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茶不信这个邪,扒着盛宥的肩膀就望过去,如她手心一般,不仅没血,连衣服都是完好干净的
是她见识少了嘛
“怎么回事”
扶茶从来不怕撞鬼,但这种情况她还真是找不到原因,抿着唇还想扒开他的衣服瞧瞧背后是否真的完整
盛宥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
“阿茶再这么热情下去,我不敢保证在这儿,咱们不会发生什么了。”
做了几个月的正人君子,同一屋檐下,盛宥没有逾越半分,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被对方灼灼的视线盯着,扶茶自觉地收回手坐好。
“其实,阿茶想让我不疼,还有别的法子。”盛宥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亲我一下,就什么都好了。”
他本就说着玩,谁知,扶茶闻声转过来,轻轻吻在他的唇角。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主动更让人难以招架的了。
后面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扶茶被他按在画壁上,承受着对方时而如春风细雨、时而如暴烈残阳的亲吻。
呼吸被寸寸攫取,温度开始滚烫。
火折子还幽幽亮着细微的光,二人交织的影子落在画壁上。
画中巧笑嫣然的美人,额间一点朱砂,轻拿摇扇,倏地仿佛尽数落入狂躁暴怒的火海。
盛宥的吻逐渐落在了她细腻白净的脖子上,零零细碎,温柔如往。
扶茶呼吸隐隐开始急促,攥着他的一片衣角。
都说戏子无情,可真待她们有了情,也便没几人能受的住了。
爱上戏子的,最终都选择逃离,他们受不了对方的爱恨嗔痴,悉数疯狂。
不疯魔、不成活。
盛宥终是在火燃起来之前退开,抱着扶茶离开这个不是那么合适的地方。
半月之后,商城第一名伶重新上台开唱。
梨园行有了新的主人,传闻他身份高贵,手握万马千军,无人能惹,无人敢惹。
他要捧的,唯有一人。
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今日的戏,可谓让大家等了好久,自从死了人,扶茶就再没上台唱过,露面也少了。
好不容易开了台,抢票的差点没打起来。
这也证明了,戏子会色衰爱驰、容颜枯老,会有开不动嗓的那一天,会有被观众遗忘的那一天。
可扶茶不会。
无论她消失多久,闭嗓多久,只要她继续唱,还愿意唱,就会有人捧有人买账。
哪怕只有一个人。
扶茶说这戏,是专门唱给九爷听的。
他不算是知音,甚至都听不懂唱戏,连外门汉都算不上。
可戏子就是愿意给他唱。
从他愿意将后背交给自己,从他为她遮风挡雨之时,有些人,有些事,就逃不掉了。
“扶茶小姐,瞧,我说吧,你还是看清楚了。”
后台,南鸢听说了,过来亲自为扶茶上妆宽衣,眉眼中的遗憾貌似补做了柔和。
终于有人比她幸运了。
扶茶坐在那儿,由着对方为她画,低声道“那样的情况,再瞎,也能清了。”
南鸢温柔地笑了,眼中似乎沁出了泪光,手上的动作缓慢却认真,轻声开口“你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