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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扬州蜜月
    沈沅还未反应过来, 便被陆之昀搀着胳膊,一脸懵然地乘上了宽敞的马车。

    等进了车厢内后,便见里面已经被人铺好了厚实柔软的海獭皮裘, 坐席旁还放着堆叠整齐的狐氅、刚盛好热水的汤婆子,坐席下还放着驱寒用的小型鎏金熏炉。

    沈沅入内后, 很快就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缩在了狐皮大氅里, 还因着舒适眯起了美眸。

    过了雨季后, 美人儿的面色亦是极好, 东坡巾下的巴掌小脸透着雪莹的润色, 因扮男装, 所以脸上也未施任何粉黛, 却给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之美。

    等陆之昀也在车厢内的另一侧坐定后,沈沅又话音柔柔地问了遍“到底要去哪儿啊”

    陆之昀缄默地看了沈沅一眼,只伸手为她拢了拢身上的狐氅, 他拇指佩的墨玉扳指,亦随着他的动作嵌进了赤红的狐毛中。

    那些细软的毛儿,被男人洒溢出的清浅呼吸左右拨动,在扫拂过沈沅的下巴时,还弄得她痒痒的。

    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却暗蕴着对二人之间气场的控制, 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无声彰示着,两个人在相处时,占主导的人始终都是他。

    陆之昀就是这么个,骨子里都透着强势的男人。

    沈沅正这般想着,男人英俊的面庞也蓦然往她的眼前拉近了几分,他漆黑如潭的凤目盯住了她的眼睛, 微凉冷硬的食指指弯也突地抵在了她下颌的那处软肉上。

    带着粗粝触感的拇指指腹,则顺势轻按在了她的下巴上。

    沈沅的心跳随着他突然的欺近,也猛地跳动了几下。

    随后便沉阖下了眼眸,摆出了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可陆之昀却并没有要亲吻她的意图,只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了句“十年前,你的胆子还真大。”

    沈沅没想到陆之昀用这种方式,是要同她翻旧账。

    也想起了她年岁小时做得那些蠢事,当时的她有够不懂事,对陌生人也没什么戒备的心思。

    沈沅现在再一想起小时侯对陆之昀的那些报复手段,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

    她约莫着,那时的陆之昀应当也是把她当成一个难缠的皮孩子了。

    沈沅无地自容地掩饰道“突然提这些做什么”

    陆之昀这时松开了妻子触感柔腻的下巴,他垂眸看了下其上残存的泛红指印,幽幽地又道了句“幸好,你当初遇到的人是我,不然如果真的碰上什么坏人,你还犯傻地上了他的马车,就不知道会被发卖到什么地方了。”

    原来陆之昀指的是这件事。

    沈沅听他这么一说,再一想起当年离家出走的任性行径,也觉后怕。

    后怕之余,更觉有种,君生我未生的怅惘。

    十年前的陆之昀明明也在扬州,还同舅父唐文彬来往频繁,她却没有发现他就是云先生。

    更觉得后悔的是,她错过了还在风华正茂之龄的青年陆之昀。

    等十年过后,她终于到了嫁人的年岁,而陆之昀的年纪却早已过而立,他固然是成熟英俊,矜朗夺目的。

    可如果陆之昀在她入京之前就有了家室,或者她没有做那个梦,她有极大的概率就会错过她的季卿。

    一想到这处,沈沅适才还略显兴奋的面容便沉重了几分。

    随后便在男人的注视下,喃声道“季卿,你一定要比我多活十三年。”

    陆之昀蹙眉,不解地问道“怎么讲”

    沈沅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想你比我去的早更不想离开你,独自存活在世上。”

    她当然清楚,陆之昀虽然比她年长了一些,如今却正值壮龄,也可算是年轻。

    但如今的沈沅,却是个没有根和源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何人所生。

    这种状态,同无父无母的孤女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陆之昀在,沈沅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快地就从家庭的变故中挺过来。

    沈沅对陆之昀的情感依赖,远比她自己认为的还要多。

    陆之昀听出了沈沅的话意。

    他的想法,倒是与沈沅的不谋而合。

    前世他乘着自己的野心,坐在了这天下至尊的位置上,什么尊荣都体验过了,也没对寿数有什么执念。

    可到底,他是比沈沅要年长个十余岁的。

    在陆之昀的眼中,沈沅是极其脆弱易碎的,每每她纤弱无依地缩在他的怀里时,陆之昀都觉娇人儿体酥肌腻,软得就同没骨头似的,生怕自己使得力气稍重些,她细腻的肌肤就会留下可怖的痕迹。

    这样一个应当被珍护娇养的美人,却曾满身是血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可那个孩子原本就是保不住的,沈涵残忍就残忍在这点,陆之昀后来询问了太医,才知沈沅在沈涵的陷害下,长年服用了一种会损伤宫体的慢性药物。

    这种药物并不会致使女子不孕,但当沈沅怀上了这个孩子后,就等同于是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里。

    保不住他们的女儿,陆之昀的内心自是悲痛万分的,但在他的心中,沈沅始终是居于首位的。

    于是等沈沅转醒后,他便镇静地,且近乎冰冷无情地对太医命道,要保住皇后的性命,尽快研配不会伤及到母体的引产药。

    事实上,沈沅被他近乎囚豢在身旁十几年,棱角早被磨平,为了陆朔熙,沈沅到最后也木然了,渐渐地不再反抗他,也与他短暂地做过一阵子相敬如宾的帝后。

    这件事,却成了压垮二人之间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尽管太医院的院使和院判顶着被砍头的压力,也使尽了能够救治她的策略,可沈沅的求生意志却不强。

    直到死,沈沅都没有原谅他。

    她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没称他为陛下,而是直接呼了他的大名。

    沈沅说,她永远都会恨他,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对她的所作所为。

    说这句时,沈沅和陆之昀也都不知道,太子陆朔熙那时躲在了坤宁宫的朱红殿柱后,听到了一切。

    巨轮碾过石地的辚辚之音渐起。

    沈沅却见,陆之昀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男人锋锐的眉尾也蓦地浸了些冷厉之色。

    见此,沈沅则主动地将小脸儿凑了过去,亦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男人冷硬的下巴,软声问道“季卿,你又想起些什么了”

    沈沅想起,她生下朔哥儿的那日,陆之昀也同今日这样,突然就想起了些什么事。

    她觉得,陆之昀纵是再强大,可心中装的事情太多,却总想自己扛着,也是需要旁人的安慰的。

    抬眸却见,男人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还温声回道“我答应你。”

    他薄冷的唇角向上轻扯了笑意,待吻了下沈沅的柔唇后,又道“答应你,一定要比你多活十三年。”

    陆之昀适才突然提起扬州往事时,沈沅就猜出了男人要带她去的地界到底是哪儿。

    等一行人改乘京杭运河的水路时,沈沅心中的猜想又被印证了几分。

    在徐州馆驿短暂休憩了数个时辰后,一行人便于次日的申时到抵了扬州府。

    琼花绽放的季节刚过,扬州这时的气候较京师要温暖宜人,夕日酡红,晚烟渐起,马车直奔唐家的府园而去。

    沈沅这番觉得,陆之昀陪着她回扬州的唐府,她才有种即将归宁的兴奋之感。

    唐家富裕,所以唐文彬在扬州的府园并不亚于永安侯府,各处秋花竞放,粉墙碧瓦之旁的檞枫两叶颜色火红。

    唐家的府园被复廊区隔成了东西两园,东园被建造了许多片山楼,假山林也极富意趣,窦穴、曲洞、石室、山房间互相贯通,峭拔又不失错落有致。1

    西园则被拓挖了湖池,其上还建了艘船厅,唐文彬辞官后,在府园上花了不少的心思,这几年更是在府里豢养了不少的奇珍异鸟。

    陆之昀带沈沅来扬州之前,就提前寄信知会了唐文彬,所以等二人到抵了唐府东园的鸳鸯大厅时,里面已经摆好了两张席面,都是唐文彬特意给沈沅备好的淮扬菜。

    如今的唐家幼童众多,除却唐文彬的小女彤姐儿,还有沈沅二表妹前年生下的一对双生子,今儿听闻她回扬州,二表妹也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趟门。

    另一个不大的孩子,则是沈沅年岁最小的表弟唐禹鑫。

    等唐文彬迎着沈沅和陆之昀进了厅内时,适才还在打闹的几个孩子立即就噤住了声。

    沈沅瞧着彤姐儿又长高了些,便柔声唤道“彤姐儿,你想没想表姐啊”

    彤姐儿的小娘轻轻地推了推她的小脑袋,示意彤姐儿往沈沅身前儿走。

    沈沅却见,彤姐儿的小脸怯生生的,倒不像是怕生,而像是对什么事物有所畏惧。

    厅内的其余孩子亦是如此。

    她隐约猜出了事情的缘由。

    果然,在陆之昀面无表情地垂首看向彤姐儿时,彤姐儿的小胖脸蓦地一怔,随即便“哇”地一声,嘤嘤呜呜地就哭出了声来。

    彤姐儿刺耳尖锐的嚎哭甫一响起,厅内其余的孩子也都嗷嗷地哭喊了起来,甚至在陆之昀蹙眉往八仙桌处走的时候,沈沅的表弟表侄们,更是被吓得满屋乱窜。

    鸳鸯厅的场面一度混乱。

    等唐文彬无奈地命丫鬟把孩子们都抓住后,无论怎么耐心地同他们解释,孩子们还是对陆之昀这样一位年长又强势的男性有一种天生的惧怕。

    最终,唐文彬只得命丫鬟们将孩子们都领了出去。

    待陆之昀坐定后,还抿唇问沈沅,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沈沅没有吭声。

    实际上,若她是彤姐儿这个岁数,看见陆之昀这样气场强势,又生得格外高大的人时,八成也会吓得哭出来。

    等众人用了会子饭菜,聊叙了几番彼此的近况后,唐文彬还提起了唐禹霖。

    “禹哥儿前阵子给我寄了信,说他已经在燕境安定下来了,那个燕王世子尉迟靖很重用他,他让我不必惦记他的近况,他在燕地是过得不错的。”

    沈沅瞥首看了陆之昀一眼,却见他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并无什么变化。

    便回唐文彬道“京师的官家、勋爵子弟众多,世家间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许多人才都在这四九城被埋没了。我倒是觉得表哥去燕国这个藩司做官,反倒能得到更多被重用的机会。”

    唐文彬颔了颔首,对沈沅的言语表达了赞许。

    等吃完了席面后,夜色渐沉。

    陆之昀在扬州也是有许多的私人置业的,沈沅原想着让唐文彬收拾几间客房出来,可最后又考虑道,唐家的那几个孩子对陆之昀这个长辈属实畏惧,兴许还会因着陆之昀在府上住,而不得安睡,便又同陆之昀去了他的私人置业个园。

    她第一次住进这府园的抱山楼时,扬州就下了一夜的雨。

    巧的是,白日扬州还天朗气清的,到了夜里,就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

    陆之昀一贯是个公务缠身的人,每每到了休沐日,也不怎么能得空休息,到了扬州亦是,外面的更夫都打了好几回绑了,男人却还在别馆处理了会儿政务。

    沈沅原是想等他回来再睡的,可她的身子骨毕竟弱了些,又莅了番舟车劳顿,等沐完浴后,没过多久就躺在架子床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支摘窗外的雨声愈发嘈切,沈沅也多少被愈来愈大的雨扰了睡眠,幸而陆之昀及时赶了回来,亦将她小心地拥护进了健硕温热的身躯里。

    待被男人成熟清冽的气息笼罩后,沈沅的身子也蓦地便软了几分。

    沈沅这时睡得有些迷糊,亦能明显觉出,男人正用微凉的薄唇,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眉眼,弄得她的眼皮痒痒的。

    她软声埋怨道“季卿,说好的,等回京师后才能给你”

    隔着呤呤的雨声,沈沅能听见,陆之昀低声笑了一下,随即便嗓音沉厚地回道“不是想碰你。”

    沈沅嗫嚅着回道“那你想怎样。”

    陆之昀俯身啄了下她启启合合的唇瓣,命道;“你继续睡。”

    沈沅属实过于困倦,虽有些意识残存着,却睁不开双眼,就连话也都很难再说出口。

    实际上她很想质问陆之昀一句,他这样,还让她怎么睡

    心中正涌着淡淡的不满,却听陆之昀又低声唤她“沅儿。”

    “嗯”

    沈沅软声问罢,男人的薄唇也移到了她的耳畔,他的声音温醇且极富磁性,说出的话却极尽克制

    “我也喜欢你。”

    话音刚落,陆之昀便扼住了沈沅纤细的手腕,倾身又亲了她一下,似是要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沈沅挣扎着想要起来,也怕这道熟悉的声音,会是梦里的陆之昀同她说的,可却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很喜欢你,沅儿,也爱慕你。”

    沈沅想同陆之昀再说些话,可却只能发出些唔唔的哼音,她屈服着困意,同时也觉得,陆之昀实在是过于狡猾了,等明天她问他的时候,他八成是不会承认同她说过这些话的。

    “你睡罢。”

    他低声命罢,沈沅的心中亦是气急。

    现在看来,这男人的性情不只沉闷,还或多或少有些别扭。

    次日便该归程,沈沅知道朝廷离不开陆之昀,内阁一旦没有他在,高鹤洲也兴致缺缺,他虽有这个能力行宰辅之事,却总会消极怠工。

    但此番回京,沈沅却没有如上次那般,对扬州这个地界有着太多的留恋,心中反是很平静。

    因为在她的心里,镇国公府已经成为了她可靠而又熟悉的家,回到这处,会让她有安全感。

    临行前,沈沅还让陆之昀陪着她去了扬州的小东门外吃浇头面,二人吃的时候刚过午时,已经有伶人抱着十番鼓、三弦琴、琵琶和檀板唱着扬州特有的小调了。

    沈沅却纠结于火腿、螃蟹和鲭鱼这三种浇头的选择。

    陆之昀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便瞥了江丰一眼。

    江丰立即会意,所以固然沈沅只选择了油爆鲭鱼这一种浇头,他还是给沈沅多端来了两个小碟。

    一碟中放着整只的蟹壳,里面呈着澄黄的蟹膏和雪白的蟹肉,另一碟则码着切成薄片的淡红火腿。

    沈沅吃面时,不禁问道“从前在扬州外任时,你没吃过如意馆的饷食吗”

    陆之昀蹙眉看着江丰命小厮给他端上来的,同沈沅一样的菜式,只摇了摇首。

    沈沅瞧着他的这副模样,也觉无奈,陆之昀在扬州的那两年,好似就忙着查盐务了,小秦淮没逛过,这地界的淮扬美食也没吃过几道。

    “这附近还有家徽包店,都是用松树叶蒸出来的包子,我舅舅早年是从徽地过来的,所以总会让下人去买那家的松叶包子吃。”

    沈沅小声地同陆之昀嘀咕着,又道“但我还是喜欢五丁包。”

    陆之昀半敛着冷峻的眉眼,似是忖了一瞬,复又问道“你知道哪家的五丁包做的最好吃吗”

    沈沅以为陆之昀只是为了应付她,随意地问了一嘴,便回道“得胜桥的那家富春茶社做的最好吃,好像庖厨都是店家花了大价钱聘的。”

    说罢,沈沅却见陆之昀又看了江丰一眼,淡声吩咐道“记住了吗”

    江丰利落地嗳了一声。

    沈沅不解地看向他时,却听江丰同她解释道“夫人,公爷这是要将你喜欢吃的这几家食肆的厨子,都请到京师去,往后啊,您若是想吃了,他们就能随时为您做了。”

    陆之昀于不动声色间,就要出这么大的手笔,自是让沈沅觉得倍觉震惊。

    等她面色微诧地看向陆之昀时,男人只用筷箸的尾部指了指她的方向,低声命道“继续吃。”

    等用完了面,天际又开始转阴。

    沈沅携着两个丫鬟在附近的点心铺又为廖哥儿和陆蓉挑了几样,眼见着天色愈发乌沉,碧梧便在沈沅的身旁小声催促道“夫人,应是快下雨了,您赶紧去寻公爷罢。”

    沈沅颔了颔首,等转身去搜寻陆之昀的身影时,却见他同一陌生男子并肩站在廊下,似是在交谈着什么要事。

    陆之昀身着一袭落拓闲适的青衣长衫,背脊挺拔如松,发上方士巾后的两个长带也随着渐起的秋风飘了起来。

    男人的眼神漠冷,亦浸着上位者的淡淡傲睨,同人谈事时,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质,格外的成熟稳重。

    沈沅知道陆之昀在祈朝的各个布政使司中都有势力和眼线,在扬州,也自是有人帮他打理着要务。

    正当她决意等他谈完事后,再去寻他,陆之昀已经提前发现了她的身影。

    他身侧的陌生男子则对着他恭敬地作了个揖,随即便很快地离开了廊下。

    沈沅这才往陆之昀的方向走了过去。

    陆之昀在看向她时,深邃的眉眼间,很快就浸上浅淡却又自然的温和。

    沈沅在离他仅几步之遥时,陆之昀缄默地朝她伸出了右手。宽袖随之滑落,他掌根处的狰狞疤痕也露出了一截。

    沈沅却于这时想起,十年前,她便是在小东门外的同一个长廊下,第一次见到了陆之昀。

    刚过加冠之龄的陆之昀,与云先生,还有现在的陆之昀的身影渐渐重合。

    沈沅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实现了多年夙愿的激越之感。

    十年前,她同舅母罗氏有了争吵,就不管不顾地想去京中去寻云致鹭先生,等避雨时看见了陆之昀,他说他认识云先生,可以带她去寻他,她便跟着他上了马车。

    思及此,沈沅将白皙的纤手覆在了男人指骨分明的大手上,柔声询问道“我们该回去了吧”

    陆之昀回道“嗯。”

    随即,沈沅的手很快被陆之昀充斥着力量感的大手反握,他亦牵引着她,将她往他的身前拉进了几分。

    沈沅反应不及,下意识地想用手推拒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时,却听陆之昀复又嗓音低沉道“这回不骗你,真的带你去京师找云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50个红包,下章走剧情,会宠爱沅姐的三个人应该都会出场,有一个伏笔埋了很久了

    1引用扬州何园资料

    2美食描写,大量参考扬州画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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