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强攻就是鲁莽,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指头帮干了什么好事。”甘末林冷笑连连,双手抱胸看着对方。
“我们绕过了对方的防线,直接从他们临河的后方登陆,措不及防的金钱帮被我们几乎攻入了本部,可惜马奇诺他们的正面攻势没给对方多少压力,金钱帮在驻地的主力根本没有被调动,我们是孤军奋战,寡不敌众这才不得已才撤退的。”
到底是一帮之主,脸皮极厚,节操极低,原本只是七人的盾牌阵在此时道姆的口中已然是翻了个四五倍。
“足足有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赶来对我们发起了反攻,我们浴血奋战,将近乎半数的敌军歼灭,可最后还是难以为继,只得为保存力量进行了战略转进。”
这话说得漂亮,只是在场的哪个不是老油条,这话里话外怕是个标点符号都信不得,其他人还没什么表示,甘末林就忍不住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还浴血奋战”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子,用手在上指点着“血呢啊我就问你,血呢麻烦英勇的格罗森道姆阁下向我们展示一下那些象征你功勋的鲜血吧”
“我们是从河里游上来的,血迹被冲走了。”
道姆瞎话连篇,面不改色。
这番鬼扯自然是令甘末林愈发怒不可遏,这是把他当憨批糊弄呢
只不过,世上有些事就是这么荒诞,譬如某些污点根本不看大小,只看有无;譬如某些理由无关合理与否,关键是这面遮羞布的底下是否有人肯为之撑腰。
“不管怎么说,道姆他们也是尽了自己的力量,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处理眼下的局面,对了,马奇诺帮呢”
既然有了台阶,道姆也赶紧就着下“我们因为各自的作战理念不合,一开始就分开行事,不过他们面对的敌人较少,脱身应该没”
“我们面对的敌人少”一道嗓音响起,道姆扭头看去,却是阿登带着帮众们也来了议事厅。
“我们同着足有五十多人的敌人殊死搏杀,孤军奋战,最后那群截击指头帮的敌军也赶过来加入战斗,我们这才不敌撤退。”
两个帮派虽多有不合,唯独在做这些汇报文章上竟是异曲同工的一致。
“哦这就有意思了,前门五十余,后门三十余,区区个金钱帮如何就能凑出这近百名战职者”
血帆帮的四号头目,也是血帆帮在次阶城市议会发言人的费什曼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满嘴瞎话的逃兵们。
“路斯坎的主战力,由五大船长协力组建的城市卫队总计也才不足五百人,真个能拿出这等实力,不说成为第六大,可便是五大帮会对其也要另眼相待,平等结交,倒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这连消带打的一通话下来,饶是阿登和道姆这种老油条也是有些不自在,好在有打圆场的,总算是把这页揭了过去。
“那眼下该拿这个该死的闪耀金币怎么办”
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来到这个问题上,之前就是个烫手山芋,本以为有自告奋勇者能把这事给了解,没想到却只是揭开了对方实力的冰山一角,以一种头破血流的方式。
问题愈发的棘手,而肯让己方的势力冒着风险出头解决问题的人却是愈发的稀少,大伙来回踢着皮球,眼看着又要进入到令人挠头的会议流程中去。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一如传奇故事中那些越挫越勇,永不言弃的主角,阿登毅然站了出来。
“我们之所以惨遭失利,归根结底还是对方占据了防守和地利之便,而我们则正相反,陷入到了对方的包围和伏击之中。”
“就是指头帮的绕后突袭计划也十分精妙,只不过固守驻地的敌人仗着有防御阵势之利罢了。”
他甚至一反常态,对道姆一伙也夸赞了起来,混不似方才争锋相对,互相嘲讽的模样。
“哦”这下费什曼对阿登还真有点另眼相看,顺风痛打落水狗这事在座各位都是一把好手,可要落到了自己当上落水狗的时候,能有这份心气的就殊为不易了。
“怎么你不甘心还想再来一次”
“闪耀金币的那个首领,心胸狭隘,有仇必报,我们这次主动袭击了他的地盘,恐怕他现在就已经在策划报复行动了。”
说起来作为第一个开刀对象的马奇诺帮现今又一次栽倒在对方手上,心中有怨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众人亦不奇怪。
“对方实力强大,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妥当啊。”
原本激动的甘末林此时却是冷静了下来,反倒是劝其谨慎。
“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次行动虽然未竞全功,但也让我们看清了金钱帮的真正实力。”
“先前我们与对方僵持之际,几乎是势均力敌,即便是他们援军抵达迫使我们撤离时,也只是稍落下风,而非溃退。”
说着阿登把上衣一脱,露出了个光膀子“这些伤势皆是拜他们所赐,我愿再次领教金钱帮这帮家伙,不是要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而是要告诉他,我失去的东西,要我自己亲手夺回来”
阿登看着周围的人们,目光炯然,一字一顿。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动容,这句话可实在是太合这群“江湖人士”的胃口了。
这等高论再配上阿登那身如同勋章般的创伤,说服力都不知道比其他头目们的大言空谈,互相推诿强到哪里去了。
既然有了合适的人选,那接下来就好商量了。
自告奋勇的阿登带着马奇诺帮回到驻地固守,同在北区的指头帮依旧没逃了,被阿登指名道姓抓了壮丁。
“道姆阁下素有韬略,英武过人,孤军深入敌后可谓有勇有谋,况且有着今日精诚合作的经验,再度携手也熟悉许多。”
表面上是一顿吹捧,还拿对方自己吹得牛来架着让其下不来台,背后则是直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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