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先生之前有透露过想要离婚的事情么”还是在同样的高级餐厅,只不过这时候经纪人已经和助理小方重新站在门外了。
刚才见自家总裁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虽然看陈肃起的模样他也没觉得跪自己老婆丢人,但怕他到时候反应过来还是会牵连他人让其无故躺枪,小方当时大手一伸拉着经纪人就出来了。
此时他脸上就带着点怀疑人生,向经纪人问出了这句话。
经纪人也懵,他慌乱地呼噜了一把头发,喃喃地道“没有啊”话没说完他眼眸一抬,看向小方,一言难尽,“陈总提过这事儿”
小方霎那间替自家老板澄清,“没有。”
经纪人想不明白,“不应该啊”
虽然里面二位东家结婚七年以来,确实不被外界所看好,但实则跟了烛回牧以及陈肃起那么多年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很好的。
这两位是竹马,打小就在一块儿,小时候两小无猜,谈恋爱时天雷勾地火,结了婚后如胶似漆
所以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呢
不多时,经纪人顶着更加一言难尽的表情,提出了一个疑问,“难道是还是剧本儿”
小方一直以来都跟陈肃起有得一拼的神态,也不知道何时爬上了一丝龟裂。
可是刚刚烛回牧掏出来的确实是明晃晃的离婚协议啊。
室厅里。
“你把这破玩意儿收回去。”陈肃起还跪在地上,发胶都顶不住他这么狂狷的发型,耷拉了好几缕下来,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强硬。
烛回牧面无表情,甚至还带上了一点难过。
最后,他只平静道“协议上我已经签好名字了,你直接把你名字签上就行了。很难吗”
“烛回牧”陈肃起一脸震惊,且无助,他的音色再也不古井无波了,“我怎么你了你说清楚不然你以为你能从这里出去我能做死你。”
话音落地,烛回牧脸上的平静表情终于跟着一点一点破裂,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陈肃起的鼻尖,“你还威胁我”
“我没有”陈肃起矢口否认,否认完又说“你再说一句离婚试试。”
烛回牧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退着离这个疯子远了一些,硬气出声,“我就是跟你过够了。你快签字。”
陈肃起目光沉沉地盯着烛回牧,而后又晦涩不明地盯着桌上的协议,白纸黑字的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异常显眼。
室厅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又可怕的沉默。
而在门外的经纪人和助理由于不愿意再卷入到两位东家的战争中主要是因为他们都下意识觉得是假的。因此现在就离室厅的门老远。
经纪人额头上已经没汗了,表情轻松地跟小方聊天,“你说这次他们能演几天”
小方想了想,“个把月”
能顺其自然地怀疑到剧本上不是没有根据的,经纪人从烛回牧刚进娱乐圈时就带他了,而且只带他一个人这是陈肃起特别交代的。小方则是跟了陈肃起八年。
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不止一次受过两人的荼毒。
人尽皆知赫赫有名的烛影帝和年少有成家财万贯的陈总裁,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会时常得点儿什么大病,天天演戏batte。
而且一个剧本儿必须要演完才会结束,绝没有半途不演的规矩。
经纪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是陈肃起给他打电话,语气沉重地让他处理掉烛回牧的孩子。
当时可把他给吓得够呛,他也是年纪轻轻一大好青年,只知道陈总和烛回牧感情好,但没想到他们能感情好到、陈肃起会容忍烛回牧可以和别人有孩子,而他那时候,还被要求处理了那个孩子
直到他战战兢兢到了陈总的家,刚一打开门,就见烛回牧满脸通红地按着陈肃起打,嘴里还振振有词,“我让你处理孩子,让你处理孩子”
经纪人“”
烛回牧手里拿着个半人大的皮卡丘还要继续往陈肃起身上砸,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了动作。而后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玩偶,表情忽然换成了悲痛欲绝,紧紧地抱住了皮卡丘。
不多时就泫然欲泣,“再让我最后抱一下。”他抱着玩偶怒视陈肃起,带着哭腔放狠话,“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陈肃起从沙发上坐起来,淡定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呵”地冷笑了一声。
经纪人“”
那天,经纪人怀里抱着个通黄通黄的皮卡丘,既安稳又怀疑人生地把他埋了。
处理了这个阻碍两位东家感情的私生子。
从那以后,经纪人跟小方都已经习惯了。
经纪人从过往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了然地和小方对视,就在外面专心等着了。
下一秒,只听室厅那边一声巨大的“咣当”,经纪人还没来得及吓一跳,就见陈肃起满身戾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头发被自己抓成了一团乱,眼眶通红,领带都歪了。
助理连忙走过去,小声喊“陈总”
这样子可实在不像是没事儿演戏啊。
这时候,烛回牧也紧随其后从后面走出来了。
他半垂着眉眼,身上的忧郁气质都像是要长在他周围似的,可怜到不行。经纪人还没放下去多久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牧”
“陈肃起,”不等经纪人开口说话,烛回牧就微哑着嗓子先出声了。他手里拿着两份东西,等男人冷眼向他看过来,就抬起手递过去,眉眼同样冷淡,“既然已经签了字,一人一份儿吧。拿着。”
陈肃起刚才只是有些泛红的眼尾霎那间红了个通透,他手紧握成拳,猛地夺过了那一份儿离婚协议,咬牙切齿道“你别后悔”
烛回牧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带上帽子口罩转身就走。
经纪人和助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傻了。小方赶紧跟上陈肃起的步伐,他也连忙跟上了烛回牧。
几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无一人敢吭声,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因为烛回牧本来就迟到了,现在再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
感觉要不是这些霓虹灯,这个夜晚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烛回牧站在酒店门口稍远的位置,抬手压了压帽檐,防止被人认出来。
街边离几人稍远的一个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疑似摄像机的东西,无人注意到。
“梁凉。”烛回牧喊了一声。经纪人立马凑近,大气也不敢出,“牧哥你说。”
烛回牧沉默片刻,说“一会儿替我搬趟家。”
“啊”
陈肃起本来站在他们的另一边,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注意着这边,还是听见了他们两个并不怎么小声的对话。
他走过来了,在烛回牧身旁站定,半晌憋出了一句,“你真狠。”
烛回牧不吭声。
陈肃起就又颤着声儿一字一句说“小猪佩奇,算你狠”
刚要给二人留出空间想去开车的梁凉“”
刚把车开过来打开车门下来的小方“”
烛回牧全副武装,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但他能被看见的一点修长眉毛诡异地抽动了两下。
而后,他微仰首,露出了自己过分冷淡的眼睛,“乔治,你就是个弟弟。”
陈肃起“呵。”
呵完就不愿意再看烛回牧一眼,回身将快攥成废纸的离婚协议书拍在了小方胸口上,眼不见为净似的。然后一个人迈着两条大长腿踏进了深夜里。
背影孤独寂寥。
烛回牧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哼”了一声。
接着也把那份离婚协议给了梁凉,拉开小方开来的车的驾驶座,自己开着走了。
梁凉颤颤巍巍地捧着那几页纸,和小方在风中凌乱,一时间根本没心思想烛回牧一个人回去会不会被拍,他心里只想着虽然不知道为啥,但反正都离婚了,得分财产吧。说不定这玩意儿他明天还得去交给法院呢,这样想着,他就更加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离婚协议,想看看他们会不会产生多余的纠纷。
毕竟烛回牧那么大一个影帝,陈肃起那么大一
当看到合同内容的时候,梁凉的表情有一瞬间是裂的,当视线再往下移看见签字人双方时,梁凉直接将合同摔了。
一阵夜风掠过,恰巧掀起了地上合同的一角,最后一页的签名处在月光的映照下,也跟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那里分别龙飞凤舞的签着两个大名。
烛翠花。
陈狗蛋。
“特么的,我就知道”小方上去踩了一脚被梁凉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大脚印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瞎写,泥萌随意康康吧,图个乐呵,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