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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
    胡地与大汉接壤,两国互通,胡人喜欢大汉的文化,百年前就已有胡人来学习。

    太后的记忆停留在初见胡女的经验,大齐女儿端庄温雅,而胡女恰恰相反,她们妩媚不说,擅长作舞,柔软的腰肢更像杨柳。

    那时并没有大汉,只有大齐。齐地风光无限,胡人定居,但两国不能通婚,而在大汉,胡人都能娶汉女。

    玫夫人哭哭啼啼入了殿宇,哭得眼睛通红,望着皇帝的眼睛更是饱含委屈,泫然欲泣,梨花带雨,风情与柔意揉入骨子里。

    让人看着就想呵护。

    然而皇帝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玫夫人。

    太后笑了,亲自唤玫夫人,让人备茶,“夫人出自何处”

    “臣妾生在洛阳,母亲是在库单长大的,父亲是汉人。”玫夫人娇滴滴地回答。

    人走近了,太后看清了玫夫人的长相,五官偏向胡女,而气质随了父亲。

    “夫人去给皇后请安给赶出来了”太后这才问起正经事。

    玫夫人不敢说话了,太后性子阴晴不定,初次见面她不敢多话,她不想死在太后的棍棒下,瑟缩了会才回答“臣妾未曾见过皇后,想去请安,没成想皇后不让臣妾进殿。”

    “皇后累了,自然不想见你,玫夫人请安早了些,明日再去。”太后看向皇帝,对方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不知怎地,让人想起乌龟。

    太后陡然笑了,转首看向玫夫人,“夫人还想同陛下说话吗”

    “不、不想,臣妾这就离开。”玫夫人吓得浑身一颤,一刻都不敢多待,俯身退出去。

    从头至尾,李旭都没有看玫夫人一眼。

    出了宣室殿的玫夫人还在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气,她知晓太后阴狠,未曾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吓得自己魂魄不在身上,这样的女子让人感觉太害怕了。

    “太后对后妃就是这样吗”她胆颤心惊地询问在伺候自己的宫娥。

    “太后娘娘惯来如此,后妃们都不敢接近她,但皇后喜欢亲近太后。”

    “皇后亲近太后”玫夫人不大相信了,皇后入宫不过三月,听闻是个十七岁生辰还没过的孩子,陛下至今没有宠幸。

    孩子、没有宠幸玫夫人笑了,小皇后不过是仗着太后才敢在宫里横着走,若是没有太后的靠山,只怕也是过街老鼠。

    今日的耻辱,她定要还回去。

    裴瑶睡在自己的床上尤为舒服,睡过一觉,后妃陆续都到齐了,唯独缺了玫夫人。

    裴瑶年岁最小,许多人都不想放在眼里,宫里知晓规矩的多,但也有许多是宫娥妓女出身,就像慎昭华,吃过几次苦头后才拾起对皇后的尊敬。

    初入宫不久的玫夫人位分晋得最快,便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

    今日她没有来,就有许多好事者在背后嘀咕。

    栗夫人为首就先讽刺起来,“玫夫人得了太后的青睐,与我等自然不一样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接话,慎昭华仗着自己有孩子就接了话,“那是的,太后鲜少赏人,这次赏的还是夜晚足以照人的夜明珠,宫里都没有几颗。”

    栗夫人脸色就沉了下去,好东西谁不想要,太后一直看不起她,这才强迫陛下娶了皇后。

    开了头,其他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胡人不懂规矩,听闻方才来了,又直接走了,怕是去找陛下。”

    “妾也听闻了,她这是给皇后难看呢。”

    “不过是一番邦人罢了,还想越过国母不成。”

    隔着一道屏风,裴瑶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这位玫夫人树敌不少,她的前辈丽昭华的死法还在眼前晃悠。

    “诸位辛苦了。”裴瑶听够了墙脚,扶着若湘的手走了出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站起身来,朝着皇后屈膝行礼。

    裴瑶坐在凤位上,唤了一声免礼,她学着太后往日的气度与众人寒暄,隐约看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她问了位分与名姓,确认是新晋位分的就让人赏了礼。

    最后她装作无意般问了玫夫人,栗夫人立即开口“去见陛下了。”

    裴瑶扶了扶鬓角的凤簪,吩咐青竹“再请玫夫人,本宫听闻胡女样貌好,就想瞧一瞧。”

    其实,她更好奇太后的品味。

    青竹立即带着人去请,宫娥给各位娘娘续上茶水,裴瑶趁机说起其他的事,女子之间讨论最多是只有衣裳首饰还有吃食。

    众人听到皇后带头说话,她们也没有顾忌,各自开口说话。

    说了小半个时辰,青竹回来了,给皇后行礼,回道“玫夫人说从陛下处刚回来,身子不舒服。”

    众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等着皇后吩咐。

    裴瑶眨了眨眼睛,“累了啊,记得让太医去看看。”

    栗夫人皱眉,往日小皇后厉害得很,今日怎么成了软脚虾。

    裴瑶让人都散了,也不提玫夫人的事情,其他人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竟然就这么放过玫夫人了”

    “我可不敢忘了皇后娘娘降了慎昭华位分的事情。”

    “嘘,别说了,多半是玫夫人得了太后这个靠山,皇后也不敢去问罪。”

    “那、那我们见到玫夫人也绕道走。”

    裴瑶趴在窗户上听一耳朵,远远地看着宫妃们在路上悠哉说话,再观她们的头顶,蓝色的泡泡居多,显然是对视权势更为记挂。

    宫妃们陆陆续续走出椒房殿,裴瑶这才转回殿,让人去查了玫夫人的背景,其实她只想知道太后为何赏赐夜明珠。

    请安结束不久,太医孟祈提着药箱来给皇后请脉。

    孟祈站在人群里依旧是最亮眼的,太医院的死气沉沉的衣袍也没有减去他身上温柔的气质。

    挺拔俊美。

    裴瑶没有拒绝,让人进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本宫至今没有侍寝,你怕是会失望的。”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只是来诊脉,裴家的意愿与臣没有关系。”孟祈俯身行礼,将药箱放在桌上,让人给皇后搭了帕子,自己这才好搭上皇后隔了帕子的手腕。

    裴瑶像是麻木了,听到迟来的解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静静等着孟祈诊脉。

    她忽然开口“裴敏近日如何”

    “二姑娘很好,皇后不必担忧。”孟祈收回手,觑了皇后一眼,才说道“皇后娘娘身子很好,不需滋补,也不需调理。娘娘的身子比在家里好了许多。”

    皇后初回裴家那回,是他悄悄去诊脉的。裴家害怕皇后身上有什么毛病,会牵连整个家族,外间的大夫又不敢用,因此,就悄悄请他过去。

    那时皇后的身子不如常人,底子差了些,他开了药方去调理,也不知皇后有没有服用。

    方才诊脉,他就得知皇后没有服用他的药方,应该吃了其他调理的药汤。

    他好奇,就多嘴问一句“皇后娘娘入宫后可曾喝过其他药汤”

    “没有。”裴瑶疑惑地望向孟祈,“怎么了”

    “皇后身子很好,臣以为娘娘是服用药汤之故,看来是宫里养人。”孟祈歉疚道。

    裴瑶便没了疑惑,吩咐人送孟祈出宫。

    孟祈是新入宫不久的太医,资历浅,素日里也没有事情可做,平常在太医院的书阁里一待就是整日。

    他努力很久,依旧得不到赏识,永远是太医院里最差的。

    若非裴家托了关系,他都不能继续给皇后诊脉。

    出宫以后,他去了裴家,告诉老夫人皇后的近况。

    裴老夫人很满意,仔细询问一句,“皇后的身子可适合生子”

    孟祈涨红了脸,想起皇后那句话本宫至今没有侍寝,不知怎地,他选择隐瞒下来,点点头。

    裴老夫人更加满意了,道“你给侯爷去诊脉,辛苦你了。”

    “不辛苦。”孟祈麻木地答应下来,就像木偶人一样跟着婢女去见忠义侯。

    忠义侯自小身子就不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裴家花了很多心思才将人养大,正是因为捧在手心里长大才造成了他唯我独尊的性格。

    孟祈不喜欢裴泽,因为,是他将裴瑶送进宫里。

    明知皇帝是什么性子,还送亲妹妹进去。孟祈想过一副药毒死裴泽,可是每回下笔写药方的时候都停顿下来。

    裴瑶那么善良,自己若心生歹念,必然是配不上她。

    孟祈为了裴瑶想杀人,也为了裴瑶放下杀意。

    辰时,太阳升了起来,明媚的光色让人感到春日里的气息。

    裴瑶坐在坐榻上看着桌上厚厚的账簿,脑子有些发懵,她就离开几日,怎么就花了那么多银子

    她觉得有些离谱,可旋即就不管了,让人将账簿送去长乐殿,自己继续做甩手掌柜。

    未吃午膳,皇帝跟前的内侍就请她去赴宴,今日给太后接风洗尘。

    裴瑶认命地换上凤袍,又戴着沉重的凤冠,被青竹扶着登上车辇。

    到了承德楼外,车辇停下,若溪站在宫门口与人说话,裴瑶瞧见若溪头顶上的泡泡变色了

    是青色。

    青色是贪财

    车辇在这时停了下来,青竹扶着皇后下车,若溪也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忙撇开说话的人走向皇后。

    裴瑶搭着青竹的手,趁着下车的时候俯在她耳边低语“查查和若溪说话的人。”

    青竹抬首看了一眼,迅速又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若溪走了过来,“皇后娘娘。”

    “太后来了”裴瑶踏下车凳,弯着眼睛同若溪说话。

    “太后娘娘来了,就差皇后娘娘。”若溪上前主动扶着皇后。

    人靠近后,裴瑶眯着眼打量这位太后面前的红人,唇角翘了翘,装作若无其事般问起刚才事情,“你刚刚和谁说话”

    “奴婢刚刚和同乡说话。”若溪手脚略微一顿。

    裴瑶明显感觉出来扶着自己手腕的双手僵住,她不问了,搭着若溪的手缓步入宫。

    今日是家宴,没有外臣,都是皇帝的女人、子女。

    殿内近乎百余人,分案而坐,皇帝为尊,太后坐在其右,皇后的座位在左。

    皇后和太后之间,隔着皇帝。

    裴瑶不大满意,但宫廷规矩在,不能因自己而打破。

    皇后来后,人都到齐了,皇帝先敬太后,言辞谦逊,做足了儿子的姿态。

    裴瑶想了想,太后好像比陛下还要小七八岁呢。

    太后神色一如既往,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下面为首的栗夫人,新晋的玫夫人紧随其后,裴瑶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相貌随了母亲栗夫人,眉清目秀,端的一副清正模样。

    接着后面便是大皇子的兄弟,人实在是太多,裴瑶叫不出人名,索性不去看,继续缩在自己的座椅上。

    皇帝敬过酒后,青竹拿手戳了戳皇后的肩膀,示意她该去敬酒了。

    裴瑶怔了怔,自己和太后那么熟悉了,应该不需要这等俗礼来拉近关系。

    然而青竹继续戳着她,没办法,她捏着酒盏走到太后面前。

    太后一如既往穿着黑色的裙裳,阴沉中带着威仪,让人不敢抬首切看,殿内这些在外面猖狂的女子到了太后面前,都变得比孙子都要乖巧。

    裴瑶自认,她也算其中一人。

    “臣妾敬太后。”裴瑶将酒盏递至太后的眼下,自己朝着太后眨了眨眼睛。

    太后无动于衷,“皇后眼睛疼”

    裴瑶丧气,太后不解风情,难怪清心寡欲这么久。

    “臣妾眼睛进了傻子。”

    “皇后辛苦了。”太后冷冷地说了一声,接过裴瑶递来的酒,没作思考就饮了。

    裴瑶落寞地回到座位上。

    大皇子也去敬酒,然后是几位小皇子,尤其是路都走不稳的,晃晃悠悠地走到太后面前,张口就是“孙儿拜见祖母”

    裴瑶先是一阵,而后没出息地笑了出来,祖母二字让人感觉不对劲。

    太后才二十四岁就被人喊奶奶,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后,对方云淡风轻地面对这群小孙子,还让人给了礼物。

    祖母真是慈爱

    酒过三巡后,照例有伶人来献舞,皇帝来了精神,宫妃们意兴阑珊,再观太后,云澜不起。

    唯独裴瑶自己在吃东西,时不时地看一眼太后以示自己对她的关注,伶人上来后,裴瑶扫了一眼,好家伙,青蓝黄都有。

    陛下处都不用看的,就知是黄色。

    宫妃们颜色比较单一,蓝色或者粉色。

    玫夫人这时走了过来,手中执起酒壶,宫装精致,领口很低,腰肢更细,不一样的五官让人眼前一新,异域风情,带着自己独有的气韵。

    她一靠近,皇帝立即转了眼睛,其他人嗤笑、嫌弃、羡慕,神色各异。

    玫夫人走近,朝着皇后挑衅地看了一眼。裴瑶咬着葡萄,略有些酸,不免皱眉。

    下一刻,玫夫人脚下一滑,立即跌了下去,皇帝伸手没拉着,眼睁睁地看着玫夫人摔得四肢贴在地上。

    裴瑶眼睛锐利,在玫夫人脚下看到葡萄,再看看太后,她手中把玩着葡萄。

    裴瑶险些忘了,太后会功夫的。

    玫夫人就跌在皇帝脚下,皇帝立即起身扶住,可刚一离座,就又坐了下来。他觑了一眼太后,不敢放肆。

    玫夫人颤悠悠地将手伸到陛下面前,娇滴滴地哭了起来,“陛下、陛下、臣妾摔得好疼。”

    裴瑶听后,舌尖在嘴里转了一圈,娇滴滴的语调实在学不来。她小心翼翼地去看太后,对方气定神闲。

    看来太后不喜欢这种说话的语气。

    皇帝没有去扶玫夫人,若溪却将玫夫人扶回自己的座位,栗夫人立即开腔了,“玫夫人今日的衣裳不合适,都绊住你的脚了。衣裳华丽虽好,可也有有命去穿。”

    玫夫人出了大丑,正是憋屈,闻言立即回道“栗夫人说的极是,我这身衣裳正是好看,不想娘娘那一身,只适合您穿,我穿了会有些老气。”

    裴瑶听得眼皮子一颤,玫夫人那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栗夫人好歹是大皇子的母亲,竟这么刚上了。

    栗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大皇子却走过去,朝着她敬酒,“母亲辛劳,儿子敬您一杯。”

    年龄大又如何,有儿子傍身才是好的。

    玫夫人看着母慈子孝的场面,气得捏紧了帕子。

    裴瑶看出另外一层名堂,大皇子处变不惊,一个动作就化解了母亲的尴尬,又能在无声中气得对方吐血。

    殿内的气氛又恢复过来,皇帝依旧盯着伶人去看,压根不在意后妃之间的斗争。

    接着上来的是胡女,胡曲悠扬欢快,乐声刚起,皇帝就更加兴奋起来。

    胡女不着鞋袜,赤着双脚,每动一步,脚上的银铃都会跟着响动,很有节拍地配合着乐声。

    裴瑶看着蒙面的胡女,半遮半掩,一双眼睛灵动而魅惑,下一刻,胡女靠近前,肩上的披帛落在地上,皇帝笑着揽着她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下一刻,胡女复又站了起来,手落在发髻上,快速拔下簪子,顷刻间,发簪插入皇帝的胸口。

    皇帝大叫一声,裴瑶吓得从座椅上站了下来,心跳得厉害,而太后淡然地看着胡女将发簪拔了出来,下一刻,胡女被内侍制止。

    “护驾”

    “护驾”

    “请太医、快、请太医。”

    “陛下受伤了。”

    殿内当即乱了起来,宫妃立即冲到皇帝面前高呼陛下,裴瑶远离热闹,悄悄地往后退了数步,太后在这时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胡女面前,“送去刑部,让人探一探口风。”

    胡女忽而冷笑,“太后,我这是在帮你,狗皇帝死了,你就能掌权做女帝了。”

    太后睥着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哀家对女帝并无兴趣,哀家忽而改了想法,你既然想给哀家抹黑,岂能绕过呢。告诉刑部,活着就行。”

    刑部的刑罚,可是最精彩的。

    胡女被内侍拖了出去,太后凝着殿门口,唇角弯了弯,有趣多了。

    她转身看向皇后,皇后踮脚朝着皇帝处张望,想去又怕惹腥,比刺客还有趣。

    “太医请了吗”太后询问一声。

    “让人去请了。”

    皇帝面如死灰,唇角发白,整个人抽搐不停,眼神更是涣散。

    裴瑶心里害怕起来,会不会快要死了

    太后走近,宫妃们都散开,只见太后伸出莹白修长的两指,落在皇帝的手腕,然后檀口微张,“中毒了。”

    裴瑶松了口气,太后会解毒,她的血能解百毒。

    然而太后并没有去救皇帝的打算,吩咐人将皇帝挪回寝殿,命令太医加快速度。

    太医赶来,来不及行礼就扑去皇帝榻前诊脉,大皇子站在榻前焦急地等候着。

    陛下登基不过半年,若被刺驾崩,大汉上下将完全落入太后的手里。

    大皇子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如常的太后,暗自攥紧了拳头。

    下一刻,太医就惊慌出声,“这、这、陛下中毒了。”

    “那、那赶紧解毒。”栗夫人惊声。

    太医为难“臣不知是什么毒,不知解法。”

    裴瑶想了想,主动走到太后跟前,低声询问“太后。”

    “皇后累了”太后抬首,展颜浅笑,又见皇后眼中的疑惑,淡然道“哀家的血可珍贵着。”

    裴瑶心中震撼,太后能救她,却不肯救皇帝,是因为她尊贵吗

    裴瑶没有问出口,榻前已有人哭出了声音,她有些害怕,伸手拉住太后“救他,可为你洗清嫌疑。”

    “嫌疑不值得哀家浪费血。”太后再度拒绝。

    太后神色坚决,透着股不悦,起身离开,裴瑶也跟着走出去。

    “太后娘娘。”

    太后听到裴瑶的声音也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登上自己的车辇回长乐宫。

    裴瑶被丢在了宫道旁边,青竹追了过来,“皇后娘娘,陛下吐血了。”

    “知道了。”裴瑶丧气,皇帝可以死,但不能让太后去背着骂名。

    偏偏太后又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宁愿背着骂名也不去救人。

    天色入黑,太医还在想着解毒的办法,裴瑶带着青竹,两人去了长乐宫。

    离开椒房殿前,裴瑶站在铜镜前凝望自己的脸颊,问青竹“我好看吗”

    青竹笑了,“娘娘自然是好看的。”皇后娘娘身上有一股干净不染尘埃的气息,落于淤泥中而保持干净。

    裴瑶笑着接过若湘手中的灯笼,“若有人来见我,便说我休息了。”

    吩咐过后,裴瑶才放心大胆地去长乐宫,美人计罢了,她不信她自己不成功。

    今夜的长乐宫略显冷清,才刚入夜,门就关上了,青竹敲门,内侍见是皇后,才打开了门。

    太后坐在灯下绣着青竹。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叹气。

    太后难为。

    太皇太后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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