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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
    严久深倏然从小推车上站起来,转头看着一副等待被夸模样的池岁,想说什么又笑而不语。

    “怎么了不,不好吗”池岁昂着头,不明所以,“酒瓶子,都没响动多少呢。”

    “挺好的,”严久深笑笑,弯腰将小推车上的酒给扛在手臂肘间抵拢,“走吧,帮你搬上去。”

    挺好的。池岁忍不住弯了弯唇。

    他弯腰先把小推车用绳子缠在小栏杆上,然后才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看着严久深健步如飞地上楼,担心都揣进了肚子里。

    很快就到了四楼,一把将手里的箱子脱手扔到门前,严久深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吁了出来,他甩了甩手,弯身凑到池岁耳边“要这么多酒,也不怕喝出毛病”

    “最主要,他们怎么想的,就你一个小朋友,你这哪能搬上来”

    严久深刚刚搬了东西,气息都是热极的灼湿,缓缓地扫在池岁的耳边,温温痒痒的。

    “小朋友,要学会拒绝呀。”严久深笑着点了一下池岁的额头,“要没遇见我,你还真搬一下摔一下的上来”

    池岁捂着被敲了一下的额头,低垂着眨了眨眼,内心里忽然有不安的预感,他刚想问什么,关着的房门倏然被打开了。

    “哥”池铮在里面等了好久,等到余艳去洗澡了才抓着点时间溜出来,只是

    为什么楼下那个坏蛋也在他家门口为什么他哥捂着头

    池铮迟疑了一会儿,瞬间从两人中间挤过去,将池岁挡在身后当然,挡不住,池铮也高不到哪里去,比起池岁还要矮上一点。

    “”严久深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前不久池岁深入虎穴,找人护着的弟弟。

    池铮被严久深沉下来的带有攻击性的眸子,给盯得一怵,但还是站在池岁跟前,双臂小幅度地张开,一副保护的模样“不,不准欺负我哥”

    “”池岁被这突如其来的剧本搞得有点懵。谁谁欺负谁,谁受欺负了有吗没有啊

    “呵。”严久深靠在门边笑着,脚踢了踢门边的一箱酒,“我真欺负你哥,你还能在这里见到他看清楚点,帮你哥搬东西上来。”

    “真怕你哥被欺负,怎么不和你哥一起下去”

    池铮愣在原地,回头看了看平静着一张脸的池岁,又回头看严久深,动作依旧不让半分“那,那我哥刚刚为什么捂头,你肯定打我哥头了”

    严久深听这个就跟来劲了,故意朝着池铮走了一步“是,刚刚还真敲了一下你哥的额头,怎么,你要帮你哥打回来吗”

    池铮“”

    打不过。

    而且,为什么他同桌帮他问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愿意跟严久深打架什么条件都不愿意,听这个名字就直接拒绝了

    “我”

    池铮犹豫的功夫,池岁已经从他身后走出来了,安安稳稳地站在严久深旁边,低头就将门口的啤酒给推了进去,转头对着池铮说“你把酒拿进去吧,我还要下去还车。”

    “哥”池铮见池岁跟着严久深下楼,慌了一下要跟上去。

    池岁回头,看着池铮轻声说“余阿姨要出来了,还有没被欺负。”

    池铮站在门口,看着池岁和严久深两人缓缓下楼而去,期间的氛围,确实不像什么欺压霸凌的感觉。反而,反而他觉得,池岁在外面,比在这个家里更像个有情感的人。

    他回头看向房间里氤氲着的碎黄灯光,余艳擦着头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许是见他没有在房间里学习,脸色立马变得难看,嘴里张扬出难听的话,声声刺耳。

    池铮愣在门前,从未觉得这个家就像个吞噬人心的巨大血口獠牙。

    他的母亲,一点也不像母亲。

    待在这里面,应该才是受欺负吧。

    “坐上来,小朋友。”严久深先池岁一步下了楼,麻利地解了小推车的绳子,拍了拍推杆,“深哥让你看看什么是车技。”

    池岁愣了愣,看着严久深手下的小推车,有些不知所措。

    严久深伸手去拉了一把池岁,将人按了下去坐好“不相信你深哥的车技放心好了,你尽管抓好身后的推杆,深哥带你兜风。”

    “风一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小推车隐约有往前的动作,池岁吓得赶紧抓了一把身后的推杆,仰起头“谢礼,还没要呢。”

    老居民楼的楼下倒是有路灯,只不过这光线昏昏黄黄,在池岁的眼里依旧有些模糊。他仰起头,严久深的身躯遮挡了一大半的光,只能望见深色的轮廓,脸上表情是看不大清的。

    严久深低头去看,池岁总是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坚持,像最开始的赔偿是,到现在谢礼也是。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总归带着点心疼的。

    他伸手将揣在兜里的那一袋糖果拿出来,递给池岁。

    “”池岁神色无措地捧着那袋糖果,不知要做什么。

    “谢礼啊,给你深哥撕个糖吃。”严久深笑笑,“搬酒也太费力了,累到没力气剥糖果了。”

    池岁低头看着手里一袋子糖果,有些犯难“全,全都要吗吃这么多会不会齁过去啊”

    严久深笑着敲了一下池岁的头“你都问出来了,你觉得我会让你全都撕开一两颗就行了。”

    “噢。”池岁低头从那一袋子里翻翻找找,提溜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撕开了包装抬起手就要举给严久深的时候,忽然又缩回了手,“好像刚刚搬了东西还没洗手。”

    “手抬高点,我低头尝颗就行了。”严久深曲指敲了敲池岁举到一半的手腕,半拖着一点向上抬。

    池岁原本坐着的姿势,随着手向上不断抬高的姿势,脖颈也被迫向后向上仰起来才能够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但好像更加的羞渐了。

    他能清楚地看见严久深拉着他的手,拽到手推推杆的附近,随后人弯下腰来,凑到他的捧着糖果的手边,齿尖轻动,糖果就已经从手上失去了重量。

    只留下在手心里的糖果纸。

    “走了”严久深缓缓推动起小推车,池岁急忙抓稳,但手里的那两张糖果纸,很好的藏了起来。

    风过发梢,晃乱双眼。

    今晚的烦恼真的都扔在了身后。

    夜深人静,严久深常去的那家居民网吧里,多了一个小身影。

    戴着兜帽,脸上蒙了个口罩,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个模样来。

    他径直走了进去,网吧前台守着夜班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看见来人,刚想出声拦,身旁追着剧的郑依头也不抬地道“包年的大客户呢,不用拦,以后记着,来了让人直接进去就行。”

    小姑娘看着那身形,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老板娘,那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吧,大晚上来上网,你不怕出什么事啊”

    郑依笑着摇摇头,远远地朝那边看了眼“要真是大晚上不睡觉过来打游戏的小屁孩,你姐我早就联系人父母,把人轰回去了。”

    “那他”

    “绛城是个小地方,什么都小,要看光,那得去外面。”郑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我是出不去了,但看着别人能出去,我也高兴着呢”

    池岁熟稔地进了最里的单人包间,兜帽口罩全都取下,靠在座椅上稍稍喘了会儿气,才打开手机处理消息。

    群里看了看,他们基本上分工合作差不多了,就是最后一张人物合影的大背景多人物,目前招人合作手书的老板对报名的都不太满意。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接过这样类似的试试吗

    池岁将兜帽重新戴上,不慌不忙地打字。

    还有别的吗精细程度要求很高的话,最近没时间。

    要不先报名试试这一张打底四位数稿酬。

    池岁眨了眨眼,开了电脑,连接好设备。

    群。

    那边很快发来了群二维码,许是有什么话要说,那边一直冒着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池岁加了群进去,看了眼公告,飞快地拟了一段报名格式并附上之前接过的稿子发给了群主,等待的阶段退出来,刚好看见信息进来了。

    说实话,你怎么没考虑过自己创一个号、直播啊接稿啊什么的都行。你自己有一个号来做这些,利于你攒人气,有的商稿会看画手的名气之类的,你不是缺钱吗这比我帮你接赚的钱更多吗不是

    池岁看了一眼。

    不想说话。

    帮池岁留意各种稿件接稿的人,是最开始阴差阳错在池岁这里约了一张稿子的人,叫邵言北。据说他当时刚看完一部知名中二大作,顿时晚上激动得完全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整晚的个人中二文字设。

    然后拿着家里给的过年压岁钱,在某吧上疯狂找画师,势必把他这个中二狂妄不羁的形象画出来。

    但是,都让他不满意

    虽然每个图都让他觉得好像是有那个感觉了,但是又总觉得差一点这不是完整的他他的红头发完全可以再张扬一点的

    于是,在广场上闲逛,刷着帖子的他,偶然看见了池岁放出来的几张精草还有一张仅有的上色稿。

    这寥寥几张,看主页还是个新人。一看就是容易翻车的那种,但邵言北一时脑热,再加上可能晚上神志不清,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风觉得特么完美符合他的设子

    当即就戳了池岁,一长串的文字设扔过去,定金和卖萌的星星眼一发,倒头就睡过去了。

    醒来才发现池岁,最开始已经婉言拒绝了不接文字稿,后来应该是连续发了好几个消息他都没有回,凌晨两点多左右,就给他发了个草稿。

    过了一小会,又陆陆续续发来了好几张不同视角、姿势的草图。

    并留言让他看看,如果可以他就精细了。

    邵言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大中午才起。醒来的时候看见池岁那边断断续续发来的图还有信息,愣了好一会儿。

    池岁语气不见有多么的热络,也没有什么讨好。就是每发过来一张草图,就配上一句“这个也可以看看”。很公事公办,也很小心翼翼的感觉。

    认真到怕你不喜欢、不要稿。

    艸,他为什么倒头就睡了还有这个样子的画手真的不怕被骗吗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工会有点忙,评论都有看不过可能没时间回复啦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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