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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蓝神色一滞,不是,她话还没说完呢

    不是在聊你这房间里有风吗

    为什么李夫子会想到睡一个被窝

    难道这个女人对她有想法

    她定了定神,继续往自己的话题上拐“我觉得房间里太冷了,感觉像是窗户透风。”

    李橘白手指一顿,也不着急脱外衣了,她又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桌前的人“你想说什么”

    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这人话里有话,却又七拐八拐的不明说,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夫子跟我来。”

    木蓝见事情终于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她轻咳一声,努力保持镇定,然后走到窗户那儿。

    很快就找到了窗户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她用手指一戳,是一个可以容纳尾指粗细的小洞。

    李橘白黛眉轻蹙,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窗户破了是你弄破的”不然怎么解释她能找到这个小洞,还有方才那词不达意的话。

    木蓝一听,心里怵了一下,是原主弄破的啊,她也不敢回头,就干巴巴地看着那个小洞,按照自己想好的理由瞎编道“我之前就恋慕夫子,却又不敢靠近,后来家兄给我出了个昏招,有一天晚上趁你睡着之后,吹了一点点i香进来,我只进来看了你一眼,什么都没做就走了,我发誓。”

    至于衣服脱到一半又给穿回去,还有神志恍惚的时候亲了几口,是绝对不能承认的,这样说应该可信吧。

    李橘白神色复杂,不期然的又想起这个人晚上抱着自己衣服的情景。

    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就有点后怕,若是有歹人。

    不过到底只是个痴情的姑娘,就是手段下作了点。

    可惜她只能辜负了。

    “此等小人行径切莫再做了。”

    木蓝转头,看着神色淡淡接受良好的人,忍不住问道“夫子不怪我吗”不觉得意外吗就这

    就没了

    “你只要诚心悔改,我这一次便不怪你了。”

    李橘白轻叹一声,好在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否则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原谅,看来以后要小心为上,万一这个人又犯浑呢

    她不露声色地比较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和体型,心里出神地想,真要动起手来应该不相上下吧。

    木蓝连忙举手发誓“我一定诚心悔改,绝不再犯,只不过家兄人品低劣,白日里拿此事要挟我,他还收了邵旺族的银子,对夫子言语间多有侮辱不说,还还若是任其下去恐怕会出大事,所以我想请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她说完,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一样,至于木堂说的那些无耻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便言语含糊的一笔带过。

    李橘白默默听着,在听到邵旺族的名字时,脸上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厌恶,至于木蓝言辞闪烁的话,她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十岁就订了亲,两家又有生意上的往来,时不时也会见上一面,本来还算相安无事。

    可那个男人在十五岁那年有了通房丫头之后,言行举止间便开始轻佻无状,甚至屡次想强迫于她。

    若不是顾忌着两家有婚约,对于这种胆敢调戏她的登徒子,她一早就报官了,好在后来婚约作罢。

    虽然自己是被退婚的那个,但李橘白心底却一点也不难过,甚至有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我该如何配合”

    木蓝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道来。

    李橘白听完忍不住心生顾虑“这不妥,你的名声会受损,李家的脸面也会受影响。”

    木蓝不以为意道“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夫子在意那一点面子吗”

    李橘白默然不语,她是无甚在意的,但是爹爹肯定会觉得面上无光,尤其是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兄长为敌,恐怕会日子艰难。

    “万一你兄长怪罪,你该如何”

    木蓝摇摇头“夫子忘了,我们已经有婚约了,明年府试后,我就会入赘到李家,你介意不介意我从现在起就吃住都在李家。”

    多好的事啊,再也不用头昏脑胀地坐牛车,再也不用去睡充满奇怪味道的茅草屋,再也不用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面糊糊。

    和李夫子吃住在一起的日子,跟回木家相比所过的日子,前者简直就是天堂啊。

    她无比的庆幸自己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那就是忽悠李橘白和自己订婚,呸,不是忽悠,是强强联手,诚挚合作。

    听到这个答案,李橘白心底的顾虑也没了,很明显眼前这个人的语气和神情都在告诉她,非常想早点入赘李府,根本不在意今后会不会被父兄怪罪。

    她抿了抿唇,意有所指道“你对你们木家好像并不在意”

    木蓝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自己这番表现有贪图富贵、薄情寡义之嫌,她当下便眼底一涩,自己的家并不是木家,而是远在京城的户部尚书府。

    而她的亲人也都在京城,木蓝心底有点难受,本来想做一番表演的行为就显得真情实意起来“夫子不知道,我在木家是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还经常食不果腹,爹爹和大哥都没把我当亲人,这也是我上次找你借银子的原因,我是真的吃不上饭,我恨不得今天就和那个家一刀两断”

    李橘白久久不语,虽然木蓝眼眶红红的,神态都很可信,听起来更叫人心酸,可是看着总觉得不像是吃过那么多苦的人。

    “你别难过,以后就跟我回李府吧,再说我们已经吃住在一起了不是吗”她不会安慰人,只能努力把语气放软一些,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木蓝的肩膀。

    烛火昏黄,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丝柔情,看得木蓝心底一酸,想起远在京城的家人更难过了。

    她一把抓住李橘白的手放在胸口,情绪激动之下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面前的人盯着她们的手,满脸错愕。

    木蓝心底一慌,演戏演得太投入,把自己都忽悠过去了,一激动没控制住怎么办。

    双手间正握着李橘的手,带着一丝浅浅的凉意,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要不要松开和要不要抽开的时候,两个人的体温透过手掌传递过去。

    凉意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自己的温热。

    李橘白呼吸一紧,视线从手上移开,然后落在木蓝的脸上,这个人还真是恋慕自己至深,这种时候还不忘占她的便宜。

    她正暗暗寻思着,要怎么做才能不显冷漠的把手抽回来,就见木蓝手一松,直接扑过来把她抱住。

    李橘白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去推开,便听见耳边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响起“夫子,我想娘亲了,好想好想。”

    她动作一顿,心里顿时拿不定主意了,这到底是在趁机占自己便宜,还是真的情绪流露之下失了分寸。

    木蓝没有娘亲,她是知道的。

    她的娘亲也早早病逝了,李橘白心底一叹,本来要推开的手绕到后面轻轻拍了拍木蓝的背“别难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木蓝眼睛一眨,因为李橘白的话感到一丝丝内疚,她方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松手尴尬,继续握着也尴尬。

    尤其在看到李橘白眼神里的犹豫后,她为了化解尴尬,只能将错就错了,虽然也确实有点想娘亲就是了。

    “夫子,我们睡吧,我不难过了。”

    李橘白动作一顿,这伤心也来去太快了吧,这个人果然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当下她便冷了脸,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床边,没有再去看身后期期艾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三更大概要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