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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跨年夜的失眠
    第148章跨年夜的失眠

    2020年12月31日,相信有不少和我一样,都熬夜了吧至少在2021年1月1日的零时,我是真真切切地醒着的。

    我从没有睡下看手机的习惯,也没有将这个跨年夜当作一种重要的仪式去刻意等待。其实,我只是常态化失眠了。特别是近期年末工作最为繁忙的“战时阶段”,常常累得躺下后反而横竖都睡不着

    母亲说,我是由于精神尚未完全放松下来以致入睡不佳。可那时我已实实在在地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要说是工作状态的疲惫未完全消散,更多的则是太过激动吧。

    印象最深的,是班车临近未央南站时,车上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铃声居然是很经典的回家。虽说只是巧合,但也十分应景。

    记得这首悠扬温馨的纯音乐,亦是我学生时代每逢放学时,学校专门通过广播播放的放学歌声。随着曲声灌入耳中的渐渐模糊,我就知道,自己离家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12月31日下午四点多,我从单位的班车上下来,和同事们道别后,身披2020年缓缓沉没至地平线下的昏黄夕阳所织就的彩衣,隔着仍得继续佩戴的口罩,轻轻地呼吸着故里熟悉又亲切的空气,一时间仿佛足下生风,不由得快了起来。

    行走间,我和大街上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的行人们擦肩而过。在一步紧接着一步越发接近家的急切步伐中,我忽觉一年的时间,本就在脚步的前行中悄然匀速流逝。速率是恒定的,时间是356日或四年一度的366日,至于里程对我们每个活着的人而言,又似乎不太一样吧。

    路在脚下,通向自己选择的远方。期间不乏迷茫与彷徨,会因小憩而临时驻足,或是忐忑地徘徊在一个着实令人踌躇的岔路口。犹犹豫豫了老半天后,最终,凭直觉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继续奔跑,这便是人生的里程。

    而年与年的按期更替,也无非是每逢这个年度节点,借着跨年夜的仪式,稍稍凸显出一些不同之处

    于是乎,在2021年犹沐着夜色的起跑线上,我就因胡思乱想而失眠了。其实胡思乱想也非一无是处,正因为我想得比别人多些,也较为敏感些,才致使我很想表达很多很多但言语有时是十分苍白低效的所以写出来,于我而言是更好的表情达意的方式

    翻来覆去终究难以入眠,索性打开已关机的手机

    只见日历上已持续了整整366日的“2020年”,终于从末尾的“0”变为了“1”。看似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变化,实则意味着一个明晃晃的新、一个新开始,在幽暗的卧房内,以液晶屏幕的微弱荧光,照得我的双眼霎时间被填得满满的、热热的、亮亮的。

    “新年快乐”近两点时,表哥通过微信给我发了这则消息,也捎带提醒我,赶紧放下手机切勿通宵熬夜

    我不禁暗笑他也同那些刚纷纷发了关于感慨跨年夜的朋友圈的伙伴们一样,专程死撑着眼皮等着零时后,好发条语录来迎接新年。又想了想,选择装作没看见,等第二天是1月1日七点后再回他消息,以免现在回复了,一聊起来就更睡不着了。

    手机再度关机,切断了一切不该存于夜间的人造光源,我盖好被子,合上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以何种方式,总之是睡着了。

    早上八点多,浅眠觉少的我自然醒,第一时间开机,给表哥回了一个卡通形象的“新年快乐”。但按照我对那个懒虫的了解,他是不到十点绝对不醒的料

    我是那种起床毫无困难的人,洗漱完毕,叠好被子,和做好早饭的父亲也没说什么关于新年快乐的客套话,父女俩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地吃早饭。我们都不喜欢边吃饭边聊天,直到性格更为活泼的母亲起身后,家里才算有了笑呵呵的声音“新年快乐”

    “哦,快乐。”我和父亲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不带一个多余的字。母亲吐槽我们性格冷淡,坐到自己位置上开聊,基本是她叽叽喳喳,我们偶尔会出于“救场”应上几声

    饭后,我一个人出门剪发。九点多的太阳暖暖地钻进了我的棉袄里,这是冬阳最温柔的暖意,高远又柔和,不似夏日过于烈热,也不似春秋时节颇为刺眼,是一种我觉得最适合的暖度了。

    早上的空气永远比下午要清新淡远得多,并夹杂着一丝丝的清凉。

    时有时无的冬风呼呼地扑至我的脸,拂乱我稍长的短发,承载着新一岁的气息,终于让我在一个街道拐角处不由得驻足,情不自禁地张开五指,伸向了那轮正慢慢升至天空最高处的冬日。

    “你好,2021。”我微微眯起眼下布了些乌青的眼,借着指缝对阳光的筛滤,对这个因“被动”熬夜所不期等待的已化上了晨妆的2021年问好。

    你好,2021,现在问候,不算晚吧

    我自顾自地暗笑着,戴好厚实的“熊掌”手套,踏着被光秃秃的枝桠裁于地面上斑驳的光影,开启我自己的步伐,一连串属于2021年的新步伐

    2021年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