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中可没有蛮子或法盲，都是内行人的他们很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很清楚其中意义所在，也正是因为懂行，这一幕造成的震撼效果才更为显著。
这不是在市井人群中表演的戏法伎俩，而是一种相当高明的超魔技巧，甚至令他们初步形成的奥法理念都受到了一些冲击。
“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那个六级法术可以造成范围影响”
“和死灵系的腐囊败种有些类似，能从个体传给临近个体，可玻璃转化又不是传染毒素，怎么能感染其他生命体”
一时间哄哄嚷嚷，众说纷纭，好好的法术课堂变成了菜市场。
包括小胖子莫格雷姆都按捺不住好奇，侧过头来询问张元，这个在他眼中的天才法师。
“具体的转化过程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都说过是链式反应，那么这种超魔技巧应该是侧重于转化效率和扩散性，将已经形成物质转变的个体作为中继点造成后继的辐射和感染。”
张元是根据自己的知识基础尝试对眼前的法术效果做出解释，心中也有些猜测，这种强力的转化效应必然是有代价的，要么是如同法术极效般必须占据更高环的法术位，要么就在其他方面做出了牺牲。
而女讲师接下来的话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然而凡事少有完美，超魔技巧的应用也绝非没有代价，当我们试着将其对那些具有威胁性的生物施展时，便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实。”
埃隆尼亚抽出教鞭，轻点着三只玻璃老鼠摆件“对于一般的地精或是狗头人还没问题，可面对稍微强大一点，或是法术豁免能力较强的目标，甚至连起始的转化都做不到，后继的链式反应更是无从谈起。”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表情各异，恍然大悟者有之，摇头遗憾者有之，面露了然者亦有之。
还未等大伙儿回过味来，女讲师直接发出了一记大招学渣警告
“这项技巧虽然有着缺陷，并不完善，却也是那些变化系的先行者们的研究成果，对于在这一学派没有足够基础和天赋的人来说，比接触更深层魔网还要困难，我劝你们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随后她又看向众人“而那些有才能者，也不必奢望能够迅速掌握这项技巧，就算掌握了，其实用性也难言理想。”
这一瓢冷水，好家伙，在场的一大半学员都是冷了那颗才被法术效果勾起来的热心。
教了你也学不会，学会了也没什么卵用
这特么还学什么
“我知道这有些打击人，但奥术的前路本就不是明亮的坦途，它可能幽暗，可能曲折，我们的付出或许没有回报，我们的努力或许到后面只是个笑谈。”
埃隆尼亚的表情十分严肃，又有几分期盼，湖绿色的碧瞳仿佛有光
“但奥术的探究不是做买卖，我们不能因为畏惧牺牲，害怕失败就驻足不前，如果在座的哪一位，在将来能够以同行者的身份加入到探索的队伍中，那我会很开心。”
短暂而有些生硬的安慰后，她开始了自己天书般的讲解，没什么深入浅出，由易到难，几个板书之后便令在场的“学渣”们产生了遭受困惑术般的效果。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这干嘛来着
这些哲学方面的深奥问题一时充满了他们的脑海，令他们再也无暇顾及眼前肤浅的奥术课题，从而陷入到了内心的拷问和沉思之中。
俗称懵逼。
有学渣就有学霸，前世成绩不高不低，长期在中游徘徊的张元也享受了一把学霸的待遇，倒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天资如何，关键是之前都是一对一单独教学，也没个对比参照，自然体现不出差距。
眼下的张元当真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整个教室也就寥寥及几人能够跟上埃隆尼亚的讲解进度，而当其他几个还在全神贯注，努力理解消化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分出一部分心思来审视一番对方的思路。
“埃隆尼亚女士，容我冒昧。”
就在女讲师结束了这堂讲座，其余众人或还在苦思冥想，或干脆抽身离去，将这不愉快的回忆抛之脑后时，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话语不但惊到了在座的学员，饶是她本人都有些惊讶犹疑。
是打着小算盘来混脸熟还是故意扯一些只懂个名字的高深理论来装点自己
身为高阶法师，守望者秩序的高级教授，埃隆尼亚这种场面那是见的多了，什么自卖自夸，什么卖乖讨好，甚至暗示自己年轻精力旺盛的小年轻也不少见。
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对方，点头示意其继续发言。
“在变化法术中，我们有时候会在常规的施法材料之外额外添加一些辅助材料，而这部分并不起到直接转化作用的材料却能够促进这个过程。”
“你说的是强效施法材料吧和”埃隆尼亚表情不变，直接点明了这个概念“这的确是变化学派的一个重要发现，你能知道这个，很不错。”
她口中夸赞，面上却神色淡淡，话风也是一转“这个方法并非没人尝试过，效果并不理想，对首个击中目标有效，可辅助成分在初次反应便消耗殆尽，对后继目标无能为力。”
“的确道理，受教了。”张元似乎暂停考虑了一下，随即便道谢告辞。
“哎，查内姆，刚才课上这些你都能听明白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进阶中级法师的天才，不像我都快听迷糊了。”
“巧合，巧合，碰巧以前看过。”
张元口中打着哈哈，心里却还在思索刚才的讲座，那个高深的课题。
埃隆尼亚在课上讲了许多，主要还是关于链式反应的原理和思路方向，具体的操作过程，实验数据却鲜有提及。
就好比原子弹制造教学传授了你相对论一般，总体思路有了，具体过程那真是望山跑死马。
不过倒也无碍，变化系的那些强力伤害法术如石化术等，大都是六环往上，自己一个八级法师还有时间去钻研。
这段时间在图书馆疯狂囤货的某个偷鸡人生所积累的储备，让他这个仓鼠党都十分满足了，还怕找不到前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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