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妖怪”
要不是姬满斋看着,谢天地恨不得抱住杜程亲一口。
嫂子真好，这就给他们拉生意了
神棍谢天地迫不及待地进去梳妆打扮，赚钱嘛,一定要严肃点，打扮得像模像样，顾客才不会觉得这个钱花不值，姬满斋成天一身黑地像个酒店领班,压根就没存在感，小妖怪面嫩得像个未成年,他也算是门面了，必须得好好捯饬捯饬。
比起谢天地光顾着收拾门面，姬满斋显然更讲究实际，“妖气”
杜程肯定道“是妖气，很微弱很微弱妖气。”
姬满斋“你能感觉到妖气”
之前是不能,现在能了。
杜程也没法解释，反正他就是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很玄妙感觉,不是嗅觉，也不是听觉,更不是视觉，他斩钉截铁道“那里肯定有妖怪。”
来接三人方静看上去有些疲态，浓妆也无法掩盖她眼下浓浓青黑。
“抱歉,”方静自己也知道自己状态不佳,“昨天晚上工作到太晚，没休息好。”
“方制片人要注意身体啊。”谢天地很自觉地当起三人中间社交担当。
方静掩饰一笑,“是坐我车还是”
姬满斋“他坐你车。”
这个他没有明确指谁,但谢天地已经知道必是他自己
谢天地自觉道“方小姐,我坐你车。”
方静却是皱了皱眉，“谢先生能换一身衣服吗”
道袍，八卦镜，铜钱串、就差一把桃木剑，这么拉风又专业造型，能挑出一点毛病吗
方静“现在国家打击封建迷信，这个打扮太扎眼了，而且现在片场很乱，还是低调为好，辛苦大师了。”
谢天地精心打扮反而成了拖后腿那个人，只好悻悻回去换装。
谢天地进去换装，方静主动对杜程说“杜大师介意坐我车吗”
杜程无所谓。
姬满斋没有存在感，方静没问他意思。
谢天地换了一身普通t恤牛仔裤出来时，两辆车都已经紧锁车门，杜程已经坐在了方静副驾驶上，正在系安全带。
谢天地那我走
谢天地坐上姬满斋车，换衣服工夫他终于想出来质疑了，“小妖怪这么猛，都能感觉到妖气了”
他一直以为只有姬满斋开了个挂呢，要不然是姬满斋买挂时候顺便给老婆也买了一个
姬满斋没说话，他不怀疑杜程判断，谢天地疑问他一样有，感知妖气是极为困难，妖与妖之间为了避免同类倾轧，他们生来就不能互相被感知。
妖怪与妖怪之间灵力互通，可以掠夺也可以吞噬。
如果不是信任人，彼此亮出妖怪身份，或者是被对方察觉，那么很有可能陷入很危险处境中，被偷袭被暗算被杀害都是有可能或者说大概率发生事。
妖性本凶，再纯良妖怪也不能抵御掠夺侵占本能。
车上
“杜大师。”方静轻声道。
杜程不太习惯，“叫我名字就好。”
方静也不多客气推脱，直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聊得太匆忙，我想知道添玉当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杜程如实回答，“她没说什么，就说希望自己是个孤儿。”
方静紧了紧方向盘，脸色难看，“她没有说为什么吗”
杜程“这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讨厌自己父母了。”
旁观者毫不留情地戳破真相，方静在职场打滚，早就练成一颗金刚心，被亲生女儿讨厌怨恨，胸口也只是闷了一下，她为自己开脱，“没人可以胜任自己每个角色。”
杜程“确。”
方静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她是个出色制片人，失职母亲，这并不代表她一无是处。
片场气氛比昨天还要稍好一点。
杜程从方静车上下来，立刻受到了全剧组热烈欢迎。
“点奶茶点奶茶”
一片欢呼雀跃。
方静“”
杜程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地挠了挠脸。
谢天地下车，看到这阵仗，一头雾水，点奶茶是什么意思
杜程赶紧往姬满斋身边跑，“姬大大，你感觉到了吗”
姬满斋“没有。”
谢天地惊了，小妖怪能感觉到妖气，姬满斋感觉不到难道是小妖怪出错了
其实杜程也没感觉到。
当天，他也是惊鸿一瞥地感觉到了一丝很微弱妖气。
像是个高个子男人，但是太快了，完全记不住对方长相。
姬满斋环顾四周，在他视线中，金色瞳孔所注视到一切都无所遁形，即使再微弱妖气也逃不过他眼睛。
片场人多口杂，热闹非凡，姬满斋视线里只有一个妖怪，正仰着头用期盼眼神看着他。
姬满斋摇摇头，收获了小妖怪失望加不信任眼神。
他压了压帽子，强调第二遍，“没有。”
最失望要属谢天地了，好好一桩生意就要泡汤了，八万块钱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挣到手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正是他发挥时候啊
没妖怪，神棍登场。
谢天地百分百相信姬满斋判断，轻咳一声，自信地向方静走去，开始他老本行诈骗，啊不是，忽悠。
杜程有点懊恼，又不服气，“我那天明明感觉到了，他肯定来过”
“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了，”杜程摇头，“他从我身边擦过，我感觉到了，又马上不见了。”
妖气，微弱妖气，很快消失不见。
姬满斋沉吟片刻，“或许你感觉到不是成了精妖怪。”
杜程向他投去疑惑眼神。
“是半妖。”
半妖是开了灵智又未成人形妖怪，身上妖气要比成形精怪浅淡很多，但这就更难感觉到了，即使是姬满斋，也经常会错过半妖妖气，当然，是戴帽姬满斋。
杜程能感觉到半妖妖气
这简直逆天了。
杜程没察觉到自己能力有多么过线，他只是很疑惑，“可我看到是个人，半妖哪有人形呢”
确很矛盾。
姬满斋敏锐地感觉到这里事或许很棘手。
他风平浪静死气沉沉生活在遇到杜程之后开始重新转动，正向一个未知方向疯狂前进。
“不急，”姬满斋教他，“欲速则不达。”
杜程很受教，深吸了几口气后，真冷静下来，“要是雄赳赳在就好了，它是半妖，消息又灵通，它肯定知道多。”
姬满斋静默一会儿，忽然道“我当你朋友。”
杜程惊讶抬头。
姬满斋脸上没有一点玩笑痕迹。
杜程恍然，笑了一下，露出唇角酒窝，“差点忘了，你会读心术。”
一定是看出来他现在没有朋友了，所以才这么说。
看来有个会读心术领导也不赖，有什么要求不用自己提，意思就能领会了。
谢天地终于有机会施展他忽悠，饶是无神论者方静也被他一通五行八卦之说搞得头昏脑胀，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之间请来那几位大师影子，还是位集大成者。
“那就照谢先生意思办吧。”方静选择专业事交给专业人来做，全权委托给他们，不过谢天地神棍姿态让她倒是把一开始信任给去了一半。
方静请来大师众多，套路她已经都熟了。
先是拿一堆听不懂玄学术语听得她不知东南西北，然后就是趁她最不知所措时候要价。
“方小姐，你也知道现在世道难过，我们出手都是要折寿数，你看”谢天地悄悄暗示。
方静“”这他妈又是个骗子吧
方静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车边姬满斋与杜程，道“我还是想再听听那二位意见。”
谢天地“”
杜程没有对方静撒谎，直接告诉她，“上次我确感觉到了异常，今天却是没有。”
谢天地在方静后面，气得差点跳起来。
小妖怪怎么回事，业务能力也太不熟练了回去必须得给他培训培训
方静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踏实、安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杜程就是有一种让人放松相信能力。
方静道“那我们今天试试拍几场戏看看，你们就在这儿坐镇，行吗”
杜程“我没问题。”
他反正白天除了上课，就没事干了。
姬老师“我也没问题。”
唯一学生都在这儿，他这个老师能去哪
三人一人一把遮阳椅，待遇极好地看现场拍戏。
片场“闹鬼”事情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导演一开机就头皮发麻，生怕自己拍出片段过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片场气氛再度低迷下来。
不拍戏，反正大家都是嘻嘻哈哈，掩耳盗铃，就当无事发生，不去想反而一身放松，一拍戏，那种瘆人奇异消失又会让所有人都背上沉重心理包袱，大家个个心里都犯嘀咕，这不又要白拍了吗
三个陌生人，一个一身黑、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知识分子，还有一个比明星还像明星俊美少年，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定海神针。
还不如前几天来几个“试镜”道士有安全感。
第一场戏就在极度压抑气氛中拍完了。
导演完全不抱希望地对方静道“你拿去看看吧。”
方静心里也忐忑不已，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杜程，悬着心略微放松了一点，打开胶片一看。
“成了”
灵异事件终于消失了
全场寂静了一瞬后，不约而同地爆发出欢呼声。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点奶茶”
霎时间，“点奶茶”呼声传遍了整个剧组。
谢天地“”这是什么奇怪咒语
方静高兴坏了，马上打电话通知岳枫助理，让岳枫到现场拍戏，挂了电话后，顺从民意给大家都点了奶茶。
岳枫和奶茶几乎同时到了片场。
“又有人点奶茶了”岳枫边下车边好奇道。
片场工作人员欢天喜地，“昨天大师来了”
大师岳枫稍感疑惑，但一看到奶茶，他就想起了一张带笑讨喜脸庞，“杜程吗”
“是啊是啊，奶茶大师真是太灵了，”工作人员美滋滋道，“只要能顺利拍戏，我愿意天天给他买奶茶喝。”
岳枫从电话里方静喜悦就知道片场已经恢复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会是杜程功劳。
原来杜程真不是新人演员，而是个小道士
岳枫脑海里浮现出杜程扎着个啾啾道士形象，忍不住笑了，从分奶茶工作人员手里提了一份奶茶，他得亲自去谢谢小道士。
方静高兴同时又担心后面还会出事。
谢天地拍胸脯做售后，“方小姐不用担心，你有需要话，我们可以经常来。”
方静看杜程，“可以吗”
杜程看姬满斋，“可以吗”
谢天地“”操，不要无视他啊
姬满斋点了点头。
方静松了口气，“谢谢。”
“杜程”
杜程探出头，正看到岳枫和他手里奶茶，眼睛“叮”地一下亮了。
岳枫脚步轻快地过来，嘴角笑容温暖，“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