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请问一下,您与雪莉小姐结婚,是否说明您已经成为了国王集团最大的股东”
有记者当先提出最尖锐的问题。
付君的手越攥越紧,脸上没有丝毫即将结婚的喜悦,满满的都是被逼迫之后的凌寒。
雪莉拿过话筒,当先说道“我爸爸之前就许诺过,国王集团的股份全部由我继承,如今,我与俊哥哥即将结婚,你们自己说,俊哥哥是不是国王集团最大的股东”
付君瞪了她一眼,“今天的记者会就到这儿,感谢所有人的支持。”
付博诚搓着指尖,饶有兴味的睨着电脑屏幕里的付君。
他还真的是料错了付君,为了国王集团,竟然真的能够放弃姜小夏。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两下,他订了去往i国最早的机票。
记者们陆续离开宴会厅,胡耀走上前去,一脸欣慰的看着付君。
“付君,我很欣慰你以后要好好照顾雪莉,如果她不开心,你应该能够料到结果是怎样的”
这话分明就是威胁
付君胸臆间的怒火在熊熊燃烧,面上却依旧一片云淡风轻。
“胡伯伯,孰轻孰重,我能够掂得清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就算跟雪莉结婚,也会委屈了她”
付君也在跟他打太极。
胡耀的笑容有点儿僵硬,未及他开口,雪莉率先说道“相爱的人在一起,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俊哥哥,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付君面色沉沉。
“俊哥哥,婚礼的事情我去准备就好了,你专心处理国王集团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跟我爸爸说”
付君眉心拧成了结,在怒火即将燎原之前,看向胡耀,“胡伯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胡耀微微颔首。
凝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胡耀冷哼一声,“雪莉,委屈你了”
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男人求婚,他的雪莉可倒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跟付君求婚。
“爸爸”雪莉一脸娇羞幸福,“只要俊哥哥能够跟我结婚,我就是最最幸福的女人”
“傻女儿”胡耀摇摇头。
“我才不傻”
“你不傻,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若是对我不好,我肯定不可能帮他。爸爸,你女儿已经长大了”雪莉一脸笑眯眯,两只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胡耀无奈摇摇头,“快些回医院。”
“我已经都好了,现在要准备婚礼了”雪莉笑答。
不能太辛苦
“我都记下了”雪莉噘嘴。
付君上了车后,脸上便凝出了寒霜。
“少爷,现在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倒也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黑鹰劝说。
付君攥着轮椅扶手,寒声道“订婚与结婚,你认为没有差别吗”
他可以违心的跟雪莉订婚,可是,他不能跟雪莉结婚。
虽然之前已经跟姜小夏通过电话,姜小夏也保证,不管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去相信。
但是,她一定会介怀的吧
黑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眸色沉沉的付君,开始发动车子。
回到国王集团后,付君让法务联系了周锦铭,责令他在明天务必要将贪污的公款还上,否则,将面临追责。
周锦铭快要气炸了,他不顾刚刚流产的付思怡,冲她大吼大叫,甚至还掐着付思怡的脖颈。
呼吸被夺,付思怡很是痛苦的抠着他的手背,心彻底的被伤透。
“周锦铭,你不是人”
“我本来也想要做一个好人,可是,你们付家太过分”他的双手越发用力,恨不能可以直接送付思怡下地狱。
护士见状,急忙上前去制止。
奈何,此刻的周锦铭已经完全疯掉,他用力将护士推开。
护士一时间失了重心,直接摔在地上。
“周锦铭,我要要跟你离婚”付思怡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就在这时候,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扣住了周锦铭的手腕。
周锦铭眉间褶皱加深,扭头看去。
男人一身白大褂,面容温润,有着菲国当地人的深遼眉眼。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特么的最好别多管闲事儿”周锦铭怒斥。
男人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惊恐之色,他的另一只手在周锦铭的手肘处用力掐了一下,麻痛袭上,周锦铭忙不迭的松开手。
空气重新灌入付思怡的肺腑之间,她很是痛苦的咳个不停。
男人拽着周锦铭出去,“我是付大小姐的主治大夫乔泽,如果你想要去投诉的话,尽可以去院长办公室不过,圣马丁医院毕竟是国王集团旗下,如果院长将一切告诉了付少,不晓得周先生的结局究竟会是怎样的。”
“你在威胁我”周锦铭眸光咄咄的逼视着乔泽。
乔泽面容清冷,耸耸肩,“只是友善忠告”
周锦铭眸子赤红,凶光迸射而出。
“付大小姐刚刚流产,需要好好休息,周先生如果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可以暂时帮付大小姐找一个经验丰富的护工”
“该死”周锦铭晬骂一句,抬步离开。
乔泽重新进了病房,给付思怡倒了一杯热水,目光落在她被掐红的脖颈上,“先喝点儿温水,稳稳情绪。”
付思怡想不通为什么她跟周锦铭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是她一开始就眼瞎,还是周锦铭变了
看着她红了眼睛,乔泽感觉有些压抑,他抬手,握了一下付思怡的肩膀。
“虽然流产后不适合掉眼泪,容易落了病根,但是,或许现在流眼泪可以缓解你心中的痛苦。”乔泽说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付思怡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哭的昏天暗地。
护士与乔泽站在外面,透过门玻璃看着里边身子抖个不停的付思怡。
“乔大夫,您刚刚真的是好an啊”护士一脸崇拜的看着乔泽。
乔泽温照浅笑,“帮我找一支可以消肿散疲的药膏吧”
“乔大夫,我一会儿帮付大小姐涂抹药膏就好了。”
“你按着我说的去做。”
付思怡哭了多久,乔泽就在门口看了她多久。
直到她彻底的止住了哭音儿,乔泽方才敲门进去。
她红着眼睛看着乔泽,赶忙将头低下。
“病人在医生面前,永远都不要担心将最樵悴的一面表现出来。”乔泽走上前去,挑起付思怡的下巴。她被迫仰头看着面若冠玉的乔泽,紧振唇角。
“帮你擦一下药膏,可以消肿散疲。”乔泽将药膏挤在指尖上。
药膏的沁凉慢慢带走了脖颈上的灼痛,却无法带走付思怡心中的痛。
“有些感情就应该像垃圾那样,毫不犹豫的丢掉留着,只会让自己痛苦,饱受臭味的折磨。”乔泽扯了纸巾,擦掉手指上的药膏,声音温煦的劝说。
付思怡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苦涩的扯唇。
“付出了真心的感情,怎么能像垃圾那样,轻轻松松的就丢掉”
“那要看你还留恋与否了而且,一个能够对你动粗,并且,还对婚姻和爱情不忠的男人,你觉得有留恋的必要吗”
这话就好像是打开了心门的一把钥匙,付思怡神色微僵的看着他,良久,方才将头重又低垂下去,只静静看着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