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请你和小香分手吗”
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太宰治,嘴角挂着轻飘飘的微笑。
“什么”
纵使冷静如七海建人,此刻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他原本自然垂落在西裤边的双手缓慢的收紧,渐渐地攥成拳头,眉间一下子多出来许多暗含愤怒的褶皱,本来就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冰冷。
显然,他被太宰治的话给惹怒了。
虎杖悠仁呆愣愣的站在一边,五条老师教了他怎么打咒灵,但是没有教他怎么处理现在这样的状况啊,没有人告诉自己做咒术师还会遇见这样的场面啊
现在该怎么办刚刚就应该走掉的,现在气氛这么紧张,好像自己做什么都同时引起两人的注意,他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旋转站在一边,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只感觉欲哭无泪。
在来这里之前,他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还会被夹在两个男人的修罗场之间。
袭击人的咒灵现在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七海老师的女朋友现在在哪里也搞不清楚,这个名叫太宰的男人上来就要七海老师和女朋友分手
他只不过是一个纯情的男子高中生罢了,他不想掺和入成年男人的修罗场之间啊
虎杖悠仁欲哭无泪的低下头,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拜托,谁都好,来救救他啊
说出了这样惊人的话,太宰治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仍旧保持着宛若春风一般的笑意,他将自己整个的身体都懒洋洋的倚靠在拦网上,含笑注视着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冷冷的注视着他,沉默了许久。
“我想问一问。”
望着太宰治,七海建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以往一样平静,“太宰君,为什么特地来找我说这样的话”
即使太宰治努力的挑起他的怒火,七海建人仍旧用平静的语调询问他,“你和飞鸟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和她交往的事情,那么为什么突然在今天来说。”
“是啊,为什么呢”太宰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敷衍的拉长的尾音,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而且,我还想问一下。”七海建人的平静的语气中隐藏着怒气,“你是以什么立场,对我说这样的话”
他镜片后的狭长眼镜,冷淡的望着太宰治的面孔,如同审视的直直注视着他。
“啊,要说什么立场的话,确实呢”太宰治笑眯眯的将手机抵住尖尖的下巴,“身为朋友的我,即使是小香最好的朋友,也没有资格对你说这样的话”
“但是啊七海。”太宰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你又真的能问心无愧的这么质问我吗”
太宰治松开握住身后格网的手,站直了身体,迈开腿缓慢的走向七海建人。
他长长的风衣衣摆随着他的脚步,就像是微波一样的在风中摆动,
“我想要找你聊一聊,还需要挑时间吗”
“你就真的没有什么瞒着她的吗”他站定在七海建人的面前,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亲切笑意,暴露出尖锐而冰凉的内里,“比如说,关于咒术师的事情。”
七海建人怔住了。
他不可置信望向太宰治,“你知道你看得见吗”
“我当然看不见。”太宰治挑起一边眉毛,“我只是和你们这些咒术师完全不一样的,普通人而已。”
“你们这些咒术师都看不起普通人吧普通人和咒术师根本就像是两个物种,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
“才不是这样”
没等七海建人回答,虎杖悠仁就脱口而出,他提高了嗓门。太宰治和七海建人都望向他的时候,他才骤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讪讪的减小了声音,“那个,我是说,咒术师并不是全都是你说的那样”
“哦”太宰治扬起了嘴角,将视线转向了虎杖悠仁,“如果没有错的话,你成为咒术师,还没有多久吧,不如说,你能被称为咒术师吗”
虎杖悠仁愣了愣,似乎想说什么,七海建人阻止了他,将他拉到身后,冷冷的注视着太宰治,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注视着太宰治,缓缓地说,“我并不是咒术师世家出身,在我高中进入咒术高专学习之前,在我身边都是普通人。”
“比起咒术师,我更像普通人。”七海建人毫不犹豫向他说,“所以看不起普通人,看不起飞鸟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哎是这样吗”太宰治微微笑了起来,“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和她交往这么久,什么都没有和她说过呢”
“诅咒,咒灵,咒术”他扳着手指一样一样的数着,缓缓地抬起眼,眼中透露出无言的讽刺,“这样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告诉过她吧怎么了,害怕小香知道你接触的都是这么恶心的东西吗”
七海建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这微小的迟疑根本就不可能瞒过太宰治的眼睛,他嘲讽的扬起嘴角,“果然,一点都没有告诉过她吧”
“你是觉得因为小香的工作很忙,绝对察觉不到你在做着的是什么样的工作,还是觉得她只是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东西,所以干脆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
七海建人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太宰治冷漠的抬起眼,“难道你是想说,是想要保护她吗”
“毕竟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对小香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工作的性质,只会让小香徒增担心,反正自己可以保护好她,让她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既然是接触不到这些的普通人,还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比较好,你是这么想的吗”
“还真是傲慢啊。”太宰治微笑着下定了判断。“交往这么久的女朋友,即使是说谎,也不愿意让她进入自己的世界欺骗从不对你说谎的小香感觉怎么样快乐吗你让一个讨厌谎言的人住在谎言构建的安逸世界之中。”
“你还真是很幸运呢,利用小香的迟钝和对你的信任,密不透风的瞒着她这么久。”他微微扬起下巴,“但是,你觉得自己能够一直幸运下去,瞒她一辈子吗”
“不好意思,即使你是这么想的,我现在也不会继续给你这个机会了。啊,就是不知道小香如果知道你一直在欺骗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太宰治慢悠悠的说着,就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样悠哉。
虎杖悠仁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往后缩了缩。
明明他脸上挂着亲切又温和的微笑,看起来又病弱消瘦,为什么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自己就汗毛倒竖呢虎杖悠仁不知道,那是自己像小动物易一样敏锐的第六感在提醒自己。
是本能发出的危险警报。
“瞒着她确实是我不对。”七海建人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说,“但是”
让他去和猫泽飞鸟说分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做不到。
太宰治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突然笑出了声,将手机向他们展示,“还真是巧,刚说着,小香就打电话来了呢”
“要不要现在就和她说一说,她一直深信,在普通公司工作的男朋友到底在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太宰治晃动手机,脸上写满了做作的迟疑。
“等等”七海建人下意识的抓住了他准备接通电话的手腕,焦急的提高了声音。
“看吧,你即使到现在,还是准备瞒着她啊。”太宰治冷冷的望向七海建人的眼睛,“可以请你松开我的手吗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暂且。”
七海建人怔怔的注视着紧紧地攥住了太宰治的手腕的手,手因为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了,微微的发着抖。
难道,他真的和太宰治说的一样。
“喂,小香”另一边,太宰治已经果断的接通了猫泽飞鸟的电话,“干嘛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难道刚刚分开就开始想我了吗”
“想你个鬼”电话那头的猫泽飞鸟沉默了几秒,愤怒的提高了声音,“为什么我的手机在你手里”
“果然是你偷偷的拿走了吧乘我不注意的时候,你又想在打什么坏主意你预不预备好好地解释一下”
“我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嘛”太宰治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像幼猫一样,软绵绵的说,“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只是在电影院了而已嘛。”
“哎,是这样啊”猫泽飞鸟拉长了尾音,声调顿时变冷,“你觉得我会信吗”
“真的是这样啊”太宰治振振有词,“我在放映厅的座位下面捡到的,当时小香你被绊到了,差点摔倒,是那个时候掉的吧我本来准备今天就给你送过去,不过恰好刚刚社长派来了工作,只好明天”
“明天,明天我就给你送过去。”
“最好是这样。”猫泽飞鸟顿了顿,“你如果又骗我,我真的会生气的,这回我绝对不原谅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怎么会骗你呢”太宰治眨了眨眼,望向从猫泽飞鸟的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安静下来的七海建人,微笑着说,“只是最近,工作都很忙”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猫泽飞鸟的声音软了下去,“既然这样明天我来找你拿手机吧好不容易你开始认真工作了”
“好啊,那就在以往见面的那个咖啡厅。”太宰治顿了顿,“是在米花十町目的那一家吧bckcat,好,我明天中午去,说好了哦。”
他挂掉电话,将猫泽飞鸟的手机仔细的装进口袋中。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请你一定抽时间,好好地和小香说,分手的事情。”太宰治语气轻快。
“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七海建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
“哎呀,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太宰治望向他苍白的脸,危险的眯起眼,“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
“喂,咒术师的工作挺危险的吧”
“你想说什么”
太宰治凑近了七海建人,轻轻地说,“高危职业,是吧就算你确认能够一直保护好小香的安全,那你自己的呢”
“做你们这一行,牺牲的几率,有多高,你算过吗”
七海建人骤然怔住了。
太宰治的视线从虎杖悠仁的脸上一扫而过,又像是浮云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七海建人的脸上,“既然从开始就没有告诉她的勇气,证明你也知道的吧”
“与其在出事之后,给她的心中留下不可褪去的伤痕,不如在现在果断一点。”太宰治像是暗示一样,缓慢的说,
“既然已经选择了隐瞒,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吧隐瞒是不可能瞒住一辈子的,如果你死后,她知道了一切”
“以小香的性格,会怎么样,你能够想象的到吧”
“你能做到即使明天可能就会死,今天也继续坚定地爱她的准备吗你能爱她到生命最后一刻吗”太宰治掀起眼皮,鸢色的眼瞳如同深不见底的旋涡,
“你能接受,你死后,她为你伤痛欲绝的可能吗”他尖锐的追问,“你能吗”
“如果不能,请你尽早和她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兔宰治持续发力g
啊呀,今天变早了好多,而且变长了鸭自豪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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