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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最终,  百衍也没打算放过天剑门和蓬莱岛这些人。

    边泽在他将这些人收进空间法器中、又把飞舟内的擎赭与荆悦一并纳入后,开口“师尊不若将他们交于我处置。”

    顾琏易看了眼边泽,接着又望向师尊,  等待他的答话。

    然百衍只是抬眼轻扫二人,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淡青色的空间法器散着浅浅荧光于他拿着法器的指尖萦绕,  引人观赏。

    边泽深深凝视着只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掌,眼神一寸一寸指尖掠过,  不自觉舔了下唇,呼吸慢慢放缓。

    很快,他到了师尊的回答。

    “好。”

    到想要的答案,边泽即刻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师尊不让他对擎苍动手,可没说不让他动这些人,  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边泽才会开口的。

    拿到空间法器,  边泽也不拖沓,  等百衍进了隔壁房间打坐后,他便将法器打开。

    而在他准备进入法器的前一刻,顾琏易不知何时重新走了回来温声唤了一句,  “三师弟。”

    边泽的动作忽地顿住,眉峰微挑,  眼底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在其中悄然涌动,  他压了压声音道“大师兄有事”

    闻言,  顾琏易同他轻轻笑了声,抬手指了指边泽手中的法器,“我可否与你一道进去看看”

    “哦”边泽尾音拉长几许,语调不疾不徐,“大师兄想进去可我稍后是要对他们施刑的,  手段可”

    顾琏易做出侧耳倾的模样,到这眉间微微蹙了蹙,只是神色依旧温润、似不染半分阴霾。

    边泽瞥他一眼,还是把后面的话继续道了出来,“这些人叫师尊不悦,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在边泽看来,任何让百衍不快的人或物都不应存在于这个界。

    某种方面,或许自己同边泽的观点分一致,闻此言的顾琏易不知不觉舒展了眉头,他对边泽点了点头,“三师弟所言有理。”

    惹师尊不悦,确实不该。

    待师徒三人回到仙台也不过两刻钟,期间边泽入了空间法器后就开始在些灵力被封的老家伙身用刑。

    同样是融合了记忆,边泽脑中折磨人的技巧多了不止一星半点,邪肆乖张的格被他种种狠辣手段中展出来。

    “你这个小畜、啊”刚被折磨了一通,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一位蓬莱岛长老破口大骂,下一秒就承受了千刀万剐痛,痛楚直击神魂,烙印在神魂、身体却无半分受损。

    边泽扯了扯嘴角,“老畜牲骂谁”

    位长老整个人趴在地,狼狈似狗,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很快背再度传来刺痛,但见边泽一脚踩在他的后背,脚下碾动着、神冷漠得出奇。

    边泽眸色冰冷的看着脚下的人,眼底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你方才骂了什么。”

    他一字一句说着,语气冷得仿佛掉冰碴子,疯狂的神色在他眸中翻滚,边泽目光锋锐的盯视着脚底的人,眼是浑然冰冷,似在看一件死物般。

    其他长老在这片刻中得到喘息的机会,全都大气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边泽,仿似这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好像下一刻就将他们在场中的所有人撕碎。

    天剑门大长老一张饱经沧桑的脸愈显苍老,因为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变得略微有些浑浊的双目紧紧看着边泽,瞳孔骤然放大。

    他深深看进边泽眼底,似其窥见几缕暗暗的红色。

    是

    魔纹

    大长老呼吸猛地一滞,百衍的关门弟子竟然是魔族

    想到这,他倏然又望向在旁始终看着边泽的顾琏易、这位好似无时不刻都是一副温润平和的青年,喉头微微紧,像有话要说。

    顾琏易关注着边泽,进入法器中一刻起、或者说在答应让他一同入法器中时,边泽就没打算隐瞒,如今他暴露在顾琏易的眼前,皆在边泽的算计中。

    然知晓他的意思的顾琏易则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看待眼前的这个前仇敌、今师弟的人。

    更甚者,顾琏易也不知自己应如何看待这个界。

    本应是他守护的道竟如此不堪,这与记忆中完全不同。

    相比于多出来的段融合了的记忆,顾琏易更偏向于今他经历过的一切。

    只是不知“小师弟。”

    顾琏易忽然出声叫了边泽一下。

    掌中拿着一柄形状怪异的木刺就欲朝着人最脆弱的地方招呼的边泽闻声一顿,身准备悄然注入进木刺中的魔气瞬间收敛,旋即他眼尾一勾,侧目往顾琏易看去。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边泽蓦然扬起嘴角低低笑了起来,微哑的嗓音略略扬的唇边倾泻,“终于看出来了”

    边泽毫不避讳,甚至于他根本就是有意要让顾琏易,所以才会在同意后者一并进入法器后用了这些手段。

    闻见他这句,顾琏易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抿了抿唇,唇线缓缓绷直,神略微复杂。

    就在这时个被边泽踩在脚下的长老也什么,“你是、”

    魔字还未出口,边泽脚下猛地施力,余光瞥见一旁的顾琏易后,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兴致缺缺,他冷冷的扫视着被他一脚下去恍若濒死的名长老,“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否则”

    边泽偏了偏头,将眼底的暗红色魔纹暴露于顾琏易眼中,令后者看得一清二楚,继而他又勾唇接下了刚才的后半句,“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亲手割下来。”

    叫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他口轻飘飘吐出,竟有种得他亲自动手还要颇感荣幸的错觉。

    事实,边泽自成为魔尊后,纵然他手中有千千万万种折磨人的手段,这种事也确实用不着他来动手。

    位长老脊背麻的同时,神魂仿似在这一刻被什么重击,即就是一声闷哼昏死过去。

    最后,边泽终是将蓄积在心底的不满尽数泄了出来,倒是顾琏易,头旁观至尾,他的神看不出什么,仿佛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旁观者。

    在边泽离开后,他并没有即刻出去。

    边泽未理会还留在法器中的顾琏易,在的事展顺序与另一大不相同,顾琏易骨子就是个根苗红的家伙,有时候边泽甚至觉得他活得太累。

    另一的记忆中顾琏易是如何的,边泽不甚清楚,可也稍有了解,但这一他们身为同门师兄弟,边泽了解的东西自然就多了点。

    他还未见到过顾琏易身出什么较大的绪波动,同时对方有着完美的品行心,看起来不似个有血有肉的人,太过完美就导致一切看起来都是么的虚幻

    边泽轻啧了一声,这又与他何干

    不过庸人自扰罢了,稍微一想也就是了,边泽径自离开了房间,朝着隔壁而去。

    不多时,一道沉沉的嗓音百衍房门外传来,被刻意压低了的声线中暗藏低落,像是刻意又好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一般,让人了只觉这声音的主人似有几分可怜,“师尊,弟子来了”

    百衍打坐中睁开眼,眸底不自觉泄出几丝笑意,他的神识覆盖了整个飞舟,自然知道边泽和顾琏易方才在做什么。

    此刻百衍到边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眼不由带兴味,想看看这厮又想做什么,“进来。”

    话落,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边泽慢悠悠晃到了床前,他离得有些近,好像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的距离不妥,慢慢地又退开些许。

    见此景,百衍挑了挑眉。

    边泽对着掀起眼帘朝自己看来的师尊一笑,末了故作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唤道“师尊。”

    百衍看他,“何事”

    边泽又道“弟子有错”

    百衍没说话。

    边泽看着师尊的眼神,心领神会地继续往下说,“弟子方才一不小心在大师兄面前露出了魔气。”

    话说到这,边泽微垂了下头,仿似分懊恼。

    百衍下颚抬了抬,示意他接着说,看后者的表百衍就知他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见他表态,边泽立马接着道“时弟子在教训些不知好歹的天剑门长老。”

    言下意,不仅顾琏易看见了魔气知晓了他魔族的身份,天剑门和蓬莱岛的一众人也全都看到了

    前者会想到什么,在场二人心知肚明。

    而后者知晓了边泽魔族的身份,若是不想因此暴露出去,就需得杀人灭口了。

    任如今刚经历一遭于生死间徘徊的法器中众人也想不到,在他们刚松一口气余,他们的生死早已被边泽画了句号。

    一开始。

    边泽就没想过放过他们。

    待边泽说完,房间中沉寂一瞬。

    边泽直勾勾的望着云床端坐的身影,视线不离对方片刻,像是生怕挪开一秒就少看了一眼,仿似眨眼都舍不得。

    毫无遮掩的炽热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热烈又赤诚,似要拉着被这道目光注视的人共沉沦。

    百衍只扫了他一眼,在边泽的长久视线凝视下,缓缓说了一句,“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语气间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百衍未觉得如何,边泽却轻易就将捕捉到了,眼眸不由一亮,他呼吸轻了轻,“师尊待泽儿好”

    好到他想立即就以身相许、只是还没等到他付诸行动,下一瞬边泽的身形仿似被一层无形薄膜笼罩,紧接着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丢出了门外。

    边泽滞住,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面前忽然浮一面水镜。

    水镜中,边泽狭长的眼眸半眯,眸底是一圈繁复纹路,暗红色泽诡异附着其,看起来邪气四溢。

    啊魔纹又跑出来了。

    边泽看完自己的样子,在原地静立片刻,直到魔纹尽散他才放声笑了起来。

    魔纹只有在他绪不受控,或是起伏过大的况下才会显。

    只是面对蓬莱岛长老时,是绪起伏不定。

    而方才与师尊相对则是

    他不受控了啊。

    师尊一定知道其中含义。

    边泽无比确信这一点。

    是因为知晓其中原因,所以才将自己赶出来吗

    思及此处,边泽看向房门,面是若有所思的神。

    不等他多想,边泽倏然朝旁边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已经空间法器中出来的顾琏易立在不远处望着这边,他的眸光扫过边泽。

    四目相对的刹,顾琏易微微笑了下,又对他点了点头。

    也是恰在此时,飞舟抵达弥天仙台停了下来。

    百衍在飞舟停下的一瞬跟着房间中走出。

    顾琏易看到他出来,温声唤道“师尊。”

    一边说,他一边走向二人抬起手将掌中的空间法器递向百衍。

    百衍垂眸接过。

    顾琏易看了眼朝自己伸来的只手,手腕一翻把法器放到了师尊掌中,澄澈的眸中不带一丝贪恋,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仅一秒他就收回了目光。

    师徒几人相继下了飞舟,回到自己的房间。

    擎苍和荆烁边并未收到消息,两人都觉得此次的计划定是万无一失,他们只等着消息便是。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的计划依旧落了个空。

    而令他们这次计划再次落空的百衍回房后,没过多久他的房间就出了另一道缓步打开的房门外走入的身影。

    边泽看着开启的房门,眼中被笑意盈满,边走边道“师尊知道弟子要来。”

    这句话没有半分疑问,是满含愉悦的陈述。

    百衍睨他,没有说话,装着天剑门、蓬莱岛一众人的空间法器被他取出送到边泽面前,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已把这些人交边泽处理了,百衍一早就知道边泽会过来。

    边泽笑着把法器接过。

    百衍道“留他们一条命。”

    边泽顿了顿,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留这些人的命,无非是每个宗门或多或少都会保有门中所有人的一丝神魂以做魂灯,若他们死,魂灯也就灭了。

    魂灯一灭,擎苍边就会有所觉察。

    边泽“弟子知道了。”

    不会要人命的折磨方式比要人死可多得多既如此,就让他们生不如死好了。

    似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边泽抬首便对了百衍看来的目光,他忍不住伸舌抵了抵牙尖,“师尊要看看吗”

    百衍不答反问,“看什么。”

    边泽“看看弟子怎么把些人的神魂抽出来不会让他们死。”

    好歹也是过魔尊的人,边泽的手段同样不少。

    百衍挑起眉。

    边泽知道该如何挑动师尊的兴趣,同样知晓师尊身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师尊不说、他不问,二人心照不宣。

    “这是弟子偶然一册魔典中看到的方法,施用此法非但无损受术者肉身,亦不会让他们的神智有半分损伤师尊可要看看”边泽问。

    毫无疑问,这样神奇的功法确实勾起了百衍几分兴致,他所知的抽取神魂虽不会伤及对方命,却会令人神智受损。

    如边泽提到的功法,够轻易抽走受术者神魂且不伤及对方神智不说,还可以对人被抽取的神魂为所欲为,也同样不会伤到对方的肉身与神智。

    此法的厉害处在于将受术者的身体和神魂完全分开且仍保留神智一分为二、成为两个不同的个体,但所承受的痛楚却是肉身与神魂融合时的双倍。

    委实是个折磨人的好手段。

    末了,在边泽的期待目光中,百衍轻声道了句“看。”

    说话间,掩藏在心底深处许久未曾躁动的魔于他心中翻涌,百衍闭眼感受了一瞬,他睁开眼,眼映照的是边泽弯眼朝他看来的模样。

    “师尊,”边泽张了张唇,遂又向百衍伸出了手,他的视线落在师尊的左手,是先前百衍接过顾琏易递来法器时的只,“弟子可以将功法传您。”

    说着,边泽眨了两下眼,看起来没有半点异样,浅淡的魔纹被他有意压制住还有心底翻腾的无数欲念。

    他只是想,借着握住师尊手的机会,将面被触碰到的地方抹除其他人的气息,留下自己的。

    换句话说。

    就是边泽想让他的师尊外外都只留下他的气息。

    边泽不知道的是。

    有些东西,并非有意克制就完全将掩下。

    如仿佛侵占了房间每一个角落、连一丝缝隙都不肯留下的,疯狂又偏执的占有欲。

    再一次切切感受着身边人所散出来的炽热感,有么一刹仿佛被滚烫的温度灼伤。

    百衍看着边泽眸中时隐时一圈的暗红色魔纹,不知为何,呼吸在这一刻变轻了几分。

    房间内的空气也像是在这一瞬变得粘稠,丝丝缕缕都是么的灼人,似又带着无限的温柔缱绻,莫名的愫在房中翻滚雀跃,企图侵染房间所有人。

    边泽等了许久。

    手中空空如也。

    师尊并未将手递过来。

    他被了。

    师尊了他的意图,边泽在心中想。

    在这时,耳畔忽然钻入一句又舒又缓的清浅嗓音,“还疼吗”

    分明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对白,边泽却在到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口中的话比脑子转动更快地吐了出来,“疼。”

    边泽眼神暗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百衍看得一清二楚,紧接着,他又到他的小徒弟继续说着,“好疼,师尊吹吹。”

    这一次,再没有朝他伸来的手。

    只因边泽手中的红痕早就被他的师尊治愈。

    余下的,是身其他位的伤处。

    边泽没舍得在去找顾琏易的中途将用魔气抹除,是他的师尊留下的烙印,只是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被他一念差留下来的痕迹,还是得经由烙印下他的主人抹去。

    边泽这次是的眼睛都舍不得再眨,狭长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的师尊,喉结在这一刻下轻轻攒动着。

    他将刚刚递出的手收了回来,脚下微微向前走了几步,他的手落到了自己腰间。

    脚步轻移,唯恐惊扰了身前人。

    下一瞬,衣带也跟着被缓缓解开。

    极富侵略的目光一点一点边泽眼中流露,再没半分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