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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蓝很理智,她一点也不怵,身为尚书府大小姐,她曾经在京城手撕过不知多少绿茶心机婊,这点威胁,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知道兄长一向不把我当人看,但我好歹是你妹妹啊,亲妹妹啊,你对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手,你还有人性吗就算我和夫子身为当事人不可信,难道县学里的诸位夫子也不可信吗难道院长瞎了吗他们犯得着拿一世清名合起伙来污蔑你们吗说句不好听的,在场的人谁都不配。”

    木蓝说着又看向众人“大家觉得我会深夜邀请两个男子到我和夫子房里议事吗傻子也知道避嫌啊,这样颠倒黑白的话你也说得出,你当大家都是猪吗”

    围观的众人一窒,话是这么说没错,理也是这个理,但总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同样感到不适的还有老院长和一众夫子们,就算之前只当是来卖个情面、做个证,现在关系到自己的清名,那是一点也不能含糊啊。

    这两个人一定得被定罪,不然以后还怎么混下去,诸位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万万不能有污点,尤其是现在他们站在有理的一方,还想什么,他们的话必须是铁证啊。

    县令眸光一闪,他原以为李橘白是主事人,现在看来这个木蓝也不简单啊,短短一席话就把县学里的夫子们都和她们绑在了一起,连德高望重的老院长想脱身也脱不掉了。

    就连围观的众人,乃至于他自己都要慎重考虑要不要相信木堂的话了,毕竟不能跟傻子一样听什么信什么,更不能做没有脑子的猪不是。

    木堂被木蓝的话堵得一愣,他也想知道,县学里的夫子们都是傻子吗竟然连这点小技俩都看不出来,老院长是瞎了吗都是猪吗

    竟然伙同这两个女人污蔑他们,一世清名都不要了吗

    “你强词夺理,夫子们肯定是受你蒙骗,木蓝你这个狗东西,小爷我待你不薄,你的良心都喂狗了。”

    邵旺族气急,如果不是在公堂上,他早一脚踹过去了,什么怜香惜玉,这个女人就是食人花。

    木蓝冷笑“是啊,邵少爷待我太好了,好到明明已经跟夫子退了婚还贼心不死,好到勾结我的兄长趁休沐日学院里没人,深夜来探望,我是不是还要给你磕个头道个谢。”

    邵旺族被问得满脸狼狈,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深夜出现在李橘白的房间,不管过程是怎样的,都无法令人信服,尤其是学院里的门房当时还看到了他和木堂,编什么借口都无法避嫌,总不能说梦游吧。

    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邵旺族和木堂一时间沦为众矢之的。

    不能就这么栽了,他梗着脖子道“我们平素关系好,你约了晚上议事,小爷也不觉得有什么,所以才中了你的圈套。”

    自知这话几乎没有什么可信度,邵旺族在众人的视线下越来越没有底气,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前排的邵父,眼露祈求,爹爹你快帮我啊。

    邵父见儿子落了下风,再不出手就板上钉钉了,他高喊一声道“县令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县令沉沉道“无关人等不得喧哗。”

    邵父让开身去,推着一个人走进公堂,继续喊道“大人,此人可不是无关人等,他是本案重要的证人。”

    木堂看清进来的人后眼睛一亮,爹来了,看这个死丫头还敢不敢嘴硬,爹爹一定打死她。

    他平时觉得爹爹的穷酸样丢人,眼下却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爹,木蓝这死丫头害我,你快收拾她。”

    木老爹在路上已经听邵父说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稍有不慎,儿子就要坐牢,那可是木家的命根子,他三两步冲过去,扬手就要扇木蓝的脸。

    幸好木蓝躲得快,一旁的衙役也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拖住了他。

    “放肆,堂下何人,竟敢在公堂上伤人,即是证人就赶紧作证,再敢扰乱公堂,大刑伺候。”县令又一拍惊堂木,满堂寂静。

    木老爹方才因为心疼儿子,一时愤怒而冲昏头脑才忘了是在公堂上,这下一激灵站也站不住了,他直接跪到地上道“小人作证,青天大老爷开恩啊,小人是木蓝和木堂的亲爹,小人要作证我这女儿最会扯谎,平时也不服管教,她说的话都不能信啊青天大老爷。”

    县令没接话,目光落在木蓝身上,想看这个女子怎么应对。

    木蓝看了木老爹一眼,面色沉静道“学生开始就说了,我与夫子身为苦主说的话可以暂且不信,同样的邵旺族和木堂的话也不可信,所以”

    她拉长语调看向县学里的夫子们,一字一句道“所以能作证的人是老院长和夫子们,若是不知道,我还以为昨晚在场的是爹爹呢您算什么证人”

    木老爹被这么一问,又怒了,这死丫头还敢顶嘴,他朝着木蓝啐了一声“我是你老子,老子我怎么不能作证,你这贱丫头打小就又奸又坏,为了一口吃的都跟我掀桌子,你说我算什么证人”

    木蓝苦笑一声,并不理会木老爹,她又看向众人道“诸位可知我为何会与夫子订婚,不,应该说诸位可知夫子为何会愿意与我订婚”

    众人不语,其实心里也好奇来着,李橘白有才有貌又家底丰厚,就算名声不好,想入赘的人也多得是,她为何会独独会中意这个听起来人品不怎么样的女子呢

    毕竟连亲爹都出来作证了,这个世道,孝字当先,大多数人对木老爹的话都是信了的。

    木蓝自问自答道“我在县学里名声也不好,我不好学,爱巴结有钱人,因为经常穷得连个馒头都吃不起,我兄长一个礼拜的饭钱是五十文,你们知道我有多少吗十文,这个礼拜因为和夫子订婚,我的好爹爹把我卖了五十两白银,便多给了我五文钱,我说的对也不对”

    木老爹不满道“女娃娃家本来就吃得少,你不是以后都吃住在李家吗再说我不是多给了你五文钱吗,你这个贱丫头能跟你大哥比吗”

    木老爹话音一落,众人的视线又变了变,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一个包子还要两文钱呢一个礼拜七天,这个木姑娘平均一天一个包子都吃不上,这日子怎么过来的。

    似是知道众人的疑惑,木蓝脸上添了一份惨淡“这就是夫子看上我的原因,为了不让自己饿死,我听说李夫子心善,便经常去找她借钱过活,一来二去才熟识了。”

    “你胡说,你明明跟李夫子不熟。”木堂一脸震惊,像是不认识自家妹妹一样。

    木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道“至于不好学,整天没有一点尊严地跟在邵大少爷后面装得像条狗一样,是因为我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平添了几分明艳之色“如果我平时的做派不像条狗一样,我的好大哥早就把我卖到别人床上了,李夫子透过外表看本质,知道我本性并非如此,所以才与我两情相悦,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秉性不怎么样,可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他是我爹,就能不讲是非黑白吗,难道夫子们昨晚都瞎了”

    木蓝对原主的记忆并不多,可从仅存的记忆来看,原主整天摇尾乞怜像个惹人厌的哈巴狗一样,未尝不是打了自保的主意。

    难得有这么多人认真听她讲话,当然要抓住机会洗白自己啊,她才不为原主背那么多黑锅呢。

    作者有话要说改文名啦夫子假高冷

    我找大佬一算,这个文名前途不可估量啊,躺了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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