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笑的人都快傻了。
尤其是她们的表情。
震惊迷茫愤怒庆幸不一而足。
李清明恢复的快,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江枫,然后冷冰冰的道,“别笑了,不然我不帮你收声了。”
江枫不自禁往她那边走了两步,憋着笑问道,“感想如何”
李清明冷淡的看着她,“你想要我有什么感想”
江枫“随便说点,我都想听。”
她满脸兴奋的模样,一看就不怀好意。
“多余。”李清明早已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在江枫的眼神下她淡淡阖眸,嗓音清冷而低沉。
江枫发现暂时cue不到她,于是转向了另一个将军。
余殊也回过神来了,一眼就看向她,“你想干嘛”
江枫戳了戳她的腰,偷偷的超小声的学道,“朕与将军解战袍”
余殊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江枫憋笑的表情,强行忍住了。
她道,“芙蓉帐暖度春宵”
江枫“然后呢然后呢刺不刺激”
余殊“不刺激。”
“你骗人你看你们刚刚,脸都快扭曲了”江枫说着说着又笑出猪叫。
余殊觉得江枫真够恶劣的,就爱幸灾乐祸。
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余殊才道,“就是有点吃惊罢了,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
江枫“怎么就得是跟人学的呢她自己不行吗”
余殊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我觉得她没这么聪明。”
江枫看着她已经恢复平静的表情,特别扫兴,“啊就这样啊”
“余小殊你变了,你变无聊了”
余殊假笑,“那还真抱歉啊。”
江枫撇了撇嘴,“说起来,你长的并不比许琰差。”
“如果当初你不走,说不定真能达成这个成就。”
余殊低头看着她,“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江枫当即闭嘴。
她迅速的扫了余殊一眼,发现她果真在看着自己。
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起来的确是生气了。
江枫拉了拉她的袖子,“好了好了,不说了,怎么这么爱生气”
余殊看着她不说话。
赵襄“朕与将军解战袍”
她下意识瞄了两眼余殊李清明,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芙蓉帐暖度春宵”她问道,“陛下知道这两句的意思吗”
姬祥一脸理所当然,“不就是跟将军滚床单吗”
“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一句话,将赵襄都堵在了原地。
文人到底是文人,说不出这么直白的话来。
江枫下意识看向余殊李清明,果然看见她们表情又堵了。
“库库库”
姬祥侃侃而谈,“朕的龙床还蛮大的,当初听到的时候,朕还没遇到阿琰。”
“朕还在想,要不要拉个将军试试,”她一拍手,“后来朕发现,呀,朕没有年轻漂亮的将军,哦,那没事了。”
说着,她却是想起了魔主。
她有两个年轻漂亮又优秀的将军被她挖走了。
好气。
即使过这么久,想起来还是好气好气。
赵襄嘴角疯狂上扬,“陛下倒是挺幽默的。”
顾子明脸色已经黑如锅盖,“文景,你够了。”
赵襄“我倒是记得魔主有几个漂亮的将军,陛下何不努努力”
余殊猛然抬头。
李清明眼神阴冷了下来。
刚刚虽然震惊,但是不代表她们愿意真的被人臆想。
现在赵襄故意把矛头指向她们
别说李清明了,就连余殊都心中升起一股阴怒。
虽然皇帝刚刚念了诗,但其实她们并没有多生气。
甚至对余殊来说,还没江枫刚刚那句无心之言让她生气。
但是现在
余殊脸色极为难看。
李清明眼神已经阴翳至极,估计心里已经把这两人碎尸万段了。
江枫脸色也不好。
干你娘,我调戏自己的将军吃瓜可以,你特么也敢想
打死你信不信
姬祥不疑有他,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她才道,“不行,她们效忠江枫,朕不放心。”
江枫差点爆粗口。
你还真敢想
赵襄随意的扫了一眼,果真看见几人表情阴沉,恐怕对皇帝的印象已经跌破谷底了。
嗯,还有陆响。
顾子明提醒道,“陛下,圣女还在这里。”
姬祥瞬间反应过来,“琰琰我没想她们”
许琰冷淡的喝着茶,“陛下想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姬祥“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问我想不到这里的”
“我当时只说了下半阙,是对你说的”
“呜呜呜琰琰我错了别生气嘛”
赵襄“是我的错,我不该提的。”
许琰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却没有理姬祥,而是问道,“你觉得这首诗是不是谁故意传到她耳里的”
赵襄思考了一会,有点不确定,“本朝倒是没有什么杨姓贵妃,前朝倒是有。”
“会不会是借古讽今”
许琰虽然不是将军,但依旧担心自己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赵襄想了想,才摇头道,“恐怕不是。”
“这首诗倒像是高祖时期的诗。”
说到高祖,许琰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原来是代侯。”
“怪不着写的这么轻佻。”
江枫皱眉,不太高兴。
代侯怎么了
代侯就该被轻佻吗
不是她南征北战把帝国平定的吗
没有她高祖还不知道在哪个泥缝里窝着呢
半年下南州,顶着亚圣压力枭首南安王的不是她吗
她除了喜欢高祖之外,有什么错
“代侯什么代侯余殊吗”
江枫反应过来,看向余殊的脸色,果真发现她脸色已经阴沉的要下雨了。
若非作为下人,那边人的确根本不往这里看,否则她们早就要暴露了。
江枫拉了拉余殊的袖子,“制怒。”
余殊语气压抑,“对,她就是蠢,谁都可以骂她。”
她猛然挥开江枫的手,“离我远一点。”
江枫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余殊现在也是代侯。
而且她也姓余。
倒也不生气,江枫小声道,“我们早点打下京城,我给你换个好听的封号。”
余殊脸色还是很难看,没有说话。
江枫“你看镇国侯怎么样”
余殊一愣,心中膨胀的怒意好似被水泼过,眨眼消弭。
她下意识眨了眨大眼睛,小声道,“镇国”
江枫肯定的点了点头,“镇国。”
余殊“这会不会太嚣张了”
江枫“那就看你能不能拿出功绩镇住她们了。”
余殊眨巴眼睛,压力开始大了起来,“我都不一定能镇得住李清明”
说到李清明,江枫转过头,发现女子果真在看着自己。
刚刚的话,她显然一字没漏听全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枫,“镇国”
江枫“你也有你也有。”
“到时候我们慢慢商量,必须让你满意再封,怎么样”
李清明仔细看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才轻哼,“就会哄我。”
江枫松了口气,差点又修罗场了。
真难哄啊这两人。
听见她们还在讨论代侯的事情,余殊脸色又难看了下来。
尤其是顾子明在用谴责的语气说代侯的生平,说她没有为臣本分,说这样不利于传承,说高祖子嗣稀少,都是代侯的错
虽然许琰就在旁边,她还是丝毫不改,话语间是明显的谴责,让姬祥两人十分尴尬。
于是
“哇哦,这就是镇国庙”
姬祥她们在前面走着,江枫四人坠在后面跟着。
因为姬祥被顾子明说的太尴尬了,恰好有镇国庙的人来禀报,姬祥就顺势提出要来祭奠一番,也终于摆脱了顾子明的说教。
她们的确很少关注下人的活动,或者说皇帝本人太过于随意了,又或者是对于陆响的信任,所以江枫四人自始至终都没被人搭理过。
只不过,皇帝身后到底跟上了一队内郎卫。
那些人各个面无表情,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待姬祥也没有什么恭敬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古怪。
江枫若有所思,“余殊,他们就是替换掉你的人的内郎吗”
余殊点头,“没错。”
江枫“感觉不太对劲啊。”
余殊看了一眼,“哪里不对”
“表情怎么冷冰冰的他们”
余殊一脸疑惑,“禁卫难道还笑嘻嘻的”
江枫“是是这样吗”
余殊“你看李清明不也天天冷冰冰的吗她不也是你的亲卫吗”
江枫“”
余殊“我们当初跟他们差不多。”
江枫脑补了一下,居然没法脑补出余殊冷冰冰的样子,“你当时也天天冷冰冰的,像清明一样”
余殊点头,“不然呢”
江枫“我以为你成天笑嘻嘻的。”
余殊“你对我的误解真重。”
江枫“不是你自己故意营造的吗”
余殊一想,还真是。
“好吧,那我就不计较了。”
江枫懒得理她。
她环视四周,发现镇国庙种了许多许多黍离。
这是一种树,高大如松,却又茂密长青,特别适合遮太阳。
缺点呢,就是树下会有点阴森。
但是这种树很受欢迎,因为它的特性被文人美化了很多年,还取了个特别的名字,叫做黍离。
好像是出自一首圣人亲作的诗,江枫只记得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什么的。
这个一引申的意思就太多了,反正很受文人的喜爱。
甚至南州书院都种了这树,一到夏天,书生们就在树下摇头晃脑,好不快哉。
值得一提的是,叶家和赵文景的院子里,也种的是这个。
这树真的很有名。
虽然江枫看史书,觉得吃瓜群众圣人,其实在写诗嘲笑太祖
嗯,圣人的记载真的很像吃瓜群众,反正有记载她参加的太祖历次大议,她都是从头摸鱼到尾,但她还非要去。
圣哪热闹往哪儿跑人。
余殊语气疑惑,“黍离不是合适种在这种地方的树,这里怎么这么多黍离”
江枫耸了耸肩,“这谁知道,也许高祖脑子有问题呢”
下一瞬,她升起一股凉意,从骨髓蔓延至全身,全身汗毛乍起,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快跑。
脑中混沌着充斥了无数的声音,嘈杂不安,七嘴八舌,让江枫痛苦的捂住头。
她仿佛看见那朱墙碧瓦之上,有人提剑而立。
李清明从她背后托住她,“你怎么了”
余殊也回过头,看见江枫陡然惨白的表情,她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划破手掌按在了江枫的眼睛上。
那股寒意居然真的缓缓消退了。
江枫脑中的繁杂渐渐散去,她下意识望向建筑深处。
瞳孔中仿佛残留着惊惧的神色。
“这里有,大恐怖。”
她刚刚那么一瞬间,脑海中仿佛的那道身影,浑身血气缭绕,仿佛鬼神一般。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即使是江枫身为巅峰,也被压的根本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勇气。
众所周知,九阶巅峰就是大陆的巅峰。
千百年,未曾有人能一窥无上奥妙。
就像是一道枷锁,将众生锁在原地。
无论是武者,御龙者,术士,文人,无人能突破那道坎。
即使如御龙者,也只能借得龙力,在世上苟延残喘罢了。
术士武者比培普通人好点,稍显长寿,但活过百年者寥寥无几。
文人更是更新换代的代名词,即使强大如圣人,也不过七十而终。
但是那个身影
江枫只有一个感觉。
她突破九阶了。
她绝对不止九阶。
如果宫中有这种东西守护,季余眠能打的下来才怪
回过神来,江枫眼前又血红一片。
她抓住余殊的手,发现她掌心一道修长的血口,正潺潺的流着鲜血。
江枫“我不是失控,就是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她尽量描绘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但是她自己的感觉都支离破碎,描述出来也显得苍白无力。
抬头一看,果然见两人一脸茫然。
某许姓观众更是早就一脸萌萌哒,你们在说什么听不懂但是很厉害的样子。
余殊随手找了个手帕擦了擦血,“听不太懂,但是你的意思是,宫内有很恐怖的存在,是这个意思吗”
江枫肯定的点了点头,“非常恐怖,恐怕不是九阶。”
余殊一愣,“不止九阶”
李清明都变色了,“我们离开,现在就走。”
江枫一时不察,被她拽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别别别急。”
她道,“我还有疑问。”
“一,刚刚是阿殊盖我眼睛让它放过我,还是它本身就只是在警告我。”
“二,它到底是什么存在,与镇国庙是否有关系”
“三,它的目标是什么守护帝国守护皇室守护皇城守护龙脉还是守护京洛这种区别很重要。”
“四,皇帝知不知道它。”
“五,它与先帝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先帝弄出来的他能否控制这位存在”
顿了顿,最后一点江枫没说。
她发现自己失去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完全失去。
在她的印象中,她应该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存在,甚至季余眠提兵城下的时候,她也没有跟来。
她是后来通过各种听墙角才知道的。
那么,她脑海中的景象,到底是哪来的
她的复活,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一般啊。
也对,死而复生这种事,本身就不一般极了。
大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有人能死而复生呢。
江枫拉住李清明的手,在她阴沉至极的眼神中道,“答案就在前方,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怀疑它突然发火,说不定与我触动了什么前置条件有关系。”
余殊似乎想到了什么,“比如”
“比如,高祖”
江枫下意识汗毛又竖起来了,“高祖雄才伟略,高祖貌美如花,高祖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说完,她心中危机感缓缓退下。
江枫看着余殊,异口同声道,“镇国剑”
余殊“是不是有人对高祖出言不逊,才被干掉的”
“传闻镇国剑可是高祖的配剑”
“好凶”这句是江枫说的。
“那,这把剑和那位存在是什么关系”
李清明“我觉得我们最好的选择,是现在就离开京城。”
“江枫,你身系南州,能不能不要任性”
她语气又突然软了下来,那双向来冷淡干净的眸子充斥着疲惫,“算我求你好不好,我们回去吧。”
“不要再冒险了。”
江枫朝她灿烂一笑,然后选择了拒绝。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些事,不是靠拖就能解决的。”
“以后我们不还是要兵临城下”
“到时候被屠杀,难道就不危险吗”
她摸了摸李清明的头,“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是现在,我需要你转变心态。”
李清明怔怔的看着她。
“做我的剑,我指哪,你打哪,如何”
李清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收回眼神,“好。”
也许,她的确不适合做江枫的盾。
她甚至都没有江枫强,又怎么能做到保护她。
亲卫,她不合格。
江枫三言两语搞定李清明,看向余殊道,“敢不敢进去看看”
余殊叹了口气,用手帕擦向她的眼睛,“擦一下吧,你会吓到人的。”
江枫回过神,摸了摸眼睛,“你反应怎么这么快”
她一边洗脸一边嘀咕,“好家伙如果不是我当时走神,说不定先被你吓到。”
余殊无奈,“因为我一直记着呢。”
江枫“愈合了没有”
余殊低头看了一眼,弯起眼睛,“快了,这种皮肉伤。”
江枫掰开她的手看了一眼,才道,“走,再不进去她们就没影了。”
镇国庙从外望去,峻宇雕墙,黍离高大而叶茂,树影幽深,看起来壮阔非常。
但当走在其中的时候,却显得过于清幽,即使走在阳光下,都感觉浑身毛毛的。
李清明已经走到了江枫的身前半步,神情凝重。
余殊也将江枫两人半掩在身后,“越靠近,我越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
江枫却反而意外,“有感觉吗我怎么没有”
余殊两人回过头,“”
江枫“我没什么感觉,可能只要不提”她故意顿了一下,才道,“应该就没事。”
“如果真是镇国剑,你听她们也说了,几年甚至几十年才会有人气到它,显然你只要不骂就是没事的。”
李清明忍不住回头,“剑居然能这般有灵吗”
江枫“举国供奉了多少年呢。”
“如果真有国运龙脉这种东西,厉害不是很正常吗”
她以后也试试看。
李清明蹭了蹭指腹的指环,颇有点向往。
江枫等人真的一路畅通无阻,就这么吊着皇帝等人,进入了镇国庙内。
这么大一片建筑,江枫几乎就没看见两个人。
除了皇帝一行人和她的内郎之外,就只有江枫几人了。
然后理所当然的,江枫她们就跟了进去。
余殊眯了眯眼,“不对劲,内郎不该这么松懈的”
江枫扫了眼依旧冷冰冰如同死人的黑甲人,疑惑道,“怎么了”
余殊“不对劲。”
“即使是东宫护卫都没这么松懈的,皇帝的安危怎么能松懈成这样”
“而且姬祥本人并无修为在身,”余殊想了一会,眸中泛起了些许惊悚,“除非”
李清明淡淡道,“它们是顺水军。”
江枫“”
许瑕“”
江枫伸手戳了戳余殊的腰,“后不后悔你们被调走之后,皇帝的安危被顺水军接手了。”
余殊“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哪有那么在乎她的安危,”余殊有些无奈的回头看她,“江枫,你真的”
江枫眯眼,“嗯”
余殊改换口风,“太重视微臣了,微臣感激涕零。”
李清明冷眼斜着她们。
江枫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你看我挖她一个哦不两个,两个墙角她就气的跳脚。”
“同样的道理,我也得保证我的墙角不会自己长腿贴过去对不对”
李清明“你才是墙角。”
余殊“你才是墙角。”
许瑕笑出了声,她举手道,“还有我”
“我之前也是亭长,是帝国的”
江枫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许子圭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江枫你什么意思”
江枫“嗯嗯嗯三个三个,别吵,看,她们开匣了。”
木匣被缓缓打开,江枫本以为会是惊心动魄的场面,或者什么血气清气金光啊的狂闪。
谁知道,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镇国剑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木匣里。
江枫四人当即悄悄靠近了些,注视着镇国剑。
那是一柄极为漂亮的剑。
甚至用极为漂亮都不足以形容它。
那是一柄淡青色半透明的长剑,剑身有着如浮云般飘逸的花纹,整柄剑仿佛漂浮在风中,自由而轻灵。
剑身轻薄如衣,纤细而锋锐,明明是静静的躺在匣里,却好似白云轻鹤,缥缈欲乘风而去。
余殊回过神时,就看见江枫和李清明眼睛亮的惊人。
她拍了下江枫,自己才看向剑,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江枫被她一拍,才反应过来。
她现在是个太监。
太监不能对剑感兴趣。
有镇国庙之人前来拜见,“陛下,可是要祭奠”
姬祥将剑从匣里拿出,发现镇国剑居然比她想象中轻得多。
她很轻易就能挥动。
“这剑好漂亮,”她眼睛发亮,“朕能不能将它带着当佩剑”
庙人脸色大变,“陛下不可。”
“为何不可”
庙人“此剑凶戾,一旦离开祭坛久了,便会嗜血。”
“需国运镇压。”
她苦口婆心,“历代九五不乏欲携其为佩剑的,但最后都将其送了回来。”
“身边多有死伤。”
顾子明脸色微变,“镇国剑乃镇国之用,自当镇国,若离庙则不祥啊,请陛下三思。”
许琰“你又不会用剑,还是别用了。”
姬祥恋恋不舍,这剑这么漂亮,而且手感这么好
她挥动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一看就削铁如泥。
而且还是镇国剑。
她觉得自己很适合佩戴啊。
她不禁看向赵襄,她是在场唯一一个没说话的了,说不定会支持她。
看见她的眼神,赵襄也同时收到了顾子明和许琰警告的眼神。
她不得不微微躬身,“陛下,佳兵不祥。”
姬祥刚想开口反驳,就听赵襄继续道,“镇国剑不伤九五,但是你听庙人的话。”
“身边死伤不轻,”赵襄问道,“这个身边指的是哪些人”
庙人迅速回道,“都是九五的近人,不乏大臣武将。”
至于太监侍卫之类的,更是懒得记录。
赵襄拱手,“我也算陛下的近人,可是我和子明都手无缚鸡之力,陛下若执意佩剑,请恕臣怕死”
姬祥瞬间息了心思,整个人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道,“算了算了,一把剑而已,哪有令君你们重要。”
庙人“陛下可是要祷告一番”
赵襄“如今战事连绵,陛下既然来此,不若顺势祷告一番,兴许能得镇国剑垂青,天佑帝国。”
姬祥又被她说动了,“你说的有道理。”
“走,我们去祭奠一番。”
赵襄“臣不擅礼事,便在此恭候陛下了。”
“那阿琰陪我,”姬祥道,“子明你来教朕。”
她们跟着庙人进了后殿。
黑甲人寸步不离皇帝,也跟着去了后殿。
赵襄嘴角微勾,不用看就知道江枫的态度了。
她连把七阶的剑都能当宝,更何况是镇国剑。
作为一个武者,江枫也算清心寡欲了。
除了剑。
尤其是好看的剑。
江枫果真心不在焉,伸手戳余殊,“余殊余殊,我想”
“不,你不想。”余殊神情凛冽。
江枫换了个方向,看向李清明,“清明清明,你看那把剑像不像我痛失多年的爱剑”
李清明愣了一下,她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季余眠175,赵襄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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