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瞳漾着笑,绯色薄唇微微勾起,行走的动作甚为懒散,惹得路边两旁都为他开了道。
跟在他后方的,是多名挟带枪支、不输于警局的更为训练有素的士兵。
待他走到何探长面前,后者已然惊得后背直冒冷汗。
“这,盛九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边也没什么大事”
盛宥慢条斯理地将手套取下丢给一旁的士兵,挑了下眉。
“哦,我刚听说这边的梨园园长是我一个远房表亲,他死了我怎么着也要来瞧瞧。”
“”
还瞧瞧,你这么大阵仗是瞧热闹呢
还什么远房表亲,你唬鬼呢
何探长心中满满的,面上还堆着笑“是吗这在下倒是没听说过。不知您瞧完了吗可需要问问话”
“放心,话我是要问的。”
盛宥原地转了两圈,含笑的眸子扫过在场所有人。
几乎被他扫过的人,身子僵硬仿佛被木桩钉在原地,恐惧得丝毫不敢动弹。
除了一人。
扶茶只在他刚来之时送了他一个眼角,之后便垂着睫毛把玩自己的指甲,靠在看台边的纤瘦身影比他还散漫。
盛宥轻轻“啊”了一声。
“想必这就是扶茶小姐吧,听闻我表亲当时离你最近,不知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杀的他。”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扶茶身上。
心中极其惋惜。
听说被盛宥盛九爷盯上的人就没一个好下场,他们追捧的美人啊,难道就要因此香消玉殒了吗
听见有人叫自己,扶茶淡淡地抬了头,还左右望了几眼才锁定在盛宥身上。
“没看见。”
极其清冷的音色,比冰泉还泠冽几分。
看客们除了喜欢听她唱曲儿,还异常爱听她台下的嗓音。
多少豪门大佬掷千金想与她交谈半盏,皆被她不留情地丢了出来。
“是吗”
盛宥没那么容易退缩,黑靴踩在地上,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站在扶茶面前,盛宥比她高了大半个头,他微微俯下身,凤眼饶有趣味。
“可当时你在台上唱戏,灯熄之时仍未停止,难道不是在掩人耳目吗”
扶茶与他对视,完全不惧。
语气冷静地陈诉事实。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唱戏无论发生何事皆不能停。只要戏还在,我没死,那我就会将其唱完。”
盛宥轻笑一声。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扶茶回击过去“那也是你的一面之词。”
大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放眼商城,敢于盛宥叫板的人,要么还未出生,要么已经入土。
他们都知道扶茶性子极冷极烈,未曾想胆子已经大到这般地步,连盛宥都不放在眼里。
“那不一样。”盛宥笑眯眯的,“你的叫一面之词,而我,说什么都是真理。”
“”
扶茶唇角动了动,仿佛被他的不要脸无语到了。
“咳,那个盛九爷,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何探长有心替扶茶解围,不为别的,他也是一位小迷弟。
盛宥慢意味深长地睨了扶茶一眼,慢悠悠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就在大家以为将这尊佛送走的时候,就听得他道“将扶茶小姐请到我府上,我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