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在琅,盛三姑就在琅,而渝南则是平南王的封地,豫南虽远,却也不至于回不去了,莫非是因为老平南王的过世,三姑担心触景生所以才不想回去
陆成萱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狂沙文学网
盛家在琅,盛三姑就在琅,而渝南则是平南王的封地,豫南虽远,却也不至于回不去了,莫非是因为老平南王的过世,三姑担心触景生所以才不想回去
“你在撒谎。”
你在撒谎。
事到了现在的程度几乎是已经明了了,陆成萱冰冷的这几个字,更像是宣判一般,气势威严。
郝彩衣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嘴唇失了血色。
“我我没有”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陆成萱是你太能言善辩,颠倒黑白,我根本就没有道理去撒谎,去陷害你”郝彩衣依旧倔强的不肯承认。
可陆成萱却懒得再同郝彩衣做口舌之争,在被关入暗房之前,她就已经同蔡青玉做工交代,如今这番对峙,不过是想要蔡青玉确信郝彩衣丑陋的真面目罢了
陆成萱重新躬在了蔡青玉的边,“司设大人,事到了这个程度,就已经很明朗了,东西并非是成萱的,却在成萱的包袱中搜出来,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
“而陷害成萱的这个人,居心叵测,心存不良,说不定她才是设计图纸被盗的幕后黑手“
“您说是吗典设大人”
陆成萱目光似笑非笑的凝着郝彩衣,蔡青玉和其他女史的目光却齐刷刷的放在了她的上。
饶是郝彩衣在心里竭力的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是她眸中那闪烁的目光依旧是暴露了她的心虚。
只要不是傻子,便都能听明白陆成萱方才的那些分析的话,更能看出来郝彩衣的不对劲儿。
清白陆成萱已经自己证明完了,剩下的就是要从郝彩衣的口中问出真相
她究竟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竟能让一介堂堂正六品典设以犯险的来现在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史。
陆成萱气势凌厉,说出来的话更是针针见血,滴水不得郝彩衣避无可避,就连辩解都无从从下手。
郝彩衣慌张的跪在地上,委屈的向着蔡青玉哭诉,“司设大人”
“臣婢冤枉,臣婢一个好好的典设不做,何必要和一个女史为难至于什么偷盗图纸,陷害她,就更不可能的了臣婢没有半分要对她下手的理由啊”
陆成萱幽幽冷笑,“是啊,典设大人,您无论是官职还是阅历都要比成萱高那么多,何必还要和成萱过不去,屈尊降贵的来陷害成萱的”
“你”
郝彩衣被气得脸色铁青,“你休得胡言”
“不要想着撇清自己的嫌疑就往我的上泼脏水来转移司设大人的注意力”
“司设大人最是公正的,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这个陆成萱实在是刁钻伶俐的很,况更好像是超过了郝彩衣的预料之中,无法控制,陷害是不成了,这个时候郝彩衣便只能想着撇清自己的关系了。
“司设大人,还请您相信臣婢,臣婢在尚寝局已经五年了,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虽然没有过大功劳却也不曾犯过大错,臣婢的为人您是清楚知道的”
“或许吧,或许陆女史的话没错,是臣婢之前有些偏激,因为担心整个司设房的安危这才误会了陆女史,可臣婢是断然没有坏心思的”
“呵呵。”
郝彩衣一番哭诉声并茂,又用着从前的分来说话,的确是有些感动人的。
可陆成萱却是凤眸微眯,淡然的看着郝彩衣的表演,若是郝彩衣没有这么多话,此时说她是清白的,那小瓷瓶可能真的是其他人放在陆成萱包袱里面的也不一定。
可是
“不知道司设大人是否听过越描越黑这句话”
陆成萱略微沉吟,清脆的笑声在暗房中响起,“也正是因为您在司设房的时间太久了,大家对您的格脾都是有着了解的,您素什么模样,旁人会不清楚”
“典设大人别的话成萱不敢苟同,可有一句话却很赞同,那就是您在司设房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功劳,本本分分,怎的如今图纸一丢,您就冒出头来了”
“人是什么样子,往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得清楚的,典设大人,您是想说,您往就这样,只不过之前都是在伪装,还是想说,这次的事只是碰巧”
“但您要记得,不管您怎么说,说出来的话得先能骗得过你自己才行,否则,自己都骗不过,那么说出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陆成萱似笑非笑,郝彩衣更是被挤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辩解的话更被陆成萱给说尽了,她还能怎么说
处处都是圈,不管郝彩衣再如何皆是,无疑都是不打自招了
陆成萱这一招,的确是高。
以退为进,直接让郝彩衣自己原形毕露。
“司设大人,臣婢嘴笨,但请司设大人看在往的分上,相信臣婢,臣婢对司设大人和司设房忠心耿耿,是绝对没有二心的”郝彩衣跪在地上,恳求的眼神看着蔡青玉。
“那瓷瓶的确是从陆女史的包袱面搜刮出来的,可是陆女史的话又是句句占着道理,可能真的不是她所为吧,是另外的人放进去的,她也是受害者,但是臣婢也绝对没有陷害的可能”
可蔡青玉却表漠然,并没有让郝彩衣起,却也并未说相信了陆成萱的话。
陆成萱成竹在,事到如今,郝彩衣从最先开始陷害她的振振有词,到了现在的力证清白,承认并非故意陷害陆成萱,很可能小瓷瓶是别人塞进去陆成萱包袱中的,她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殊不知,郝彩衣如此改口,在气势上,她就已经输了
陆成萱正在一步一步的击溃她心中的防护,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那好。”
陆成萱心思转了转,红唇微扬,“既然郝典设如此说,便是侧面证明了臣婢的清白了,那臣婢在此,就多谢郝典设的大恩大德了”
郝彩衣低着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看着陆成萱莞尔的笑着,真想上去撕烂她的那副可恶的嘴脸,可脸上却还不得不做出委屈的模样。
本以为事到此结束,不想陆成萱却话锋一转,重新跪在了蔡青玉的面前,“司设大人,臣婢要检举一个人”
“要检举那偷盗图纸,并且还嫁祸于臣婢头上的那个人”陆成萱子拔,不卑不亢。
郝彩衣心一颤。
“哦”蔡青玉挑眉,饶有兴致的等待着陆成萱的话。
卓芳一不由得眼皮跳了跳,总觉得这牢房中的气息不对劲,明明静谧的可怕,能清楚的听到边的人的呼吸声音,可是此时她却陡然升起一阵寒意,更觉得这暗房中风波暗涌。
怕是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原本大家都信誓旦旦的觉得那偷盗设计图纸的人是陆成萱,都跟着蔡青玉来暗房中对陆成萱兴师问罪的,不想陆成萱不但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话锋一转,变成了检举之人。
这
卓芳一资质平庸,格也是本分,即便如此,现在也察觉到了几分事的不对劲。
“臣婢要检举便是我们司设房的郝彩衣郝典设”
郝彩衣猛然抬头,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成萱。
“你疯了”
你疯了
是啊
就在陆成萱话音落下之后,暗房中不由得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跟来的那些女史包括卓芳一在内,皆是一副听错了的惊恐样子瞪着陆成萱。
她不过一个女史,就算是郝彩衣不对,在某些方面上可能是误会冤枉了陆成萱,可既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罢,她自可从这暗房中出去,不想陆成萱竟然得理不饶人的检举郝典设
她可不就是疯了吗
陆成萱眸若冰霜,无视四周人的错愕惊讶,“郝彩衣为司设房正六品官员,却不将司设房的荣辱放在心头最要紧的地方,反而心思狭隘,妒忌同僚下属这是其一,其二她为了一己私,不惜踩着下属的命向上爬,先是陷害下属犯错,随后又假意发现,其三”
“郝典设贪得无厌,竟然连下属的银子细软也不放过。”
陆成萱三条罪状,条条皆是戳在了郝彩衣的痛处,更让那些围观着的女史听得唏嘘。
若说郝彩衣办事能力不足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陆成萱所说的三条罪证,却是从何谈起
陆成萱不只是疯了,还是疯的不轻,原本她是而被冤枉的那个,是让人心疼的受害者,可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的说话不当而让人完全不敢同了。
追着人不放,反破一盆脏水可就没意思了。
“你休得胡言乱语”郝彩衣脸色愠怒,“陆成萱,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
“你可知道,我还是堂堂的正六品官员,那你知道你污蔑在职官员是何罪名吗”
“足够你被罚入掖庭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
陆成萱挑眉冷笑,“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我既敢检举你,就断然不会胡言乱语,尤其还是在这众人的面前”
“郝典设,有些事您既然敢做,就要有敢于承担的勇气,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吓唬我”
陆成萱冷言呵斥,更是不屑于同郝彩衣做无端的争执,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蔡青玉的上,“臣婢检举,并非红口白牙说胡话,而是有着切实的证据,还请司设大人给臣婢机会,让臣婢证明”
蔡青玉眉心拧作一团,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点了点头。
“好。”
“事既然闹到了这个程度,本官也想看看,咱们司设房的内鬼究竟是谁”
“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以正宫闱”
“多谢司设大人”得了蔡青玉首肯,陆成萱信步走到了郝彩衣的面前,上前拉扯着她的手臂。
郝彩衣好像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不住的躲避,“陆成萱,你要干什么”
“我是典设,你是女史,你却敢随便动我”
随便动她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郝彩衣竟然还想着威胁陆成萱,果然啊,这些人,在平里面养尊处优的时候,尚且还能多了一些心机来设计这个陷害那个的,可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却还依旧沉不住气,上不得台面。
陆成萱手腕用力,强行将郝彩衣拉扯著,更是翻翻索索,从她的衣袖口拿出来了一个香囊。
“这东西,就是她贪污下属银钱的最好的证明”
晃动的烛火下,陆成萱的影倒影在墙上,而她手中从郝彩衣袖口掏出来的香囊更格外显眼。
“臣婢的绣工同屋的女史都见识过了,一眼便能认出,再不济司设大人可以将这香囊送到贵姬夫人的面前求她帮忙验证一番,是否是出自臣婢的手中。”
“郝典设,臣婢可不记得什么时候送过你东西啊”陆成萱声音冰冷,而那香囊更是被当众打开。
里面有些琐碎的银子还有几张小额的银票。
早先在她察觉到有人偷进入到她的屋子里面的时候,陆成萱便警醒着,多了几分小心,将她入宫的时候大额银票藏匿在绣品之中,旁人根本无法发觉,而这些琐碎的银子和小额的银票则是放在暗处,做一个幌子。
倘若那偷偷进入屋子里面的人,要是为财的话,起码她辛苦赚来的银子不会丢,若那人不是为了财,也避免多生事端,到底几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这深宫之中自己留着就好,被其他人发现迟早都是个祸患。
不想,却还被陆成萱歪打正着的给猜对了
郝彩衣就是奔着银子来的
第一次偷偷的进来没有搜出来,而第二次假意去搜东西,依旧没有,便将小瓷瓶放在自己的包袱中陷害,顺道还顺走了她包袱里面为数不多的银钱。
因为郝彩衣觉得陆成萱是完了,就算她的东西被偷拿走也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