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十班,倒不是因为男生少,而是能上场的男生太多,其中十八罗汉就占一半。挑战十班,一班怕足球还没踢过瘾,场上就演变成踢人比赛。
现在吴源来到十班,可以作为联络员相互沟通,一班的足球痴迷者心理阴影变小不少,所以敢来挑战。
吴源把一班的意思转告给自来熟赵刚。
“挑战行啊早看一班那帮孙子不顺眼,整天叫着干掉了这个,搞定了那个,嚣张得很以为我们十班是吃素的干他们”赵刚眼冒怒火,开始拉人。
拜托,开学前的一班那帮孙子也包括老子好不好
赵刚这憨憨看着身形高大,脑子好像有点缩水啊
吴源心里想着,却懒得说,反正现在是十班的人了,就当他说的不包括自己吧。
赵刚一咋呼,班上一半的男生群起响应。
响应的男生不包括十八罗汉,他们对这种毫无挑战的游戏不感兴趣。
难得的周末,他们要忙着去外面鬼混。
1997年的市三中,每个星期只放星期天下午半天假。每个月结束的时候才会放一天半假,让住校生回家拿换洗的衣服、钱和日用品。
每个星期的下午半天从上午下课开始算,到上晚自习为止,那是真正的半天,不带晚上的那种。每个月的一天半假期是从星期六上午下课后开始,到星期天上晚自习为止。
每个星期的半天叫周假,每个月末的一天半叫月假。因为月假一个月才有那么一次,所以被男生们戏称为例假。
一班约战的时间就是第一个周假的中午。
十班的十八罗汉都是一只脚跨进成年阶段的人,青春荷尔蒙躁动得厉害,他们要趁着难得的半天时间找个激情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自然不会把足球约战这种男生间的对抗放在眼里。
他们要的是男女之间的对抗。
“你会踢球”
王冬萍看吴源和赵刚讨论完踢球的事,插嘴过来问。
“略懂,不精通。”吴源谦虚地说。
前一世,自从上班以后基本没有运动,过了20多年,不知道技术有没有退步。就算技术还行,可体力跟不上,跑两步就喘,心脏完全受不了。
“那也不错啦你还会玩什么球”王冬萍眼里冒着星星,一脸崇拜地问。
“羽毛球、乒乓球、篮球、网球、排球、高尔夫球、曲棍球、保龄球、门球”吴源随便乱报球类项目。
“是个球就会一点。”看着从前面走过的李海燕,吴源补充道。
“切,你就吹吧”王冬萍小小地鄙视一下吴源道。
“知道我在吹你还听得这么认真”吴源坏笑着说。
“因为你吹牛的样子也很帅啊”王冬萍马上换出一副纯真的笑脸,谄媚地说。
“”
吴源不想再跟犯花痴的王冬萍纠缠,埋头投入到狂热的学习中。
吃晚饭的时候,杨树果然又来了。
“说好了,他们准备应战。”
“好,我回去跟班里说,约战已经谈好了。”
杨树又想起十班的阵容问题,这是和谐竞技的关键。
“你们到时候有哪些人参战不会来一些脾气不好的人吧。”
“放心,喜欢打架的都没兴趣参战,参战的都是脾气比较好的,起码不会先动手。”
吴源根据前一世的记忆梳理一遍要参战的人,确实没有喜欢打架的。
其实,十八罗汉的人踢球时也不会打架。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该动脚,他们分得很清楚。
接下来的两天,吴源重复着紧张有序的学习生活。
感到疲惫的时候,看看从桌前路过的李海燕养养眼放松一下,或者调戏调戏单纯的王冬萍,感觉整个人又打满鸡血,斗志昂扬。
就是碰到鲁雪琪的次数不多,两天下来就见过一次面。
慢慢来吧,20多年混过来,磨的是耐性。
星期六,吴源穿着双星足球鞋和运动裤上学,只等一放学就开打。
等待并不漫长,因为吴源现在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像前一世那样对课外活动满怀期待。
课间,王冬萍凑过来。
“下午半天你有什么安排”王冬萍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还没想好。”吴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抛出个可控性极强的答案。
“没事的话带我去逛逛街吧暑假我一直待在农村家里,都没到城里逛过呢”王冬萍眨着媚眼说。
“不行,我很忙。”
“你刚说还没想好的呢”
“那是因为事情太多,没想好先做哪个,再做哪个。”
“哼,你是嫌弃我跟着你丢人吧”
“没有没有,我哪会嫌弃你,能陪你逛街是我莫大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我真的太忙,还是下次吧。”吴源先把她捧开心,然后才好拒绝。
“好吧,那你下午抽空帮我买两个发夹吧。”
“行,要什么样的”
这个好说,顺带的事。
“随便啦,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王冬萍又开始犯花痴。
“哦,那我给你买两朵大红花发夹。”吴源坏笑着说。
“你敢”王冬萍媚眼一瞪,插着腰说。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吴源看着王冬萍挺直的上身说。
这小丫头,坐直了还是有点内容的嘛。
上午最后一节课竟然是自习,还正好是吴源管纪律。
心里骂着娘,吴源极不情愿地坐上讲台。
马上就要放假,下面的人都有些坐不住,说话声比以往大了不少。
“不要讲话”
吴源象征性地镇压好几次,一点效果都没有。
前一世做老师的时候,吴源最讨厌管自习课,他宁愿上课讲到声音沙哑,也不愿看一帮无所事事的学生闲聊。
吴源没法看书做题,只能无奈地环视菜市场一样的教室。
“x你妈的”
坐在最后一排的孙洲突然爆出一声怒骂,腾地站起身,操起凳子向任全砸去。
任全旁边的朱挺及时站出来,抓住砸过来的凳子,随手丢在地上。
孙洲骂也骂过了,砸也砸过了,火气消退,又说出几句脏话,摆好凳子坐回原处。
他闭嘴以后,教室里鸦雀无声,刚才还在热火朝天地聊天的人们全都噤声。
任全这边没什么回应,一场暴风骤雨像电光石火般爆发,又像电光石火般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