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找不到什么站得住脚的原因,他们刚搬来京都的时候两人也经常会四处乱逛,这个看得紧不紧的主观判断更像多心的错觉,九十九朝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差异。
比如之前买东西的时候夏油就会在门口等着他,现在却会和他一起走进超市,因此多了一个可以让他询问意见的人。
“周末既然要去别人家里拜访,干脆就一起买够一周的食材吧”
“超市出去附近都有摄像头,你搬得动吗”
“对哦”
超市里的暖气不够好,少年依旧是围巾缠在鼻子上,一只手搭在推车边上,基本没有用力。
夏油杰帮他在后面矫正方向,这样子超市里的监控就不会拍到手推车自动自发跟着九十九朝走的灵异画面。
因为两个人逛超市这个举动实在太自然了,九十九朝反而会经常忘记超市监控拍不到夏油杰,一路上都被后者反复提醒。
但他不觉得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理直气壮地责怪夏油杰为什么突然要跟他进超市。
夏油杰已经知道怎么应付他了,“你猜”
九十九朝
我猜
猜你有大问题
接着我们年轻的阴阳师就陷入了我的式神最近真的变了,变得好奇怪,为什么变了,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吗,毕竟他们之间的确会有一些潜在的影响关联,可我最近没什么问题啊。
嗨呀怎么回事
夏油杰见他一脸平静自然地维持着日常不惊不躁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只狐狸心里估计是在各种困惑,忍不住肩膀一抖。
这下九十九朝更困惑了,“你笑什么”
摇了摇头,两人正好走到零食区,夏油杰抓了几包水果糖扔进推车,轻描淡写的把话题翻篇,“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九十九朝赶紧扒拉了一下他扔进来的东西,发现都是对自己口味的,还以为夏油杰真的转性了,连口味都改成甜的了,还好不是,松了口气。
然后他记起来之前被交换过来的味道,犹豫了会儿,开口“我记得夏油你说之前吃下去的那些诅咒都没什么味道”
“嗯。”
九十九朝殷殷奉劝起来“我觉得吧,吃东西不管吃什么都还事有味道的比较好,而且诅咒一般都长得很丑。”
夏油杰很有耐心“然后呢”
然后感觉也不能说以后你就挑着吃,这是增强自己的术式又不是真的吃饭,但诅咒的味道真的很难吃,我也不想家里时不时地上出现一滩烂泥。
九十九朝就沉默地看着推车后的青年。
夏油杰好整以暇。
其实真要说理由,陪九十九朝逛超市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夏油杰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邪‖教头子的时候应该不喜欢逛超市,而且断绝了一切与非咒术师的联系,恐怕在日常生活上都很违反常识。
他不太想去想自己违反过什么常识,大概都是一些现在会觉得闹心的事,他暂时理解不了也懒得理解。
何况除了那些遥远的记忆之外,夏油杰发现自己目前的生活就是围绕九十九朝展开的,他已经开始不再抗拒这一点,因为他对这只名为九十九朝的半妖也产生了兴趣。
有时候一想到少年是只小狐狸,心中都会有些奇异的躁动。
夏油杰会把这种躁动归咎于自己毕竟是个男人身上。
算是孤岛效应吗夏油杰不确定,但他有足够的时间证明。
他会跟进超市,也是想开始在心中记一些东西。
从少年一些很幽微的神情动作,猜他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口味和下一步的行动,很无聊,不过不枯燥。
最后他和九十九朝对视半晌,点点头,“听你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嫌诅咒丑,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说了。”
九十九朝噎了一下,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无理取闹一点,辩解,“我也不是让你在这方面挑食,就是你这么一个咒术界的大反派,随手召出一滩烂泥不是很掉价吗”
“你考虑得真是周到啊”
周末的时候,气温终于跌到了个位数,九十九朝把羽绒服都给翻了出来,穿上又觉得没有气势。
今天要见的很有可能就是和村子事件有关的重要人物,又是个在行业内蛮有名望的老人,还是装模作样点比较好。
毕竟京都人老讲究了。
“夏油你也穿厚点把。”
“为什么,我又不会觉得冷,对方是普通人,也看不到我。”
“你穿太薄了我看着会冷”
夏油杰无言以对。
公车上九十九朝刷着手机,发现新闻依旧在播报关于博物馆遭遇窃贼的事情,这次没忍住点了进去。
京都国立博物馆,可以说是日本最有名的博物馆之一,新闻其实有些夸大事实,馆内的宝物目前没有任何遗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中几个展馆的玻璃屡次被破坏,迄今一个多月都没有抓到犯人,多方股东和许多热爱国宝的市民们各种质疑和抗议,所以在上个月月底,博物馆进入了为期一个月的闭馆时间。
天气冷了,但因为周末,公车上人不少,
夏油杰就站在九十九朝身后,看他盯着这条新闻太久,正要开口,公交车刹车时稍微有些打滑,乘客们都是一个踉跄。唯独九十九朝平衡性很好,双手拿着手机也只是身体一晃。
但是怎么说,关心这种行为有时候是不会看实际情况的,夏油杰扶住他腰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明明穿得那么厚但是还是好细的手感。
九十九朝戴着耳机,从车窗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夏油你是在看不起我”
这种程度他会摔
夏油杰的手收得很从容,状似好奇,“你好轻啊,是因为体质的问题吗”
“嗯对啊,”九十九朝又低下头,“每次体检的时候我都要抓几个妖怪来帮我加重,挺麻烦的。”
“我感觉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夏油杰玩笑道。
九十九朝先是对这个说法起毛了一下,后面又感觉没什么,还幻想了一下自己能站的高望的远的中二举动,也感兴趣起来,“那有机会试试,说不定我能直接翻上我们家楼顶。”
夏油杰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老刀匠七十多岁,和信太森的形容别无二致,常年触碰刀剑,连脸上的皱纹都像是染尽了风霜,显得十分有故事。
九十九朝到的时候,看见老人在朴素的庭院里敲打榻榻米,背脊没有半分佝偻,动作利索,可见家中没有女性,就好像刀匠一生都在敲打铁器,研磨利刃。
又像是某种赎罪。
当老人抬起头,看到少年手中那块缀在细绳上的石块时,双眼中便忽地留下了清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比较少,因为在隔壁更了篇晴九
明天开始走剧情后面还有儿童节大闹里京都好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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