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科罗娜就迅速地将公寓检查了一遍,看看蝙蝠侠口中的监听器到底被装在了哪里。
第一个发现于玄关处的椭圆形镜子中,第二个则在客厅的正方形装饰镜的旁边。
直觉告诉她蝙蝠侠不可能只装了俩,应该还有更多才对,可她不是受过反追踪训练的专业人士,再怎么把公寓翻个底朝天,也只找出了这两个。
最后,她想起了一旁的克拉克。
将监听器拿给他闻了闻,大狗勾不负众望地又从门锁里扒拉出了一个。
好在蝙蝠侠还没有完全丧心病狂,考虑到科罗娜性别为女,卧室和卫生间并无异常。
就是卫生间窗户上糊的报纸被人捅开了,大概是乌梅尔入室抢狗时留下的罪证。
科罗娜在抽屉里找出了份过期报纸,头版的标题是“超人一个来自外星的骗子”。
超人
拿着报纸坐到沙发上,科罗娜仔细地看起了这篇报道。
新闻撰写的时间是一年前,大都会首次出现了一个红蓝配色的家伙。穿梭于危险之中,一次又一次地解救出了身处险境的大都会居民。
人们给“他”的称呼是“超人”,sueran,而不是sueroan。
科罗娜记下了这篇新闻的报道记者,然后用胶水将报纸贴在破了半边的玻璃上。
既然已经答应接手养老院,科罗娜第二天一大早就飞去了纽约,准备好好了解一下院中的情况。
莎布在昨晚整理出了全部的资料,从托尼斯塔克手中购得房产的证明、相关部门的经营许可等等,乍一看还挺有模有样的。
“很好,让我看看养老院上个月的收支情况或许我们可以去掉收。”看完财务表的科罗娜长久地沉默着,“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准备好破产清算的材料。”
“别这么悲观,甜心。”莎布冲她眨着眼,“你的潜在顾客可是都很有钱的。”
“但是其中还不包括你们。”科罗娜说,低下头再去看养老院的物资情况。看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重新望着笑容甜美的乌梅尔夫人“等一等,我记得养老院的住户,是需要缴纳住宿医疗等相关费用的。”
不是很了解人类养老院的运转的莎布说“好像是吧。”
“可你们四个一分钱都没交。”科罗娜指着收支表对笑容已经开始消失的她说,“而且你们也没有入住登记表。”
莎布坐直了腰,表情变得茫然起来“原来养老院是要交钱的吗”
“不然呢”科罗娜反问,“你认识中的养老院是什么样子的”
莎布托腮沉思“一群人住在一起,还有人帮忙照顾祖父。”一提起轮椅上的“祖父”,年轻美丽的乌梅尔夫人就颇为苦恼“自从他最喜欢的长笛手离开,就一直不肯好好睡觉了。”
阿撒托斯乌梅尔和莎布祖父的名字。科罗娜第一次见他时,他在呼呼大睡;科罗娜第二次见他,他还是在呼呼大睡。
虽然老人嗜睡是正常现象,但像他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睡觉的,还是很不正常。
“为什么一定要他睡觉”
“因为”莎布有些不知该从而说起,“原因很复杂,你如果一定要知道的话,就不得不先说说你的身世啦。”
科罗娜放下手中的笔,表示愿闻其详。
莎布给她讲了个神话故事,大致就是火星有个火卫二,火卫二有个黑暗宫殿,黑暗宫殿住着个“外神”,名叫戴恩德拉,就是科罗娜本人。
“停一停,”科罗娜总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这不就是蝙蝠侠的臆想吗”
“不是臆想啦,它们就是你的过去。只不过呢,你暂时忘记了而已。”莎布说,笑着点了点她挂在脖子上的小镜子“你没有发现自己特别喜欢镜子吗”
科罗娜因为这句话怔了会儿,低头摸着穿在项链上的花朵形状小镜片,若有所思。
“正是因为猜到光说你不会信,所以乌梅尔才想到制作出那本书。”莎布虚伪着叹气,“结果可怜了倒霉的蝙蝠侠先生。”
“我才不会这么执着于粉色。”科罗娜肯定地说。
“你当然不会啦,我去过你的宫殿,里面黑漆漆的,既不公主也不梦幻。只是那些咒语会唤醒内心深处的欲望,蝙蝠侠先生大约是因为这个吧。”莎布接着叹气,“不知道乌梅尔要多久才能找出解决的办法呢。”
乌梅尔连夜赶回了据说“藏书颇丰”的老家,寻找着破解粉色蝙蝠侠咒语的方法。
“你还没有说,这和阿撒托斯有什么关系。”科罗娜把两人的交流拉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以及,外神是什么神有内神吗”
“外神,就是格外厉害的神。”莎布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就是答案听上去不那么可信“至于阿撒托斯嘛,他是我们这些外神的祖先,整个宇宙的创造者。”
“就像上帝一样”
“差不多吧,不过他创造宇宙可比上帝轻松多啦。”莎布笑了笑,“就是简简单单地睡了一觉而已。”
科罗娜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倘若他醒来”
“没有倘若,没有。”莎布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不会想知道这个假设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的,甜心。”
沉默蔓延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科罗娜继续慢腾腾地收拾着铺了一桌的文件。她从中找出了几张空白的纸,简单地在上面画了个表格,然后就开始处理正事了“我们先来完成人员登记。”
“名字。”
“莎布尼古拉丝尼古拉丝乌梅尔。”说完,莎布又自言自语道“在人类的世界,就要遵守人类的法则。真是麻烦。”
科罗娜记下了她说的信息,又在性别一栏勾上了“女”“年龄。”
“记不清了,差不多三亿个地球”
“那就六十九吧,虽然你看着只有十九。”科罗娜边写边说,登记完第一位成员的基本情况后,她对要离开的莎布说:“麻烦把奈亚拉托提普先生叫来。”
莎布出去不久,刚关上没几分钟的门被人暴力踢开。一晚上过去心情依旧不好的奈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怒气冲冲走到“院长”的对面,又怒气冲冲地坐到椅子上“有话快说。”
按部就班地问了几个基本问题,科罗娜的笔停在了“职业”后面“过去的工作是”
“工作”奈亚皱了皱眉,科罗娜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说“金字塔维修工人”,却不料对方的回答比她想的更离谱。
“法老。”奈亚拉托提普同志说出了一个很契合他肤色的工作,如果法老也算工作的话。
科罗娜偷偷地在“精神状态”后面写了“不太稳定”,开玩笑地问:“请问您的真名是图坦卡蒙吗”
图坦卡蒙,古埃及最短命的法老,只活到十九岁就去世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图坦卡蒙是谁,”奈亚恼怒地说,“那总统行了吧。”
科罗娜握笔的手一个颤抖,差点把他的性别选成了“女”。她划掉了刚刚写下的东西,将他的精神状况改成了“严重臆想症和狂躁症”。
“我看到你写的东西了”奈亚飞身扑过来,想夺走她的笔,“你竟敢这样对待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我要把你丢到幻梦境去喂月兽”
看来他能和粉色状态的蝙蝠侠成为好朋友。科罗娜拿着纸和笔闪开,脑中还不忘想着。
就是他们可能会为谁才是老大打起来先押一把蝙蝠侠胜,要是这个赌局可以开起来。
好不容易搞定了难以交流的奈亚,科罗娜疲惫地挥着手让他离开,同时让他帮忙喊一下养老院的临时住户蝙蝠侠。
“你居然使唤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为你跑腿,”一不小心又触碰到了对方敏感的神经,科罗娜双手捂住耳朵,戴上了痛苦面具,而奈亚还在喋喋不休地啐啐念“奈亚拉托提普只会为”
靠,这货好像就他妈是外神。
奈亚外神之信使拉托提普生生咽下了一口恶气,凶巴巴地瞪了科罗娜一眼,踹开门,气势汹汹地上楼去找蝙蝠侠了。
他一脚踢倒了木门,大声地对着里面的人喊道“蝙蝠侠,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外表粉嫩但内心依旧暴力的蝙蝠侠:你是不是想打架。
两人在门板上打了起来,挥着拳头打得有来有回,并在未能分出胜负的第一回合结束后,分别抄起了离他们最近的桌椅板凳,开始了第二回合。
抽出一张新的白纸,科罗娜刚在上面写下了“蝙蝠侠”,就听到了头顶的巨响。
声音之大,动作之大,简直像来了支复仇者字号的拆迁队。
科罗娜放下了笔,刚想要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木屑和灰尘落了她满身。
紧接着是天花板掉落的声音,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滚了下来,表情狰狞。
但最狰狞的还是科罗娜。
她想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