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最近的混乱源于一个死去的异能力者留下的五千亿遗产,这五千亿遗产几乎牵动了整个横滨的势力,全都参与进这场争夺中。
至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正在追查的目标,则是横滨一个小组织的情报员,据说手握五千亿遗产的情报,组织也是因此覆灭。
所以他逃到东京,会借由这场宴会为掩护,和人做交易,然后出国,去没人知道的地方避风头保命。
宴会的举行地点是一家高档酒店,根据太宰治对于监控和前台登记记录的排查,他选出了最后的一个房间作为交易地点。
因为过于顺利,确实在房间里找到了符合描述的人,所以原本担心的会场混乱也没有发生。
“嘶,什么都不知道吗好像被人摆了一道诶。”
太宰治在房间洗漱间的洗手池里把沾满血的手洗干净了,微微皱着眉出来。
中原中也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抱着双臂,听着他说话,也脸色不太好,“没审出来在你这家伙手下也没能审出来吗”
虽然平时各种嫌弃太宰这家伙,也十分讨厌这家伙,但是他折腾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连红叶大姐那里偶尔搞不定的人都会交给他。
“不”
“情报无误,这人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太宰治随口答道,思索着靠坐在一边。
“哈情报不就是这人知道点什么吗”中原中也反驳道。
“对呀。”
太宰治突然笑出声来,鸢色眼眸在灯光下依然暗沉沉的弯了起来。
“人被掉包了哦,知道什么的那位已经溜掉了,交易也做完了,地点是楼下的宴会正厅。”
“不,不对,特地叫我们来一趟是为了什么明明不透露消息可以溜得更快吧还特意留了独家消息”
“港口afia有的能够诱惑到对方的这样的东西是什么呢”
太宰治的脸色猛然一变,迅速直起身体朝外走去,语调也全然绷紧了,“是知子。”
“知子酱啊。”
正听着他嘀嘀咕咕的中原中也也被他吓得脸色猛地变了,“知子出事了”
他快步跟上
,“你这家伙不是在说笑话吧”
“知子连五千亿遗产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牵扯上她。”
“我偶尔还挺羡慕你的,中也。”
“哈”
“蠢得无可救药,所以就不用花费心思去救了。”
“你这家伙”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语气几乎都能光用眼睛把他杀掉,两人迅速下楼去宴会大厅的同时还在吵着架。
“知子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离开里世界做一个普通人,不管怎么想,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嫌弃他,“只有你这种蠢蛞蝓才会抱有那种天真的想法。”
宴会正厅表面上依然是一片正常,尾崎红叶正皱着眉站在一边,她已经叫人盯住了进进出出的出入口。
“大姐,监控在这一段时间内是停止运作的。”
“各个出入口都排查过了,没问题。”
“宴会大厅内也找过了,没有知子小姐的踪迹。”
“红叶大姐知子她”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下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中原中也的脸色十分难看,隐隐约约的暴躁不安感在脑海里不断晃悠着。
“宴会厅内没有。”
尾崎红叶冷声道,“酒店我已经叫人封锁了,把酒店房间也排查一遍吧。”
兄长离开以后,知子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尾崎红叶的位置,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放着酒杯的桌子被轻轻撞了一下,歪倒的玻璃杯里淌出酒液,滴落到地上,形成一摊水渍。
人来人往,少女未曾注意到什么,踩上湿漉漉的地板时猛然滑倒一下,朝后就要仰面摔倒,却被人扶住了肩膀站稳。
“谢谢”
知子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开始晕眩起来,莫名的睡意让意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起来,她躺倒在身后人的怀抱里,入眼最后是一片银白色。
青年一双赤色的眼眸宛若红宝石一般,银色的长发落下,脸颊两侧深色的发带束着两根小辫子,垂落在散开的发丝之间。
他极为自然的让昏睡过去的少女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扶着她的肩膀,低头朝她说着什么,就这样离开了宴会大厅。
“你过于着急了涩泽君。”
顶楼的套房里,昏迷不醒的少女
宛若睡美人一般安静地枕着青年的大腿躺在沙发上。
银发青年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将白皙的皮肤衬托出一种惨白的感觉,流连在少女的脸颊上。
“你把她描绘得过分美好了但见到她的时候我明白。”
“我明白她会比话语中的更美好她会是我最完美的收藏品。”
“我的爱人。”
在夏日仍然戴着厚重的白色毡帽的青年坐在一边,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这样失礼地把她带过来还是会送回去的,涩泽君竟然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
“不,无聊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我很期待期待着拥抱她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需要稍稍奖励一下自己否则明知道生命的意义就在那里还必须要过着无趣的生活忍耐着会疯掉的。”
青年的手探入和服宽大的袖口,极为珍惜地握住纤弱的手腕,牵到了自己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虽然我已经为她疯了。”
他吻着手背,闭上了眼,长长的眼睫落在了眼睑下,留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我甚至开始怀疑起来我开始疑神疑鬼费奥多尔你真的舍得吗”
“你明明和我一样不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
“一加一偶尔会大于二。”
罪与罚是好朋友,两人的爱意叠加起来,会是最多的爱意。
“但是我还没有接过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我还能冷静地看着你亲吻她的手背”
涩泽龙彦撩起暖橘色的发丝,露出那一截脖颈白皙细腻的皮肤,手指轻轻的点了上去。
“我要是在这里留下吻痕呢”
紫红色的眼眸半垂下,毡帽青年靠在一边,手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你是想过河拆桥了吗涩泽君。”
“如果我说不行,你想做什么终止合作”
“不”
“我只是忽然开始怀疑,合作伙伴会背刺我,带走我珍爱的藏品仅此而已。”
“越是爱她,就越是不安,越是害怕失去。”
涩泽龙彦摊开手掌,看着暖橘色的发丝从冷白色调的手掌中溜走,空
空荡荡的手虚握住,像是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似的。
“看,就是这样,到头来,什么也没抓住。”
知子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港口afia的医务室,她隐隐约约地听见兄长的声音。
“真的只是吸入了少量迷药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吧”
脑海里的一切都还有些模糊,昏昏沉沉的,最后那一片银白色不断地在眼前闪烁而过,精致的丝线在上好的布料上勾勒出漂亮的暗纹。
她睁开眼睛,瞳孔涣散着盯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白炽灯,缓慢地聚焦起来。
“哥哥。”
长时间没有饮入水源,没有开口说话,嗓子稍稍带上些许嘶哑。
“知子”
中原中也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神色担忧,“没事吧知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应该是睡多了。”
少女稍稍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抬起纤细的手腕,从和服领口处拉出一条项链来。
上面坠着一块蓝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线,晶莹剔透不含半分杂质,切割比例也极为完美。
宝石躺在她的手心,温热的,还沾染着她的体温。
中原中也皱了眉,因为太着急,他直接带着妹妹回来做了各种体检,和服领口也不算低,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知子还有印象吗”
脑海里模糊地划过一点印象,白天和青峰交谈之时,总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侧眸看过去却只看见篮球社的众人。
因此在桃井五月提到存在感极其低下的那位「哲君」时,才格外在意了起来。
知子对上兄长满是担忧的目光,思绪猛地停滞了下来。
“没什么印象了,哥哥。”
骗哥哥好像是不太好,但是真的不能这样吧
哥哥是知子活下去的意义,但是并不想哥哥承担多余的责任。
兄长只需要肆意又张扬就好了。
知子不想成为哥哥的枷锁,也不想成为哥哥的弱点。
所以按照哥哥的愿望成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行的,她必须要回到黑暗里来。
但是,要想让兄长同意自己回到里世界,就不免需要让兄长意识到一些问题比如说,他不能永
远保护妹妹。
最好的保护,是让妹妹拥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这样的决定,早在织田作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在脑海里盘旋了吧
在向哥哥承诺「只要是哥哥的愿望,我都会好好完成」的时候,还真是虚伪啊知子。
即使意识到不对劲,还是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不过是笃定对方的后续剧本里一定还有自己的存在,笃定对方不会对自己做点什么。
但要说是好好保护好自己,其实不太在意。
只要能够达成应有的结果,付出可以承受的代价,这样就好了。
这样想来,连对兄长都没说过什么真话的话,还真是悲哀啊,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