,她忽然扑上前去,一双手不老实起来,宋逾白本就不常被人触碰,如今更是连连喘息,将她乱动的手打开,二人笑闹了一阵,这才累了,并排躺下。

    夏无心则看着自己手,想入非非,感叹宋逾白如此好的身形,总是掩盖得完全,若是能

    她脸顿时滚烫一片,把头埋进了被褥里。

    夏无心虽然刚醒,可身子疲累,还是没一会儿便入了眠,梦里干干净净,翌日一早,山下鸡鸣阵阵,她这才被吵醒,眼前一片清明。

    “先生”她下意识唤道,然后一个翻身落地,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双柔夷扶住肩膀,笑她道“你急什么”

    夏无心方才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讪讪一笑,装作如常般岔开话题,指着桌上的碗盘问“这是”

    “早膳。”宋逾白淡淡说,一身极好的银蚕纱衣,被卷成了短打一般,露出还潮湿的手臂,“你昏迷这么多天,又未曾学会辟谷,再不吃点清淡的,当心修为不升反退。”

    “饿肚子还能减修为”夏无心没听过这个说法,惊讶道。

    “嗯。”宋逾白仗着自己是上神,骗得煞有介事,夏无心闻言慌了,忙连滚带爬坐到桌边,拿起热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

    里面的馅料甜丝丝的,口感丰富,夹杂着花瓣的清香,夏无心顿时像这辈子没吃过饭一样,一口气塞了几个下去。

    一旁的宋逾白看她这样,伸手拿了碗粥来,攒眉道“你慢点。”

    夏无心点头,喝了口粥,间隙还不忘担忧地问“我昨日朦胧间,听到我爹说什么煞气,其实我早有感觉。还有天帝”

    “你莫管,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宋逾白打断她话,往她碗中放了块甜瓜。

    夏无心掩盖住眼底暗色,粲然颔首

    ,继续大快朵颐。

    宋逾白见她吃得欢快,自己却只喝了碗茶,眼神一直落在夏无心脸上,忽然冒出个念头,咳嗽两声,问“往日的饭食,你如何解决”

    “平逢山的仙侍每日都会备好,送到弟子厢房去,不过往常的早膳都是师姐送来的。”夏无心笑道。

    宋逾白听了,面上没什么,白瓷的茶碗却隐隐出现了裂痕。

    “那”宋逾白食指将发丝卷上耳后,装作不经意道,“我和斜月,哪个做得好吃些”

    夏无心夹菜的手顿了顿,忽然抬眼,笑得狡黠“先生醋了”

    “胡说。”宋逾白将茶碗放下,轻描淡写道,“本上神亲手做的吃食,能尝到便是荣幸,怎能同旁人比。”

    “我要同阿醉说一声,自打回来,我还未见过她,免得她急。”宋逾白又摸了摸夏无心脑袋,随后起身,身体化为点点银光,消失不见。

    夏无心冲着她背影晃了晃脑袋,继续低头用膳。

    却不见宋逾白位置前的茶碗,茶水悄悄溢了满地。

    这边宋逾白腾云在半空,却忽见头顶乍起一道金光,她方才还平静无波的心忽然荡起一串惊愕,眼神一冷,随即负手在身后,身体化为流光消失。

    升上层云,流光再次化为人形,脚踏之地如同棉花,洁白无垠,远处矗立着一道冲天的早霞。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往前行进一步,忽闻风声渐起,她急忙挥袖,挡住眼前疾风,一片白莹莹之中,她长身玉立,几乎和云融为了一体。

    风声渐小,高大朦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面目不清,只能隐隐看见头顶满是金穗的玉冠。

    “玉衡。”那人声音沉重,缥缈不明。

    “不是十日为限,如今才几日”宋逾白戒备道。

    “天庭事务繁重,此乃朕的虚身,只为同你交谈一番。”天帝人影立在面前,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到耳中。

    宋逾白后退一步,幻化出一把银白的长剑拦在身前,一言不发。

    “朕是天帝,不是要你命的魔障。”天帝道。

    宋逾白咬紧牙关“有何区别”

    天帝沉默一会儿,唯有风声阵阵,吹散脚下云海,片刻后才开口“朕早就告诫过你,你身为帝女,切不可多情心软,百年前如此,今日也是如此。朕并非不知事情始末,然冤祸有主,神器丢于何人手里,便是何人担责。你太过信任于人,莫说天帝,往后怎能担得起帝女之位”

    宋逾白闻言,猛然抬眼,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喃喃道“你知道”

    面前身影不动,也不出声,宋逾白心里一阵压抑着的怒气,猛地上前两步,瞪得眼眶生疼。

    “你既洞察一切,又为何放任玄锋”

    话说了一半,宋逾白忽的变了神情,眼睫微颤。

    “你早知他与龙族勾结便放任自流,假借闭关之名,引出龙族”她不敢笃定,声音便放低了许多,好似试探,又好似不敢相信。

    “这便是你需修炼的,身为天帝,统御六方。唯有无情,方能六界安稳,只有舍小,方不会失大。”

    那声音的确无情,仿若一个金钟罩,自头顶压下。

    宋逾白沉默着,过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手一挥,银剑散为光点,转身便走,身后虚影却忽然闪烁至她面前。

    “五日后,我来取那孽障。”

    “她不是孽障”宋逾白长袖一甩,将眼前虚影打碎。

    “朕是你父亲百年不见,天庭的礼节,你便忘了个干净。”天帝沉声道,虚影慢慢恢复原状,再开口,便威严了许多。

    话音刚落,一则金光冒出,宋逾白躲闪不及,顿时被神力裹住上身,不得已半跪于地,荡起一片云雾。

    她轻轻喘息着,碎发落于眉前,却不肯低头。

    天帝长叹一声,忽然,一滴水滴落在宋逾白面前,忽而膨胀成一面一人高的铜镜,里面影影绰绰,水墨拼接成人形。

    那人忽而分为两面,一黑一白,白的身后是浩荡云海,林立仙宫,黑的身后是修罗地狱,怨鬼丛生。

    “这”

    “此乃创世之时,鸿钧老祖一面立天界,救苍生,一面焚地狱,杀怨灵。”

    随后,画面一转,里面那人立

    于长空之上,浑身黑气萦绕,他不断颤抖,好似痛苦不堪。

    “人皆有善恶两面,创世之举,累积了太多的怨气,鸿钧老祖虽是最为强大的真神,可难以管制住内心的恶,恶意磅礴生长,他无能为力。”

    水墨晕开,那人忽然举起双手,手中似有一枚石戒,谁后黑气疯狂逃窜,却被他尽数逼入石戒之中。

    “恶意不能消灭,便只能使其脱离,他寻了个法子,将一身丑恶注入随身的石戒,以换来自身纯净的善。”

    画面逐渐放大,石戒在半空中坠落,落于地面一角,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忽然漫上一层灰白,竟然尽数枯萎,大有扩散之势,其中鸟兽,皆嘶鸣吼叫,个个死状凄惨,令人胆战心惊。

    宋逾白看着这画面,一时眼角泛红,胸闷不已。

    “他低估了自己的恶,便只能再次捡起石戒,封于天庭石洞之中,自此,那石洞便成了众仙恐惧之所,石洞周围百里,百花凋零。”

    “直到一日,石洞再次被怨气填满崩塌,他无法,只得命人前去西方佛祖境地,求来佛下莲子,种了一片满是最纯净之气的金莲池,再将石戒放于莲池旁,这才抑制住怨气扩散,令天界得以万年平静。”

    “石头本是死物,谁曾想,这死物不知遭了怎样的诱惑,竟生出意识,还化身成人,落到凡间,往后一旦怨气散落,谁都控制不得,到时候六界怕是都要毁为一旦。玉衡,你如今还觉得,那孽障杀不得”

    宋逾白静静听他说完,只觉得浑身发麻,盯着自己脚下一言不发,将嘴唇都咬出了血。

    天帝见她这副神情,声音和缓了些,淡淡道“该说的朕已说清,五日后,朕亲自下凡。”

    “等等”宋逾白忽然大声道,她身上银光弥漫,将那束缚崩开,一手撑住自己。

    “杀不得。”宋逾白咬着牙,一字一句说。

    闻言,天帝的怒意渐渐弥漫,天光更为明亮了些。

    四周一片沉寂,宋逾白强忍着眼中酸涩,轻轻道“她不过是块石头,你不曾见过她,怎知她良善。”

    “冥顽

    不灵”天帝沉声道,随后狂风大作,金光似要往凡间而去,宋逾白忽然起身,长袖筑起一道银墙,将天帝的虚影拦住。

    “我知道我区区上神,挡不住堂堂天帝。”宋逾白衣裙猎猎,声音空灵悦耳。

    “若你放她一次,我这便同你回天庭,但若你执意要杀她,我只能同她一起死。那时,你们天界,怕是要再寻一位新天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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