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84章 炫耀礼物【一更】
    85

    西北大营里,  篝火熊熊,守夜的士兵们正围着火堆取暖说话。

    有个人不经意间转头一瞥,看见坐在一边的谢沉,  当即笑出声来。

    “哟,沉哥摆造型呢。”

    众人听见,  都转头看去,  谢沉立即把放在唇边的手收回来。

    “看什么没见过人想老婆”

    众人齐齐摇头“没见过。”

    谢沉道“放屁,  那你们刚刚在干嘛”

    “我们是想老婆,但我们可没沉哥这么”

    众人不可言说地皱起了眉。

    牧英的眉头皱得最厉害“卯卯在凤翔城肯定做噩梦了,沉哥你太神经了,我想吐啊”

    谢沉把发带从手上取下来,  叠整齐,收在怀里。

    他撇开毯子,站起身,拿起长戟,  走到众人面前,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

    “起来巡夜。”

    谢沉冷着脸,  比琵琶洲的初雪天还冷。

    太学的早晨总是十分安静。

    温知天不亮就起床,拿着书到外面走廊的灯笼下去看,  直到天色全亮的时候,他便合上书本,  回到房间,  要把两个舍友喊起来。

    宋皎和楚珩都怠惰得很,这是温知的评价。

    但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样以为的,他们说他们宁愿熬夜,  也不要早起,  看的都是一样的书,  效果也都差不多,所以他们绝对不是懒惰。

    温知推门进去,刚要喊他们起来,却忽然顿住了。

    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楚珩和从前的每个早晨一样,闷头大睡,可是宋皎

    他已经起来了,刷了牙、洗了脸,还束好了头发。这时候,他正平举双手,两个胳膊上各自挂着一件衣裳,他站在铜镜前,难以抉择。

    铜镜是太学里自带的,因为太学学子要正衣冠。

    听见开门的声音,宋皎便平举着手,转向门口,用气声道“智多星,你回来啦,你看我穿哪件好看”

    温知淡淡道“要穿太学的衣服。”

    “我知道,这是穿在里面的。”宋皎朝他扬了扬下巴,“主要是,要配我头上这个骆驼骨头的簪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

    温知这才明白,昨天谢沉托人给他送了一堆东西,其中就有这个簪子。

    温知看着他头顶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骨簪,应该是很好看的,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欣赏。

    他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宋皎笑了笑“你走之后我就起来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把一个早晨都花费在”

    温知话还没说完,原本在床上窝成一团的楚珩实在是忍不了了,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一把抓起自己的枕头,砸向宋皎。

    宋皎双手一拢,就把枕头给接住了。

    “小楚,我穿哪一件好看”

    “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宋皎哽住。

    楚珩抹了把脸,掀开帐子,从床铺里爬出来。

    “一大早就听你窸窸窣窣地试衣服,吵死了,再有下次我提刀宰兔子了。”

    宋皎举起双手“我已经很小声了。”

    “越小声越吵啊。”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随便穿一件好了。”宋皎弱弱道,“那你再睡一会儿,今天想吃什么早饭,我去帮你买回来。”

    听见这话,楚珩就重新爬回床上去了。

    “这还差不多。”

    宋皎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枕头还回去,匆匆披上衣裳,就出门了。

    他和温知走在走廊上,温知转头看他,欲言又止。

    宋皎连忙喊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天,明天早晨我比你还早起来读书。”

    这还差不多,温知满意了。

    宋皎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天天都这样,只有今天一天,我前几天还破获了一场重大的间谍犯罪,都没人说我。干嘛搞得我满脑子都是早恋,罪大恶极的样子”

    温知道“早恋已经在腐蚀你的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

    “嗷”宋皎忽然嚎了一嗓子。

    温知转头看他“你想干嘛”

    小狮子宋皎揉揉眼睛,根本不敢反抗“我没睡醒。”

    温知的嘴角抽了抽。

    宋皎想了想,信誓旦旦道“温知,其实早恋很好的。”

    温知的脸上明显写着“我就听你狡辩”、“你再怎么狡辩我都不会相信”。

    宋皎正色道“真的,你想啊,我以前为了给沉哥补课,自己也得跟着他学,把他教会,等于我自己学会一百遍,所以我融会贯通。”

    温知默默加快离开的脚步,宋皎跟上去“智多星智多星”

    宋皎道“你不信吗那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早恋有益学习。”

    温知“”离我远点,我死都不早恋。

    这天上课,宋皎在位置上坐得端正,姿态认真。

    昨天晚上给他们上课的老先生看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十分欣慰,恨不能当堂给好学生宋皎一个来自尊师的拥抱,讲课也更加认真,整个人在讲台上走来走去,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宋皎坐得笔直,竟然能保持一个时辰一动不动,连温知都震惊了。

    休息的时候,温知对他认真听课的行为表示赞赏。

    宋皎笑着道“我坐得直一点,所有人就能看见我头上的”

    温知心觉不妙,迅速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我不想了解你的想法。”

    宋皎抬手摸摸簪子,就这样高高兴兴地上了一天的课。

    接下来几天,宋皎每天都戴着簪子,每天都早起读书,认真听课。被他带得,楚珩也开始早起念书了。

    他们三个每天一起早起读书。

    于是温知开始祈祷,希望谢沉多送一点簪子过来,他害怕宋皎天天戴着那支,很快就被他弄坏了。

    很快的,就到了月中。

    太学月中放两天假,学子们或回家,或留在太学。

    宋皎回家待了两天,戴着自己的簪子在爷爷面前晃悠,还进宫在谢爷爷面前炫耀了两天。

    宋爷爷十分无奈,谢老当家倒是乐呵呵的“沉哥不错,懂得疼人了。”

    早恋就是这样,古代书信难通、远隔千里的早恋更是这样。

    就算是送个石头,对方也高高兴兴地拿着满世界乱转,恨不能满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让他就这份礼物,发表一万字的感想。

    给他送来礼物的士兵要回琵琶洲的时候,宋皎也托他给谢沉带了点礼物。

    这天傍晚,太学月中的两天假期结束,宋皎坐在马车里,要回太学去上课。

    马车车轮碾过青砖街道缝隙里的碎雪,在太学门前停下。

    宋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书包,准备下车。

    他才在脚凳踩稳,就看见前面马车里,有一个人被人从马车里丢出来了。

    宋皎被吓了一跳,提着书包刚要过去看看,就看见被丢出马车的那个人自己站稳了。

    是王旷。

    他回家一趟,怎么变得一瘸一拐的了伤着腿了

    宋皎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前面那辆马车里,王二当家掀着帘子,正和王旷说话。

    “是谁鼓动你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只管读书就是,咱们家还差一个文官,你就”

    这时候,王二当家也看见宋皎了,他偏过头,微微挑眉,就坐在马车里,朝宋皎抱了抱拳“殿下。”

    宋皎点点头“嗯。”

    王二当家理直气壮“臣在教训孙子。”

    宋皎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这样强硬,宋皎也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我与王旷同窗一场,见同窗受伤,所以想着上前看看。”

    “多谢殿下。”王二当家道,“不过既然是臣的家事,就不麻烦殿下了。”

    宋皎转头看向王旷,对上他可怜的目光,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那我就不打扰你教训孙子了。”

    王旷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宋皎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天晚上有课,放假的时候,先生布置了两篇文章,今晚要交,我要收作业,麻烦你不要教训太久。”

    王二当家顿了一下,随后道“那是自然。”

    宋皎朝他点点头“告辞。”

    “殿下慢走。”

    宋皎提着书包,走进太学正门,身后王二当家还在教训孙子。

    “你我会不知道你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你想去参军你吃得了那个苦吗别想了,滚进去念书,你别念个倒数第一,爷爷都能给你安排”

    再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宋皎就听不清楚了。

    挨了好一顿训,王旷终于得以脱身,他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往太学里走。

    忽然,几个朋友从门后边走出来,扶住了他。

    “旷哥,被爷爷打了”

    “滚。”王旷嘴上这样说,但是有他们扶着,走起来确实轻松不少。

    “因为参军的事情要我说,哥你要争就用点力去争,别半争不争的,被你爷爷训了一下,直接就锁回去了。”

    “是啊,其实哥几个也不爱念书,咱们本来是为了陪你,才来太学的,但是我们是真不爱念书,前天回去都和家里说好了,明年二月就走。”

    “什么”王旷震惊地抬起头,“你们要留我一个人在太学”

    “哥,你别难过,以后你可以做文官,文官也挺好”

    “他娘的,我就不爱做文官。”王旷甩开他们的手,转身要回去找爷爷,可是等他拖着脚步,走到门前时,家里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朋友们上前拉住他“哥,你别生气。”

    王旷气得抬脚去踢太学门前的石像,踢得重了,险些摔倒在地上,朋友们连忙扶住他。

    他看了看朋友们,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们怎么全在门口”

    朋友们小声道“殿下来喊我们,说你受伤了,让我们过来扶一下。”

    王旷顿了一下,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箭头扯出来,握在手里,他下定决心“我回家一趟,晚上帮我打掩护。”

    朋友们目送他离开。

    这天晚上,宋皎没看见王旷来上课,还特意去问了问。

    第二天,他还没来。

    第三天也没来。

    宋皎也看不下去了,王二当家当过土匪,习惯了什么事情都靠武力解决,他怕王旷跟他硬犟,闹出人命来。

    这天晚上,他和王旷的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就去王府看一看。

    结果第四天,王旷一瘸一拐地来上课了。

    朋友们连忙围上去“哥,你没事吧”

    宋皎坐在位置上,也回过头,远远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王旷摆了摆手,夸张道“别提了,被我爷爷按在祖宗牌位面前,打了三天,要不是我娘看不下去,给我送了点吃的,我都不能活着过来了。”

    “那哥,你就这样了白挨了一顿打”

    “那倒没有。”王旷换上笑容,“我爷爷说,等明年开春,让我去军营里待半年,要是我能做出像沉哥和卯卯那样的事情,那就放我去参军。”

    朋友们表情凝固“哥,这个应该比读书还难。”

    “应该没那么难吧”王旷想了想,“嗯,先不管了。”

    他站起来,拖着伤腿,走到宋皎面前,诚恳地低下头“殿下,对不起,然后,多谢你。”

    “不客气。”宋皎笑了笑,同他击了一下掌,“你什么时候走给你送行”

    “不不,不用了。”王旷小声道,“或许殿下能让太孙殿下带带我吗我听说,太孙殿下一年直升小将军。”

    他把“大佬求带”写在脸上。

    宋皎拍拍他的手背,朝他点点头“如果是为了逃避读书而选择参军,那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军营比太学难更多;如果你真心想要参军,那、你别害怕。”

    王旷重新鼓起勇气。

    自此以后,他二人默契地不提起那个持续了十余年的“见一次打一次”的承诺,恢复成平常朋友的模样,王旷不用再避着他走,两个人见面,笑着打一声招呼,便擦肩而过。

    又一次回家的时候,宋皎跟爷爷提起这件事情,宋爷爷笑着问“你和他不是不死不休吗怎么又变了”

    那时候宋皎正躺在榻上看书,他随口道“王旷当时确实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但是念在这十几年来,他都在赎罪,鉴于他的表现,我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宋皎放下书卷,又想了想“而且当时他还小,大人的错比较严重。这十几年,那些人对爷爷很恭敬,再没有冒犯之处,爷爷应该也原谅他们了吧”

    宋爷爷点点头“嗯。”

    “那我只是跟着爷爷一起原谅他了。”宋皎掸了掸衣袖,“我的身上,又多了一种叫做宽容的美德。”

    宋爷爷失笑“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而且他真的好可怜,他被他爷爷打了三天。”

    “哦哦,是吗”

    宋皎摸着下巴,自顾自道“推己及人,要是我被爷爷打三天,嘶”

    他倒吸一大口凉气,大声宣布“那我会忍不住造反的”

    宋爷爷无奈,把手里的奏章合起来,拍在他的脑袋上“从小到大,爷爷打过你三下没有”

    宋皎一边伸手去挡,一边数数“一下,两下”

    宋爷爷及时在第三下的时候,停下了动作。宋皎缩回护着脑袋的手,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自己跳起来,撞在奏章上。

    “爷爷,第三下。”

    宋爷爷按住他,像按着一只小兔子“你就喜欢讨打是不是爷爷不像别人家的爷爷一样揍你,你觉得不合群”

    宋皎呜呜呜。

    宋爷爷拿着奏章,拍了几下他的脑袋,宋皎逮着机会,就溜走了。

    “爷爷还没把你按在祖宗牌位面前打呢。”

    “那我帮爷爷批奏章,爷爷不要生气了。”宋皎笑着在爷爷批奏章的位置上坐下,低头看了一眼,“嗯,庆国的奏章诶是之前那个奸细的事情吗爷爷,我可以看吗”

    宋爷爷摆手“看吧看吧。”

    宋皎这才敢低头仔细看,他才看了前几行,就被吓了一跳。

    好家伙,庆国把奸细的事情,全部推到了质子李煦的头上。

    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李煦久居宫中,那些奸细是扮作商队,从庆国过来的,李煦顶多和他们有接触,却不可能是在背后指使他们的那个人。

    而庆国为了息事宁人,安抚齐国,直接在奏章中写明,请齐国随意处置质子,砍头凌迟也无妨,庆国决无异议,顺便,庆国还会送上一些银两作为赔偿。

    宋皎道“爷爷,他们明明是随便推了一个人出来”

    “爷爷知道。”宋爷爷撑着手站起身,“这封奏章,也有它存在的必要。”

    宋皎蹙眉“什么”

    宋爷爷走到他身边“庆国皇帝病重,几个皇子正在夺嫡,他们都管不上李煦,也害怕他遗留在外,是一个祸患,所以干脆”

    “这样啊。”宋皎抿了抿唇角,正色道,“幸好沉哥没有兄弟,虽然我是谢爷爷的干孙子,不过我肯定当不了皇帝但是如果我说我要当皇帝,沉哥会让我当吗爷爷你觉得呢我可以当皇帝吗”

    宋爷爷

    宋皎朝他傻笑,然后站起来,把批奏章的位置还给爷爷。

    他站在一旁,给爷爷磨墨。

    次日清晨,宋爷爷穿着官服,和宋皎一起,在饭厅吃早饭。

    宋皎正掰着馕饼,把饼丢进奶茶里。宋爷爷吃得快,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巾子,抹了抹嘴“卯卯,你慢慢吃,爷爷先去上朝了。”

    “好。”

    话音未落,风尘仆仆的信使,就直接骑着马,进了丞相府。

    他翻身下马,在饭厅前单膝跪下“丞相,庆国呈上来的奏章,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宋丞相抹了抹手,伸手接过奏章,因为是加急送来的,那上面的墨迹还新得很。

    他一边拆开奏章,一边问“庆国近来有什么动向”

    “皇帝病重,几位皇子明争暗斗,争权夺嫡”

    还是宋丞相已经知道的事情。

    宋丞相拆开奏章,脸色一变。

    宋皎问“爷爷,怎么了”

    “庆国要保李煦,请我们一定不要处置李煦,他们已经派使臣过来了,一切都好商量,只要李煦活着。”

    “为什么昨天那个奏章还说”

    宋丞相合上奏章,沉声道“说不定,是庆国后继无人了。”

    “啊”宋皎惊呆了。

    照着宋丞相的看法,庆国几位皇子夺嫡,同归于尽,庆国后继无人,老皇帝想起远在齐国的李煦,这才迅速派使臣来接他回国。

    宋皎久久不能回神。

    半个月的路程,谢沉收到老婆托人送来的围巾、手套,还有帽子,和宋皎收到簪子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虔诚地洗脸洗手,还洗了个澡,把头发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戴上兔毛的围巾、手套和帽子,在军营里转了五圈

    其中步行两圈,骑快马一圈,骑慢马一圈,还有一圈他刻意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跟人聊天,每句话都拐到宋皎送他的礼物上去。

    “看我的围巾,兔毛的,特别暖和,在琵琶洲用真是太合适了,我正需要这样一条暖和体贴的围巾。”

    “看我的手套,特别合我的手,一点都没差,里面也是兔毛的,因为送我手套的人是卯卯。卯,就是兔子的意思,所以卯卯就是把他自己送给我”

    “咦沉哥,你脸皮太厚了。”

    谢沉不为所动,继续道“再看这个帽子,卯卯小时候经常戴的,兔耳朵帽子,特别可爱,我戴起来没他可爱,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扭头就走,他们一点都不想听谢沉说话了,以至于这一整天,看见他过来,扭头就走,原本和他熟识的朋友们也不例外。

    “快走快走,沉哥疯了,见谁逮谁。”

    “不愧是卯卯,人自己没来,就送了点东西,沉哥就能春心荡漾成这样,不愧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别说了,你一说卯卯,给沉哥听到了,他一会儿就得冲过来给你介绍他的围巾。就一个围巾,咱们在凤翔城的时候,卯卯每年冬天,天天都戴,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谁没见过”

    下一秒,谢沉听见“卯卯”二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看我的围巾”

    “我去。”朋友们撒腿就跑。

    和凤翔城里的温知不同,谢沉的朋友们,每天都在跪求上苍,希望宋皎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了。

    我们沉哥脆弱敏感、容易被撩拨的少男心哪能经得起这个啊就算沉哥经得起,他们也经不起了。

    谢沉完全没有体会到朋友们的艰难,这几天走路带风,高兴地要上天。

    被草原部落誉为野狼的谢沉,拖着两个兔耳朵,把草原逛了个遍。

    这天傍晚,谢沉在草原上炫耀了一圈,才回到石头城,就有信使急急地冲上来“太孙殿下,庆国生变,陛下请殿下早日调兵启程,前往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