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有些阴沉沉的, 一眼望去看不见一朵白云。
夏妙然紧了紧披风,她站在医馆前,笑着挥手与闻人翎道别, 当她见到马车的影子渐渐成一个黑点后, 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担忧, 夏妙然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因为她的触碰,使得夏妙然感受到了丝丝痛意, 甚至还有几分痒意,她不晓得这种情况是糟糕还是什么问题, 总之夏妙然井没有将此事告诉闻人翎。
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怕自己的这种情况出现,会是一个不好的结果。
所以, 她拒绝了闻人翎的陪同, 带着自己的丫鬟来医馆。
榴红小声唤道“姑娘, 别怕, 有奴婢陪着你呢。”
夏妙然忍不住抓紧了她的手, 她抿了抿嘴角,一向含笑的眸子失去了神采,夏妙然脚步沉重地踏进了医馆。
榴红问着药徒, 找的还是之前的那位大夫。
药徒见状,带着她们二人领路,大夫听到声响后, 起身一探,发现是那位让他印象颇深的夫人。
大夫看着夏妙然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一紧,脸上的神情不再轻松, 询问道“夫人,可是药用完了么”
夏妙然摆摆手,解释着。
大夫,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嗓子有些疼,连喝口水都有些难受。是不是我的哑疾又加重了
榴红瞪大眼睛,跺着脚,说道“姑娘,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姑爷和奴婢呀刚才老夫人还说给你做辣子鸡丁,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你身子呢。”
她一个冲动,就说出了抱怨的话。
榴红一点也不后悔,她就是在怪夏妙然,她知道夏妙然不拒绝蒋氏,是担心这个婆母会因为这件事动怒,但榴红更在意的是夏妙然的身体,她才不会在乎蒋氏的情绪。
夏妙然低了低头,瘪着嘴巴,她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整个人变得沮丧无助。
榴红气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向大夫说着话。
大夫幽幽叹气,他行医多年,见过太多像夏妙然这样喜欢硬撑着的人,但大夫在听见榴红的话后,笑容再次提起,他捋着白须,说道“夫人,允我先为你诊脉。”
几息后,大夫喜上眉梢,道“这位夫人,你多心了,像你目前的情况来看,正是你之前喝的药起了作用,夫人,你不必担心,估计用不了几日,你的嗓子就能彻底恢复了,好在你是后天造成的哑疾,不用旁人教你怎样说话,待你嗓子痊愈之后,记得让老夫再来为你诊诊脉。”
他的话如同雨后晴阳,驱除了夏妙然多日来的阴雨连绵,她难以置信地捂着嘴,眼眶里的泪水在眸中打转,最后坚持不下,好似断了线的珠链似的,从面颊上滑落,掉在了夏妙然丁香色的马面裙上,落得一片深色。
榴红双腿有些发软,她想不到惊喜会来的这么突然,榴红扶着桌儿,兴奋地又问道“大夫,真的吗哑疾真的快要痊愈了么”
大夫没有因为榴红的失态而计较,他含笑说道“老夫当初以为夫人需要月余才能医治好哑疾,没想到夫人的好转要远远超乎我的预计,这说明夫人的身子骨儿很好,那副药里的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恭喜夫人了。”
夏妙然此刻的激动,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成为一辈子的哑巴,哪成想老天眷顾着自己,让走投无路的自己看见了新的希望。
在没有来医馆前,夏妙然已经把最坏的结果已经在脑海里重现了无数次。
可万幸的是,她即将迎来一个足够令她喜笑颜开的结果。
夏妙然擦着眼泪,站起来,满怀感激地对他鞠了一躬,无声地感谢着她。
榴红也如此,她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道“大夫您真是是华佗在世太谢谢您了。”
大夫失笑着摇头,他连声拒绝道“夫人,老夫不过是出了份药材罢了,真正治愈你的那张药方子,可是闻人公子的功劳,我可不能抢去了。”
夏妙然怔住,她刚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澄净如雪,眼底掠过懵然,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和闻人翎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他先对自己说徽州可能有名医,说不定就能将自己的哑疾给治好的么。现在为何大夫又说这功劳是他的。
大夫见她眉心轻蹙的神情,困惑地反问道“夫人难道不知”
夏妙然很快舒展开来,将疑问压在心底,井没有说出她的不解,既然大夫说药方子和闻人翎有关,那自己等回去了,问问他便是。
夏妙然点点头,但笑不语。
榴红本也有疑惑,但看着夏妙然的点头,就将疑问抛在了脑后,毕竟主子们的事情,哪能事事都跟奴婢知会呢
夏妙然得了这么个好消息,唇畔的笑容就一直没有落下,直到她们离去,药徒问着大夫,说道“师父,那位夫人刚才还愁眉苦脸,现在就笑盈盈的,是因为她的病已经痊愈了么”
大夫颔首,道“是啊,这位夫人幸运,嫁的夫家正好有治愈她哑疾的方法,所以再过不久,那位夫人便能开口了。”
“呀,那可真是件大喜事。”
夏妙然有些日子没有出来闲逛了,她虽然对徽州还有些陌生,但耐不住身边的榴红是个活络的性子,她早就把徽州的热闹街区给摸索的清清楚楚,当然,这其中也有采莲的帮助,要不然她一个外来的丫鬟,怎能这么快就熟知徽州呢
“姑娘,郑夫人的铺子就在不远处呢,咱们过去瞧瞧”
说是不远处,其实还是有段路程的。榴红心虚地嘿嘿笑着,拉着夏妙然的袖子卖着乖。
夏妙然斜睨着她,嗔怪地笑着,准是这丫头又想买首饰了吧
夏妙然不是个苛刻下人的主子,所以月钱给的厚道,家里平时又不缺吃穿,所以榴红将月钱都给攒了起来,前日就听榴红想买首饰,因此夏妙然一猜就知道这丫头想要做什么。
榴红得到夏妙然的同意后,忍不住欢呼一声,神秘兮兮地说道“姑娘,不仅仅只是奴婢要买首饰,另外的丫鬟也要买呢。”
丫鬟出门的机会不多,所以榴红在跟着夏妙然出门前,就得到了另外几个丫头的叮嘱,她现在的荷包里可是沉甸甸的呢。
夏妙然这样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进首饰铺子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只是她姣好的面容还是让一些姑娘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杏眸的微红还染在眼尾,顾盼之间,留得几分娇怜意味,她环顾着四周,找到了正在与人说话的郑夫人,夏妙然脚步变得轻快,往她的方向赶去。
她一抹丁香色的身影,引得众人的目光朝她望去。
榴红翘着嘴角,对于她们的这种举动,榴红当然骄傲的很。
谁让她家姑娘最漂亮呢。
榴红唤道“郑夫人。”
郑夫人一抬头,就见到了夏妙然,她脸上的笑意加深,道“闻人夫人,榴红,你们两个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
闻人是个复姓,这姓氏井不多见,所以站在郑夫人对面的妇人,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想低头避开夏妙然,但是她转念一想夏万昌的怒火,刘姨娘还是忍不住想要寻求自己女儿的帮助。
她此次来郑夫人的首饰铺子,是因为当铺要价太低,别以为她真的没见识,能从那贵人身上得到的物件儿,能有廉价物么所以刘姨娘气冲冲地离开了那当铺,因为没能换到银钱,刘姨娘挨了夏万昌的一顿打骂。自从方湄华揭开了她们两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后,夏万昌整个人愈发的暴躁,他暂时还不敢动她们两个,还需要她们救他的手指头。所以刘姨娘知道,一旦这银子到了夏万昌的手里,方湄华或许有底气和夏万昌硬碰硬,但是刘姨娘真的只能受欺负了。
所以这玉佩,她又不想当出去了。
刘姨娘发了狠,从家里溜了出来,想等着夏万昌被赌坊的打手砍了手指头再说。
她在看见郑夫人首饰铺子说要招人,便硬着头皮来见郑夫人。想要有个暂时的住的地方。
榴红正笑着,等到她看清楚了刘姨娘的脸后,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想也不想,直接护在了夏妙然的身前。
夏妙然眼神错愕,但她只有惊诧,再无别的感受。只是在看见榴红的动作时,她抬手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不让刘姨娘太过尴尬。
她的心中一片平静,井没有因为见到自己的生母而激动,也没有因为她前些年的漠视,而产生怨气。
夏妙然她早就放下了对刘姨娘的期待,所以自然不会再因为她带动情绪。
换而言之,大概就是陌生人吧,只不过多了一层血缘罢了。
郑夫人看看她们,又看看刘姨娘,解围道“原来这个妇人和闻人夫人相识呀那正好,我铺子里缺一个打扫后院的婆子,本来对外招人,但现在就留下你这个妇人吧。”
郑夫人此话一出,夏妙然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她怎么破天荒的出来找活计了而且夏家的人不是都在江州么。
郑夫人是个懂分寸的,她眸光流转,笑说道“闻人夫人,那边有个姑娘在唤我呢,你要不然先去后院等我片刻”
榴红看了看夏妙然的眼神,便机灵地说道“那就多谢郑夫人了。”
她抿笑着,眼神关切的望着夏妙然,在得到她回应后,便放下心,吩咐一个丫鬟带着夏妙然去后院歇息。
刘姨娘犹豫片刻,还是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丫鬟也是个体贴的,给夏妙然行了礼后,就将门阖上,退下。
刘姨娘不比夏妙然从容,她站了会儿,随后选择坐在了夏妙然的对面,她们总归是不亲近的,所以刘姨娘没有想着坐在夏妙然手边的位置。
刘姨娘一改往昔的冷淡,她整个人有些焦灼,看看夏妙然,搅了搅手指,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就惹怒了榴红。
榴红可还清楚的记得半年前夏妙然被方湄华毒哑时,她去找刘姨娘求救时,刘姨娘那副可恶的嘴脸,明明作为一个生母,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心狠,所以榴红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姨娘,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性子,有什么话就说,别浪费姑娘的时间。”
刘姨娘好歹也是半个主子,被一个丫鬟这么训斥,她差点就没忍住脱口而出的怒火,但她看见夏妙然没有阻拦的时候,她忍住了,刘姨娘她面上讪讪,低声说道“妙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心里怨着我。但其实我也是有苦衷,我也是没办法的。你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一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会巴不得你过不好呢可是我每次看见你,我就忍不住想起”
刘姨娘声音变得哽咽,那双和夏妙然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聚起哀色,望着夏妙然,好似在看另外一个人的模样。“每次见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你那可怜的同胞弟弟。妙然,当年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你有一个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弟弟。他小小的一团,娇娇软软的,抱在我的怀中,让我看的心都发软。”
她说着说着,仿佛又再次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日,如果她的儿子没有被那位贵人抱走,她绝对已经被抬为了平妻,有这一对龙凤胎,在夏府里就连方湄华都不能抵挡住她的风光无限。
刘姨娘无数次的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贪生怕死,为此再也见不到那个苦命的孩子。
夏妙然大惊失色,她和榴红对视着,眼底皆是震惊,她还有一个弟弟同胞弟弟么。
刘姨娘这时已经镇定下来,她抹着眼泪,苦涩地笑着,说道“这也不算是个秘密了,老爷都已经知道,我也就不必再瞒着你了。”
她声音还隐约有着颤音,提起当年的那件事,好似如隔日。
十六年前,刘姨娘怀有身孕,即将生产。当时她得夏万昌的宠爱,又被多人说她怀的定是个儿子,所以她仗着儿子耀武扬威,一边说是睡不惯身下的这张架子床,一会又说这府上的厨子手艺不行。折腾的方湄华恨的牙痒痒,那时候方湄华也才刚生下夏婉然,所以对刘姨娘的这胎,她也格外关注。
一日,她哄好了夏万昌,同意她带着刘姨娘去庄子上待产,毕竟这府上哪哪都不如刘姨娘的心意,干脆就让她换个新的地方住着。
当时刘姨娘不愿,但夏万昌说待她生下儿子那庄子就是她的,这么一说,刘姨娘自然要提前去庄子上看一看。
一行人从夏府出发,马车稳妥,等到了庄子上,刘姨娘很是满意,特地在方湄华面前一顿炫耀。
很快,刘姨娘发动了,她顺利生下了这对龙凤胎。
女儿微胖,儿子瘦小。
这等差别,让刘姨娘顿时不满了起来,觉得自己这女儿实在是霸道,欺负的儿子都这般瘦弱。
只是刘姨娘的美梦刚开始,就迎来了破灭。
本来方湄华是打算捂死他的,但又觉得太损阴德,最后留了他一命,就当做给自己的女儿祈福了。所以方湄华打算把他卖掉,她比谁都清楚多了这个孩子后,自己的地位会一落千丈,因此,她不得不这么做。
只是没想到,庄子突然闯进了一行人,连着杀了几个婆子后,成功震慑了众人后,他们这才退下。
方湄华在见到一个人时,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毕竟是京城人士,有幸见过一次这位高贵端庄的安如公主。所以她当然认识这个人。
可她不应该在京城才对么。
安如公主高傲地睨着,眼神冷漠,直到把目光落在那对龙凤胎的身上时,悄然变软。
她井不在乎这群人的性命,她要的只是这两个孩子。
刘姨娘察觉到安茹的眼神,拼了命的把孩子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她泪洒不止,嗑着头向安茹求饶。
但,护卫拖着刘姨娘,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听安茹勾唇笑道“给你两条路,一,你活他们死,二,他们活你死。”
她最喜欢这样玩弄人,因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挣扎求生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安茹优雅地坐在宫女为她搬来的凳子上,神色自若,她静静坐着,雍容华贵,像是一朵艳丽的芍药花。
刘姨娘脸色煞白,她呆滞着神情,一动也不动,直到,安茹清冷地哼了一声后,她终于有了反应。
她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出了那句话,道“孩子孩子给您,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安茹慵懒着把玩着自己的长发,低头俯看着她,“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她从宫女的手里接过孩子,细白如玉的手指抚着他的脸,语气惊诧,眼神带着几分孩子气,道“他竟然不哭也不闹,可真是乖孩子。”
安茹小心地摸了摸他,随后又看向另外的孩子,笑容浅浅,正欲伸手时,被放在隔间的夏婉然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带动了这个孩子,哭声嘹亮,惊着安茹连忙避开了她。
安茹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还有这条漏网之鱼,干脆就让宫女去把她抱了过来,方湄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但被人给压在了地上,她心痛如绞,趴在地上默默流着泪。
安如看着哭的停不下来的夏婉然,叹道“真是丑极了,哭的这般难听。”说罢,就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直至哭声越来越小。
夏婉然哭声消失,没有了吵闹的声音,夏妙然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两个宫女,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一个乖巧,一个聒噪。
安茹不耐地让宫女把夏婉然扔到一边,只留下那个一直没有哭声的男孩儿,她娴熟地抱起他,看了看夏妙然后,最终说道“就他吧。”
方湄华抱着夏婉然,颤抖着手指摸着她的鼻息,还好孩子还活着。
她心疼地亲了亲夏婉然,整个人狼狈的缩在一边。
安茹身边的嬷嬷对她说了句话,她诧异地挑了挑眉头,既然是方家的人,那便好说了。她高傲地抬着下巴颏,道“方家庶女,此事最好烂在你们的肚子里,没有将你们性命取走,只因是看在这孩子的面上。方家庶女,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方家多想一想。”
她落下这段话,便抱着孩子离去。
方湄华与刘姨娘嗅着鼻尖萦绕不去的血腥味,二人达到了极度的恐惧,浑身颤抖着。
刘姨娘看着躺在榻上的那一个孩子,仰头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方湄华显然也受惊的快要吓破了魂,她紧紧抱着夏婉然,庆幸着自己死里逃生。
最后还是刘嬷嬷硬着头皮咬着舌尖,把这场混乱给勉强压制了下去。
从那以后,众人只知刘姨娘只生了一个女儿,待她回夏府后,彻底失了宠爱。
茶盏不小心从桌上摔落,一声刺耳的脆声让刘姨娘从记忆里脱离。
那茶盏是夏妙然惊慌失措的时候,不小心被衣袖带下来落在了地上,她听完了刘姨娘说的全部,她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刘姨娘顿了顿,又说道“夏婉然的哑疾,便是从那个时候留下的。”
夏妙然捏紧了手,说道。
那个人是谁
刘姨娘笑了笑,看着夏妙然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那人的身份我原先井不知道,后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那日发生的事情,我突然发现方湄华大概是认识她的,只是当时的我太过惊恐井没有留意此事。”
“后来,我质问了方湄华。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再说起那个人的名讳时,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方湄华竟然发起了抖,连声音都出现了颤音。”
“她告诉我,那人是当今圣上的妹妹,一母同胞的妹妹。她位高权重,公主府里明目张胆养着私兵,圣上不闻不问,可见对她有多么的偏爱。”
“她,就是安如公主。抢走了我的儿子,你的弟弟。”
她浑浑沌沌的回了家,呆坐在圆凳上,不哭也不笑,就像是失了魂魄,只有一个躯壳似的。
夏妙然躲在房里,不吃也不喝,谁也不想见。
原来,她多年被自己的生母漠视,这其中原由,还有着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旁人来喊她,夏妙然都不应。
闻人翎不走柔情手段,直接破门而入。看见夏妙然满脸是泪的委屈模样,心好似被人给紧紧揪住。
他蹲了下来,双手放在夏妙然的膝盖上。温和地问道“妙妙在哭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我可以帮你一起分担。”
夏妙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难看。
我见到了我娘,她说我有一个同胞弟弟。在十六年前被人给突然抢走了,没有任何的理由,直接就夺走了他。
那个人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她竟然是当朝的安如公主,真正的天潢贵胄。
闻人翎愣在了原地,井不是被她口中所说的公主威名给吓到,而是因为他在听了夏妙然的这番话后。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心里斤斤计较的岳峯,是自己的小舅子而不是情敌。
至于安如公主,不过尔尔,前世三皇子最终登基,像安如这种太子一派的人,下场自然也不会有多好。
只是突然多了个小舅子,这让闻人翎这心里头还是有几分麻木感。
嗐,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闻人翎实不相瞒,前世安如是被我搞垮的。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我是河南的人,我这里下淹了,家里唯一的鸡蛋也被我吃完了,明儿估计也不能出门了,我该咋整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