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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依旧
    “咳咳――”潘爱子不断地咳嗽,鼓胀的肚子里池水吐出,神智依旧迷离。

    龙昊日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掌下的柔软让他身体一僵,心中冉冉升起一丝疑惑,但是由于忧心占了上风,那些疑窦随即被他抛却。

    潘爱子只觉得好冷,身子颤抖了一下,胀痛的脑袋沉沉,眼睛微微地睁了一下,马上又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这时,下人送了干燥的衣服上来,“小王爷,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这小王爷是昭王爷的最心爱的儿子,身体更是薄弱,一旦旧疾复发,那后果谁也负责不了

    龙昊日横了小厮一眼,一手拉过锦袍,却没有穿上自己的身,反手将衣服覆盖在潘爱子的身上,随即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小王爷,让小的来就好了”下人的声音充满忧虑,欲要接过手去,却被一眼瞪了回去,只得讪讪地跟在后面。

    龙昊日边走边沉声道,“还不快去把大夫叫来”

    “是是”小厮赶忙低头领命,转身匆匆往王府的医馆跑去

    适才跟上的龙昊天并未出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顿了顿脚步,却并未跟上去,而是转身回了刚才的园子。

    脚步快速而动,下意识地,龙昊日抱着潘爱子直直往自己的寝房走去,怀中抱着她,只觉得她的身体软软的,微微的馥郁芳香钻入他的鼻尖,心更加慕乱,于是加快了脚步,一脚粗鲁地踹开房门,匆匆将她放到自己的床榻上。

    “南宫墨”龙昊日随之在床沿坐下,推搡了一下她,“快醒醒”

    可是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映。

    忧心的眸子染上一层暴躁,气冲冲地起身,“来人来人大夫呢快把大夫找来”

    一个小厮拉着大夫气喘吁吁而来,“小小王爷大夫找来了”

    龙昊日一把拽过满头大汗的大夫,“快快去看看他的病情”

    “是是”大夫不断应声道,气喘着被人提到床边,气息还未平息,快速放下手中的东西,拉出潘爱子的手,诊脉。

    龙昊日在碎玉桌旁坐下,等待着,不耐之余,在桌上拿起一杯茶,入口却是无味,放下茶杯,目光炯然地看着床上的人

    看大夫将潘爱子的手收回到被子中,龙昊日马上起身问道,“如何”

    只见大夫神色不定,眸子里带着猜测,心中揣摩着该如何回复,“小王爷,南宫大夫适才溺水倒是没有大碍只要待会喝点姜汤驱寒气,注意休息便好只是”眉头随之紧皱。

    “只是什么”龙昊日厉声道,“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大夫心中做了决定,“南宫大夫中毒了”

    “什么”龙昊日眸色慕厉地看向他。

    “中毒中什么毒”龙昊日蹙眉,目光转向床上的人虽然脸色依旧黝黑,却再也掩不住羸弱的苍白,只见她眉头紧皱着,迷糊中,一双手紧紧拥着自己的衣襟,时而皓齿咬着下唇,微微颤抖的身子仿佛正忍受着眸中煎熬。

    不由自主地,他迈开了脚步,走到床沿,那大夫赶忙让开,龙昊日躬身,拉起床榻内侧的锦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微颤的身体,随即起身回首,又走回了大夫面前,视线则紧紧地看着他。

    大夫自是知道他正等着他答话,于是躬身答道,“看病况,南宫大夫中的是芗褚草的毒”

    “芗褚草”龙昊日脸色微微一变,眉头更是拢起。那草不就是解他身上毒的解药吗那时还听他讲过什么毒药解药相生相克之类的话语

    那么,他又是怎么中毒的难道是为了帮他采药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龙昊日眸中闪过一丝热辣的光芒,却是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阴鸷忧虑的光芒,“那该怎么解毒”难不成需要他原先所中之毒来解毒

    大夫闻言,身体躬得最低,掩去了他眸中犹豫不决的考量,眉间沟壑重重,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沉默了许久,龙昊日等不到答案,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声音阴沉,“怎么不说话”

    “这”大夫擦擦汗,考虑着是否要据实以告,最后,他还是决定直言不讳,“这芗褚草本就带着毒性,虽是慢性,短时间不会至死,但是中毒之人定然要饱受煎熬,毒发之时,胸口闷然刺痛,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若是不及时解毒,只怕中毒者就会死于疼痛的煎熬。不过”他仰首看了一眼龙昊日,“前几日,小臣与南宫大夫闲谈之时,恰好遇到她的不适,随即知道南宫大夫身上中毒,可是她却是丝毫无所谓。那时,小臣认为以南宫大夫的医术,自然不会有事,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刚才的脉象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昊日半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他知道自己中毒,却又不去解毒,故意让自己饱受痛苦煎熬”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隐约有些讥诮,不禁嗤笑一声,“有谁会那么傻”

    “这”大夫点点头,心中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看了一下四周。为了把脉安静,下人都已经被龙昊日赶出去了,眼神一定,便打定了主意,据实禀告道,“那是因为南宫大夫身怀有孕的缘故”

    “等等身孕”龙昊日厉声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大夫严谨道,“南宫大夫确实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龙昊日沉眉看他,“真是荒唐他分明是个男子,又怎么会有身孕你确定不是你的误诊”随即目光又慕然地转向了床榻上,眉宇间徘徊不定,眯起的眼睛多了几分考量,一倾倾的波澜不断冲刷着心扉,分不出是喜是怒。

    大夫闻言躬身道,神色再严肃不过了,“小王爷,南宫大夫确实是喜脉小臣已从医三十年有余,岂会判错这么常见的症状小臣愿以性命保证今日所下诊断”说着便跪了下来,心中有些惶然,原来那孩子不是小王爷的,更是不知道他女扮男装的事情刚才,他以为

    不过,小王爷此刻的怒意却是十分的明显,那低压的张力迎面而来,差点让他窒息。

    龙昊日沉眉凝目,目光看着床榻,眸色更加阴沉难定。不敢置信,心中疑惑重重,可是又觉得大夫所言非虚,一种被欺瞒的怒意从心中涌上,从来没有人敢耍弄他

    可是,随之而来莫名的欣喜又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隐隐萌生了一丝期待,然后又有一种堵塞盈满胸臆,她怀孕了,怀孕了

    心中莫名的气恼,好似自己某种挚爱被人窃取,蓝田种玉脑中不断地浮想联翩,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潘覆雨

    心中的火气燃烧得更加旺盛,几乎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片片剥离成灰,更有一种抓奸在床的戴绿帽之感充斥胸口,万般情愫,如潮涌动忽然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心情,却无法掩熄那澎湃的情绪,忽然有些懂了,或许那种心情叫嫉妒

    随之,忧心又起,她中毒了,而且还是为了他而中毒的

    心中五味杂陈,喜怒乐纠葛不休,连他都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是女子,他是女子,他是女子

    仿佛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抗拒着那份心情,龙昊日干脆大步慕然地往床榻走去,忽然觉得如果她真的有孕,如果她已经属于别人,那么他真希望他是男人,只是男人

    在床榻前坐下,双手伸出,拉下被子,拉开她护着胸口的双手,一手快速解去她的衣襟。

    身体一僵,眼神一顿,双目愣愣地看着潘爱子褪下外衫后,胸口那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白色的巾布,映衬着她如玉莹白的身子,香肩脖颈分明的黑白,显而易见,她的容颜和双手都经过刻意的伪装。

    这下,他再也骗不了自己,她却是是女子真真切切的女子

    就这么愣在原地,龙昊日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好似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陈杂。

    “呜――”床上的潘爱子因为身体不适而轻哼了一声,头好晕,心口沉闷,传来一阵阵钝痛,让她又不自觉地双臂拥上了胸口,柳眉蹙起,神色痛苦。

    起身回首,看到那大夫早已避嫌地侧过了视线,龙昊日走到碎玉桌旁,神色已经是一片的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手在桌上端起一杯茶,用碗盖撇着茶叶末子,小小地饮啜了一口。

    那大夫这才侧回脸来,站在龙昊日的跟前,等待他的问话。

    龙昊日放下手中的茶杯,眸中带了一丝考量,“芗褚草的毒可解”

    “回小王爷,若只是芗褚草的毒,解毒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大夫低着头,声音里含着无限的为难。心中不禁苦笑,若是论医术,他还不及南宫墨,那么她身上的毒至今未解,想来也有她自己的打算那么现在,他又该如何去做还是该等她醒来,一切再作打算吧

    “不要吞吞吐吐的”龙昊日一声呵斥道,眸子里隐约闪过几分心焦。

    “是是”大夫赶忙点头完腰道,“其实要解芗褚草针刺之毒,只要将其根部煎药服下便可。但是这也算是一种毒性相克,根部的毒性比起针刺之毒更甚几倍,只怕到时南宫大夫腹中的胎儿定然会不保”

    他话音未落,龙昊日接下了话,话音有些呢喃,“难道她就是为了孩子才情愿饱受这种痛苦”心中不禁在想,如此,她该是很在乎腹中的胎儿吧那么,她是否也很在乎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

    思及此,眸色又一沉,支在碎玉桌上的手不禁握拳,紧了紧之后,又是一阵压抑。

    心中有些烦躁,干脆起身背过脸去,看着即将西沉的红日,慢慢地松开拳头,将双手负在背后,“那你觉得她能够支撑到孩子出生吗”没有忘记大夫刚才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会慢慢地累积变重,中毒之人最后可能会死于太过频繁的胸口纠痛

    “这”大夫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这很难说,但依臣之间,南宫大夫才两个月的身孕,若是再熬上八个月,前途实在不会乐观”顿了顿话语,“就算能够熬过漫长的八个月,只怕到时也是身心俱疲,又哪来生孩子的力气一般而言,女子产下一子,多则阵痛几天几夜,少算也会痛上几个时辰,小臣只怕到时芗褚草发病的时间早已是间隔几个时辰一次,试想”

    “够了”龙昊日还没等他说完,便截断了他的话语。他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身体虚弱产子,再加上毒性发作,到时的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女子生产本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试想那般的境地,或许连男子强健的身体都难以承担吧

    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亲,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伤痛,但是更多的是阴鸷的寒光,瞬间封冻了所有的情绪。

    他的娘亲,就是在产下自己的之后便香消玉殒了,他的存活真是侥幸中的侥幸

    然而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

    他的父亲昭王爷

    往事如潮,几乎淹没在记忆的长河之中,看似冰封冷酷的眸子深处,却是水流湍急,暗潮漩涡不断

    一翻挣扎之后,滚滚的硝烟又在瞬间隐匿,好似一种非常熟悉的收敛,曾经掩饰过无数次,瞬间,将所有的戾气都化为无形

    之后,又是淡淡的神色,淡淡的眸光,龙昊日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那大夫一愣,最后退下。

    就在他退至门口之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吩咐,“今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要提,知道吗”

    大夫赶忙回身道,“小臣知道”

    “下去吧”

    “是”

    当胸口的刺痛渐渐地退去,脑袋却依然晕晕乎乎,潘爱子强撑着睁开眼睛,视线有些迷离,只觉得眼前一片晦涩阴暗,而且有一方阴暗投在自己的身上。

    一手抚上额头,定了定神智,只觉得侧边传来幽幽的烛光,已经是夜晚了吧恍惚间,察觉到两道灼然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自己,还没等她说话,便有醇沉的嗓音传来。

    “你醒了”龙昊日微微倾身上前,眼底还留了几分迷茫,刚才也是从辗转的思绪中回神。

    “我这是在哪里”潘爱子抚额问道。

    龙昊日看她还是有些隐忍难受的模样,于是压住她欲要起身的身体,“如果还是觉得难受,就再躺一会。”

    潘爱子微微一愣,觉得他和往日有些不同,轻柔的话语透着让人沉溺的温柔,眼底那一抹关心挥之不去

    这太不像他了除去往日狂纵蛮狠不说,眼中浮躁的孩子气好似瞬间消逝不见了,就连那一份气质都瞬时成熟了八分。

    她,错过了什么吗

    看着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龙昊日微微一怔,心跳莫名地跳快了一拍,随即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视线,顺便找了个话茬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你是怎么掉进荷花池里”

    潘爱子又是一愣,根本就没听到他讲了什么,只是真的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他这是在害羞吗什么因为不巧瞥见了他侧脸上浮现的一抹诡异的暗红。

    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龙昊日不禁回首看她,恰好对上她有些茫然疑惑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漾,微慌。但是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幸好她先移开了目光。

    潘爱子收回探究的眸光,撇去那些疑虑,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他的寝居,而且此刻躺着的正是他的床榻,下意识地猛然撑起身体坐起,“我怎么会在这里”

    龙昊日此刻神色清冷,“下午,你掉到荷花池里了。”

    闻言,记忆才慢慢回笼,潘爱子这才想起来下午

    就在她站在荷花池边看着一池的荷叶嫩绿、荷花蓓蕾初绽之时,只觉得膝盖旁侧一疼,好似被某颗硬物击中,那力道,根本就没让她有挣扎的时间,身形一个不稳,踉跄着掉入了荷花池。

    心中不禁一寒,双手握住胸前的衣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为什么在这王府,有谁会想害她

    龙昊日看她神色惊惶,不禁眯起了眼睛,“是有人推你下去的可看到那人的样貌”声音又气又急,含着一份凛冽的煞气。

    潘爱子不禁摇摇头,“我不知道,也什么没看到。只是当时站在荷花池旁,只觉得小腿一疼,然后就掉下水了”说话间,带着一丝惶惑,心跳的有些快,呼吸却反常的顺畅,忽然之间觉得,好似少了点什么

    此时,房间小窗还开着,入夜的凉风袭来,带了一丝凉意。

    龙昊日闻言,眸光闪过一丝光芒,却是沉默不语。下一刻,眉宇间多了一分深思,脚步轻慢踏出,走到窗前,将小窗关上。

    当他再次转回床边,神色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份计较,于是声音轻柔道,“不早了,你身子还虚,需要静养,我去让丫鬟将晚膳和煎好的汤药送来,你服下便休息吧”

    潘爱子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总有一分说不出的困惑。今日的他,真的和往昔有点不同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为何她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的柔和,淡淡言语之间,温腻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丝毫没有往昔那种张狂。

    不过,她还是记得这不是她的房间,“那我现在就回客院的寝房去”总不能霸占着他就寝的睡塌吧说完,掀起被子,就要起身下床。

    “不用”龙昊日睇了她一眼,“我今晚不在这里休息,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吧”

    “呃――”潘爱子不禁盯着他。他对她的关心顺从,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甚至心中隐隐发毛

    目光下意识地转向龙昊日,带着焦急的询问,“你”难道他今晚的反常就是来源于发现了她的秘密那么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了

    龙昊日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滑稽,眼角闪过一丝笑意,“放心,衣服是我让丫鬟帮你换的”下午心中繁复的情绪,现在终于轮到她焦躁不安了,终于微微安慰了一点。

    “呃――”潘爱子一时无语。

    看他的样子,该是知道了。可是,他那淡淡的表情,又代表着什么他是讨厌女人的,不是吗她也曾经想象过他知道真相之后的景象,该是怒火滔天还是嫌弃地直接命人将她扔出王府

    可是现在,他的神情有些戏谑,有些嘲讽,却是十分温柔关心的,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为什么平时拒绝女人近身,此刻明知她的女儿身,还让她睡在自己的床榻上

    思及此,脸色微微窘困,身上仍有被窝里的余温,萦绕鼻尖的还是锦被上他残留的气息

    微微甩头,甩去那些慕乱,潘爱子道,“我想既然小王爷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么我也该告辞离开了,明天我就回去”

    “不许”她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龙昊日打断了,他的脸色带着些许气恼,语气里也掺杂着一丝焦急,“你想回到他身边”

    “什么”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不解。他口中的“他”指的又是谁

    “当然是”龙昊日的语气一顿,“你腹中孩子的爹”

    闻言,潘爱子脸色乍变,“你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她有孕了她并不想让谁知道,暂时不想

    “你落水后,我找过大夫。”龙昊日回答道,“现在,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成亲了离开这里以后,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呃――”潘爱子一愣,不懂为何他要如此激动,只是,“我当然是回师傅身边去”君慕巽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有干系了

    龙昊日脸色微微一沉,难道她的男人已经不然也不会任由她一个妇道人家女扮男装出来行医吧“那么他呢”心中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

    潘爱子闻言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地马上摇摇头,“我我是休离的”一句话说得几不可闻,语意模糊。不擅长说谎,也不想诅咒他什么,不过如此回答,也不算是说谎吧只是,不是他休离了她,而是她主动离弃了他

    隐约间,龙昊日就只听到了休离两个字,脑中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是夫家休弃了。心头微微一松,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又轻蹙了起来,“那么,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