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铃铃哒哒啪啪”
手机仍然在执着的响着,在猫泽飞鸟听来如同催命符一般,她下意识的望向地面,又抬起头,正好和转过身的七海建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七海建人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正盯着她,迟钝的大脑缓缓地告诉她这一事实,身体却反应不过来,猫泽飞鸟只是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手足无措的盯着七海建人看。
这一瞬间房间内十分安静,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不停的响动的铃声,在寂静一片的房间不停地发出噪音。
猫泽飞鸟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铃铃啪嗒”
引发了现在尴尬的状况的万恶之源疯狂的响动了一阵之后,终于突兀的安静了下来,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一片死寂。
率先移开视线的是七海建人,他微微转动眼珠,将极具压迫力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下猫泽飞鸟脑中中断的讯号才迅速的连接上,心遽地碰碰直跳,脸上登时一热,直接抓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迅猛的闭上双眼。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唯有这床被子,还有一丝丝的温暖,猫泽飞鸟紧紧地抓住被子,将自己埋进去,感觉到脸颊不停发热,烧的耳朵都烫了起来,这种掩耳盗铃的动作实在是太蠢了,她怎么会这么蠢
明明已经对上视线了吧
她真的,太蠢了,现在在七海先生的心中,她的形象,到底能成个什么样子,她简直都不敢想象,光带入七海建人的视角看自己做的这些事。她就已经快要窒息了。
她好不容易在公司里树立起的亲切可靠的社会人的形象,这下子全完了,她在七海建人心中一定和傻子一样了。
猫泽飞鸟缩在被子里,后悔的鼻子都开始发酸了。
她从昨晚开始忏悔,在心中默默清点这一天不到的时间,她究竟做了多少的蠢事,越想越后悔,正难过到怀疑人生的时候,突然听到轻轻的“咔嚓”一声。
好像是扭开门锁的声音,猫泽飞鸟陡然一惊,乱七八糟的思绪立刻从脑中飞了出去,她竖起耳朵,聚精会
神的窝在被子里听着动静。
没错,刚才的那一声应该是扭开门锁的声音,她屏住呼吸,紧接着又传来轻轻的关上门的声音,是七海先生离开的声音吗他已经走了吗
猫泽飞鸟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听着动静,估摸着得有十来分钟,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大概他已经离开了,猫泽飞鸟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警惕的四下环顾。
空荡荡的房间,确实只剩她一个人了。
乱七八糟的衣服甩在地上,她特地为了上班买的新丝袜也根本没法穿了,猫泽飞鸟伸出手臂,迅速的将地面上的衣服捞起来。
她躲在被窝里,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这才轻盈的跳下床,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明明已经听到七海建人关门的声音,她还是不放心,四处看了看,连洗浴室都瞅了两眼,这个房间确实除了她,连个会喘气的东西都没有。
猫泽飞鸟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警觉起来,轻手轻脚的跑到门前,屏住呼吸,透过猫眼小心翼翼的窥视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扭开门锁,探出脑袋,警惕的朝着走廊上张望,空荡荡的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灯光相比昨晚的昏暗,此刻倒是明亮了不少。
一看见这盏灯,昨晚昏黄的灯光下,把七海建人按在这扇门上亲的记忆刹那间在脑海浮现。
猫泽飞鸟急速甩头。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到手下的脸发烫,心脏怦咚怦咚的跳,别胡思乱想的了,她确认了走廊上也没有任何身影,立刻关好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回床沿上,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像是散架般的疼痛。
她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肌肉酸涩又无力,连抬胳膊都嫌累,她揉了两下,就转去捏捏大腿,结果手刚放在腿上,还没有开始动作,先涨红了脸。
人的肌肤,是这么容易留下痕迹的吗可是她原先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猫泽飞鸟呆呆的低着头,懵了一会,迅速的将裙摆用力的往下拉。
她急匆匆的将视线转到别处,原本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却突然发现七海建人的领带还放在椅背上。
这是七海先生把领带落在这里了吗
她要收起来,在上班的时候顺便转交给他吗不行不行,光想想这个场面,猫泽飞鸟的眼泪就都要掉下来了,她没有这个勇气,不如说她这辈子都没脸主动跟七海先生说话了。
他一声不吭的先走掉,就是不准备声张的意思吧,如果她再把领带转交给他什么的,肯定又是做蠢事了,比起她转交什么的,还是七海先生发现自己没有拿领带,转回来拿的可能性比较高
猫泽飞鸟飞也似地从柔软的床上蹦了起来。
他会转回来不会吧可是如果他转回来了
猫泽飞鸟急匆匆的将身上的东西收拾好,将破破烂烂的丝袜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慌慌张张的打开门,刚走上走廊,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的混乱,她这才想起,刚刚那个害死人的电话,她将手机掏了出来,看到那个锲而不舍的来电显示,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跑,一边接通了电话。
“早上好,小香”
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过会再回电话给你。”猫泽飞鸟看了看时间,招了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喘了口气才继续说,“修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