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呀, ”知子乖巧地呆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但是悟不会那么做的,对吧”
“对。”
五条悟的手放在她的发顶上, 让她保持着抬头的姿势, 退后一步,俯下身来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他轻轻地笑着, 极为漂亮的蓝眸微眯着, 半垂下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
像一只满足地圈住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只要知子永远这么相信着, 也许我就永远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了, 前几天太忙, 应该没有不长眼的家伙跑到知子面前吧”
虽然那只能操控情绪的特级咒灵在他看来很菜, 但他可是咒术最强。
普通的一级咒术师也根本打不过那家伙就算费心费力的杀掉了,只要知子还存活着, 那家伙还可以瞬间再生。
而特级咒术师, 放眼整个咒术界,也就区区几个而已,基本上不存在来找知子的可能性。
毕竟那个把五条悟的未婚妻的存在泄露出去的人,可从来没有泄露过特级咒灵的存在。
而只是一个身为普通人的未婚妻, 大部分老橘子都是抱着想要他的弱点这样的想法放任的吧
不过,「中原知子」可不会是弱点。
五条悟始终都这样相信着。
“没有,夏油”
知子的话说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知子, 我给你带了点礼物,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夏油杰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夏油先生都帮忙处理掉了。”
知子扬着头看着五条悟,像是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震惊而放大的瞳孔和圈着她肩膀收紧的手一样, 乖乖巧巧地把话说完了。
“悟,很久不见了。”
穿着袈裟的男人看向五条悟,一双丹凤眼弯出弧度,笑得温柔又平淡。
“杰,我可不敢相信,你会好心到帮我照顾我的小未婚妻,”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似的,五条悟冷声道,“还送她礼物”
“悟,肩膀疼。”
知子提醒着圈住她的男人。
“知子,悟就是这样比较自我的人,”夏油杰微微笑着,“和他在一起很累吧毕竟他一向觉得老子天下无敌。”
“他不太会考虑你的想法,大多数时候会是你去迁就他,占有欲也很强,知子和朋友的相处肯定也涉过”
“说够了吗你以为你自己又很好了”
“杰,你这家伙装什么温柔可亲,表面披层羊皮就想混进羊群了吗”
五条悟打断他,同时松开了知子的肩膀,“知子刚刚准备拿着书包去哪里”
“要期末考试了,我去图书馆复习。”
拿着书包退开一步,知子随口应着声。
“先过去吧,处理完了我来找你,”五条悟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会儿一起吃晚饭。”
“好,那我在图书馆等着悟。”
知子转身,正准备离开,就看见夏油杰正朝着自己微笑,深色袈裟一侧的袖子被划破了一条口子,微微露出的伤口朝外渗着血,将布料浸成了近乎于黑色的样子。
“知子,可以收下我的礼物再离开吗”
对方狭长的丹凤眼看着她,稍微流露出丝丝恳求来。
知子沉默了一下,在沉默的过程中就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人留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格外多了起来。
而她许久未曾开口之时,肩上就已经搭上了五条悟的手,“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吗知子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作为知子的未婚夫,我会好好帮知子处理的。”
于是知子垂了眸子,回答他。
“悟会不高兴的。”
于是把手放在她肩上,站在她身侧的五条悟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知子真乖,快去吧。”
“知子,别过分放任对方了,感情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方无限制的包容。”
“这几天他从来没有找过知子吧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未婚夫的职责难道不包括保护好你吗那么他这几天在哪里呢”
“知子这样一再退步,是只会被欺负的。”
夏油杰轻声温柔地劝导着。
“杰,你该不会要说,手臂上的伤是清理那些杂碎的时候受的吧”
五条悟用嘲笑着的目光看着他,“这种三流剧本也能编出来,还真是难为你了。”
“知子的未婚夫太不靠谱,又不负责任了,我就只好越俎代庖一下”
两人的目光交错在空中,几乎都溅出火花来,夏油杰却始终保持着微笑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知子是哭过了吗”
“你这家伙,该保护她的时候不在她身边,该安慰她的时候也不在她身边,你配说自己是知子的未婚夫吗”
“喔,我不配,那是你配了吗”
“你的名字还在被通缉呢,杰。”
“知子的名字也因为你还挂在悬赏榜单上呢。”
“那就来打一架吧,让我看看你叛逃这么多年到底都成长在哪里了。”
“当然可以,但这是知子的学校吧我们换个地方。”
两个人终于都离开了,夏油杰倒是把那个口袋放在了知子身前,然后还留下了一句,「不喜欢就丢掉吧,知子」。
知子略显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要是带走,五条悟的黑化值肯定会增加,要是不带走,夏油杰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
温柔也只是浮于表面而已。
好麻烦,果然还是不带走吧。
知子站在礼品袋旁边思量了一下,做下决定正准备离开,就听见了伏黑惠问自己
“怎么了吗”
“惠”
她转回身,就看见对方看着她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些无措起来。
“你哭了吗”
知子弯着眼眸朝他笑,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表情凝固了一下,垂下头。
“眼睛肿起来很难看吧,还是不要笑了。”
“不,没有,挺可爱的。”
伏黑惠看着垂下头的少女,脸颊两侧的发丝全都自然垂落着,像是缩起来的小刺猬一样
不,不对,她没有刺,整个人都是柔软的,像是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脆弱又敏感。
“嗯,惠这么说,我很开心”知子没抬头看他,“那么我先走了。”
像是轻轻笑了笑似的,拎着书包转身就要离开了。
“知子”
伏黑惠拉住她的小臂,几乎是瞬时,从未从口中说出过,但一直记着的那个名字就不经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了。
他们在学校里遇到过的次数不算多,也不算少。
少女总是和亲近的朋友手挽着手,微微笑着认真听对方说话。
遇见他的时候,漂亮的蓝眸抬起来,朝着他微微弯着很好看。
距离比较近的时候,身材小巧的少女才会微微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叫他的名字,朝他问好。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垂下视线和对方对视两秒,便很快挪开,然后看似敷衍地回一句问好。
他从来没叫过对方的名字,哪怕千万遍从其他人口中听见。
少女唯一亲近的朋友时常叫着她的名字和她撒娇,说「最喜欢知子了」。
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对方的未婚夫,也千万遍叫过她的名字,偶尔恶趣味满满,偶尔甜甜腻腻,偶尔像是变态一样
她好像天生不会拒绝任何人一样。
柔软是伏黑惠唯一能够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词。
哪怕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只是保护她一下而已。
伏黑惠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就算忍不住总是从少女常常经过的走廊上路过,也只是去看看她有没有被欺负。
直到夜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着,少女入梦来。
曾经帮他把身后看不见的书包系带拉到肩上的那只手,隔着衣服碰他的肩膀就让他瞬间僵硬起来的手。
攀在他的脖颈上,像是脆弱的枝丫一样一压就断似的。
少女躺在他怀里,漂亮的钴蓝色眼眸半睁着,露出失神的表情,手掌贴着的腰肢纤细又柔软。
整个人,很小一只,呆在他的怀抱里。
醒来时脑子是彻底的僵住的,像是经年累月都未曾使用过的铁制品一样彻底锈住,只有弄脏的衣物提醒着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惠,我是你的监护人,算是你的长辈吧
知子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也是你的长辈噢。
诡异地,脑海自动帮他回忆起了初见时监护人微笑着算是警告的话语。
从那以后,就更不敢叫她的名字了,甚至连她轻声温柔着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都不敢去细听。
不听、不想、不问,她常常经过的走廊也不再过去。
但是她不会发现的吧她是真的会以为「偶遇都是碰巧」的人。
遇见他的次数变得多了还是少了,是不会被发现的。
不见,大脑却会自然帮他记起。
身体维持着这个年纪正常的规律,每隔一段时间就帮他回忆着少女的面容,帮他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每一次在梦里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每一次都会帮他记得更清楚一点窝在他怀里的女孩子都露出过什么样的表情,发出过什么样的声音,是怎样被逼到角落里无处可退的呜咽着。
是怎样被自诩「保护者」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肖想着、玷污着。
逃避没有任何用处。
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
可是面对也没有任何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伏黑惠对不起,你们打架吧,我要偷家了。感谢在20210207 15:41:5820210207 22:3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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