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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就是剑(下)
    老穷鬼挠了挠脑袋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这剑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放下了就不想再拿了,你能看出它的贵重之处,说明它和你有缘”

    有缘

    一说这话菲克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兜里的钞票在向他报警。

    没等菲克坚持把这根生锈的烧火棍还回去,对方已经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轮到你了”剑士灾星用剑指着贝勒加德,冷冷道,“别跟我说你不会用剑,你是个用剑的高手”

    刚刚那一场战斗,已经彻底让猎魔人明白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

    摆在他面前的基本只有两个选择,弃剑,弃命。

    菲克和贝勒加德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脸了然的样子对斯沃德说道。

    “剑给你没问题,钱能不能看着给点”

    然而斯沃德明显不买账,拓尔思族可是出了名的强盗异族,它们的异邦基本只是个用来堆放财物,交流掠夺心得的地方,农耕和商贸基本不存在。

    “我们拓尔思族向来都是看上什么就直接抢,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又是经济,又是政治的,说白了不是变着法的抢”

    遇上这种强盗种族的强盗思维,试图教化对方融入文明社会是不大可能的。

    毕竟这老魔手里的剑太有道理。

    别说是在无序之都遇上这种事,就算是在黑麦城,议会的军队也没法管这档子事。

    贝勒加德和菲克像一对死了妈的亲兄弟,脸色一致的哭丧难看。

    毕竟刚才要是手脚麻利点,脑袋机灵点,直接把剑卖给瑞瞿侯爵,拿钱走人,现在估计已经在弗瑞登最高档的洗浴中心泡澡了。

    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你抵御住诱惑,坚持了自我。

    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可难关后面永远是另一个难关。

    最后,你一无所有时恍然大悟,他妈的早知道就随波逐流了

    手持两把狼魂利剑,贝勒加德硬着头皮与对方一战。

    两道寒光与一道红光交错而过,猎魔人倒在地上嗑起了炼金药水。

    一句经典的“我数到三”后,八臂剑魔拿着两把剑哼哼唧唧的走出了店铺。

    哼哼唧唧的内容大抵是人类剑客一个有种的都没有

    武器店内,迪科老板正怒目圆睁的拿着金胎掐丝珐琅锤堵在门口。

    一群肌肉结实的跟花岗岩似的矮人壮汉,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锻造锤,将菲克和贝勒加德团团围住,大有一言不合,直接上前敲打的意味。

    “你们真是剑士的耻辱,快点付钱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窝囊废了”

    菲克心里非常委屈,我只是被人塞了一根烧火棍,怎么就成剑士了

    最后,两人近乎倾家荡产的走出武器店,连菲克手里的那颗雾影先驱内核也被拿去充当材料钱。

    穷鬼笑嘻嘻的抵在门口,问向贝勒加德。

    “值得吗”

    猎魔人没安好气的回道。

    “抱歉,我在这方面比较唯物,小命面前没有什么值不值的。”

    剑一般的眼神锋利的指着贝勒加德的眼睛,不依不饶的追问。

    “值得吗”

    贝勒加德似乎明白了对方在问自己什么。

    并不是在嘲笑他用剑换命,而是在叩问自己真正失去的东西。

    摇了摇头,猎魔人落寞的身影消失在人海。

    武器店内,勤劳强壮的矮人们正井然有序的卷着铺盖,准备走人,矮人锻造师迪科圆圆的脸上大写一个愁字。

    那位高贵的侯爵在自己店里出了这种事,他这家店在无序之城无论如何也开不下去了。

    他只是在心中祈祷矮人王保佑,让他的船能顺利回到矮人乡穆都萨凯,千万别被佳利尤矿雇佣的盗船击沉。

    所有矮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时,一名衣衫褴褛蒙着脸颊的乞丐摸了进来,卖力的清理着店里飞溅的木灵残渣,小心翼翼的将其装进一个黑色瓶子。

    迪科一只眼盯着乞丐,一只眼继续犯愁。

    反正他都要跑路了,只要这乞丐别偷店里的东西,他也懒得赶对方走。

    突然,乞丐盯着地上浓稠的血迹,身体不住的颤抖。

    “可可可可恶把我害得这么惨,居然还敢来这里我要你血债血偿”

    状若疯魔,乞丐迈动双腿吼叫着跑出武器店。

    临走前还不忘捎带上瑞瞿侯爵高贵的右手和左腿。

    东港,无序之都的动力源泉。

    无数形形色色的外乡人和异邦人,搭乘五花八门的水上载具,与世界各地的物资一起顺着威明斯运河这条经济大动脉,为维塔明巨兽弗瑞登注入无限活力。

    港口边的小店里,猎魔人望着熙熙攘攘的码头,不停往嘴边灌着清酒。

    “呼终于找到你了”

    菲克气喘吁吁的拿着一个条形包裹,坐到贝勒加德对面。

    把包裹丢到猎魔人面前,两把剑柄从包中露了出来。

    “不就是两把剑嘛,拿去一把钢的,一把银的,凭你的本事,以后要什么剑没有”

    一边说着,菲克拿出几枚指甲盖大的银白硬币和一封介绍信,递给贝勒加德。

    “航程我帮你安排好了,去坐蛇人族的运输船,把钱和信交给船上的蓝鳞蛇头,跟它说你是猛鲨帮的鳄鱼佬介绍来的,它会帮你运到红蔷薇公国,就是船上可能有点挤”

    握住两把剑,贝勒加德的手不住的颤抖。

    在那一刻,那双握稳剑柄的手和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已离他而去。

    他摇了摇头,神色黯淡道。

    “我用不了剑了。”

    菲克自然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以为他还在怀念那两把剑。

    “我知道这两把比不上那两把,先用着嘛,骑驴找马呗”

    猎魔人神情落寞的靠着椅背,“你不理解。”

    菲克一脸非常理解的样子安慰道,“保命,谁都能理解迈过这道坎,还是条汉子”

    贝勒加德似乎有鲠在喉一般难以言说。

    “不是并不是因为这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只是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无法继续用剑战斗了,它的意义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似乎是中了斯沃德的剑心诅咒,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这太抽象了。

    菲克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其实完全无法真正理解。

    脑袋昏昏沉沉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拿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拍在桌上。

    “拿去用这个”

    “我”

    “这不是剑,一根烧火棍罢了”

    握住这把黑不溜秋的东西,猎魔人的手竟不再颤抖。

    猎魔人贝勒加德望向菲克,菲克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走出小酒馆,史上第一位挥动烧火棍杀敌的猎魔人诞生了。

    留在店里的菲克独自喝着闷酒。

    “唉,人还是走了,还好我鞋底还留着一千,差点真要白手起家了”

    就在这时,店里响起了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眼镜老贼我来找你算账了把我一生的家当还来”

    虚无流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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