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追着周玲出去,闫罗看到白帆头上的纱布,打趣道你不会是自觉罪孽深重,撞墙自杀了吧
白帆红着脸说不是撞墙是撞树。
撞树也能死人呢那个胳膊受伤的人笑道。
白帆彻底没脸在屋待了,借口厕所跑了出去。
余成杰。
到听到班长叫我名字,我本能反应立正敬礼大声喊到。
闹什么令,赶紧过来他招手让我去他跟前。
我里在床头,不知道他要干啥。
你再近点儿,我能吃了你是咋的
于是我蹲在班长床头,他悄声说你留下照顾我两天,让周玲回去吧。
为什么我又没学过护理。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啊,好歹你也得伺候我。
于是周玲再进来的时候,我把车钥匙递给了她。
周医生,班长因为我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我照顾他几天当是感谢,您开车带小白和林医生回去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用了十成的真情。
满足你。周玲看我眼眶都红了,才算是接过了车钥匙。
白帆也非要留下,我说认识我救的,你要想献殷勤,找救你的人去。
人走了以后我说班长你也太不会享福了,周玲这是多大的艳福啊
结果受到了他的严重鄙视。
你试试让一个姑娘扶着你去厕所拉屎,你要是能拉出来我佩服你脸皮厚
我怎么觉得我上当了
病房里除了班长还有三个人,一个是跟我一样的新兵,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一个是胳膊打石膏的,还有一个腰部受伤的,很喜欢沉默,一直没怎么说话。
晚上打热水,我把他们三个的暖水瓶都拎上。胳膊受伤的那个话很多,一直夸我表现不错,新兵比我小,还会叫我一声哥,只有那个沉默的人,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又安静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凭我的直觉,这个人似乎并不简单。
我发现了一个留在医院的好处,到处都是小护士,两个多月,终于见到了周玲和林蒙这两个母老虎和小辣椒以外的别的女人,听到他们温柔的声音,心里舒坦多了。
阎王又恢复了阎王的本色,拿我当使唤丫头,谁让人家是为了救我受伤呢,我忍了。
上午刚伺候阎王吃了早饭,医生就进来查房了。
主治医生掀起班长的上衣看伤,又询问了班长的情况后,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其他两个也是这样,只是到了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床前,医生突然客气了很多。
我需要看看您的伤口愈合情况。刚才看阎王的时候那可是上来就掀衣服。
死不了了。那人说着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一角。
医生凑过去,轻轻撕开了伤口上的医用胶带,我凑过去,看到那人腰上是一个不大的创口,不过貌似很深的样子。
愈合能力很强,不愧是特种兵。医生松了口起,满意的点头,这子弹要是再偏一公分,你可就完了。
特种兵枪伤我以为我在做梦。怎么这么像在看电视剧或者小说。
我对这个人顿时兴趣十足,假装在他床边晃悠,看他床头卡。
秦朗,二十七岁。其他什么也没写。就连阎王的床头卡都没有过多的信息。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部队为什么就连已经入伍的新兵都不可以知道部队番号。
我和那个断了腿的新兵阿亮没事儿就坐一块儿乱猜。
他说也许是在中朝边境,我说是中俄,依据就是,我记得高中地理课本上中朝边境是长白山,终年积雪覆盖,而这里,虽然也是天寒地冻,但是却有绵延望不到边的松树林。除非是大兴安岭
我在分析的时候,那个特种兵竟然搭话了。
什么时候你们不想知道了,也就到了你们该知道的时候。
我赶紧借机搭讪。
领导,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听我叫他领导,突然乐了。
我是个兵,不是领导。领导哪有住四人病房的。想想也对。
可是为啥医生和护士那么敬着您阿亮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好奇的问。
那不是敬,那是怕。他的脸上竟是一种没落之情。
我想继续问下去,阎王说让我扶他去走廊里溜达。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走路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人家的使唤丫头呢。
少问。走廊里,阎王低声警告。
为什么
问完了我也尴尬了,人家刚说完少问来着。
班长,你都能救我的命,就不能告诉我咱们部队的秘密吗
阎王没有回答,我又云里雾里了。
我再没敢主动跟那个秦朗说过话。几天后荣宁来了医院,没想到他进来不是先看阎王,而是坐到了秦朗旁边。
还好吗
挺好。
他们简单寒暄,似乎很熟,又像是陌生。
三十九,你打算报答救命之恩到什么时候荣宁看到阎王的伤好的快,表情轻松了许多。
我heihei回去就看不到小护士了。
本来就废物,赶紧回去训练。他这是来接我
可是heihei班长这里没人照顾啊来接我干嘛不顺便找个人代替我。
荣宁指着自己让我看。
你你照顾班长连长照顾班长不合情理吧。
三十九,连长都让你回去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俩今儿是疯了吗,我有名字好嘛
我开着荣宁的车,不情不愿回了连队。
开车进院,都以为是荣宁回来了,扯开了嗓子在那喊一二三四,等一看下车的是我,瞬间又都蔫吧了。
把车放好,立刻投入到训练中。
报告班长,余成杰报到我跑步到队伍前向陈七报到。
归队
是
训练后陈七把我留下,打听阎王的伤势。
放心吧陈班长,医生说半个月后他就能痊愈出院了。
你回来谁照顾你们班长
连长留下了。
陈七的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你说连长在医院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不大合适,但是连长不同意我继续留在那里。
哈哈哈哈heihei陈七的大嗓门笑起来能惊动山上的鸟。
班长,你heihei笑啥
闫罗能不能活着出院,这是个大问题,哈哈哈heihei
看来荣宁真是臭名昭著了。
睡了几天暖和的医院,再回来这个四处漏风的大车库,身体又需要重新适应,我连外套头没脱,蜷在被子里酝酿睡眠。
李琦你今儿是不是又跟着陈班长去巡山了包拯探出头问。
是呗,李琦似乎已经困了,说话瓮声瓮气,差点儿没他妈累死我,不过我看到界碑了。
写的啥大家都很好奇。
中华人民共和国啊。
废话,谁不知道界碑上正面刻着自己国家的名字啊。
连脑袋都不能伸过去,更别说整个人过去看,据说那边的山上到处都是暗哨和狙击手,做了什么越界的事儿,人家有权利击毙你不知道他这些都是从哪听说的,明明是在跟整个屋子里的人说话,还一副生怕第三个人知道的样子。
班长说了,以后大家都要轮流去山上巡逻,而且带枪,全部实弹。李琦高兴的手舞足蹈。
苦日子没个头儿啊包拯感慨。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享福,不然等到没福可享的时候,可就难受的不要不要的。释大龙这句话,我还是蛮认同的。
吃苦吃久了,你也就受不了享福的日子了。赤那难得开口。
凄凄惨惨戚戚呀。哎对了余成杰,咱班长啥时候能回来我都有点儿想他了。
我突然想起陈气的话,于是一字不差的搬了过来闫罗能不能活着出院,这是个大问题heihei
结果屋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你啥意思班长活不了了
班长哪有那么严重
小白,你要把班长害死了。
我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停了几天的投弹训练又开始了,而且正是算入成绩。
至少五发有效投弹,每发投掷距离最少三十米。
白帆一直忐忑不安,每一组开始投掷,郁达都让他站在人家旁边看。
快轮到我们一组时,我问白帆是否可以。他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次长记性了,他投掷的时候,我们都离得很远。
这次他成功将手榴弹扔到了有效范围内,我带头鼓掌,不经意看到郁达,他正看白帆,那表情和之前他坐在窗台上时如出一辙。
我故意大声说道加油练臂力啊小白,胳膊有劲儿结婚的时候才能抱得动媳妇
惹得一帮大小伙子一阵乱叫。
白帆傻愣愣跟着一起起哄,我偷偷观察郁达,他看起来似乎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好笑。
我有一万个理由能推翻郁达就是那个色狼这件事儿,但是仅凭他一个眼神,我心中似乎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
郁达对白帆,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