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其实说得很对,只要做了皇后,那就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嫡母。
可是自古以来没有两后并立,除非先皇后被废,或者先皇后已死。
废后之举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再立皇后,便等于昭告天下,先皇后已死。
秀月觉得皇上不可能那么做的。
她站起身,这时候再宣布皇上的旨意。
“宋宁,皇上让你闭门思过,自个儿想去吧。”
小太子抓紧了宋宁的手,奶声奶气的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父皇。”
其实闭门思过这种罚宋宁不会放在心上,也就是关自己睡觉的屋子里,然后她就在里面睡一天。
但是小太子心疼她,她就大为感动。
“谢谢太子殿下。”
“不要跟我说谢谢,你陪我玩,我也没说谢谢的。”太子一本正经的说,“而且你被关起来就没人陪我玩了。”
秀月道“我可以陪殿下玩。”
太子哼了声,“不要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跟你一点都不好玩。”
傅景翊很快就把那事抛在脑后了。
自己的儿子管一个太监叫爹爹,多少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宋宁就是这样,经常会干些让他生气,又没有触及到底线的事情。也怪他上回说可以这样玩,他实在过于纵容宋宁了。
“父皇”
凡凡跑进来,抱住他拿着墨笔的手左右晃,“父皇,我要宋宁陪我玩儿。”
傅景翊看着墨迹被他甩得桌上都是,也生不出气来。
“那就去找宋宁,乖,别跟父皇闹。”
“可是父皇让她关禁闭了呀。”
傅景翊这才道“父皇又没说让她关多久,关过半天就好了,去找她吧。”
有太子罩着,宋宁越来越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如今走在宫里,谁能不叫她一声宋姐
没有料想到的是,许多人居然把礼送到了宋宁那儿,宋宁全部交给了皇上。
皇上每每都是淡淡看一眼,记下了。
又过了几个月,边关大捷的消息满城皆知,傅景翊也是心情大好。
刚巧明日也是休沐日,他晚膳时便吩咐上酒,宫人拿酒壶来,他让换成酒坛。
清辞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大坛喝酒,虽然她三杯必倒。
秀月和宏公公原在他身边,见宋宁进来,就准备退出去。
宋宁拉住她,“别走啊,我酒量差,你陪皇上喝点”
秀月鄙视得看她一眼,“酒量差更要喝,你傻不傻。”
宋宁想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快出去,把门带上。”
她坐到皇上身边,给他倒酒。
傅景翊却不打算喝了,“让人来收拾。”
“皇上不喝了”
傅景翊“嗯”了声。
宋宁心里也没多失落,本来她也不打算趁人之危。皇上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宋宁。”
傅景翊唤她的名字,声音低她却听见了。
宋宁回过头,“我在。”
“不用让人来收拾了,朕想喝点,你今夜不要过来。”
宋宁没搞懂。
又变卦了,可是不让她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提防她怕她对他
宋宁举起三指,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在皇上喝醉之后动手动脚。”
傅景翊挑了挑眉,他怕的又不是她,而是自己把持不住。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能坚守一辈子,可这一阵子他还是不想那么做。
宋宁又说“如果今晚我对皇上动手动脚了,就罚我永远不能踏进皇”
“不必,”傅景翊打断她的话,“朕还是不喝了。”
不知道说一半的毒誓会不会兑现,保守起见今晚还是什么都不发生的好,他不再喝了最为妥当。
傅景翊去御花园的亭上吹夜风,宋宁就去取来披风,抖开给他披上。
“对羽国的这一战是朕一意孤行。”
他从未在宋宁面前提起过政事,今日算是开了先例。
“凭什么司覃然可以在我朝来去自如,肆意逞凶,甚至皇后失踪很可能与他有关,朕却不能动他,还要顾及会与羽国撕破脸羽国若将祁元朝放在眼里,便不会如此。”
皇上在朝堂上起初的决策,只是将司覃然驱逐出境,朝臣们不同意。
朝臣们几乎一致认为,两国友好更为重要,毕竟羽国与祁元朝数百年来和睦共处,怎能容不下邻国王子。
直到司覃然杀了祁元朝一位亲王,朝臣这才支持皇上问羽国要个交代。
羽国抵死不认,并强硬要求祁元朝护送司覃然回国。
皇上便将司覃然的罪行昭告天下,并在城门之下,对司覃然处以极刑。
再对羽国起兵动戈。
如今仅两年的时间,祁元军履履大捷,甚至大有破了天峡关之势。
天峡关堪称羽国的铜墙铁壁。
羽国曾有句话,关在国在。天峡关一破,百姓人心惶惶纷纷逃窜。
这一仗羽国不占理,百姓民不聊生,也对王室大失所望,国内四处集结起义大闹官府,羽国这才有了降意,派使臣前来签署降书。
使臣已到金陵城,明日便会将降书送呈御前。
赔款,割地,屈尊,这些都是羽国即将付出的代价。
“皇上说,皇后的失踪很可能跟他有关”
傅景翊点头,道“刑罚用尽了,什么也不招。”
宋宁有个很不好的念头。
皇后若在司覃然手里,他出了那样的事儿势必会拿皇后相要挟。可是他没有。
这就说明皇后不在他手里,又或者如萧承书所说,皇后已经死了。
她能想到的,皇上势必也会想到。
宋宁偷偷看了眼皇上的脸色,他想喝酒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拉住他的衣袖,又顺着衣袖一点点的握住他的腕部,慢慢下滑,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掌心里。
“有一个忘却痛苦的办法,皇上愿意试一试吗”
傅景翊觉得这话很熟悉,却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谁说起过。
他侧首看宋宁,他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宋宁一杯又一杯给他倒酒,傅景翊酒量也不好,很快双颊绯红了一片。
走路不太稳,人却是清醒的。
宋宁把他扶到床上,吹灭了很多灯,才去帮他脱衣服。
傅景翊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带着酒气在她耳边说“这种事,还是让朕主动吧。”
虽然他这么说,她还是先把唇送上去,翘着脖子先吻住了他。
他没给自己迟疑的机会,扶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衣服飞落纠缠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