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往下压,“我看了碍眼。”
“老师,就在里面,我劝了他不听 ,刚才听着锁门了,怕文同学出事儿,”门外声音由远及近。
之后门被重重敲着,“把门开开,快点儿”
文覃盯着已经直不起身子只能哼哼的人,自己往脸上掐了几下。
顺便把脖子和大腿上也掐了几个红印子,最后把棍子往对方脸边儿上踢。
之后重新装上情绪开了门。
门外的体育老师急得不行,文覃是整个学校今年升学的希望,万一在他的课上出了事儿退学,那他这个老师也干不长远。
“老师要不撞门吧,”后头的吴文瀚晃荡着个黄裤衩,干脆建议,他身后的男生一个个都光着膀子,一身的热气。
正说着话门就从里面开了,里面直接撞出来个人。
文覃低着头,抱着胳膊,把挂在睫毛的上眼泪抖掉,抽鼻子。
一个劲儿地说不要。
“你,”老师看着文覃现在这样儿语塞,当即后脑充血,进去就把刚爬起来的男生又一脚踹在后头的衣帽间上。
“你什么东西”体育老师脑子炸了,自己的牙都咬在一快儿。
文覃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他骂我还亲我还”文覃说到这儿像是脸回忆都痛苦,就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口喘气。
换衣间门口儿的走廊人都堵上了,老师先稳定文覃的情绪指着站在最前头的吴文瀚,“来你,先扶他出去,剩下的人都先撤,让出条道来”
没一会儿人走廊清得干净,就剩了几个,外加刚才打小报告的证人。
“他拿棍子捅我几把”底下那人现在委屈。
这件事的性质实在是恶劣,体育老师按着底下不老实的学生,给张夏娣打电话。
文覃暂时跟着吴文瀚去了隔壁的体育器材室。
吴文瀚彻底傻眼了,他以前口嗨惯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有人玩儿这么大,刚才那人是五班的刺儿头胡浩,平常就听说看颢野不顺眼,现在直接操、人家马子。
吴文瀚看着坐在原地一直哭哭啼啼的文覃,身上脸上都是红印子,自己站在原地也浑身不自在。
“那个,你别哭了,这件事确实是胡浩做得不对,老师去给你讨说法了,”吴文瀚见不得人哭,就磨蹭过去给他递手纸。
“还有,上次的事儿是我的做的不对,听说最近你在找家教,我出5000来吗”吴文瀚趁着这个机会把颢野交代的事儿说了,看着文覃抬头,他先是心里一惊。
通透的白里透出点儿艳红,一脸被玩坏的表情,吴文瀚赶紧把头一边儿扭。
这个表情,也太色了吧。
“我家不远,我妈听说你是年纪第一,下次月考让我进步一百名就行,”吴文瀚磨着后脚跟儿等着文覃的答复。
文覃听着马上就不哭了,抽泣着问,“五千块”
吴文瀚挺胸抬头,一脸大款样儿,伸了一根手指头比划,“一个小时。”
“五千。”
办公室。
胡浩现在捂着档,被一群老师围着。
张夏娣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的小孩儿可以这么坏。
胡浩的班主任第一时间通知了家长,但是电话那头的态度很随便,“你就问问对方家属要多少钱,我找人把钱送过去就成了,这件事就私了。”
张夏娣来气,“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双方现在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我们等会儿要把人往医院里送做一些必要的检查。”
“什么我儿子受伤了你怎么当老师的,学生早上送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伤到了哪家医院我们自己去,你们现在哪儿都别去,等着我开会过去。“
那头说完就撂了电话。
把张夏娣直接一句话堵死了。
张夏娣自从来了这所私立学校就没少受这些有钱家长的气,但是今天的事儿还是把她难受着了。
主要是看不得文覃受欺负,加上对方家长的这个态度,她就预感以后的工作不好做,想到这儿自己鼻子也一酸没忍住就抹眼泪。
张夏娣准备了车,跟五班班主任以及校长一块儿开车把当事人先往医院送。
胡浩的家长才在三十分钟后姗姗来迟。
文覃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
手里正挂着水,医生照常体检的时候发现文覃贫血。
张夏娣就出钱让小孩儿先打了营养针。
另一个病房里躺着胡浩。
文覃的手背抬起来的手,手背上被尖锐的针刺进去的时候,文覃皱着眉头。
这种痛感又来了。
痛被装上了放大镜,映射在文覃身上,就是得出汗的程度。
等看见手上青紫的印子,也就知道原来的小孩儿应该有多遭罪了。
他清单上写的是。
文覃在二十三岁的生日前一天病逝的。
所以在二十三岁之前,完成所有的清单,拿到这单。
他就能升权限。
想到这儿也就忍了。
开始吃橘子转移注意力。
文覃晃着脚在屋里剥橘子吃的时候听见外头的白大褂对着张夏娣说,“叫胡浩小孩儿睾、丸受到过撕扯,好在没有大问题,而且他确实射过睛,上头还有残余。”
张夏娣光是听着这些描述就能想象到文覃都经历过什么,她指甲死死扣着掌心,压住怒火说了句谢谢医生。
文覃现在不知道张夏娣的心思,他只是可惜,守着窗户外头的铁栅栏。
并且医院到处都是白的。
有点儿喘不开。
并且手背上的痛感让他脚趾都开始蜷缩,没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张文瀚在外面打电话,现在病房里就剩了文覃自己,难得清静就回忆自己的清单到底掉哪儿了,把掏出数学本子来打掩护。
今天坐颢野的车,这件事又得搁置。
文覃摊开数学,压着本子做题,顺便把剩下的清单也都放在上头整理。
清单的出现是循序渐进,随着处理的事件逐渐增多,后面的清单才会逐渐解锁。
因为文覃最近还算勤奋,大大小小处理的事情不算少,所以习惯性开始往后整理。
现在时间线延伸到了下个月。
2020年6月份
随着上头的人名儿越来越多,文覃原本垫着的下巴就抬起来了。
因为清单里出现最频繁的是个陌生的名字。
病房门外,吴文瀚贴着走廊的墙,把脸使劲儿往上头怼,贼兮兮拿着新爸爸给买的手机。
“颢哥,你拜托我那事儿成了,文覃答应了,还有个事儿我得给你交代一下”
十分钟之前,吴文瀚给颢野打了通电话把这事也交代了。
十分钟之后,吴文瀚就瞧见往里走的颢野。
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因为穿着西装,手里还攥着已经没火儿了的烟头。
吴文瀚差点儿没认出来,颢野来的时候伸手把头发上的造型抓下来,顺便把西装往吴文瀚身上扔,最后把领带扯掉。
“那个文覃在”
“胡浩在哪儿,”颢野进门脚没停,嘴里先问得这句。
吴文瀚小声,“左拐第一间。”
之后就是利索的开门,落锁。
颢野见到了侧着坐在床上正在跟他妈诉苦的胡浩。
“没事儿,睾、丸好好的,不影响传宗接代,就是那个叫文覃的阴我,他家没多少钱,也好搞,花点儿钱都打发”
“卧槽,”正打着电话的胡浩没注意自己门口站了个人,就下意识问,“你他妈谁啊。”
颢野进门先问,“胡浩。”
“颢野”胡浩看着来的人这么拽,就不爽。
确认完了,颢野拎了把椅子直接往床上甩,等胡浩人翻到地上,颢野两步过去。
踩在对方下头,用皮鞋轻轻慢慢地使劲撵,烟头往胡浩嘴里插,自己又蹲下横着把小刀出来问,
“割了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