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御天亮出了从案发现场找到的染血的官银,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是官银”白凡看了看辰御天手中的银元宝,然后看了看辰御天。
就见辰御天点了点头。
“还是在钱有量尸体旁边找到的”
辰御天又点了点头。
“那此物,是钱有量本人的东西还是凶手留下来的呢”白凡摸了摸下巴。
这两者,就结果而言,很不相同。
如果说,这官银是钱有量本人的东西,那么,这官银的来历,就很值得推敲了。
毕竟,市面上是禁止流通官银的,如果此物流落在普通的平民百姓手中,那势必将会在整个天朝,引起一场惊涛骇浪
反之,若此物是凶手刻意留在命案现场的话,那么,他是想要借助此物,传达某种信息么
这些,都是众人需要考虑的范围。
白凡揉了揉眉心,此案真是还真是疑团重重,本来,对于死者是如何中毒的这件事,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
没想到,现在还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枚染血的官银,这,让他更加头疼了。
“还有什么发现吗”白凡问。
辰御天指了指房间内的茶杯碎片,道“我还发现摔碎在现场之中的茶杯碎片有些奇怪。”
“哦有什么奇怪的”
“那些碎片下面的地板上,有几处地方都有奇怪的划痕对吧”辰御天看了看公孙。
公孙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另外,我还在钱有量的床铺下面,发现了一封信。”说着,公孙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辰御天。
辰御天打开信封,看了看信的内容,随即皱了皱眉,将信交给白凡。
白凡接过信,看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楷字休书
这,竟是一封钱有量写给其夫人的休书
白凡认真的看了看信中的内容,信中写明了钱有量休妻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妻子自从来了这白山县,便似乎一直都在和某个人在偷情。而且,就在昨天,他还撞见了妻子和那个情夫偷情的一幕,于是,他写下了这封休书,打算休妻
“看来,就跟辰兄你推断的一样,他们夫妻的感情,不但不好,而且到了一种极为恶劣的地步,难怪今天上午他见到妻子的尸体会装哭了。”看完了信,白凡轻轻叹了口气。
辰御天也叹了口气,不过,他看完这封休书之后,脑海之中,却是突然涌上了另外一句话。
“女子不伦不贞,当受凌迟之刑”
这,是当初标在凌迟天罚雕塑之上的一句话,之前,辰御天一直以为这句话只是为了解释那几尊天罚雕塑,现在回想起来,恐怕这些字,才是真正的杀人预告
钱氏,身为人妻,却与其他男子暗中偷情,刚好符合了这句话之中的“不贞”二字,所以,她遭到了被凶手凌迟的下场
而另外一名遭遇凌迟之刑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其身份经历究竟如何,但想必,应该也是因为这“不伦不贞”四字。
如此说来,眼前的钱有量
辰御天开始回想当日标在挖心天罚雕塑之上的话。
“商人黑心弃信,当受挖心之刑”
钱有量确实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富商,不然他不可能穿的起那种最新款式的靴子。
只是,他究竟是不是一个黑心的商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人应该还和路老爷子认识,不然其妻子也不可能佩戴着路老爷子亲自制作的首饰。
“或许可以从老爷子这边查查钱有量的底细。”辰御天摸了摸下巴。
如果此人真的是一个黑心商人,那么他被挖心,也就应验了天罚雕塑之上的那句话
那么凶手的杀人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开钱有量是如何中毒以及那枚官银背后所蕴含的信息。只有明白了这两点,或许才能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只是,那个痕迹,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辰御天微微眯起了双眼。
他始终都很在意那个地板上的划痕,只是,却一直都想不通。
便在此时,现场又有了新发现。
一个名叫孙豹的捕快,在房间的窗户之上,发现了一条奇怪的痕迹。
众人立刻聚集过去看,在孙豹的指引下,皆是看到,在打开的窗户夹缝之中,有一条类似是细线划过的轻微痕迹。
看到这个痕迹,辰御天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愣了一下。
旋即,他的眼中爆闪精芒,然后看了看用来反锁窗户的窗闩。
这间客栈的窗闩与一般见到的有些不同,窗闩没有与窗户分离,而是类似可以活动的摇杆一般,固定在窗户的一边,方便上锁。
而此时,在这群窗闩可以活动的一端,赫然有着一个很清晰的细线勒过的痕迹。
看到这痕迹,辰御天终于笑了。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那个痕迹到底是怎么弄出来得了”
“以及,凶手是如何安排了这样的一件密室的手法,我全都知道了”
“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证据”
辰御天笑了笑,接着冲公孙使了个眼色,便径自下楼去了。
他要去寻找相关的证据
玄曦看了看辰御天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公孙,心中奇怪,这两人,又在打什么哑谜呢
辰御天来到楼下,找到了那个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小二。
“小二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应客人的要求上去添茶水,才发现了尸体,对吧”辰御天问道。
小二点了点头,“是啊,没错。”
“那你是去那个已死的客人房间添茶水的吗”
小二又点了点头。
“那,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要去他的房间里添茶水的”
小二想了想,“大概是刚过了中午的时候吧,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正在楼下收拾,那位死掉的客人突然下了楼,让我给他的房间添壶茶水。”
“你确定那个让你烧茶水的客人,真的就是那位客人本人吗”辰御天问。
“应该是吧,他们毕竟长的一模一样的啊只不过”小二说到此处,面色突然变了一变,“不过说到茶水,还真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哦,是什么”
“哦,就是茶水啊。我们这里不是特产花茶么,所以我们通常都会给来这里的客人上一壶花茶,不过那位客人和他的夫人住进来的当天,就嘱咐我们,说他们不喜欢喝花茶,要我们上其他的茶。”小二道,“可是,今天中午这位客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好像很渴的样子,抱起桌上的花茶就灌了一杯。我当时还奇怪呢,他不是不喜欢喝花茶的吗”
辰御天听到这里,双目精芒猛地一闪
“你说他中午回来的时候,他今天一上午都不在房间里吗”
“是啊。”小二回答,“今天早上的时候,据说是她的夫人一夜未归,所以上县衙门报官去了,从县衙里回来以后,他在房间待了一会儿,就又离开了,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又回来”
“那他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辰御天又问。
小二想了想,“好像和离开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他回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很大的袋子。”
“大袋子”辰御天惊讶。
“是啊,很大的黑色布袋。我还问他里面装了什么,他说是从生意伙伴那里买来的商品。我见这袋子太大,怕他拿不动,本来还想帮他提上楼去的,谁知他突然变得很激动,不让我碰那个袋子,我见他那么坚持,只好作罢了。”小二道。
辰御天听完,微微摸了摸下巴,接着冲小二一笑,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你了。”
“公子客气了。”小二摆了摆手,笑道。接着就继续忙活去了。
辰御天别过小二,嘴角缓缓掀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在小二对过话之后,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凶手,究竟是如何对钱有量,实施那所谓的“天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