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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决战前夜
    “铮”

    几不可闻的琵琶弦音乍起。

    我收敛了笑闹的表情,几步窜到前方戒备的忍者身侧。

    “警戒,不要张望。”经验老到的忍者低声嘱咐。“小心脚下。”

    “”我闻言点头,小心地跟随在他的身侧。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如影随形地窥伺着这一片,恶意的,贪婪地,如同地沟里的老鼠蠢蠢欲动,却又隐而不发。

    我不适地皱眉,克制不住地想要放开感知。

    这种感觉很讨厌,我可以毫不畏惧地直面不可战胜的敌人,却无法忍耐这种暗处蛰伏着的未知。

    “往前走,别探。”平直冷静的声音从侧上方传来,高大的忍者不知何时配合地减慢了步伐,与我并列而行,“他不敢。”

    空气中的水意蓄势待发,我余光扫到他放置于身侧半结印的手,眨了眨眼,听话地收回感知。

    逢战以来,我第一次产生了安心感。

    结果如扉间先生所说,直到走出这一片区域,也没见意外发生。

    以防万一,某具有丰富追踪及反追踪经验的千手索性带着我七弯八拐、上蹿下跳地绕了好几圈,在顺利地将我绕晕后,拐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门。

    回到了鬼杀队总部。

    关于这个只来了一天不到的人将地形摸得比我还熟这件事,我已经懒得震惊了。

    忍者,一切皆有可能。

    “发现了空间之鬼的踪迹”鬼杀队内的另一位忍者惊奇地前倾,恨不得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个遍。

    我龇牙回瞪。

    华丽打扮的忍者宇髄天元,在一旁朴素打扮的忍者千手扉间的隐晦注视下缓缓坐正,无处安放的双手收拢在胸前,装模作样地做出思考的动作,并递给我一个眼神。

    你这体质挺招鬼哈。

    我大声地哼了一声。

    在我的世界,凡并肩作战过的人都是可以划进战友一类,对待战友,自然是随便哼哼。

    像旁边双手合十激动流泪的岩柱先生我就不敢。

    “对方这次应该是没抓到你落单的时机,”情报能力同样出众的宇髄判断道,“你做什么了让他这么惦记你”

    “砍了无惨老家”我迟疑。“还放大火烧屋”

    下一秒我自我否定“不应该啊,干这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抓着我不放了”

    “不要用人的思维揣摩鬼,更何况,”扉间先生瞪了我一眼,“你有的是做了什么而不自知的时候。”

    “”我无辜地回视。

    “这我赞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宇髄幸灾乐祸地插嘴,“太赞同了。”

    我无奈地看着这个严肃的讨论朝着漫才画风一去不回,意思意思地制止“你们没别的要补充的”

    “有什么好补充的,”喷薄的战意从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忍者身上释放,他的双手下意识握上背后的巨大双刀,带着终于可以了结一切的决意,“他来,那就来。”

    “吾等早就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双手合十的僧人泪痕未干,没有焦距的双眼正视着黑夜,铿锵无畏。

    自那以后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我带着隐在暗处的扉间先生又出去转了几圈,鬼舞辻无惨无愧于苟王的称呼,我再也没有遇到第一次的窥伺。

    除去基本的巡视人员,鬼杀队内的柱和队员在以一种不会被发现的频率召集完毕。

    凝滞的局面打破于某一日的黄昏。

    关系仍旧别扭的不死川兄弟上演着每日雷打不动的全武行戏码,在追赶中,不死川实弥发现了一个写着“肆”的鬼眼。

    这位暴躁老哥当场伸手就要捏爆它,却不曾想跑在前头的不死川弟弟杀了个回马枪,冲过来猛回头,一张嘴

    把它吞了。

    “你在做什么”眼里暴出红血丝的哥哥一把掐住了弟弟玄弥的脖子摇晃,“吐出来”

    “咕噜。”咽下去了。

    “玄弥你怎么了玄弥”终于回来加入训练的善逸大惊失色,扑了上去,“知道你牙口好可你”

    炭治郎紧随其后,痛心疾首地“你不要什么都吃啊”

    好容易咽下膈嗓子的球状物,一脸恶心的小莫西干头脸上是和他哥如出一辙的暴躁“闭嘴啊你以为我愿意吞”

    那不然呢。

    听到动静的人脸上绝大多数是这般质疑的表情。

    只有我与众不同,并恍然大悟。

    “你是想要获得她的空间血鬼术”若有所思地摸下巴,“貌似可行性挺大的。”

    不死川玄弥此人,体质弱,无法修行呼吸法,靠着强大的咬合力和特殊的消化器官,可以通过吃鬼短暂地获得鬼的再生能力和特殊力量。

    一定概率获得该鬼的相关血鬼术。

    这下几个围过来的几个柱表情也变了。

    “怎么样”

    “有用吗”

    “我记得两次的空间转移都有琵琶声”我看着被一群壮汉包围的小莫西干头,于心不忍,试图解围。

    没过多久,怀里被人塞了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琵琶的不死川玄弥黑着脸,瞎胡乱地扫了几下弦。

    “镚儿”

    “”我默默地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和同样动作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好像没什么用

    “你们这样乱来当然没用。”黑着脸的大忙人扉间先生捏着一叠纸突然出现,我眼尖地看到了最上一页密密麻麻的公式。“先过来先学理论。”

    来自对数学的畏惧使我在他开口前就退到了门边,并敬畏地目送一无所知的少年步入数字的深渊。

    要保重啊,莫西干头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

    在有了明确的突破口后,鬼杀队内连夜又开了会议,针对这个变数草拟了好几个作战方案,期间不死川实弥先生的脸色一度很差,咬着牙,紧抿嘴唇,却也没有提出反对。

    而我见到了那位珠世夫人。

    她的身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多年未散的悲痛,自我厌弃的无谓,以及奔赴死亡的决意。

    这位仿若站在深渊边缘起舞的女性,所有的行动意义全靠着对鬼舞辻无惨的恨意支撑着。

    “这个给你,”她将一试管紫色的药剂递给我,眼睛里是沉重的托付。“他们说你接下来或许将是最先面对鬼舞辻无惨的主力。”

    “它有着四层功效,最先起效的是将鬼变为人的药剂。”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两双冰冷的手交握着,传递出一种名为意志的交托。

    “第一重药效对鬼舞辻无惨产生的效果必定有限,在它完全失效之际,随之起效的是第二重细胞的老化,它能够达到一分钟老化五十年的效果。”

    惊才绝艳的医者杀心已现。

    “这个时候他或许会被逼入劣势,伴随着日出时间的推进,他必定会选择和当年一样的做法,将身体分裂成一千八百片,四散逃逸。”

    森森的、无法化去的恨意从那双眼睛迸出,她的双手克制不住地出现青筋,端庄精致的脸上,画着玫瑰般红艳的唇却勾起一个致命的弧度。

    “不过没关系,药剂的第三重作用就是因此而生的,接着”

    “被抑制了分裂的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选择分解体内的药剂,这就是你们的机会,因为啊”

    “我这个药剂,剩下的最后一层,是无止境的破坏和毁灭。”

    在她落后一个身位,名为愈史郎的目隐之鬼带着毫不掩饰的仰慕,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位雍容的医者,他的手上,是为决战准备的一叠眼睛图案的符咒。

    这些将作为分布在无限城中的“眼”,为端坐后方的指挥官传达最及时可靠的情报。

    指挥官产屋敷耀哉,千手扉间。

    “这一次的主动突入无限城计划,”产屋敷家主温和的声音也带上了战意,“由三位柱护送玄弥和愈史郎作为一路,主要任务是控制空间之鬼。”

    “其余战力落地后尽快汇合,”那双失明的眼睛转动着,一一扫过他的“孩子”们,“请提高警惕,无限城内还有一个上弦壹存在。”

    “城中放飞的乌鸦是我们的耳目,它们将作为最新信息的传递者。”

    “为了麻痹无惨,乌鸦播报的日出时间会推迟一个小时,所以当听到距离日出还有一小时的消息时”

    “花,”在一旁的扉间先生看向迷茫的我,补充“你是作为诱饵和主要战力,不需要多余的思考,遇鬼杀鬼就行。”

    “当前可调动的力量有限,排除其余可替代的存在,我将和产屋敷先生一同坐镇后方,为诸君传递信息,”来自异世界的助力沉声“所有人的最终任务,拖住鬼舞辻无惨,在日出前夕,我会协助一队将各位传送到地表上的定位。”

    “诸君,武运昌隆。”

    最上方脊背挺直的产屋敷耀哉带着身后的妻儿,深深地弯下了腰“请一定要活着回来。”

    在身边柱慌乱地、手忙脚乱起身搀扶的混乱中,我对上了扉间先生看来的隐含担忧的视线。

    我露出了千手花标准的笑。

    “请放心”将状态调整至最佳迎战,我握紧了手中沉睡的半身,郑重宣誓

    “当太阳升起时,您就可以抬头了。“

    “看一看那晴空万里,旭日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